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3月上海疫情柱状图</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4月</p><p class="ql-block">4月1日：260(确诊)+6051(无症状)=6311(总)(下同)</p><p class="ql-block">4月2日：438+7788=8226</p><p class="ql-block">4月3日：425+8581=9006</p><p class="ql-block">4月4日：268+13086=13354</p><p class="ql-block">4月5日：311+16766=17077</p><p class="ql-block">4月6日：322+19660=19982</p><p class="ql-block">4月7日：824+20398=21222</p><p class="ql-block">4月8日: 1015+22609=23624</p><p class="ql-block">4月9日: 1006+23937=24943</p><p class="ql-block">……</p> 二 <p class="ql-block">十字街头，红绿灯恪尽职守，分秒不爽，没有往日的川流不息，几无行人，车辆稀少，偶尔疾驰过经层层把关持有准许证的快递小哥或公务交通用车。目力所及，星散的夭红翠绿寂寞而委屈，可人又无助。这个春天，毫无悬念被辜负了。</p><p class="ql-block"><br></p> 三 <p class="ql-block">来沪不久，便遭逢这波疫情。3月1日，首现1例，估计没人太当回事，之前，陆续出现的不多几次被成功阻断，“精准防控”成为外省人艳羡的上海模式。3月上旬，各地疫情始呈散发态势，刚刚经历过上轮新冠侵凌的内地，如惊弓之鸟，友亲间问候声不断，反观身边，人们该干啥干啥，口罩，戴与不戴者参半。</p><p class="ql-block">数字悄悄攀升，3月11日，沪上通知下周起全市中小学幼儿园停课时，还是75例，3月14日当天，已翻倍至169例，家长们大概没有想到，这一次，返校的日子将变得遥遥无期。接下来一周，病例已逼近900数。我所在的浦东，居所附近公车逡巡，喇叭高声提醒着防疫诸事，市肆呢，火爆如初，细观人群，大多充耳不闻，没什么能阻住人们对食物的热情和行为自由的渴望。当然，已有单位居家办公，一些传言渐起，先见者开始屯货。</p><p class="ql-block">3月22日早起，没有任何征兆与准备，我居所小区被封！说来，既意料中又意料外，所谓之外，是悬而未定的意思。此后，这里那里周围被封小区一天天多起来。3月27日当天，全市病例已2676数，下午6点左右，封闭近6天的小区居然被告知解封，疑惑中我甚至专程去了趟居委求证。晚饭后，6天来首次出小区散步，街上没什么人，平日里挤挤挨挨人声嘈杂的商铺大都紧闭，少数开的，货架上的东西又提不起购买的欲望，便转回。一进门，电话跟入，方知次日，即3月28日晨起，全市以浦江为界，浦东全域先行封闭，4日后解封，4月1日至4日浦西如是。也就是说，我们小区所谓的解封，只是这一晚入睡前的2、3个小时？这一天喜惊不定梦耶非梦？</p><p class="ql-block">3月28日至31日，浦东封闭的四天中全市病例一度冲至近6000数。进入4月的前4天，浦西开始全域封闭，浦东的解封成为泡影，据权威的“浦东发布”，东半全境处于封控、管控状态，无防范区，如此现状，解封从何谈起？这意味着，4月初始，进入事实中的全市封闭。前后8天、4轮核酸、抗原自测后，上海病例数不出意料地破万了。</p><p class="ql-block"><br></p> 四 <p class="ql-block">3月28日起以浦江为界轮次封域，毁誉参半，看似为浦西争取出的四天，事实上不无风险，蜂拥而至的聚集抢购加剧了病毒播散，这已被随后增加的病例数证实，对管理层而言或为无奈之举，各种资源已显见捉襟见肘，核酸检测尤其如此，我所在小区被封前，几次通知核检却一再推迟，甚至3月22日已经封控后六天内，只轮到一次做核酸。自3.28后，这一切才正常起来，就我们小区，14天，4次核酸、6次抗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观点认为上海学国外与病毒共存，与政府“动态清零”政策相悖，遂造成今天这种不可收拾的局面。余之陋见，上海非孤岛，不可能也无法自外于国政，首先过不了民意这一关。这些日子，小区居民每谈起阳性患者，唯恐避之不及，此其一。眼下，一些转阴后出院的人被所在小区拒收，以致于政府用行政手段要求属地对接，此其二。人人都向往自在无拘的生活，但前提是建立在自身安全之上，谁愿意拿生命和健康去赌未可知的风险呢，此其三。余以为，上海一直在探索着动态清零基础上的新方法，试图以更小代价、更人性化管理取代动辄一刀切的封控模式，这种尝试难道不是有益的吗？否则二年多的全民抗疫意义何在？但上海的今天，就现状而言，的确是失控了，问题究竟出在哪里？精准防控失效了吗？动态清零不可取吗？躺平吗？与其抱怨谩骂，与其冷嘲热讽，与其吃瓜看笑话，为什么不多一些自我反省？灾难面前，谁比谁更幸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虽然确知奥密克戎传播力超强，但对普通人而言，此信息似乎只是一个统计学概念，不发生时与己何干，人性的悖缪在于，谁愿意承认不幸的事会恰好发生在自己身上？大家不以为意，或者说，“精准防控”如此深入人心，以为尽可以把它们放心地交给各类专家各级政府，而忘记每个个体原是这链条中不可或缺的一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愚见以为，3.28封管以来的半个月，上海的资源短缺与资源浪费并存，资源短缺不必多说。作为最小行政管理部门的街道以及其下的社区、乃至居委，日常不过上传下达，他们并不具备面对突发事件的应急能力，当大规模封控管控不期而至，所有人被拘于一隅不得动，下情的通道就只有居委或者物业来上达了。上海老小区大多为居委管理，生老病死，吃喝拉撒，柴米油盐，抗疫核检，大事小事，全部压在人少力弱的他们身上，虽然有许多志愿者服务，仍不堪重负，这其中，老套的固化的管理漏洞导致疫情扩散的问题时有发生。另一面呢，几乎全国最强大脑、最优秀管理人才星散于沪上，藏卧于民居，困围于斗室，其长无所作为，岂非资源浪费？打通它们并整合起来为当下社会所用的解药在哪里？</p><p class="ql-block"><br></p> 五 <p class="ql-block">从未想到自己会以这样一种方式与上海荣辱与共，这些天，被各种矛盾纠缠，人类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却被肉眼看不见的、最低等的非细胞生物弄得毫无办法，处处被动，瘟疫来及，人性的光辉与丑恶齐飞，温暖与不堪共舞，高尚与卑微并存，人如果只剩下动物性，那可真是几千年文明的耻辱。</p><p class="ql-block">栖身一隅，愚人自呓，坐井观天，陋说妄议。人之有亦我所有，人之恶亦我之恶。是为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朝阳 </p><p class="ql-block">2022.4.10. 于沪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