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色等烟雨

琥珀

<p class="ql-block">  关于周庄余秋雨这样写过:“斑驳的青灰色像清晨的残梦,交织的双桥坚致而又变老,没有比这个图画更能概括江南小镇的了,而又没有这样的江南小镇更能标志故土的了”三毛说,“我要来周庄吃阿婆茶,吃大闸蟹,要在故土的街头巷尾看个够。”这里有著名画家陈逸飞笔下的双桥。这里白墙青瓦,绿波细柳,这是一整个春天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随意沿一条小巷,缓缓的走。偶有孩童在街巷里玩耍,有阿婆在水边洗涮衣物,半敞着门的小店内,白发老者一手摇着纺车,一手捏着棉条,纺车嗡嗡的一圈圈的转,巷子窗口或是门楣的灯笼一下一下的在风里摆动……这就是水乡本来的样子吧。没有穿街弄巷的游人入织,也没有了拥挤喧闹。某一个小巷的尽头是一小片水田,我站在田埂上,看麦苗青翠,阳光下闪闪有光,就在此刻感觉递出的眼神都清澈,说过的话语都温柔,我们住进春日里。长长久久的爱,热热烈烈地爱,爱这滚烫的人间!</p> <p class="ql-block">  周庄水道上的船是遮了蓝花布的外篷。不同于乌镇,同里是竹子的外篷。“篷声夜滴松江雨”,雨打竹木,声声入耳,离人心上秋。而草木浸染的蓝花布,除了江南的风韵之外,又平添了一份静谧恬适,是可以乘一叶小舟,逶迤蜿蜒而下,江海寄余生的安静平淡。</p> <p class="ql-block">  这就是陈逸飞笔下的双桥。</p><p class="ql-block"> 双桥对面有一株很高的树,你问我是什么树,我说香樟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树,只是觉得它应该是香樟树。在浓雾薄雨时,树下小坐,水雾迷漫里白墙青瓦,双桥时隐时现,在那一刻间,我想是应该有一树的芬芳馥郁。这馥郁一直弥散到梦里,一次次梦回,从此在也不能忘。所以啊,它一定是一棵香樟树。</p><p class="ql-block"> 我在拂面的春风里,我在一棵香樟树下,望桥,也望桥上的你,醉了这一季的思念。</p> <p class="ql-block">  小巷深处赫然与它 相逢,剥漆的门楣,有着划痕的座椅,褪了色的老照片……而这一切是关于青春残缺的章章句句。老家的书柜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关于三毛和三毛的书籍,我曾一遍遍翻阅,就像今日我一遍遍走在在小巷,只因这里有一间“三毛茶楼”,是回忆更是缅怀,那些流逝的光阴,及光阴里遥远的话儿……三毛说,或许我们终究有一天牵着别人的手,遗忘曾经的他。是吧,不知不觉间,我们与许多人做了最后的告别,蓦然回首时,旧事像昏黄月夜下模糊的影子,慢慢湮灭!</p> <p class="ql-block">  从这扇窗望过去,云天树影笼罩在青色的瓦间屋顶。阳光透过枝蔓树叶洒下来,落在瓦上,随着风动,枝条动,光亮便也跳跃着,那光亮有着珍珠一样温润的光泽。我忽然想起年少时光,不染风霜,是白衣胜雪,眉目舒朗的少年……</p><p class="ql-block"> 我就在窗口,看天看云,看屋顶,看阳光,我就在窗口,听风把树叶摇响,那首歌在耳畔一遍遍回放:</p><p class="ql-block"> 每个人心里一亩 一亩田</p><p class="ql-block"> 每个人心里一个 一个梦</p><p class="ql-block"> 一颗呀一颗种子</p><p class="ql-block"> 是我心里的一亩田</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用它来种什么</p><p class="ql-block"> 种桃种李种春风</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我流浪在你流浪过的街头,听过你听过的歌,我想在我的一亩田上,种下一两清风,二两桃花酿;三分明月,和十分欢喜。你说,可好?!</p> <p class="ql-block">  午后,天倏而阴郁下来。行人寥寥的小镇,此刻更加安静。从一开始,它就是这个样子吧,朴素安静,绿水绕人家,户户枕河而居。我以极轻极缓的脚步走在这街街巷巷,如果缓缓流动的河水有梦,那么别惊扰它。让它一如旧日,绕过桥,绕过老屋,绕过所有的岁月涓涓流淌。</p><p class="ql-block"> 一面粗糙的石墙下,远眺那片苍茫,你会明白那句,天青色等烟雨!整个小镇在此刻化为宋词里的婉约。</p> <p class="ql-block">  站在一座桥上,我看见一株玉兰树结满花苞,也有些半开的模样。于是我穿过一条小巷来到花下。邻水的石阶,雕花的木门,几盏红红的灯笼旁有一棵玉兰树,半个枝桠垂向水面,玉兰花虽没有开,却依旧是姿态婀娜,临水照花,有了古风古韵的素雅。我坐在花下,等风来时,花朵微微颤动的样子,等粼粼水面,映出花舞蝶飞的姿态。那定是极美的。如果可以,我真想就在这里等一树繁花盛开,让我记得它的模样,让它记得我的笑颜。从此啊,我的梦里都是美好和美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