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山:永远的故乡

峰回路转

船山:永远的故乡 <p class="ql-block">年近九十岁的“船山孩子”依然喜欢回船山走走,看看故乡的山,故乡的水。</p> <p class="ql-block">站在船山水库坝上望船山</p> <p class="ql-block">来自船山的国家一级画师王伟平的作品,岭上春来晚。</p> <p class="ql-block">王伟平笔下的紫藤花</p> <p class="ql-block">王伟平笔下的麦萝花</p> <p class="ql-block">经典的船山山青天蓝</p> <p class="ql-block">有层次感的老宅</p> <p class="ql-block">两位尊敬的吴老师,我爱珍姑妈和育德姑夫,都曾在船山小学任教。可有同学还记得,每年秋天,老师带我们采黄色的野菊花,大锅烧菊花茶,分给咱们喝预防感冒呢。记忆中的菊花茶太苦了,我都不怎么敢喝,回忆却是甜蜜的。</p> <p class="ql-block">神仙伴侣,八十八岁的张岩郎和八十四岁的船家闺女,虽然早年移居东阳周官,近年定居杭州,却满怀永远的“船家心”,而且把这份深厚的船家情传承给后代。今年其子张红阳发布了多篇有关船山的深情美文,引起了船家儿女的共鸣。</p> <p class="ql-block">帮咸阳归乡的“船山女儿”采棕叶的我家七十八岁老母亲。</p> <p class="ql-block">五十多岁曾因病重被医院拒收,无奈吃船山的土草药治病,如今九十岁依然健健康康在田里劳作的船山传奇,张万新伯父。</p> <p class="ql-block">国家富裕了,山里的老人们在船山过着幸福的神仙日子。瞧,这几位七八十岁的仙人们正在开心的闲聊呢。</p> <p class="ql-block">船山的游子归来总不忘去看看老井,池塘。</p> <p class="ql-block">船山岩顶北望诸暨岭北</p> <p class="ql-block">一眼望天下,船山远眺东阳上卢一带。</p> <p class="ql-block">位于村中间的歪脖子桂花树和池塘</p> <p class="ql-block">偶遇山水画师在船山岩顶创作。</p> <p class="ql-block">源于船山的特色美食,盐焗鸡。</p> <p class="ql-block">船山紫藤花</p> <p class="ql-block">落户杭州的船山小麦萝花</p> <p class="ql-block">冰雪云海</p> <p class="ql-block">  故乡是什么?故乡是那口宽一米余,长不足三米,水质清澈而甘甜的小井;故乡是那个圆圆的,周边垒着大小不一却平整光滑的石头,时常棒槌声声的池塘;故乡是池塘边那棵四季葱绿的歪脖子桂花树。故乡是那咸淡相宜的青菜梗炒盐卤豆腐;故乡是春天炖在泥糊铁皮炉上的腊肉炖竹笋;故乡是在土灶里煨了几个小时浓香诱人的土鸡汤。故乡是满眼青翠的高山哪;故乡是山中那悠然生长的花草树木;故乡也是天空那一抹特别醉人的船山蓝。故乡是那个在那里时总盼望着要远离,离开了却心心念念想回去的地方啊。我的故乡,她拥有一个充满山里味道的名字,船山。</p> <p class="ql-block">  在东阳之北,在诸暨之南,有一片连绵不断的绿色山脉,它宛若一条长龙东西走向卧伏在一大片天和地之间,把东阳和诸暨分隔开来。我的故乡,船山,她是镶嵌在那绿色长龙怀里的一个小小山村。</p> <p class="ql-block">  从小就听父亲说,早些年船山甚至整个岭北都隶属于东阳,父亲小时候就曾在上卢,吴宁上学。1967年,因为诸暨石壁水库水源的清净,整个岭北划归诸暨管辖,船山,岭北这些讲东阳方言的东阳人便成了诸暨人。</p> <p class="ql-block">  我小时候的船山有五十几户人家,房子依山而建,高高低低,错落不平。整个村落后面是山,东边有山,西边还是山。东边高山和西边高山各自向南延伸,在村子南面留一峡谷口,天气晴好时在村子地势稍高的地方向南极目远眺,能看见东阳上卢一带隐隐绰绰的平原及村落,最南是缥缥缈缈的远山。年少的我们常常着迷地望着那片朦胧神奇的地方痴痴地想,莫非那里是神仙居住的地方么,山那边又会是什么呢?</p> <p class="ql-block">  想归想,走不出去还得先寻找生活眼前的乐趣。大山真的是山里人慷慨的母亲,春天,各种知名的不知名的野花次第开放,粉白的野樱花,淡红的山桃花,缠绕树上的一树一树紫藤花,似火燃遍山坡的映山红,一条一条浅黄的栗子花,深黄的择子花,成片生长田头路边的白色嘎果花……尤其是躲在草丛灌木丛下的麦萝花,一阵轻风过来,扑鼻的幽香浸入心肺,令人心旷神怡,却难觅芳踪。成群的孩子们背个茶篓,穿梭在春天的山野,采摘映山红和择子花,一篓篓背回家压实存在院子里的大猪草缸中,是家猪的好食粮。采摘花草的孩子口渴了,就摘几朵新鲜的映山红,扯去花蕊,咬在嘴里,酸酸甜甜,既解了渴还安慰了胃。春天的大山有一物须重墨一提,那就是春笋,毛竹笋先粉墨登场,待淡黄色的笋尖正欲破土而出时,用锄头小心翼翼挖去周边的泥和杂草,锄尖插入竹鞭和竹笋粘连处轻灵地一撬,一棵鲜嫩的竹笋就蹦出泥坑。剥去沾着山里红色泥土的毛茸茸的粉红笋壳,露出洁白脆生生的笋肉,切几片被太阳晒得油亮亮的腊肉炖上一锅,那个美味鲜甜哟,直到如今也是山里儿女们魂牵梦萦的牵挂。毛竹笋在春天雨水的滋润中“嗖嗖嗖”蹿入云天,脱了棕黑色的笋衣,笋节处左右交错长出嫩枝时,山里的小竹笋又向山里人招手了,这些山里天然疯长的小竹笋品种极多,笔杆笋,戴帽笋,花壳笋,红壳笋,小麦笋等等,除了一种苦竹笋没人拔,其它都是山里人餐桌上的美味,或炖或炒皆鲜甜可口,拔多了一时吃不完就加点清水洒把盐煮熟晒成笋干,是送人或过年过节时享用的上等山珍。春末夏初的嘎果,有一种是矮矮丛生在地上,红红的甜甜的。另外一种叫牛奶嘎果,是山里独有的,在山坡上,长在有刺的灌木上,又大又甜,尤为难得,现在有人还专门搞种植创收呢。</p> <p class="ql-block">  勤劳的船山人还在田塍间,荒山坡种植了许许多多的茶树,清明谷雨时分,正是采茶的好时节,清明前采的叫明前茶,清明后谷雨时节的为谷雨细茶。采茶有讲究,当茶叶露尖两片或三片时最佳,最好在晴天,采回的嫩黄的茶叶挑去杂物,大铁锅用柴火烧热,放入适量茶叶,用老茶树枝做的茶叉快速翻炒至茶叶软熟立马取出,倒入竹编的茶筤上轻柔揉团至茶叶出浆,待全部炒好后轻轻抖散放入竹制的茶充,然后小炭火慢慢烘干,墨绿幽香的上等船山高山茶就出炉啦。取一小撮墨绿的细茶,用烧沸的井水冲泡,只见纤细的茶叶象柳腰美人般在白瓷杯中上下轻舞,缓缓舒张开妙曼娇绿的身姿,又是好看,又幽香迷人,轻啜一口,有一种绵柔,涩后回甘,清新的山野味道在舌尖心间流转。若喜欢汁浓的,可采四叶,五叶的,这时候的茶叶制作好后味道更浓郁,只是品相稍逊于前者。船山的茶叶长在松林田间,从不施肥洒药,当年在东阳上卢一带也算抢手货。我更怀念的是采茶时自由奔走在山野自然间,和家人,乡邻一起的美好年少时光,采茶也是一份细致活,大人们常常一边双手翻飞摘茶叶,一边给我们讲故事呢。</p> <p class="ql-block">  我出生于七十年代,在我幼年国家还是普遍的贫困时代,那时岭北称“岭北公社”,船山叫“船山大队”,村民叫“社员”。船山分两个小队,隔一座山的张岩属于船山大队,它是一个小队,船山大队实际有三个小队。社员们以小队为单位安排生产,生活,早上吹哨子集体出工。船山祖祖辈辈的先人们很了不起,开辟了很多山地,百丘畈,里坑,坟口,前坞,半坑,水竹坪,双溪口,木勺,张岩,东陈,成塘基,岩顶,西山,北边梅树坪,恶坑,东青岳等等。一丘一丘田地,依山而上,层层叠叠,宛若鱼骨,和现在广西的龙骨梯田一样,水多的地方种田(水稻),山坡上不蓄水的旱地种植玉米,麦子,土豆,番薯,黄豆,萝卜等等。这些田地有的近,有的远在五里,十里之外,且都是曲曲弯弯的山路小道,年龄大的奶奶爷爷负责在家烧饭,看顾小孩。社员们去五里地之外的地方生产,中午不回家,由各自生产队派专人收集各家的饭送田头去吃。那时国民经济只够人吃饱饭,早晚两顿饭只能吃稀的,玉米糊,饭汤(一点米饭加菜,土豆或红薯等杂物),面条算好东西了。只有中午烧一锅白米饭,装在一个竹编的小篮子送去干吃力活的人。我一直记得,那时多么盼望父母出工回来,每当那时,我们姐妹弟三人一溜烟跑过去迎接父母,首先接下他们带回的饭篮,里面常常还有点剩饭,我们几个孩子抢着扫荡的一干二净。后来知道,那点饭其实是父母特意省下来的。</p> <p class="ql-block">  上小学时,我们首要的任务也不只是念书。我清楚地记得,小学语文的有一课是:毛主席语录,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我记得那时常常在早上或下午每个人手举着一条标语,在老师带领下整个村子绕一圈喊口号,“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努力实现四个现代化”也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等等。下午放学了,几乎每人都提或背个竹篮去田畈拔草喂猪或牛,羊等,要么上山拾一篮松蒲(松树上成熟掉落的松果)。晚上才有时间就着昏暗的煤油灯做好家庭作业,然后出去和大小孩子们一起玩捉迷藏,抓强盗的游戏。有时也会老老实实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听大人们扯白谈,讲大话。那时我们那个院子在整个船山也算热闹的地方之一——上屋。晚饭时大家都捧着自家的饭碗聚到这路上,各自找块石头坐下,边吃边聊,好不热闹。当然谁家饭碗里有什么特别美味的菜品,少不了你夹点他拨点的分享一下。</p> <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山里人一年到头大都忙于田里的农事,很少有空闲。“晴日有晴天的活,落雨有雨天的安排”,下雨天不能出工,男人们修修整整农具,女人们便一起搓线纳鞋底做布鞋。小时候,一家人的布鞋,棉鞋都是妈妈做的。年少时不知珍惜,曾那么羡慕拥有一双解放鞋,白球鞋。殊不知自己脚上穿的层层布用麦糊胶合,又经妈妈熬许多个夜千针万线缝的布鞋是多么的合脚,多么的珍贵呀!</p> <p class="ql-block">  七十年代,山乡尚未见电视机,山里人空闲的时间很少,娱乐的东西也不多。偶然有人背着个竹筒和竹夹片来唱道情,全村老老小小就一起去学校(晚上,那时学生也没有夜自习的)听道情。还有一两个月一次的电影,电影出现应该是山村通电后了。那时放电影还有个有趣的事——跑片。就是同属于岭北公社的邻近村,前山坞,后山坞,梅坞,盛庄,大岭头,虽说邻近,最起码也有十里地的山路,同一个电影几个村子在同一个夜场放映,一个村稍早点,一场电影总共有四个片子,一个村子放完一个片子,另一个村子已派了四个脚力好的青年候着,马上送去另一个村播映。现在想想简直不可想象,为了让大家及时看上电影,几个人摸黑跑山路十多里,那么的辛苦,但感觉其乐无穷。</p> <p class="ql-block">  村里有时有什么值得庆贺的大事,也会请戏帮子来唱个三天三夜。做戏可是热闹隆重的大事,如大山般热情慷慨的山里人便跑路去外村把各家的亲朋好友都请个遍,喊他们都来看戏,少不得还要置办点好菜招待亲友们。山里的孩子们自然是最欢喜这样热闹好玩的日子了,至于戏文唱的是什么不怎么懂,只记得大多是些劝人向善,勤俭致富或苦读中状元,才子得佳人之类的。</p> <p class="ql-block">  山里的夏末秋初之际是大山最富饶的季节,山里的孩子们就往山林漫山遍野跑着采野果。有大栗,毛栗,中栗,水楂(山楂),还有乌饭等一些浆果。那时上卢集市也没有什么水果卖,偶然父亲去上卢赶集市,卖了柴后买点香瓜,糖梗节(切成小段的甘蔗),或者麻酥饼,油索,量也不会多,一下便分光吃完了。山里的野果子便是山里人的主要美食来源。采的多的人家还可以拿去上卢换点钱。其中择子,每家每户尤其采集的多,此物其貌不扬,经过晒干、去壳、浸泡、磨浆多道繁杂的工序提取淀粉,做成择子豆腐,加勺白糖,冲上凉开水,滋润黄亮,是人们夏日一道极为美味消暑的美食。直到现在,我还一直要在夏天做上几次,一为此物凉爽润滑,在炎炎夏日喝了直凉心底,二者也为思念,此物满满承载着山里儿女们对故乡,对年少时代的思恋哪。</p> <p class="ql-block">  冬天来临,是大人们上山割柴的季节,那时烧饭都是柴禾灶。洋畈也有很多人来船山判柴,划定一小块山,毛估可以割几担柴,一担三毛左右,一般可以赚点辛苦钿。山里的孩子们则呼朋唤友,挑对竹篮去山上捡松蒲。我记得有一年,我跟姐姐两人捡的松蒲把一间阁楼都堆满了。这仅仅是大山对山里人一年四季无私馈赠的一部分,其它还有许许多多的土草药,野菜,叫不出名的野果子等,都曾给山里人的生活带来很多帮助和野趣。</p> <p class="ql-block">  山里再物产丰富也只能给山里人的生活添加点味道,增加点乐趣,无法改变山村人艰难贫困的生活,更不能阻挡少年对外面的世界的向往。船山村被群山包围,交通虽是四通八达,向北过恶坑岭,潮水殿,岭脚水库到岭北周,向东过张岩,成塘基可去斗鸡岩,向西可至前后山坞,盛庄大岭头,向南出半坑,双溪口,下凉亭岭就到东阳冷水湾。可是这些路都是崎岖难行的山间小路,东西都要靠肩挑手提,去哪里一个来回都要化在路上大半天,唯有向南去东阳的路稍宽点,可以用独轮车推柴去东阳卖。这稍宽的路第一次是吴曾军当村干部时带领村里人不畏艰难修了一年多加宽了一次。多年后吴祖生当村干部时,四处奔波,筹集资金,村里人及亲戚捐点钱,诸暨市拨些款,才有了如今可通汽车的水泥路。当年因为交通不便,生活困难,山里的大人们寄希望于下一代不再在山里受苦受累,很多孩子在父母的勉励下努力读书考上大学,大多都在全国各地大小城市落脚生活。当初因小小的船山村,大学生多,在岭北颇有些名气,被称为“状元村”。没考上大学的年轻人也经过自己努力拼搏,在外面交通发达的城镇找工作生存,在国家经济普遍向好的大环境下,赚了钱买了房并在当地落户生根。山里的女儿大多外嫁了,有诸暨的有东阳的,也有义乌,杭州的……也有远嫁外省的,总之山里的孩子们象蒲公英一样散落在全国各地。</p> <p class="ql-block">  二十一世纪初,诸暨市曾鼓励船山村民拆迁至诸暨城关,可是故土难离啊。毕竟这是祖祖辈辈生养生息几百年的地方,除了极小部分村民为了正在上学的孩子拆迁,大多数村民选择留下来,我父母是选择留下来的一批人。作为出嫁的女儿虽没在父母是否搬迁的大事上发表意见,内心还是希望父母留下来的,那里每一寸土地都留有我童年的气息,每一片山水都承载着我少年的梦想,有老屋在,有父母在,根依然在。弟弟,弟媳对父母的决定虽有怨言,后来也谅解并同意了,经过他们自己的努力,也在诸暨,东阳分别购置了房产。如今船山在政府关怀下北至岭北是汽车可通行的柏油路,南至东阳可通车的水泥路也在再次修缮中。但是留在村里的二三十户人家(包括十多年前合并过来的张岩人)大都是年龄较大的或者老人,故乡也似乎正在老去。二十一世纪初开办的在全国比较早的农家乐——岩顶农庄,绿船山庄以一道岭北首创的美食——盐焗鸡招来八方游客,来来往往的车流给这个沉寂的山村带来一片鲜活的生机。</p> <p class="ql-block">  我何其有幸呀,工作的地方一抬头便能看见故乡的山脉,岩顶农庄所处的岩顶尖在晴天清朗高远,阴雨天缥缈朦胧,山上的高压铁塔成了清晰的座标。年少时把外面的世界当作神仙境,如今回望故乡,脑海里浮动着故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故乡人纯朴善良的笑容,故乡的深厚温婉,故乡的宁静安祥,心想原来故乡船山,那儿才是地地道道神仙居住的好地方呀。在外的孩子们虽在繁华精彩的异乡,在难得的闲暇时,在一些年节上,都非常喜欢回故乡走一走,看一看。留在故乡的“仙人”们把每个回乡的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那份浓浓的乡情是孩子们回家的念想。每次回去,面对长辈乡邻们一张张热情洋溢的温暖笑容,手拉手的依依不舍,我常在心里想,我不只是我父母的孩子,回到故乡,我便是整个船山的孩子啊。虽然归去已不再少年,虽然我来去匆匆,已只是故乡的一个过客,但故乡,她一直在心中,故乡的记忆百转千回的,永远不会老去。</p> <p class="ql-block">船山去东阳必经的古桥之一,凉亭脚单孔拱桥,为了汽车通行,用钢筋混凝土加宽加固了。</p> <p class="ql-block">曾经是船山去东阳必经的三孔石桥——金洞桥,如今已成文物。</p> <p class="ql-block">在东阳六石北望可见的船山岩顶山</p> <p class="ql-block">近观岩顶山庄。</p> <p class="ql-block">岩顶山庄南望隐约可见东阳六石一带村落</p> <p class="ql-block">  特别感谢提供照片的故乡船山的亲人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