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夜,短松岗

楚峰鸣翘

<p class="ql-block"> 杏花烟雨又清明,今日却是暖阳和煦,万物争春,晚放学后,我匆匆的去做个清明。</p> <p class="ql-block">  在陡岗街道,我随意的买了两大包祭品,便匆匆的往界河去了。</p><p class="ql-block"> 每次到这巢湖岸边,我总是瞬间就悲从中来,姐姐离开我们22年了,我也从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变成了一个大叔,而2001年的那一切却历历在目:那个暑假七月的一天,妈妈发疯似的从家一路哭到了许桥中学,又从中学被扶到镇卫生院,我看见姐姐静静的躺在手术台上,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了,我们都傻了,怎么也不敢相信,可姐姐就是那么不言不语,任凭我们怎么呼喊。后来才知道宫外孕,头一天就不舒服,他家找了个乡里卫校的同学来看看,第二天早上肚子疼,还搞到九点多才准备去街上卫生院,唉,一个小问题,姐姐就这么没了……</p> <p class="ql-block">  祭拜一番,终究还是要走的,我慢慢的走在田埂上,这条路这些年来走了多少回,没有一次轻松过。2001年冬至第一次来,我一个人,顺陡岗界河路一路走下来,离村子三四里路外,我就思绪庸乱,泪眼婆娑,回去的时候,更是都感觉挪不动脚步,胸口憋的难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上车发动,驾车绕村而行,每次我都尽量不从村子里过,我不想再看到他家老房子的那扇门,却没想到今天在界河村边,池塘边的马路上,一眼就看到了他,二十年没见,我还是秒认出来,矮小精干的中年人在路中,旁边一个小丫头十来岁的样子,正在路边草从中玩耍。一抬头我的车已超过了他们一点点,我踩停车,按下右窗,“这是你家小二?”“嗯,你从巢湖来呀?”“不是,从那边(坟地)来。”然后驾车离去,我感觉我的嗓子那时有点僵硬,他倒是挺自然的,还是那个未语浅笑的样子,虽然也发福了,却依然是当年的那样白净,我的心一瞬间好疼、好疼……</p> <p class="ql-block">  这么多年,我也断续的听到一些有关他的事:与一个电信局的女人再婚了,生个孩子是个瘫子,长年靠他妈伺候着,自己也从乡下学校考到了合肥五十五中当老师,再后来,父亲癌症手术,母亲在盛桥街上意外车祸死了……其实,他也是个不幸的人。</p> <p class="ql-block">  岁月匆匆,22年似一梦,本以为时间终会让人放下,没想到今天的偶遇,我瞬间还是泪目了,只是单纯的悲着,为姐姐,为爸妈,现在想想也包括他,或许谁也不为,只是为了失去的岁月,可是一切再也不能重来了。</p><p class="ql-block"> 明月夜,短松岗</p><p class="ql-block">​ 22年如一梦</p><p class="ql-block">​ 意外的偶遇</p><p class="ql-block"> 释然的心</p><p class="ql-block"> 倍断肠</p><p class="ql-block">​ 岁月何曾饶过谁呢</p><p class="ql-block"> 人生长恨,水长东</p><p class="ql-block"> ——2022、4、3</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