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再见 文/一米春天

犇家

<p class="ql-block">  公元2022年4月7日晚,古月离开了我们,享年59岁。古月还未退休,是无情的病魔夺走了他年轻的生命。古月过去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兄长,亦师亦友,认识和相处快二十年。</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听到噩耗,感觉太突然,一瞬间还没缓过神来,一个兄弟打来电话说,古月走了,真不相信这是事实!再问,搞错了吧?兄弟在电话中说,千真万确,真的是走了,这种事谁还开玩笑,就告知你一声,知道你和古月也是好兄弟!</span></p><p class="ql-block"> 古月不姓古,姓胡,其实也不姓胡,他是大凉山彝族,上学读书时,老师帮取了个汉族姓氏和名字,后来就伴随着小学、初中、中专,直到参加工作,娶妻生子,一直就沿用胡姓至今。</p><p class="ql-block"> 我与古月相识是二十年前。那时我在县上工作,只因一次考调,让我与古月结缘。2002年底,古月所在的工作单位面向全州公开考调工作人员,我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报名参加了考试。笔试顺利过关入围面试,来到古月的单位等候参加。我们被安排在三楼的一间会议室抽签候考,古月那时就是考场外围服务的工作人员。候考的考生彼此都不认识,也不认识考场服务的工作人员,大家都公事公办,履行各自职责,没有言语交流,只是一句“某某号考生请到五楼面试”,古月便引导我们上了五楼考场。彼时,古月不到四十岁,还很年轻。我们之间没说一句话,但我记住了他的模样,个头不高,皮肤黝黑,说汉语时带有浓浓的彝腔,看上去憨厚老实。</p><p class="ql-block"> 面试成绩出来了,结果榜上有名。招考方让我们回去等候通知,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两个月后,我如愿以偿被古月的单位录取并前来报到。刚到新的单位,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面孔,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工作,一切都从头再来。我被分配到一个执法监督管理的科室工作7个月后,单位调我去机关办公室接替文秘工作,同时兼做古月负责的统计报表工作。古月调另外一个科室任副主任。工作交接后的几个月,古月就成了我传帮带的老师。那时,机关最好的电脑就是我们做报表的,古月就指导着我操作。我们围着电脑,仔细校核县上和各部门报送的数据,生怕出一丁点儿差错。从那时起,我感受到古月是一个对待工作极其认真负责的人。</p><p class="ql-block"> 办公室人少事多事杂,文字材料铺天盖地、应接不暇。特别是每月底的那几天,无论再忙也得加班加点赶完报表准时报省上,否则影响全省数据统计汇总,吃不了兜着走。这事儿时间一长,就很闹心。古月说,他接手这个工作,从手工统计到电脑软件统计,前后经历十年了。这工作,真像女人准点的大姨妈,每月都闹心,但你还得小心伺候。古月就是一步步指导着我熟练操作统计软件2.0版,每次统计汇总圆满收官后,大家都如释负重。走出办公室,常常是过了饭点。古月说,兄弟,到柳树林街的小饭馆整一杯吧。</p><p class="ql-block"> 时光荏苒,我和古月就在同一单位并肩工作,收获着成长的喜悦和人生的友情。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2008年,古月身体突然不适,到医院检查,查出患了严重的胃病。在家人的催促下,古月很快就在省城医院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休养了一段时间后就上班了。那段时间,我也从乡下挂职回来,古月我们几个好友也经常聚一聚,聊聊天,喝喝茶,吃吃烧烤,大家一起乐呵乐呵。经历了一场病痛的洗礼,古月把生死看得很淡,人也格外的耿直、乐观。那时的古月已任副处级领导干部职务一年多时间,他所在的处室工作也挺繁忙,常常没有双休日。古月带领处室的同志们加班加点,勤勤恳恳付出,收获了一次又一次的成功与褒奖。</p><p class="ql-block"> 十年前,我也任了副县级领导职务。那时,我和古月的工作交往更多。我们常常为了写好主要领导的一篇讲话文章,通宵达旦地和几个年轻同志一起字斟句酌,改稿审稿付印,大家没有一句怨言。我们秉持“接手的工作拿出最大的气力,出手的工作拿出最高的水准”的理念,一次次办文办会,一篇篇信息简报,一件件接待服务,大家通力合作,收获了成功的喜悦。我们一次次的笑,一次次的闹,都是经历了时间和风雨的考验,磨砺锻造了坚如磐石的信念,守正创新了无怨无悔的青春。</p><p class="ql-block"> 那时,主要领导对我和古月特别的信赖,也特别的严苛。我们一次次吹响冲锋的集结号,又一次次攻克永无消亡的战斗保垒。完成攻坚任务后,主要领导经常风趣地对我和古月说,俩P娃儿,这点小事还是难不了你们嘛!我们会心一笑,从领导办公室出来,开心得像俩个孩子似的相互指着对方叫,P娃儿,P娃儿,笑声在楼道里飘扬。</p><p class="ql-block"> 其实,在大机关工作多年,早也习惯了“紧张工作,快乐生活”,忙里偷闲,八小时之外,我们也会邀上“机关几美”小酌一杯,放松心情。古月就常常用他那特质的彝腔开玩笑说,完蛋(王大)主任,你要完蛋了。我也笑说怼过去,胡蛋(胡大)主任,你别护蛋了。时光就在大伙儿笑声中悄然流逝,时光也在大伙儿倾诉心扉中溜走。我们一杯杯喝着革命的小酒,或开怀畅饮,或诉说苦闷,这抑或是“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的应景之义。</p><p class="ql-block"> 五年前,我因工作变动,去了县上任职。虽然离开了原来的工作单位,但是,古月我们还经常通通电话,彼此问候一下。打趣的是,很多次我们分属在主、分会场参加视频会议,会场中,古月发短信给我说“完蛋(王大)书记好,工作忙,要保护好蛋”,虽然一句俏皮的问候,但足也表明兄弟之间的感情历久弥坚。</p><p class="ql-block"> 古月热爱工作,也关心家庭。他有一双儿女,女儿从长,儿子为次。儿女都很懂事,也很优秀。我们聚在一起的时候,古月常提醒我说,你们家还是再生一个吧,俩个孩子今后不孤单。几年前,古月女儿已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儿子前年也已大学毕业。但是,就在儿子大学毕业签约一国企上班时,古月又旧病缠身,无耐儿子只得舍弃工作陪父治病。看病、手术、化疗,来来来回回奔波,儿子也磨砺出了一身正气,挺起了男人的脊梁。一双儿女还未成家,可是万恶的病魔又吞噬着这个家。这一年多时间,古月的身体完全拖垮了。见过几次面,面色已不如从前;通过几次话,话语已不很健谈。一再安慰他要照顾好身体,也也心中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怕离开的那一天来的太快。</p><p class="ql-block"> 古月不敌病魔,走了!</p><p class="ql-block"> 在殡仪馆里,见到了他!</p><p class="ql-block"> 殡仪馆里,他很安祥、安静、安心地躺在那里!</p><p class="ql-block"> 我知道,几十个小时后,他的身首将化作一缕青烟,随着灵魂一起升腾!</p><p class="ql-block"> 苍山无言,大地低泣……</p><p class="ql-block"> 送别的人们,在祈祷;</p><p class="ql-block"> 胸前的白花,在哀思!</p><p class="ql-block"> 生命,恰似一颗流星,一划而过。古月的生平事迹不重要,<span style="font-size: 18px;">重要的是大山的儿子又回到了大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不说再见,古月,一路走好!!</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