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作者作品: 回忆</p> <p class="ql-block">作者作品: 河边</p> <p class="ql-block">邛崃奶汤面</p> <p class="ql-block">故乡的味道</p><p class="ql-block">每个人都有故乡,但是故乡似乎是一个永远也回不去的地方。它只在梦里。</p><p class="ql-block">那姣洁的故乡之夜,在那西河流淌着的纯净的河水中扎猛子,那扎着大辮子的姑娘们飘过的银铃般的笑声,小伙伴们围着开着蓝花花的葫豆地追逐玩耍的场景,再也见不到了…</p><p class="ql-block">回忆,躲避飞快变化的都市生活,回避歌舞升平下人人都戴着的面具,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试图挣脱林立高楼的层层桎梏…</p><p class="ql-block">我的故乡是什么,梦境中是一排排连绵不绝低矮的木结构瓦屋,稍微时髦点的是部分青砖灰瓦、加上临街铺板房组成的小城。</p><p class="ql-block">城边就是无边的菜园与农地,外加清沏见底的西河与不少人赖以谋生的大片河滩地: 捡石灰石,拿个由废自行车轮胎做的圆箍,拿起鎯头,狠命地砸碎石,滿手的大茧巴与目纳的眼神就是在这经年累月的河滩地中形成的…</p><p class="ql-block">那时候人们大都纯朴,鸡犬声相闻,家家来往。那时候每周看次电影,再听场川剧,已是最高的享受了。但那是文化人与有钱人的活法。</p><p class="ql-block">那时多数邻居识文断字的少。多数街坊邻居的爱好,是拿着小凳,纳着鞋帮或线团,顺着街边一蹓坐开,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聊。这一聊,这大半条街居民的七姑八婆,八代祖宗就都理清楚了。谁家多买两回肉,谁家姑娘多做了几身衣服,都清清楚楚。古言“人眼是称”,一点儿不差。</p><p class="ql-block">这可能就是上百年的市井文化。</p><p class="ql-block">少年时代印象最深的不过是吃。人生路虽然很长,但少年时代是最想吃而最没钱的时候。</p><p class="ql-block">那时我家对门是一家专卖猪杂碎的小摊: 我们这些半大小子常常围在街边,瞪着那冬季清晨的那一炉红火,那沸腾的大锅里熬着的大猪骨汤的香味真的摄人心肺!它沿着逼仄的街道传得很远。</p><p class="ql-block">切碎了的猪肝、肾片、猪肠、剃骨肉就乘在大锅里的簸箕里,它们优雅地在滚汤里上下翻滚着。两毛钱一小碗。那时候一个青工的一天工资大概只能吃三碗。</p><p class="ql-block">我记得,我当时还是可以鼓起勇气一大早上去吃碗艾麻子奶汤面的。</p><p class="ql-block">吃奶汤面要赶早!最佳季节是隆冬的雾气弥漫的清晨!</p><p class="ql-block">那时家乡正宗的艾麻子奶汤面在川戏团的旁边。那时撑灶的还真是艾麻子本人!</p><p class="ql-block">他胖!滿脸麻子!在热气腾腾的面锅边赤裸着膀子!气定神闲地捞面。那时候的人都瘦,而他又高又胖,而又执撑着邛崃老家那让人向往、迷恋的、崇高的奶汤面!象个英雄!</p><p class="ql-block">那时吃奶汤面好像是城里有点头脸的,他们大都坐在面街的桌面上,端着大碗“赤蹓”大声吸面!弄得街面上的人都听得到。</p><p class="ql-block">那时候的人都穷。但是还是有人显得有钱。要个鲜鸡蛋打碎了,鋪在面碗里,待面浇在碗里烫熟。我很少这样吃。不过那熬的雪白的奶汤加剃骨肉臊子的香味,却是没齿难忘的。</p><p class="ql-block">俱往矣,几十年后,少小离开老家的同龄人回来,不约而同地一定要去吃少年时代梦寐以求的奶汤面。且要找“艾麻子”招牌的店铺,一定要品尝那种用大棒骨长熬的老汤外加剔骨碎肉做的臊子。吃面一定要“吱蹓”一声吸进去。要吸出故乡的味道。</p><p class="ql-block">几十年來吃过太多的面: 有名的羊马渣渣面,陕西的油泼面,台湾的康师傅牛肉面,甘肃牛肉面,等等。但是我们回老家还是执着地要去吃一次奶汤面,尽管早吃不出那故乡的味道了。</p><p class="ql-block">故乡就是少年与青春结缘的地方,她也是永远也回不去的地方!</p><p class="ql-block">江海平匆匆</p> <p class="ql-block">作者作品: 故乡的小楼</p> <p class="ql-block">作者作品</p> <p class="ql-block">作者作品: 红高梁舞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