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

米粒儿

<p class="ql-block">  像所有的清明节一样,我们都在默默地祭奠逝去的亲人。而与往年不同的是,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让人难忘的清明。</p><p class="ql-block"> 在我乘车返乡途中,沿途看到每个村庄的路口都有戴着红袖章的执勤人员。这在近年来似乎已经成为一种常态,上面总觉得有人会不自觉地去上坟烧纸钱,而实际上每年也总有人不顾禁令,想给去世的先祖烧点儿纸钱甚至纸扎衣服之类。于是,在日常森林防火值守之外,这几天的巡查力度更大,值守时间更长了。值守时间从早上五点开始,晚上九点方可结束。</p><p class="ql-block"> 每个路口都有三到五人,全部是精壮的大汉,老弱者基本没有。他们眼睛睁得溜圆,仿佛要把每辆车也装进眼睛里去。及至看到是本地车时,并不打扰,但仍然会目送车辆远去。途中,<span style="font-size:18px;">不时有消防人员以及乡政府的巡查车经过。让人感觉到今年比往年的管理更加严格。</span></p> <p class="ql-block">  归家。<span style="font-size:18px;">村口的大喇叭正循环播放着县政府发出封山禁火通告,声音响亮而高远,一字一句清晰可闻,是熟悉的县电视台播音员的声音。</span> 小弟正在村口和另外三个人执勤。彼此笑笑,打声招呼,他们依旧守在岗位上。</p><p class="ql-block"> 一进门,母亲就急着和我说起最近的事情。前不久,一个叔叔在田里焚烧秸秆,不料风趁火势,火助风威,海海漫漫,一会儿就把一道梁全烧起来了。村里人闻讯,出动了近三十名精壮劳力去灭火,邻村据说去了近五十人。整道梁上的好多梅杏树被烧死,有人家的坟也被烧。这个叔叔被人发现时已经吓瘫在田地墙根儿。好在火很快被扑灭了,而他也为此付出不小的代价。罚款不说,自己的田地也让给受害严重的邻村人耕种了。母亲说,不让点火,不让点火,就是不听。这下可好了!</p><p class="ql-block"> 她气愤一阵却又担忧一阵。说是田里的秸秆和堰边的杂草已经到了很难收拾甚至无法收拾的地步。</p><p class="ql-block"> 也难怪,过去村里种地人多,田边地头几乎看不到杂草。地里的秸秆不是喂了牛就是做了烧火柴,野外比较干净。而今,年轻人但凡有点能耐的都出门打工走了,家里留下的老人大多年迈,耕田力不从心。耕地机械化了,一个村里几乎看不到一头牛,秸秆无法消化。虽然有打秆秆的机器打过,但无法粉碎成碎末,能碎到一两寸长已经是不错了,有的尺余长,在田里横七竖八地乱躺着,平铺着。由于干旱,根本腐烂不了。而堰边的杂草越来越厚,经年累月,只能是越积越无法清理。母亲叹息一回,说没有好办法。</p><p class="ql-block"> 为此,我趁放假特意去家门前的山沟地,阳坡地实地考察一回,发现这秸秆真的已经严重影响到了耕地。而堰边野草,槐树林下野草厚到脚踩上去已经感受不到地面。继续在野外转悠,各处没有多大区别。这和近几年在乡间走访时所见一致,各村皆然。</p><p class="ql-block"> 虽然,已经出现这样的两难局面,可只要有一点点见识的人,谁会去点火呢?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这个问题亟待解决,可到底有啥好办法,值得每个人好好思考一下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母亲上坟走了,她带了几束粉色、白色的花,还有几个苹果。她说,去看看先去了的亲人,给他们磕几个头。至于烧纸的习俗,母亲向来不赞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