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味道我知道

仲li

<p class="ql-block">  去年在大连鲍鱼肚钓鱼,一上午没钓到一条,有路人扒拉着渔桶问:“战果如何?”我答:“不用看,满的”路人一看,真是满的,“一桶水”。问的多余,确实无鱼。</p><p class="ql-block">钓鱼人最沮丧的就是:人家以为我修身养性,实际内心我心神不定。</p><p class="ql-block"> 刺眼的阳光射在海面,晃得人眼花缭乱,气温暖暖的让我慵懒。一阵海风扑面而来,鼻息中突然蕴含着阵阵海腥,赶紧贪婪的深吸几口,闭上眼去体味,享受那久违的“海的味道,”渐渐地也让自己的思绪又回到记忆中的年代……。</p><p class="ql-block"> 70年代的旅大市,人口不是很多,除了市区基本上都保持着原生态,就拿黑石礁的那片海来讲,就是一块未开垦的“处女地”。</p><p class="ql-block"> 那时的部队大院南头就傍着大海,大连自然博物馆原先的位置是一处日俄战争时期建的海防碉堡,边上是海带养殖场,每年的七八月份是海带的收获季节,滩涂上到处晒满了海带,整个夏天,大院都弥漫着海带特有的清咸、腥鲜的海藻味。</p><p class="ql-block"> 现在有个电视广告,娇滴滴的“海的味道我知道”每次听到这话,我心里就说,你知道啥?啥叫海的味道?其实我也说不好,反正既不是餐桌上海鲜的味道,更不是那波力海苔的味道。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味道,那是 一种亲切自然,让你难忘回味、让你向往留恋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那时的海边资源极大丰盛,现今,虽然大家都有了环保意识,但环境是好了,资源却没了,要保也只能保以后了。</p><p class="ql-block"> 听父亲说他刚到大连时,晚上会提个桶,拿着手电,在海边随便找个沙滩,挖个坑,把桶埋进去里,再放进点亮的手电,只一袋烟功夫,就会爬满小半桶的螃蟹,由此可见当时黑石礁海产的丰富。</p><p class="ql-block"> 那时“碰海”(大连本地话,就是从事潜海捕捞)的人每次都会满载而归,主要以捕捞海参为主,海参(又名刺参)因营养价值高、又是餐桌佳肴,因而在人们心中久负盛名。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海参一直是海中的珍品,同样的海味“八珍”鲍鱼(九孔螺),那时就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肉不值钱,其壳珍贵,听说研磨可入药。</p><p class="ql-block"> 刺锅子(海胆)那时不但属于“碰海”人顺手之物,而且属于他们的专享之物,只是“碰海”人会吃,吃完的残渣丢的遍地都是,我那时小,上海也不穿鞋,为此被扎过好多次,海胆刺顶端有一上皮细胞形成的毒囊,它的分泌物对人有很高的毒性,被扎会引起剧烈的疼痛。</p><p class="ql-block"> 海蛎子(牡蛎,又叫生蚝,)是孩时的最爱,素有"海底牛奶"之美称。那时的礁石长满了这种贝类,虽然不大,但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如果你有专用的刨蛎工具,很快就会收获一小盆,我们总是从家中带个苞米面饼子,就着爽滑的牡蛎,边刨边吃,那真是一种难忘的享受。</p><p class="ql-block"> 最惨的是海虹(学名贻贝)爱聚集于海带末梢,一遇到台风,随海带一起被抛在岸边,数量之大,超出想象,那时的人对海虹不太感冒,不如海蚬子,回家能下个面条、包个饺子、拌个菜啥的都能用上。</p><p class="ql-block"> 记得那时黑石礁1号楼住着警卫连的一个打渔班,班长姓刁,我叫刁叔,是父亲的老部下,有时会给家里送些鱼,都是扒皮鱼(绿鳍马面鲀),姥也不认,只挑加吉鱼(鲷鱼)吃,什么红加吉、黑加吉。如果姥还在,我会跟她说,“您看,当时给您烧的,现在别说扒皮鱼,连我上海钓个破海星,都会有人拿回家咂咂了”真是时代不同了,成全了现在的: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p><p class="ql-block"> “上鱼了,上鱼了”耳边有人叫着,打断了我的思路,我慌忙站起,见那竿稍微抖,我赶紧用力收线,凭我多年经验,有货,但不大,看着鱼线缓缓到了眼前,我用力一挑,鱼货蹦到眼前,定睛一看,“我去,又是海星”真不愧军人子弟,梦里梦外都有红星罩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