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

曹岗

那天看央视新闻，说马斯克又有创新，一种新型电池蓄电能力更加强大。我想到的是，有一种地球金属又要被资本家疯抢，股票与期货又可以狂欢一把。而地球又要增添一种浩劫。

我有点悲天悯地。

我甚至想到，当人类按照马斯克的逃亡计划，有一天真的告别地球的时候，我不知道，那时人类是高兴还是难过。也许回望充满感情的百孔千疮的地球，哈利法塔的高度，某某高铁的速度，那些不夜城的霓虹灯等等，原来充满了人类的错误。

地球母亲已露老态，辛苦养育的人类儿子，病已久矣。医生说，人最可怕的病，是免疫系统不分敌友自毁长城。而现代社会，人类正一步步在用文明自毁文明。人类常常陶醉于自己的伟大发明造创，人类得了可怕的文明病，此病的本质就是无节制的欲望。

真理与谬误常常只有一步之远。人类的现代文明很可能将自己缔造的文明击跨。事实就在眼前，人类最顶尖的棋手在机器人面前已经败下阵来。原子弹已经可以把地球毁灭N遍。频发的瘟疫与自然灾害已然发出了警告。还有福岛的核废水正等待改写海洋生物的命运。

史铁生说：人啊，你的名字叫欲望。的确，人生就象一团欲望，求知欲、物欲、占有欲和权力欲等等五花八门。我们为之活着，为之点赞，也为之批判，可是批判太少太弱。我们每个人出生时欲望便诞生了，那时的欲望就是有奶的奶嘴，甚至空奶嘴也对付。后来欲望的火苗越来越大，票子房子车子等等一样不能少。当年，还有人提议为了风调雨顺，应该炸开喜玛拉雅山，此人的欲望之大，令人惊骇。欲望无处不在。小到个体的人，大到国家间莫不如此。如今俄乌冲突还在继续，军火商们何时能够满足，看来满足不了。因为叔本华早就说过，欲望不满足就痛苦，满足了就无聊。军火商与议会里的人怎耐得住无聊。

欲望太甚成魔鬼。人类学家说，人类漫长的进化过程中，从来就是吃不饱饭。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们都体验过。现在，食物极大丰富，而人体自身进化不可能在短短几十年完成并跟上形势，表现出来的便是人们普遍的富贵病糖尿病等等。本质上看，就是人类欲望的无节制所致。更可怕的是，人类越来越有能力有条件有资格地无节制自已的欲望。

人类的欲望真的需要节制再节制。节制是幸福的钥匙。曾读过伯尔的散文《懒惰哲学趣话》，那里面说，幸福很简单，蓝天下打盹晒太阳，是人世间最天然的幸福。

苏格拉底死前总结说，自己一生都是幸福的。可是苏格拉底并不算富裕，也不追求物质的享受，常年穿同一件衣服，很多时候赤脚行走，走在琳琅满目的大街上，他还感叹，这么多东西都是我不需要的啊——当今的人呀，不需要或者少需要，仍然太稀缺了！但又说回来，苏格拉底的结局并不好，就因他太另类了。另类，有时象世界的害虫，要被除之。

清醒，正视，践行节制，按纳另类，是全人类的当务之急。现在倡导的低碳经济与慢生活等，让我们看到希望。人类迫切需要并深刻审视自己创造的所谓文明，实现与大自然和谐共生，真正造福人类子孙后代。

2022/4/4于重庆

附一个小故事

意大利一位93岁老人住院，在他病情好转之后，他被告之需支付一天的呼吸机费用。老人听后哭了。医生劝他费用并不高，不要因这点钱而哭泣。老人说，我不是因为要付的钱而哭，我有能力付清所有的钱。我之所以哭，是因为我已经呼吸上帝的空气93年了，我却从未付过一分钱。但在医院使用一天呼吸机，却要付5000元。你知道这样算下来，我欠了上帝多少钱吗，我从未因此而感谢过她。医生听的低下头，也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