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洲那河那水——清明随笔

仰望窗外♬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时序清明,万物清明,又是一年清明到了,再次回到名字很大却也改变不了小山村事实的南洲,虽秀美依然却已物是人非,甚至物也已非。</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带着活泼好动的小侄子来到南洲桥上。看着这清悠悠的南洲河,思绪仿佛回到已经遥远的时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目之所及河的转弯处是打石潭,也许是河道的急转弯,使湍急的河水在这变得平缓,是河段附近水深而平缓的地方。那时学校没有“防溺水六不准”,打石潭便是一河两岸大小男人夏天的最好去处。大男人需要等农活收工后的傍晚,赶紧到打石潭游会儿,清凉又解乏;而男孩子们则自由多了,只要靠近了,脱下衣服往河里跳,有的孩子甚至整个夏天就不需要衣服,伴着打水仗的嬉闹声能传遍方圆几里……在印象里除了在外乡长大的两个堂哥因跟着去了打石潭玩水而挨打过,好像没谁家细伢子会因为搞水嘞而挨揍。大人的不管不顾,打石潭便成了最好的游泳学校,从没听过谁在打石潭游泳而溺水,倒是一河两岸男子几乎没有谁不会游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河边的那几棵大柳树依旧是南洲河歪歪的守护者。大柳树下面码头上黄崖石依旧静静地杵在那,只是失去了它曾经那么强大的洗涤功能了吧。从记事起,二姐就要将还没睡醒的我唤上,到这把一家人的衣服洗了。来到码头,清凉的河水和女人们的说笑声一下就可以将我睡意赶走,立即投身到洗衣大部队里面。那时的衣服都是厚厚的棉布,姐姐便让我洗小一点的衣物,她完成那我搓不动的大衣服,她也搓不动的就用雷锤邦邦邦地锤几下水里荡几下就算完工。一天到晚做各种功夫(农活)的妈妈也没评论过我们洗的衣服有没有洗干净,洗涤用品开始是茶麸,虽环保也用之不竭,可是太粗糙,硌手而遭我们的嫌弃。后来看到别人用白白的洗衣粉,只要用手指头挨一点,搽到衣服上就可以把衣服洗干净,太羡慕了!也闹着妈妈要换洗衣粉洗衣服,妈妈便用她卖菜卖山姜子等换来的珍贵的几个钱去买那奢侈的洗衣粉,每天倒一小半盒,就要把两桶的衣服洗了,甚至还要洗两天,那时便学会了“见水三分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天呐!前几天梦里捉鱼的陇上水圳,那是水美鱼肥的代称,此时竟然变成这死样子啦,河床不及原来的三分之一了,它那时的风华呢?它从沿佑水口分支,曾经承载了岸头、南洲、大坝子、桥头、卢丘、大屋子、朱屋祠堂子等几个生产队的农田灌溉任务,还附加整个村的发电和碾米任务。虽然大屋子和祠堂子的田因在水尾因放水而吵口打架的不少,但在我们的眼里,它真的威武得很。它再分支的各条田沟更是给我们带来抓鱼乐趣的乐园。只要一有时间,我便带上弟弟或妹妹提上上粪箕和鱼篓,一个在水尾扶粪箕,另一个从上游呼啦啦地用小脚把沟里水拱得哗啦响,当趠到粪箕口时,两人齐心协力地把粪箕提起,随着水漏去,看到鱼儿虾儿在粪箕里乱蹦的时刻,幸福感爆棚,真是其乐无穷,所以现在做梦抓鱼仍觉得是最美的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虽然家乡大小河流都觉得无比亲切, 可是最亲近的水流还是我家门口这条小水沟,解决了家里大大小小的清洁任务。也是鹅呀,鸭呀一早一晚放养嬉戏的场所。在没有压水泵更没有自来水之前,还是阿母和满嬷挑水吃用的地方,那时她们俩天蒙蒙亮就要赶紧把一大家子十几口人一天吃的水挑好,怕上游的人把水弄脏了。虽然上游的岸头人大部分都很淳朴,知道下面有人挑水吃不会在一早洗污秽之物,也免不了有个别勤快的人会早起洗尿桶之类的,所以阿母和满嬷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挑水。随着厨房、吃饭间的大水缸慢慢变满,一家子热闹而祥和的一天也开启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时代在发展,环境在变化。家里用水从河水到水泵压水到自来水,取水越来越方便,可是随着我们兄弟姐妹长大离开家和老人们一个个故去,在家用水的人却越来越少。这座曾经热闹非凡的老屋变得越来越安静,但是即使这座屋子常年上锁,任时间的河流流向何方,这就是曾经养育过我们的家,也是我们想家的源头。</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