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今天晨跑前南望一瞥间远远一片紫色。校园的紫藤萝开了。心内一动,小跑过去,拍下几串。</p><p class="ql-block">又拿出宗璞的《紫藤萝瀑布》再读,竟又深悟了一层。遥遥遥遥以前,那个老屋老院也有一架紫藤萝,那是我少时春天痴盼的一个梦。</p><p class="ql-block">丁香花也开了。仍然不喜欢它的那股浓郁的甜香。只是因为n年前听到唐磊演唱的那首《丁香花》,看到这首歌创作背后的故事难免也多看了它几眼。记得精英老食堂门口旁边就有一株,当年还曾像个小孩子似的摘下一朵尝了尝。不知现在是否还在盛开。</p> <p class="ql-block">丁香花</p> <p class="ql-block">桃之夭夭,灼灼其华。</p><p class="ql-block">风有约,花不误。</p><p class="ql-block">于这桃花,我是有一种偏私的。小时候老家那块沙滩地上就种满了桃树,还有故乡的千亩果园,临着一望无际茂密的森林,是的,我的整个童年少年时期都是在那里度过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是我心底永远的软。</p><p class="ql-block">我很想很想,和孩子们坐在一株盛开的桃树下,念一念《诗经》,分享分享那些过往云烟……</p> <p class="ql-block">柳絮漫天飞舞,如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p><p class="ql-block">或许孩子们有些讨厌它们,而我却从那接连不断飘送的“白色的纤维”中深深洞觉出这些小生命的百折不挠、顽强不屈的韧性和强旺的活力:它们不遗余力地寻求生存的机会和空间,它们对生命的珍视、热爱,震撼着我,使我感悟到生命的可敬。</p> <p class="ql-block">附:</p><p class="ql-block">紫藤萝瀑布</p><p class="ql-block">宗璞</p><p class="ql-block">我不由得停住了脚步。</p><p class="ql-block">未见过开得这样盛的藤萝,只见一片辉煌的淡紫色,像一条瀑布,从空中垂下,不见其发端,也不见其终极,只是深深浅浅的紫,仿佛在流动,在欢笑,在不停地生长。紫色的大条幅上,泛着点点银光,就像迸溅的水花。仔细看时,才知那是每一朵紫花中的最浅淡的部分,在和阳光互相挑逗。</p><p class="ql-block">这里春红已谢,没有赏花的人群,也没有蜂围蝶阵。有的就是这一树闪光的、盛开的藤萝。花朵儿一串挨着一串、一朵接着一朵,彼此推着挤着,好不活泼热闹!</p><p class="ql-block">'我在开花!'它们在笑。</p><p class="ql-block">'我在开花!'它们嚷嚷。</p><p class="ql-block">每一穗花都是上面的盛开、下面的待放。颜色便上浅下深,好像那紫色沉淀下来了,沉淀在最嫩最小的花苞里。每一朵盛开的花像是一个张满了的小小的帆,帆下带着尖底的舱。船舱鼓鼓的,又像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容,就要绽开似的。那里装的是什么仙露琼浆?我凑上去,想摘一朵。</p><p class="ql-block">但是我没有摘。我没有摘花的习惯。我只是伫立凝望,觉得这一条紫藤萝瀑布不只在我眼前,也在我心上缓缓流过。流着流着,它带走了这些时一直压在我心上的焦虑和悲痛,那是关于生死谜、手足情的。我浸在这繁密的花朵的光辉中,别的一切暂时都不存在,有的只是精神的宁静和生的喜悦。</p><p class="ql-block">这里除了光彩,还有淡淡的芳香,香气似乎也是浅紫色的,梦幻一般轻轻地笼罩着我。忽然记起十多年前家门外也曾有过一大株紫藤萝,它依傍一株枯槐爬得很高,但花朵从来都稀落,东一穗西一串伶仃地挂在树梢,好像在察颜观色,试探什么。后来索性连那稀零的花串也没有了。园中别的紫藤花架也都拆掉,改种了果树。那时的说法是,花和生活腐化有什么必然关系。我曾遗憾地想:这里再看不见藤萝花了。</p><p class="ql-block">过了这么多年,藤萝又开花了,而且开得这样盛,这样密,紫色的瀑布遮住了粗壮的盘虬卧龙般的枝干,不断地流着、流着,流向人的心底。</p><p class="ql-block">花和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不幸,但是生命的长河是无止境的。我抚摸了一下那小小的紫色的花舱,那里满装生命的酒酿,它张满了帆,在这闪光的花的河流上航 行。它是万花中的一朵,也正是由每一个一朵,组成了万花灿烂的流动的瀑布。</p><p class="ql-block">在这浅紫色的光辉和浅紫色的芳香中,我不觉加快了脚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