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转自QQ空间的日记</p><p class="ql-block">背景音乐:自唱一首《谁》</p> <p class="ql-block">《生意人絮语》2002/09/06</p><p class="ql-block">时光是一条河，流淌在人生的季节中，站在岁月的风景里，才感到岁月的流逝是如此迅速。回想这几年的生意生涯，真是感慨万干。</p> <p class="ql-block">十年前，我顶着满头玉米花，带着满身的泥土，握着两手老茧，腆着被骄阳抚摸后那黝黑的脸庞，带着多年耕耘所积累的所有细软，看着满地充满灵性的庄稼对我的依依不舍，我也满怀对它们的无比眷恋，仍毅然决然地、狠心地搭上远去的客车来到一个小城市——临沂。矢志要寻找理想之门，碰撞开属于自己的那扇门。然而，那扇门在哪儿呢？凭着自己一瓶不满半瓶逛荡的本事到哪里还不是碰的头破血流？岂料，终归是老天不负有心人，最终找到了立足之地一一撞开纺织品批发商场之门，有幸在这里做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小小生意人。这个批发商场建成于1986年，有上千个门面，如果按一个门面三人计算的话，应该说稠人广众，是不算小的市场。有来自全国各个省市的商人，有国营厂家、集体厂家设的门面，但个体户要占百分之九十以上。总之，不管国营、集体、个人最终目的是为了淘到更多的金，期盼着金满钵溢。当然，内在的苦甜酸辣宛若繁星露珠不胜枚举，栉风沐雨不在话下。</p> <p class="ql-block">我顺理成章地当上了两个人的部门“副经理”。在当今这红尘滚滚，大浪淘沙的年代，像只有农民智商的我想在这竞争如此激烈的商海混饭吃是何等艰难呵！需要付出何等的代价？最终咬紧牙关，以一个淳朴农民的刚毅倔强坚持至今。虽然不是家产万贯，但也知足，因为毕竟实现了多年的理想走出了农村-——做了小小生意人。</p> <p class="ql-block">在这个城市“老板”像垃圾，用扫把划拉一下一大堆儿，不管你有多少外债，多少贷款，亏本亏的多惨，只要你进入这个商场就能得到讽刺味十足的封号—一老板。人与人之间几乎不称呼名字，一般都是：哎！王老板！李老板。诚然，开始接受这个词时我赧颜，确切地说底蕴不足。但时间久了也颇觉顺耳自然，那是生意行业的一种流行时尚，也只有打肿了脸充胖子了，这就是自我安稳、自找心理平衡的小小生意人。</p> <p class="ql-block">在做生意的这段日子里--到目前这是十年之久的一段日子，随着年轮的加深，当初踏入新天地的喜悦与激动逐日暗淡，商场里的气氛让人窒息。在这里的大小个体户大都是来自农村，所以对金钱的崇拜是可想而知的，满身散发着铜臭气味。我们这帮小小生意人像无根露珠，时时有朝不保夕的恐惧，倘若失败，只有带着家眷卷起铺盖再回农村种那“一亩三分地”。当然，回去灰溜溜的滋味与踌躇满志出来时的感觉可能有天壤之别。念及至此，生意人的概念才领会的透彻。那真是黑猫白猫捉着耗子才是好猫，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于是，不是鱼死就是网破的竞争开始了。这种竞争是残酷的竞争，只有经历过竞争的人才领悟的深彻。战争是武器的较量，但生意是金钱的较量！、“款”大一点的，在这里是“大哥大”，财大气粗，如果从货源上小户冒犯了他，他就有“气吞山河”的气魄，是大打价格战的主宰。杀价对“大款”来说犹如九牛一毛，可对“小款”宛若灭顶之灾。这就是刚开放时生意的残酷竞争，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大鱼吃小鱼吧！</p> <p class="ql-block"> 人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也真是见多而不怪了。有好多小户经不起荆棘横生暴风骤雨，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之下拖儿带女，带着一身债务，拖着从内到外伤痕累累的“躯体”，流着辛酸的泪水被迫返乡。最近几年时常有人窃窃私语：嘘！某某人又亏光了并欠下几十万元的贷款回家了等等。纵然是心如铁石的人听见也要惋惜好久，毕竟是“战友”一场。</p> <p class="ql-block"> 生意人与生意人之间，从表面看温良恭俭让，但不管相处多久总难走进她们的心里，表面上看起来友情缱绻，软语不绝，但保护层忒厚，无论如何也难听到一句掏心窝子的真话。比如：这段时间她们生意很背，从她们的沉郁而慌张的表情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们亏了大本，试图想安稳他，但她们会立时掠去满脸的无奈与焦急总会勉强地堆上一脸虚伪的、勉强的惨笑，反而说最近赚了一把。反则，明明赚了一把，而却说亏得很惨。于是，我困惑了，究竟怎样的结果他们才能找到心里平衡？什么样的措辞才能抚平小小生意人那高傲的“自尊”？我百思不得其解。有时感觉自己的真诚被亵渎，自己的朴实被践踏感到纳罕、愤慨。于是便时常讨厌那些虚伪的、淡漠的、没有真实表情的嘴脸。</p> <p class="ql-block">朋友问我是怎样看待盈亏的，呵呵！当然是乐观豁达，揆情度理亏盈自乐，何必弄虚作假？尽管赶出来挑战，就得想到既有风平浪静的时候，不管结果如何都要坦然接受。的确受大气候影响现在的生意在苟延残喘，惨淡经营。可是哪里有常胜将军？只有这样看待才能得到些许安然幽恬，心灵得到少许宽松释然……否则是给自己过不去，其不是太累？</p> <p class="ql-block">毋庸置疑，多年的生意生涯，使我练就了一身“本领”，感觉自己也成熟世故了很多。从认知社会到适应社会，从唯唯诺诺到圆滑果敢，从纯真无暇到成熟稳重。从农村携带的朴实外衣，也几乎脱了净光，并且套上了小小生意人防户的外衣，变得坚韧了许多，对自己也陌生了许多，往昔的纯真与可爱在岁月的流淌中便遗失了许多。这就是我——一个小小生意人的心路历程。</p><p class="ql-block">写于2002年09月06日星期四</p> <p class="ql-block">后记:</p><p class="ql-block">二十多年前把自己对生意的艰难与无奈絮絮叨叨说了一大通，但是，没有经历过的是永远也难以体会到那个年代的最低层“生意人“的艰辛和无奈。仅凭我个人的感觉：”生意人”起初的心境与当时的写照是逼真的；生意的竞争之激烈是真实的；当时融入这个环境的心态是复杂和无奈的。但是经过厚重的年轮沉淀和生意场上的洗礼；心智的磨砺和自己生意的进步与规范；现在的感觉已经又回归到原生态。并且脱下了防护的外衣。往昔的朴实与纯真又回归无疑！对生意的把握又多了些许成熟与稳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