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泣的清明

余每雨

今天是清明节，本来上个月就计划清明放假回家，一来回家看看母亲，还有去给离开三年多的父亲扫墓，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我所在的城市，因为疫情虽然没有封城，但行程码带了星，从上个月底开始隔三差五的就核酸检测，也就打消了回家的念头。

春天已踩着不变的步伐姗姗而来，花依然会红，柳依然会绿，燕子又飞回来了。可是，这美好的一切，对于父亲已经看不到了。看着窗外的桃花，总是觉得父亲并没有远去，而是就像儿时父亲去某一个城市出差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家。

往事，悠悠，思绪万千，一想起父亲，内心深处依然痛，泪眼朦胧，父亲最后几年一直被病痛折磨，高大伟岸的身躯渐渐消瘦，曾几何，父亲还能够高高举起孙子，而后扛到肩膀上，那个时候，总是觉得父亲有使不完的劲，然而病魔慢慢吞噬了这一切，到后来，父亲连楼都下不了。

又是一年清明节，不能回去扫墓，买了纸钱，在院子里面一点点焚烧，一阵一阵微风吹过，像极了父亲临走前抚摸我的脸颊，灰烬慢慢随着微风飘去，不由泪流满面，天堂里的父亲，今夜是否安好！

在这三年里，发生了好多事，母亲身体尚还可以，只是在寒冬老慢支犯了，吃药打针折腾了一些时，哥哥也经历了生死关头，也许是父亲的庇佑，哥哥总算死里逃生了，记得父亲在世时，母亲也总是犯老慢支，有父亲的陪伴和照顾，母亲吃点药，就慢慢恢复了。而如今，父亲已经离去，而我也在异乡，病中的母亲只能靠自己，如果父亲看到母亲如此，又会是多么的心痛。

时光，带着一帘幽梦，在耳畔，呢喃轻语，父亲离开的这几年，梦里总是会浮现父亲的身影，往事一幕幕，父亲还是那么沉默寡言，微笑着看着孙辈们嘻嘻闹闹，记得姑娘曾经说过，儿时所认识的字都是父亲一点点教的，虽然父亲普通话说得并不标准，总是夹杂着家乡话，并不影响姑娘识字的欲望。

春去春又会来，而天堂却没有车来车往，生，在生命的这一端；死，在生命的那一端。当清明时节冰凉的雨敲打窗棱，坟头的萋萋芳草也许会让我们明白，生与死是人间最远的距离，天堂里的父亲，您是否知道，今夜无眠，我想您了！

云悠悠，思悠悠，一夜西风紧，黄花满地。思悠悠，念悠悠，魂飞庾岭去，香梦隔罗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