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离开老家已三十余年，清明时节，回到老家～米脂县印斗乡峁圪塔村，这儿，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儿时住过的院子已经破落，曾经用过的耕具和家什蒙上了厚厚的尘土，但每一件都包含着一段悲与欢的故事。拂去尘埃，心潮澎湃，五味杂陈，八十年代，面向黄士背朝天的农村生活场景，父老乡亲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眼前。三十年，传统与现代，贫穷与富裕，千变万化；三十年，背境离乡，到处流浪，成功与失败，奋斗与失落，相互交融；三十年，乡音未改，习俗未变，黑发变花，满脸年轮写满了人生答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解放前爷爷住过的土窑洞，现在已是遗址。解放后，父亲住过的石头接口子窑，破烂的已无法住人，这是我出生的地方，直至结婚的第三年才离开，孩童时代的记忆都在这里，一道硷，十余孔窑洞一字排开，这里全住崔家人，人们称它为崔家硷上，生活都很贫穷，但她是一个温暖的大家庭，每当谁家吃点顺口的饭，都要送给邻家一碗尝尝，农活忙了互相帮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平时，叔叔婶婶们凑在一起啦话说笑，小孩子端着饭碗就串门，扇纸宝，趟铁环，打走托，用石头打老爷瓦儿，大一点也玩押明宝分分钱赌博，上树掏雀窝，下河抓青娃……穷的叮当响，玩的乐悠悠，因此这里是我梦乡里光顾最多的地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八十年代自己住过的石窑，结婚后我在这里生活了八年。村里当民教，每年374元工资，兄弟多家底薄，一袋面两斤油，还带着孩子应付一年多。有时写点新闻得上三两元稿费，都算是一笔大收入。什么叫身无分文，我在这里体验得淋漓尽致。虽然清贫，但和快乐的孩子们在一起，过的十分充实。现在，这两孔窑洞三十年无人居住，院子里长满杂草。每次回家，都要到这走走看看，依然恋恋不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珍贵的学校师生照。复员后的第二年，85年，我开始在村小学任教，4个老师，幼～5年级，110多个学生，幼儿班一年级复式班，二三年级复式班，我代数学，前半节课给二年级讲，三年级复习，后半节给三年级讲。还代四年级语文数学和副课兼班主任，大班体育，学校差买事务。放学后帮妻子种地，半夜改作业备课，班级多教师少，大家都一样忙。现在回到老家，当年的孩子们都已成家立业，见了面总会叫一声崔老师，问长问短，十分暖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今天正好遇见了当年一起教书的高巨利老师，我俩同村同岁，相见甚欢，俩人都已半白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年学校招待人买鸡蛋，每斤1.8元，我的工资每月17元4角，这八个月领的叁拾元，不知是什么工资了，呵呵</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批又一批的孩子毕业了，走出大山，走向属于他们美好的新生活。</span></p> <p class="ql-block"> 三十年前的这群猴娃娃现在都在做什么？他们的孩子也该这么大了吧，呵呵呵</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88年利用寒假学修无线电时自己组装的电视机，17英寸，黑白分明，呵呵。这也是当时全村仅有的三台电视机之一。每天晚上七点，左邻右舍的邻居们把炕上地下坐的满满的，我家提前要把能坐的东西都摆好，有时信号不好，又要去窑后面的山上转天线。晚上十一点左右，电视剧完了，才能入睡。虽然晚睡早起，但看到大家每天都能得到辛勤劳动后仅有的一点儿欢乐，我也十分欣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天线架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些小板凳都是为每天晚上来家里看电视的邻居们准备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94年，为儿子去镇上上学，买的上海牌自行车。现在成了传家宝，孙子看见十分稀罕。</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八十年代结婚时的缝纫机。计划经济，一切货物都从国营供销社购买，结婚必备的三转一响，自行车，缝纫机，手表，录音机，分配指标，供销社没个熟人，买个自行车缝纫机太难了，但缝纫机又是家家户户离不开的好帮手，缝缝补补，大人们的衣服旧了，裁一裁，改一改，给小孩穿，日子紧巴巴，全靠女人们的一双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生铁大锅与土炕。离开老家，年迈的父母搬在我家居住，每次知道我要回家，就准备好平时自己舍不得吃的东西，天天盼着，每当我从班车上下来，老远就能望见父母站在硷畔上等我们回家。父亲撸柴，母亲做饭，一会儿就把热腾腾的饭菜递到我和孩子们手里，看着饿了一天的我们狼吞虎咽吃着，两位老人不知有多高兴。现在，院子杂草丛生，窗尘锁锈，家里泥皮脱落，触景生情，不由泪目酸楚，父母不在何有家可言。</span></p> <p class="ql-block"> 三十年</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路边杏花落又开，柴门草堂封尘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昔日双亲跷盼归，如今锈锁难打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推门不见亲人面，满腹酸楚涌心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灶台风箱依旧在，再无热饭端上来。</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span><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大衣柜写字台。黄色的衣柜是结婚时最值钱的家当，也是唯一的一件家俱，做柜子的木料还是我在陕西凤县复员时用两双军用大头鞋在当地老乡家换来的，汽车拉火车运，几经周折才拉回来，绿色的是86年做的，在那时候有这几件家俱摆在窑里就够体面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盆盆罐罐和闹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暖壶茶缸</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箥箕水缸纸洞和抿节床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门牌号和花窗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扁担耙子玩美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洋镐斧头，这架势怎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90年4个姨表兄妹在硷畔上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三十年后，他（她）们又同框了，太高兴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2004年的榆林日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儿子93年的作业本</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硷畔上的石床和兔窝</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窑洞边上的杏树与杨树长的很茂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每次回到老家总爱和乡亲们啦啦家常，现在的年青人都去城里打工挣钱，村里住的基本上都是留守老人，他们日子过得随然不富裕，但温饱没问题，这些受过穷，吃过苦的人，谈论起三四十年前的穷日子，觉得现在日子很幸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村里的大户人家，院子有大门，后门，倒坐驴棚，石碾子石磨一应俱全，现在也是破烂不堪。</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难以忘怀的家，我又回来啦。归心似箭，儿子和孙子比我走的更快。</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再到院子后面的小山堡上看看全村的变化</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现在村委会和广场</span></p> <p class="ql-block"> 崔成虎</p><p class="ql-block"> 2022年清明于榆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