春天里的珍馐

清晨

<p class="ql-block">昨天吃了两样珍贵的东西,榆钱糊糊,椿芽炒蛋。</p><p class="ql-block">两样中,榆钱又是极为稀有难得的,就一茬,再无。此物应是榆树的花吧?但它明明像果。若是花,那果呢?噢,认真说是种子,这种子来得实在太早了些。想起一句歌词:像雾像雨又像风。是花是果是种子——是花携带着的种子。</p><p class="ql-block">一个榆钱就是一棵树,飘落在肥沃、恰当处,数年后会长大;飘到干旱贫瘠不合宜的地方会遭遇坎坷,甚至夭折;落在无土的地方,便永没有生长的机会了。一切看命运的安排。柳絮也是如此。柳芽也好吃,不过我没吃过。</p><p class="ql-block">浮一层碧绿的榆钱粥,悦目极了,看着就是享受,喝到肠胃里,感到的一定尽是熨贴,只不过它们不会说话。</p><p class="ql-block">椿芽有一种特别的香气,仿佛是春天的代表,吃到它就吞咽了春天。</p><p class="ql-block">之前的荠菜、苦菜、青青菜便都寡淡了。</p><p class="ql-block">荠菜没吃到,苦菜蘸酱倒吃了两次,春天的苦菜不苦,还是嫩芽儿。长大了便苦,少人吃了。青青菜颇泼辣,飞絮落地,明年便发芽,容易见,院子里的绿化带也有,就不大稀罕了。</p><p class="ql-block">这又让我想起茅草的芽,土名“骨狄”的,无与伦比的好,已经吃不到了,若单肯想吃,或者也能找到。</p><p class="ql-block">我家饭屋角上有一棵大榆树,春天里成串的长,密密得繁盛,需竖梯子撸,有时就直接折了枝下来。那时还不觉有多稀罕,总是捞不着吃了,才稀罕。</p><p class="ql-block">还有吃过的杨树芒子,它也应该是花吧,可我觉得是果。虽非美味,但竟无可替代。</p><p class="ql-block">再说稀罕的就是头茬韭菜了。妇女节的宴上,听闻有头茬韭菜可送,自家种的红根的,但得过些时日。我比盼年还过得心切,可到今也没吃上。都是疫情闹的。也或许是长得晚。</p><p class="ql-block">过两天还有槐花可食,脑子里立现小时候爬树摘槐花的情形,扑鼻的香味直浸染得衣服都是香的,有没有被槐针扎已忘记了。</p><p class="ql-block">有些春季可食的东西在其他季节是吃不到的,所以才显得珍贵。拿来送人比大鱼大肉还情真意切,因为稀罕。</p><p class="ql-block">这些好物错过了便是一年。有些人错过了可是一生。</p> <p class="ql-block">院子里新栽的小榆树</p> <p class="ql-block">才发的香椿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