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十日游.6.托尔斯泰的故乡 图拉

老马

　　此篇据2012—07—23原博客文章【原创】俄罗斯十日游（4） 托尔斯泰庄园 金环小市镇之五--图拉 回忆整理而成。

昨天从乌格里奇赶回莫斯科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我们仍然住进了ALFA饭店。陪同我们游览金环四小城镇的侯导与我们说再见了。30岁出头的侯女士，身材不高、外貌平常，是在众多俄罗斯美女中一眼就能认出的中国女性。这位博士后对俄罗斯政治、经济、历史及上层人物的熟悉，令人折服。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感谢她提供的优质服务，并与她依依惜别。

今天（7月10日）我们的导游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山东青岛小妞小单。早晨在莫斯科上班堵城之前，小单带领我们去莫斯科南方180公里处的图拉市参观《托尔斯泰庄园》。小单因为家庭的种种原因，14岁便只身来到莫斯科，先学艺术，后改读莫斯科大学俄罗斯文学系。由于母语（汉语）和俄语的功底不厚，她的导游解说差强人意。她还是个孩子，应该是我们的孙子辈，只身在国外闯世界不易，也只好包涵点了。当领队决定第二天换导游时，小单姑娘很尴尬，我们也心里酸酸的。更换导游实在是出于无奈，大家来俄罗斯旅游都可能是一生唯一的一次机会，不能白白浪费。

游览图拉，其实是一次朝圣之旅。与其说是参观《托尔斯泰庄园》，不如说是瞻仰托尔斯泰故居。

《托尔斯泰庄园》位于图拉城南15公里的雅斯纳亚-波良纳，这里是托尔斯泰的“摇篮和坟墓”。

1828 年9 月9 日，世界文坛泰斗，俄国伟大的作家列夫·托尔斯泰就诞生在这里。庄园树木成荫，风景优美，里边有森林、河流、池塘、草地等，光苹果园就有30多公顷。托尔斯泰前后在这里度过了 60年，他那无比浩瀚丰厚的作品、他的崇高理想与学说无不与这座庄园息息相关。晚年他力求过简朴的平民生活，1910年10月，82岁高龄的他从家中出走，11月7日病逝于一个小车站。家人按照他的遗愿，将其安葬在庄园内他小时候和哥哥亲手栽种的高大挺拔的树木旁。

托尔斯泰的父亲出身于伯爵世家；母亲是沃尔康斯基公爵贵族，曾作过女皇叶卡捷琳娜二世的侍从官。父母结婚时，女皇将占地338 公顷的庄园送给他母亲作为陪嫁。庄园是托尔斯泰从母亲那里继承来的。托尔斯泰两岁丧母，10 岁丧父，自幼就学会独立生活和思考。 出生于贵族家庭的托尔斯泰，1840年考入喀山大学，1847 年退学回故乡在自己的领地上作改革农奴制的尝试。1851～1854年在高加索军队中服役并开始写作。1854～1855年参加克里米亚战争。1855年11月到彼得堡进入文学界。

他厌恶空虚、昏庸的贵族社会，同情并热爱勤劳、朴实的农民。庄园里的农奴、保姆、马车夫、仆人、乐师、厨子等都是他的好友。青年托尔斯泰在这里写成了《童年》、《少年》和《青年》自传体三部曲。

1862年34岁的托尔斯泰与宫廷御医的女儿年仅18岁的索菲亚结婚。1862年9月17日，托尔斯泰将自己手写的求婚书交给了索菲亚后，两人正式订婚，并在一周后于莫斯科成婚。 托尔斯泰当时已凭借《哥萨克》成了著名的小说家。他们在庄园里养育了13个儿女，其中有5个夭折。19 世纪70 年代，他曾迁居萨马拉省和莫斯科等地，但总因离开庄园的大自然景色而深感痛苦再度回到庄园。在庄园里他完成了《战争与和平》 等不朽的著作。为世人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

他的妻子索菲亚为了他的文学创作事业奉献了许多。她是《战争与和平》书稿的誊写人，托尔斯泰曾将书稿反复修改多遍，她就把这本书的手稿从头到尾誊写了七遍之多。1887年，索菲亚学习并爱上了摄影艺术， 留下了超过一千张记录她自己及与托尔斯泰生活的照片。 她同时也写了一系列日记，记录她与托尔斯泰的生活。她还写了回忆录，书名题为《我的人生》。托尔斯泰的晚年，两人的婚姻逐渐冲突不断，特别是在托尔斯泰要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送给贫苦人时，两个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而导致托尔斯泰离家出走。人们不应该苛求索菲亚要与托尔斯泰的理想信念完全保持步调一致而责备她。她为托尔斯泰所做的一切应该得到肯定。

当我们的团队来到托尔斯泰庄园大门外时，担任庄园解说的当地导游，是一位身材微胖的俄罗斯老太太，她走上前来热情地向我们打招呼。小单姑娘与她进行了沟通。庄园的大门极其简朴，大门外有一张园内分布图，门外马路边有少许小商铺，马路上行人稀少。

进入庄园大门，一条百年前留下的比较宽大的土路一向前延伸到密林深处。首先进入视野的是大路左侧的一个很大的没有经过人工修饰的池塘，它被托尔斯泰称之为“静穆而华丽的池塘”。池塘边绿色的木制坐椅上，坐着一位安详的俄罗斯老太太，她仿佛在思考一种场景：童年的托尔斯泰和小伙伴在池中游泳、钓鱼；老年的托尔斯泰在冬天冰冻的池面上锻炼身体。我们跟着导游沿着小坡度的土路慢慢往前向上行走，导游带领我们边走边介绍庄园内的概况。大路两边俊俏挺拔的白桦树庄严肃立，像是在迎接远道而来的宾客；更像是保卫庄园维护庄园安静的警察。向两侧深处望去，五彩斑斓，撩得人眼花，好像是一幅印象派的风景画。不时看到有少年在树林里穿行，有年轻人在树林里写生作画。林荫深处更多的还是橡木、桦木那类高大的树种。野生的苜蓿、宽叶的牛蒡、刺人的荨麻随处可见。通往庄园深处的大道悠远、静谧。庄园中没有任何修葺的水泥路、柏油路或石子路，只有百年前留下来的较宽的土马路和由于走的人多了形成的林间小路。为了保持庄园的安静，园区的路上无任何车辆通行。即便是俄罗斯总统来了，也要步行进入这个庄园。

我们来到了大路的尽头，在一块不大的空地上，几棵参天而立的橡树掩映着托尔斯泰的故居，一幢白墙蓝顶的两层小楼，小楼前后各有一个小花圃。托尔斯泰就在这里度过了他一生的大部分时间。在小花圃旁，有几位母亲正领着自己的儿女观赏游览；在大树下的长木椅上，俄罗斯老太太有的在休息，有的正聚精会神地看书，还有老人在教儿童作画。

故居管理人员，见我们团队人多，怕惊扰托翁，不让我们进去参观。经过俄罗斯导游老太太的再三交涉，说明这是来至中国的高龄的托尔斯泰崇拜者，专程从莫斯科赶来瞻仰托尔斯泰故居。管理人员终于同意我们分成三组进去参观。大家在故居门外穿上专用的大皮拖鞋，跟随俄罗斯导游老太太，从一楼到二楼，一间一间的参观。俄罗斯老太太解说，小单翻译。参观者不许说话，不许照相。

据说故居内的布局、陈设和作家的两万多册藏书等都原封不动地得到了保留。人们看到的有作家的书房、卧室、客厅和办公室等。

故居客厅里，墙上挂着的皮包，当年曾用它取过书信、报纸。玻璃厨里陈列着几杆猎枪，狩猎是托尔斯泰从青年时期就养成的爱好。在一楼著名的“穹室”里，保存着作家的手稿和信件。在这里，托尔斯泰完成了《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 、《复活》 、 《教育的果实》 、 《活尸》 等不朽著作。

故居二楼有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厅，

这里曾是莫斯科文艺界人士的活动中心。托尔斯泰在这里接待过屠格涅 夫、契诃夫、高尔基等。托尔斯泰热爱音乐，当年的钢琴仍摆在原处。大厅的墙上有两幅托尔斯泰的画像，分别是名画家克拉莫斯科和列宾所作。旁边还有托尔斯泰夫人的画像。二楼的藏书室里，四周尽是大书柜，存有14 种文字的书籍2.3 万卷，有些是屠格涅夫、罗曼·罗兰、高尔基等人亲笔签名的赠书。托尔斯泰一生博览群书，精通法语、德语、英语，可以阅读意大利、阿拉伯、古希腊、古犹太与荷兰文。他是一位杰出的语言学家，他一生中掌握了10多种外语。他很早就对中国古代的哲学思想有浓厚的兴趣，在他80岁的高龄时他还学习过汉语。他的书架上还保存着几本孔子和老子等中国先哲作品的俄文版译著。

参观完故居，我们跟随导游去托尔斯泰的墓地。沿着通往森林深处的一条小路走去，在小路旁的一棵大树下，有一个平地隆起的呈棺木状的小土丘，密密地覆盖着青草，这里就是一代大文豪伟大的俄罗斯作家托尔斯泰的墓冢。墓前没有像俄罗斯墓地通常所有的石刻、石雕、石碑，没有墓志铭，没有十字架，甚至连托尔斯泰的名字都没有。托尔斯泰真的是放弃了一切，包括他晚年浓烈的宗教意识。这块将被后人永远朝拜的尊严圣地，远离尘嚣，孤零零地躺在林阴里，无人守护，只有几株大树荫庇。据他的外孙女讲，这些高大挺拔、在风中微微摇动的树木是托尔斯泰兄弟二人亲手栽种的。小的时候，他和哥哥尼古莱听保姆、村妇讲过一个古老的传说，说是亲手种树的地方会变成幸福的所在。于是他们俩就在自家庄园的这块地上栽了几株树苗，这个童年的游戏不久也就淡忘了。到晚年他才想起了这桩儿时往事和关于幸福的奇妙许诺，突然中获得了一个美好的启示。他当即向家人表示要将自己的尸骨埋在那些亲手栽种的树木之下。 后来他的家人完全按照托尔斯泰的愿望安葬了他。他的墓成了给人印象最深刻的、世间最美的、最温暖的、最感人的坟墓。这位被全世界公认的文学泰斗，被列宁称为“俄国革命的镜子”的伟大作家，就像是偶尔被发现的流浪汉或不为人知的士兵那样不留名姓地埋葬在这里。1919年“五四运动”后，许多中国知识分子背叛自己富有的家庭，投身到艰苦卓绝的无产阶级大革命的洪流中，与受到托尔斯泰的思想影响不无关系。

站在这座简朴而特别的墓地前，我驻足良久，思绪万千，崇敬之情油然而生。恰恰是不留姓名，比所有挖空心思置办的大理石和奢华装饰更扣人心弦。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最后留下的、纪念碑式的朴素更打动人心的了。这里只有风儿低吟，全无人声言语，庄严肃穆。在感人至深的无名墓冢前，文学巨匠深邃的思想和高尚的人格，剧烈震撼着每一个人内心深处的感情。

其实自从托尔斯泰安息于此后，他的庄园就一直没有一天真正的平静过。一百多年来，俄罗斯和世界各地的读者怀着朝圣的心态来瞻仰作家的墓地，附近的俄罗斯青年举行婚礼时，也必然要来到这片庄园，向托尔斯泰的墓地献花致敬。

离开托尔斯泰墓地，我们跟随导游沿着另一条土路，在树阴下默默地向前走。导游介绍路边的一些房屋，什么马厩啊，什么仓库啊，什么平果园啊都没进入我的视野。我的脑里不时浮现出那个树阴下的长满青草的长方形土堆。直到庄园的大门出现在眼前，方才回过神来，今天参观《托尔斯泰庄园》已经结束了。这个庄园简直是一块净土，这里的水、土壤、空气没有受到污染，阳光明媚。这里没有当今社会的浮躁和喧嚣，空气中闻不到铜臭味。在庄园的土路上漫步一圈，深深地呼吸森林中新鲜的空气，在池塘的水边照一照自己的影子，再到托尔斯泰墓地前虔诚的省身，你会忽然开朗：大道至简，众生平等，生于自然，回归自然。

参观完托尔斯泰庄园，因落了一阵雨，天色也不早了。下班后图拉市内堵车严重，为省时间，俄罗斯导游老太太指给我们一条去莫斯科的近路，她半路上就下车，打车回图拉了。

对这建于1146年的图拉州的首府图拉市及市内的5个区，扎列切斯基区、靠近车站区、无产阶级区、苏维埃区和中心区还是一无所知。仅仅留下了在往返途中拍摄的有关图拉的几张照片。

托尔斯泰庄园门外马路上行人稀少路边有些许小摊贩

托尔斯泰庄园门外的园区分布图

我们团队向庄园大门走去

进门后左侧的大池塘

坐在池塘边木椅上的俄罗斯老太太

我们的团队跟随导游沿着土路前行

土路两边是高大俊秀挺拔的白桦树

土路两边可见羊肠小道上有人穿行

偶尔可见青年人写生作画

土路的尽头就是白墙绿顶二层塔楼，托尔斯泰的故居

在托尔斯泰故居前摄影照相留念

托尔斯泰像

索菲亚像

托尔斯泰与索菲亚

索菲亚与小女儿

托尔斯泰在写作

托尔斯泰一家人

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

在托尔斯泰故居附近游览的人们

聚精会神看书的俄罗斯老太太

想与俄罗斯小女孩合影

看俄罗斯老人给孩子们画画

俄罗斯老太太

瞧瞧这兄妹俩

瞧瞧这些母子们

通往托尔斯泰墓地的土路

托尔斯泰的墓地

导游带领我们离开墓地返回

离开托尔斯泰墓地由另外一条土路返回

回到庄园大门口的池塘边

往返途中见到的图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