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即慈悲

子兮

❄️❄️

1.

是谁负了三月

三月被突如其来的疫情，

锁在门外，

那片海便从体内开始，很快淹没荒芜。

我试着让自己还原一次，桃花开了。

它听了东风的蛊惑，不停地掏出那抹红，

红的如一句，“地老天荒”的诺言，

耳边又响起了救护车声，

是谁负了三月，负了人间。。。



2.

摇摆的人世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不再去辨别每个面孔的真伪。

我始终认为，你是在对我微笑。

我的衣袖里藏满了白月光和雪。

因为它们过于白，而无法打开。

我允许你，笑话我，

就像石头对流水说，它自己也很软弱。

正式打开一个黎明，

有一个小欢喜，跃然指尖！

一不留神，就过去半生。。。



3.

月光的独白

连春天都开始缓慢了，

光阴像是停摆了一般。

一声“做核酸了”，把我从梦中惊醒。

恍如隔世，片刻的沦陷。

那种卑微突然有了参照物，

做个闲人吧！

在城市之外，如同月光的独白。

记忆再一次被撕的粉碎，

想念过于简单，我的经文开始滴雨，

石头，流水，山野，大地开始欢呼着。

它们在看，

一颗树如何抱紧另外一棵树。。。



4.

我的白月光

深夜，我打开内心的白月光。

不是为了想念，而是为了忘记。

忘记一朵花的忧伤，犹如爱！

这样真好，躲进一本书里，

听到的是石头，木鱼，白雪，

还有一声叹息！

犹如若干年前，走进的深潭。

是恐惧和慌张，还有莫名的欢喜。

我一旦安静，就开始与时光对峙。

输的却是黄昏的记忆。。。

纵然我是一览无余的旷野，

也无法打捞月光的素白。

来不及去爱，雨落了下来。。。



5.

活着即慈悲

已经不止一次，

我深深地陷进这一盆盆的菜里，

记得那是个雪后，

我用铁锨一铲一铲的，

把土搬运回家，还有残雪的白。

我不知道要用多久的凝视，

才能和三月的葱郁相遇，

飞虫柔弱的翅膀，撞的我晕头转向。

静心是一粒饱满的种子，

即使远离泥土，也能发芽。

我用几十年如一日的坚定，

活着即慈悲。

三月的花经过你的冬天，生出雪。

藏在身体里的小蛇，

看过了三月，又重新回到体内。。。



6.

来不及想念

我掏出隐匿于胸中的火，

试着去点燃一树桃花和雪。

一棵树的秘密不会轻易告诉一个人！

在一处流云落脚的地方，

一群晚归的雁，落入人间。

三月不声不响的密谋着，

拉一群植物，河流，田野，鸟入伙。

我不愿拆穿它们，更不愿与它们为伍。

因为三月太短，来不及想念。。。



7.

经过你的三月

这些日子，习惯了隔着围墙看花，

我总是在想，

一朵花开需要多少轮回，才能如此从容！

我一直惊诧于它们的美，在编织的一个个句子里偷窥。

每一个字，经过你的三月，

隔着八千里风沙，斟满酒杯，

一饮而下，窗外有雨滴落。。。



8.

一条鱼

封闭在三月里，重读经文，夜开始漫长。

轮到月光开始审视我了，

心里的石头终于包不住了，

开始去撞击火车！

砰的一声，河水碎了！

一条鱼被水草举起，曝晒在太阳下。



9.

雨天随想

为了拍一朵花，踩了一脚的泥巴。

鸟的鸣叫湿漉漉的，想抓拍却抓不住。

雨点有点大了，躲到一棵桃树下，

避雨似乎是一个虚无的词。

我淋过的雨和桃花淋过的一样多。

我走过的路，桃花却不曾走过。

我喜欢这样的雨天，和这滴答滴答声！

好像从一棵树里发出来的，从一只鸟的羽毛里发出来。

有时候这个声音会和身体里的声音呼应，

呼应的结果是破碎的虚空，

我想，这也许是一个愈合的过程吧。。。



10.

海的样子

我不知道有多少日子，耽于薄酒。

我喜欢灯光，喜欢月亮，更喜欢自己！

流水已放任的姿势，去抚平一块石头。

鱼生出翅膀，停留在夜的花枝上，

而我如一只退化了的海螺，

一次次的搁浅， 一次次的爬起，又一次次的被潮水卷起，摔下 。

坚硬的外壳刺啦刺啦的破碎，

血管里生出海，有着暗礁的海，麻木，堵塞，疼痛。。。

可是我爱极了这片海，爱极了海里的每一朵浪花！

如同我触摸你指尖的时候，世界递过来的目光。。。



图文/子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