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怀父亲逝世六十周年

何道清

驰骋中原屡建战功 毅然弃官两袖清风 ——缅怀先父何捷三先生逝世六十周年 往事如烟，回首不堪。天上地下，魂绕梦牵，…… 我的父亲何捷三（1894年～1962年），四川省大竹县辛亥著名的革命志士，浴血抗日团长，政协大竹县第一届，第二届副主席。他的一生，能文能武，追求真理，反清讨袁，坚决抗日。他的一生，大公无私，光明磊落，高风亮节，能上能下。青年时期的他，思想进步，十七岁加入同盟会后，离乡背井，戎马一生，征战南北。早年讨伐袁世凯，参加护法战役，投身北伐战争。中年时期的他，四十三岁积极主动抗日，“驰骋中原，屡建战功” 。直到最后胜利之时，五十一岁 “毅然弃官”，“两袖清风”。这些双引号中的十六个字，是一九九二年大竹县人民政府出版的《大竹县志》“人物志”中，县志对他个人的客观评价。返乡回到大竹，做为一个普通人，他终于自公元700年唐代武则天设置大竹县以来，成为竹乡历史上的著名人物流芳史册。他的生平事迹，作为全县八十二个入选人物之一，因此载入《大竹县志》“人物志” 799页～800页（以下简称县志）。 父亲原籍江西江县人氏，因为他的父亲母亲早年入蜀，定居大竹县城以后，他出生在大竹县城竹阳镇。县志载，“ 捷三九岁，因为父母双亡，为一雷姓富户收养，伴其子女入学。” 1911年十七岁时， “加入同盟会，考入熊克武部学生队万县受训后，随部参加熊克武部护国讨袁。（解放前，熊任国民党贵州省主席，一九四九年起义后，担任解放初期刘伯承，邓小平任司令员，政委的解放军西南军政委员会七人委员之一。）1913年，熊部川战失败出走云南。捷三所部被省军第一师收编，即刻参加护法战役，历任连长，营长。不久，熊克武收拾残部，捷三又为熊的部下。后因熊非蒋介石嫡系，在广州涟水县又被蒋诱囚虎门，捷三再被黔军王天培收容，于1926年先后参加北伐战争中的武汉，九江，安庆，徐州，膝县战役。” 《大竹县革命史人物大典》由中共大竹县委党史研究室二零一五年六月出版的167页记载，“ 1928年，捷三回到大竹，次年被推举为第一区区长。不久，重返军旅，担任第21军军官教导团队长。” 抗日战争爆发，县志800页记述他 “一九三七年，担任21军新7师副团长兼一营长，随即开赴抗日前线，驰骋中原，屡建战功。”我们党的史书中能够用这八个字评价他，应该是对他，也是对我们何氏家族的最高葆奖！我知道，他参加过很多次抗日战役！流血流汗，智勇双全，奋勇杀敌，南征北战！可惜县志没有详尽书写出来，如何驰骋中原？如何屡建战功？（多次阅读县志后，我的疑惑越来越大。后来，我特别约请县上某领导一道去大竹县档案馆查阅后方被告知：解放初，因为文职人员失火，留下来的档案只是支离破碎，凤毛麟角）。 儿时，我和小学同学们一起读书，经常走张家，去王家，老师要求集体家庭作业，方便互相帮助，现在依旧经常一起聚会。（我是一九五三年出生，七岁读的小学。九岁时，父亲于一九六二年去世。直到现在六十多年过去，同学们都一直记得，还偶尔聊起我家里那个时候的一幅陶瓷塑像。塑像长约一尺二三，宽约九寸，厚度约莫两分，镶嵌在一个精美的红漆木座架上。她被我们恭恭敬敬的摆在我家写字台正中，瓷像里塑造的就是我的父亲。一九四五年之前，父亲时任江西名城景德镇城防司令。是他率领守军，民众浴血奋战，曾与日寇殊死搏斗，保护了景德镇人民免遭生灵涂炭。直到胜利之后，换防之前。景德镇各界士绅百姓感恩父亲带兵军纪严明，体恤百姓，英勇杀敌，才找能工巧匠特别烧制了这幅瓷像，专门送给我的父亲永久保存以资纪念。黑白塑像中，父亲昂首挺胸，目光炯炯有神。戎装在身，右手托帽，左手插腰，英武威严。肩部斜挎武装带，右侧手枪手枪套，左侧匕首匕首套。黑白瓷像层次分明，精美逼真，栩栩如生。塑像两侧从上至下，左侧七绝一首，字分两行，文曰：这个老头真奇怪，八年抗战你还在…… 后面什么什么，已经记不清楚。右侧落款景德镇各界士绅乡亲云云，中华民国三十四年。只可惜，一个如此珍贵的记录抗战荣光的历史文物，——我们何氏家族的镇宅传家之宝！在保存了二十四年后，于1969年文革爆发中，被交到街道居委会，后来不知一点去向！ 母亲多次讲到，父亲九岁丧父丧母，寄人篱下，从小深知世间冷暖，心地特别善良。他从小孤儿长大，努力上进，谦逊好学，脾气温和，对人友善。从来爱民如子，官兵如一，熟稔军事理论，辅导青年军官（多次担任教导团教官），布兵谋略，深思熟虑，出其不意，常打胜仗，不然，怎么 “驰骋中原，屡建战功”？抗战的一次行军路上，逢一老妪哭泣嚎啕不止，问询得知她卖东西后被人欺骗，全都给的钢镚儿假钱。父亲怜惜她，便从自己军饷里摸出真大洋换给老妪。顺手把钢镚儿放在自己前胸左侧上衣兜里。结果，战场上一颗流弹打中心脏外的钢镚儿，因此救了我的父亲一命。 县志800页载，1940年8月，抗日战争如火如荼，父亲 “在国民政府的军事考核中，还被授予陆海空甲种二等奖章一枚及奖金五百大洋”（当时零工工资一个月仅仅60～100个铜钱，120～160个铜钱换一个大洋）。1942年，奉调安徽144师43团任上校团长。” 县志又说，“1945年，捷三在杭州任50军军官总队上校教官，时日寇投降，国民党积极准备内战，捷三不愿培训青年武官同室操戈，毅然弃官回到家乡，两袖清风，寄住在南门一家茶馆楼上”，从此告别官场，只做一个普通平民。生前的他经常对我们说，“ 钱者，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够吃够穿，足矣！” “ 没得，痛苦，过多，累赘 ”，“有官责任重，无官一身轻。” 比起他的 “ 战友兄弟战死疆场，死伤无数，必须学会知足。” 从此，爸爸他节衣缩食，拒不参加国民党大竹县政府，党部任何事务，仅谋职于养父雷姓富户们成立的大竹县士绅捐资捐粮以备灾荒的民间组织赈济会，专守粮仓，带领自卫队防备土匪盗抢。父亲仅靠赈济会一份薄薪，解放前夕，一直没有房产，寄住在他人茶馆楼上，养家糊口直到解放。 父亲从1957年大竹县政协成立起，一届二届一直担任驻会副主席（县志149页记载，一至五届主席，从1957年至1983年止，均为中共大竹县委书记兼任），请示汇报，大会小会，贯彻落实，联络上下，公文进出，迎来送往，调研落实，总结推广，日常事务，大小巨细，工作一直比较繁忙。其中三个秘书，党内文尚志（66年任大竹县委副书记），邓绍缢（后任大竹县城东乡党委书记），党外谷静芬三位同志配合工作，他们合作一直愉快，工作特别轻松。父亲他知书识礼，温文尔雅，工作雷厉风行，特别敬业！政协工作自始至终，有声有色。县志的政权志中147页还记载到，1957年召开首届县政协一次会议上，首先听取了县委书记丁华敏作报告后，是父亲他亲自传达省政协《关于贯彻长期共存，互相监督的方针，充分发挥地方政协的作用》的报告。儿时的我，还在主席办公室和政协礼堂旁边专门配给他的小卧室里，时不时看到他也有闲暇之际，也在写字作画，舞文弄墨。他用钢笔毛笔，字体坚韧犀利，笔走龙蛇，雄浑有力。朋友聚会，兴起吟诗，大家开心，一起喝酒，自己紧张，自己抽烟，平常之时，最爱浓茶。隔三差五，他还讲起他的过去，捞起他的衣裤，展示当年战伤累累疤痕，回忆往事，绘声绘色，侃侃而谈。我的童年调皮贪玩，他的教诲，语重心长，耐心细致，苦口婆心，从不打骂，我清楚的记得，他非常的喜欢我们，心疼我们！他还经常教育我们一定要好好学习，努力上进，做一个有文化，有思想，有抱负的人，要听党的话，要听毛主席的话，长大成人，服务民众，报效祖国。他对自己要求严格，生活特别节俭，妈妈的晚年还经常回忆道，老头子当兵一辈子以来，从来不准置有三件衣服，三条裤子，三双鞋子。多了的，都要送给他人。他的为人也是特别厚道，性格特别豪爽。戎马生涯中，他还时常接济困难士兵。我特别记得五六岁时，他当年的一个卫士，四川苍溪人，解放后为了来看望老长官，还专门挑了一担苍溪特产雪梨，风里雨里，（五十年代，没有班车）起早摸黑，走了六百多里路，肩挑背磨，从苍溪一直走到大竹，送给我们。礼轻情重，事情不大，至今多年，记忆犹新！解甲归田的五年中，他曾经当过团长的月薪是200大洋，外加办公费用200大洋，纯由个人开支。可他并没中饱私囊，贪赃枉法。直到解放前的四年中，我家因他当兵当官几十年，团副五年，团长三年，家里却一点也不殷实，更不富裕。五年后，依然只能寄住在人家茶馆楼上。地无一垄，房无一间，没有余钱。目前看来，这个团长，当得是否有些喜剧？也好，看淡名利，看破红尘，功成名就，激流勇退，未尝不可？因此，解放时划成分，我们家被评为贫民，感谢敬爱的父亲，您真的是真知卓识，富有远见！ 解放前夕，原国民党大竹专区专员邱仲丕策划烧仓炸桥，负隅顽抗。县志800页又说，父亲 “在蔡新程（1938年，蔡任中共大竹县委特支书记～县志89页记载）等人影响下，以赈济会自卫队团长身份带领队员奔赴万石仓（石发音为：担，Dan，旧时，五担谷子约为一亩田产量，万石仓在现在汉渝公路国道右侧的城南乡天生村附近小山坡下，解放前是大竹县赈济会的粮仓，后来演变成一个地名）和附近公路桥头（现在叫做五一桥）守护粮仓，保卫桥梁，维护治安 ”。几天后，父亲他亲自带领全县唯一的一支武装队伍（地下党武装已经被国民党全部镇压），及各界人士代表在1949年12月10日夜，迎接解放军四野镇江二支队先遣队11日凌晨到达，宣告大竹县解放。敬爱的父亲，这是他为大竹县的解放立下的最最重要的汗马功劳。（后来的21日，分别是西南服务团川东支队二大队三中队入住，再后来是二野三十二师驻防大竹） 次日，解放军镇江支队袁政委亲自到家看望，鼓励他，父亲立刻就任大竹县解放委员会第一任治安大队长，维护社会治安（详见中共大竹县委党史研究室2006年出版的《大竹当代人物谱》105页）。父亲坚决拥护共产党，还亲自带头，送自己十九岁高中毕业的大哥参军，报考解放军空军航校（后来入党，任空军营长，七三年转业）。县志800页又说父亲，随后 “积极参加支前，推销公债，劝募救灾，和土地改革，后被推举为征粮委员会副主任，各界人民代表会议常务委员，大竹县红十字会副会长（当时的会长由县委书记兼任）”。又 “ 被选为大竹县一至五届人民代表，大竹县一，二，三，四届人民委员会委员，第三，四，五届各界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一九五七年成立政协大竹县委员会，即任第一届，二届副主席 “ ，直到六二年政协任上病故。 县志在他的人物志记载结束前，特别写下最后一句话说道，“生前写有不少诗词，惜未收集成册，全已散失。” 查阅县志856页，可知县志 “诗词选辑” 部分中收录的一首七律诗。系县志794页的人物志中，另一个1905年毕业于日本早稻田师范科的同盟会会员蒋云凤（1912年任国民党四川支部副党长）写的《和捷三咏菊原韵》。翻阅文笔文辞，可以佐证父亲的笔墨风采，朋友情谊，都是一直不差。 今年，时值父亲您的逝世六十周年忌年，为缅怀父亲您的光辉一生，孩儿不才，特别拙文于此。 敬爱的父亲，长卧青山中，行走云水间，您安息吧！亲爱的爸爸，请您相信我，我一定会携我的儿子孙子，牢记您的教导，兢兢业业，踏踏实实，牢记荣光，做好本职，服务人民，回报祖国！ 后记：父亲去世后，大竹县委，县政府，县人委（当时没有人民代表大会常委会，只叫县人民委员会），县政协组成治丧委员会。县委书记兼县政协主席白兰芳亲自担任治丧委员会主任，并亲临现场，慰问我们，最后送别父亲驾鹤仙去，云游四海。 儿子：何道清叩首时年六十九岁 壬寅季春清明前夕 二零二二年三月三十日二稿 以下图片是我近几年来，迷上摄影后外出拍摄的照片，请大家欣赏，谢谢！ 二零年八月摄于周家镇八角庙村 一八年五月参加大竹县民政局 “百岁老人留影”，摄于大竹县观音镇 一七年拍摄于庙坝老街 一九年摄于蓬溪县周子古镇老街 这是我一九七九年二十六岁时，跟随达州著名老中医邹必禄老师脱产学徒三年，学习中医名著《伤寒论》，自己整理钢笔书写的学习笔记自制封面。 一八年贵州占里侗寨 这是我在二零零三年获得的四川省达州市首届 “达州市名中医” 授牌。 一七年贵州侗寨 达州陶罐厂，摄于一七年 一九年摄于大竹县海明湖畔 一七年摄于大竹县杨家古街 一七年摄于大竹县三零六附近乡村 达州陶罐厂，时间同上 这是四川省著名书法家唐昌虎老先生二零一七年送我的字幅。文曰：论歧黄不知岁月 效扁鹊忘其死生 这是四川省著名书法家唐昌虎老先生二零一七年送我的字幅之二。 “医不厌精” 。 一七年摄于蒙古草原 一九年摄于俄罗斯一个教堂里 与我的好朋友自拍于俄罗斯叶卡捷琳娜堡宫中女皇曾经用过的梳妆镜，时在二零一九年六月 一九年再去贵州 大竹县第二节网络春晚节目拍摄，尼康D5配200～500变焦头。 福建摄影基地畲族半月里，一八年拍摄 一八年摄于福建土楼 一七年摄于贵州晴隆二十四道拐 二零年一月摄于河南三门峡市天鹅湖 一八年摄于福建霞浦 一八年摄于福建霞浦 二零一七年摄于贵州侗寨 一八年摄于福建霞浦 一五年摄于广东长隆动物园。 一八年摄于福建霞浦 一六年摄于家乡锅罐厂 一七年摄于家乡太极岛 一八年摄于家乡太极岛 一五年摄于重庆华岩寺 一六年摄于大竹县木言书屋 一五年摄于贵州荔波小七孔 一七年摄于贵州侗寨 一七年摄于大竹文星镇 一七年摄于贵州侗寨 一六年摄于开江县甘棠镇元宵火龙 一七年摄于大竹县清河镇鼓石岩附近 一七年摄于大竹县城西乡云雾村 一七年摄于阆中古城 一七年摄于内蒙古草原 一八年摄于川西康定附近 一八年拍摄于福建霞浦杨家溪 一八年拍摄于福建霞浦杨家溪附近 一九年摄于河南三门峡天鹅湖 一七年摄于贵州侗寨 一七年摄于贵州侗寨 一七年摄于贵州侗寨 一七年摄于贵州侗寨 一七年摄于贵州芭沙苗寨 一七年摄于贵州侗寨 大竹县第二节网络春晚节目拍摄，尼康200～500变焦头 一六年摄于俄罗斯马戏团之夜 一七年摄于渠县达州市摄影家协会年会 一八年摄于广西从江县？ 一七年摄于大竹县清河李子园 一六年摄于大竹县欧家镇管乐团演出 一六年摄于大竹县欧家镇管乐团演出 一七年摄于蒙古草原 一六年摄于大竹县云雾山中 一七年摄于大竹县太极岛 一七年摄于大竹县太极岛 一八年摄于白茶基地 一九年摄于清水镇 一九年摄于竹海公园 一九年摄于团坝赵家山 一六年摄于月华镇老街梯坎 一六年摄于月华镇老街梯坎 一九年摄于团坝赵家山 一九年摄于蓬溪县周子古镇老街 零一年九月摄于渠县卷硐镇逢春坪村 一七年摄于云南保山高黎贡山 一七年摄于贵州占里侗寨 一六年摄于俄罗斯 一七年摄于贵州侗寨 一六年摄于大竹县周家镇石门梨园 一七年摄于贵州占里侗寨 一七年摄于贵州占里侗寨 一八年摄于大竹县旗袍协会年会 一九年摄于蓬溪县周子古镇老街 一七年摄于贵州占里侗寨 一八年摄于大竹县清溪乡 一九年摄于贵州侗寨 二零年摄于江西婺源 一八年摄于大竹县清溪乡 一八年摄于内蒙古草原 一八年摄于内蒙古草原 一八年摄于大竹县团坝镇白茶基地 一九年摄于贵州侗寨 一九年摄于贵州侗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