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四）

茶园

破茧（四）文/浮生若茶杜云兮的爸爸说的方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让冯子健家拿出钱供杜云兮上学。这钱，等杜云兮毕业后，和冯子健成了亲，杜家就把钱还给冯家。但是，如果期间冯家再玩花招，这钱就不会还给了。“为啥我这样做呢？有俩原因:第一，我还是那句话，不相信他妈妈的人品；第二，既然他妈妈财心太重，我就用钱来约束她。”杜云兮的爸爸怕闺女误解，说他贪财。“嗯。”杜云兮点头。对于爸爸的建议，杜云兮很赞同。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她知道有些事必须得听父母的话。毕竟，父母见多识广，也是为她好。“如果他妈妈还使花样，那，这亲戚咱就不结了。”杜云兮的爸爸说。“嗯。”杜云兮使劲点头。杜云兮知道，假如冯家再找借口，那只能说明冯子健是个标准的妈宝男。如果嫁给这样没主见的人，即便是俩人之间感情再好，也会被损耗尽的。杜云兮和她的父母对冯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没想到冯子健的父母很快就带着礼物来到了杜云兮家。杜云兮的爸爸想起自家闺女受的委屈，忍不住数落了冯家父母一顿，同时又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冯家父母。冯家父母低着头，红着脸，二话没说，立刻答应了。“这次，看来冯家是真心的。”杜云兮想。“那也不一定。这家人，太不靠谱。不过，既然你和冯子健愿意，那就尊重你俩吧。”杜云兮的爸爸猜透了闺女的心思，“云兮，咱也不要太死心眼。”“嗯，爸，我知道。”杜云兮明白爸爸的话，那就是不能再像上次一样，整天只一门心思地想着冯子健。 既然两家说好了，那就按照规矩办事吧。杜云兮在学校读书，冯子健每月都给她打钱。但是，杜云兮收到后并不动用这笔钱，而是存了起来。她知道，如果以后他俩结婚，这钱还是要还给冯家的。杜云兮的爸爸知道她手里有钱，也不再给她寄钱。杜云兮并不作难，她有奖学金，而且还在勤工俭学。“云兮，我托人从广州给你捎了两套裙子。”暑假前，冯子健到学校看杜云兮，给她带了新衣服。“啊？你不用破费的，我有衣服。”杜云兮不想沾婆家光。“不破费。你不知道，那边衣服便宜，款式又好。来，你穿上看看合适不？”周末，同宿舍的女生有的找老乡玩，有的上街闲逛，室内只剩下杜云兮和冯子健。“嗯。”杜云兮拉上床围，一个人躲在床上换了裙装。“真好看。”当杜云兮打开床围时，冯子健顿觉眼前一亮。杜云兮太漂亮了，高高的个子，大大的眼睛，微卷的马尾辫，咋看咋顺眼。“你等一会，我把衣服换回去。”杜云兮看着冯子健，有些害羞。“不用换，就穿着这身套裙，咱们到街上吃饭吧？”冯子健很喜欢杜云兮，想和她出去走走。“好。”杜云兮看了看窗外，见阳光明媚，就点了点头。杜云兮和冯子健在街上走了一会儿，俩人就回到了冯子健住的招待所。“云兮，毕业后去我那里工作吧？”冯子健试探着问。因为，他听杜云兮的口气，好像很想回自己家乡上班。 “嗯，去你那里也可以。只是，我听说明年你那里不再对外开放，要限制外来人才。”杜云兮看着冯子健，不紧不慢地说。“这个没事，家里人会管咱们的事的。”冯子健很自信。“嗯。”杜云兮答应着，心里也没抱太大希望。杜云兮已经做了打算，如果不能去冯子健所在的城市工作，就回家乡。因为，杜云兮的家乡各方面条件也不错。冯子健是真心的，他就会想办法调动的她的工作。“云兮，你好美，我太爱你了。”冯子健拉着杜云兮的手，把她拥进怀里，轻轻地吻了起来。“子健，不要。”杜云兮抗拒着，却不由自主地迎合了上去。那淡淡的烟草味，让杜云兮瞬间醉了。她微闭着眼，心里告诫自己要矜持。可是，当她睁开眼时，却看见冯子健也在深情地看着她。“子健，我还在上学，咱们克制些。”杜云兮羞红着脸，轻轻推开了冯子健。“嗯。云兮，我知道，只是吻吻，没事的。”冯子健安慰杜云兮。“你几点的火车？”杜云兮很想和冯子健像校园里别的情侣一样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可是，她知道这不现实。冯子健有他自己的工作，而且单位管得很严，不能耽误上班。“我下午六点多的车，没事，还早呢。”冯子健看着杜云兮绯红的面庞，又忍不住把她拥在了怀里。“子健，你回去时，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俩人相拥着，杜云兮惦记着冯子健坐车的事，忍不住提醒。尽管她心里有万般不舍，却表现得很理智。“嗯，我会的。你一个人在学校，有啥事和我联系。”冯子健很痴迷地看着杜云兮。“我没事。”杜云兮答应着，不再说什么。尽管她很希望冯子健给她写信，可是，她不能说出来。 冯子健回去上班了，过了不久，就给杜云兮来了信。信中说他家那边已经托人打听了，杜云兮的学校明年没有往他所在的城市云河市派遣指标。不过，他家已经在想办法了。“他家门路那么广，应该可以有办法的。”杜云兮心里想着，也不着急。杜云兮想开了，只要冯子健真心对她，无论在哪里工作都一样。再说，杜云兮去不了云河市，冯子健也可以往杜云兮的家乡调动的。因为，冯子健的单位的总部就在杜云兮家乡这边所在的城市。同一个系统内，要比夸城市调动容易得多。在学校，杜云兮每天都很认真地学习，希望能在毕业时各方面都很顺利。冯子健给杜云兮写信也不很多，基本上是每月一封。不过，期间，他又坐着火车千里迢迢地来省城看了杜云兮几次。“看来，这次他家是认真的。”杜云兮五一假期回家时，妈妈对她说。“妈，您们不用操心这个。我觉得无论在哪里都可以的，只要对方人品好就可以。”杜云兮笑着对妈妈说。“说得也是。”杜云兮的妈妈点了点头。她知道，杜云兮已经在逐渐成熟。“子健这孩子不错。如果你俩成家后，他还能这样待你就可以了。”杜云兮的妈妈还是有些担忧，“不过，以前的事，也不能怪子健。听说，上次，他妈妈在家里闹得鸡犬不宁。”“她咋闹的？为啥？”杜云兮不解。“听说，子健他妈妈半夜里起来拍着屁股对子健说:健儿，你还让我活不？”杜云兮的妈妈也是后来才听亲戚给她说的，“她不想同意你和子健的婚事。”“为啥？”杜云兮不明白。“还不是嫌弃咱家穷？”杜云兮的妈妈叹了口气，低下了头，有些难过。“妈，咱家虽然经济条件不好，但是，也不会连累他家。”杜云兮对于自己父母的人品，非常相信。“那是。其实，他家条件也并不好。子健他妈是家庭妇女，没有工作，家里的经济收入全靠子健他爸爸每月那点死工资。”杜云兮的爸爸坐在旁边半天没吭声，这时忍不住接了一句。“爸，妈，咱们不管这些。只要子健对我好就行。反正，以后我是和子健过日子的。”杜云兮劝着爸妈。“嗯，我们也是这样想的。”爸妈同时点头。 按照惯例，大学生的毕业分配，学校是会根据实际情况来考虑的。杜云兮毕业前，给学校说了她的去向，学校把她分配到了冯子健家的城市云河市。杜云兮毕业时，冯子健来学校接杜云兮回去。杜云兮把她四年来用过的课本、笔记等都打包直接带到了云河市。“你是重点院校的本科生，工作会好安排的。这几天，你等通知。”冯子健对杜云兮说。“嗯。”杜云兮笑着点了点头。杜云兮等了没几天就收到了通知，让她到云河矿业子弟学校上班。“这么快就好了？”杜云兮既吃惊又欣喜。杜云兮不知道，矿业子弟学校急需老师，尤其是像他她样社会上公认的“万里挑一”的重点院校的本科生。“云兮啊，你抽空给学校领导说说，让他给你开个证明，你和子健把结婚证给领了。”杜云兮刚到矿业子弟学校上班不到一星期，冯子健的妈妈就笑着对杜云兮说。“我才上班，怕单位不给开证明。因为，我听说单位有规定，上班期限必须得够半年，才给开证明的。”杜云兮觉得刚参加工作就结婚，不太好。“去吧，试着给领导说一下。”冯子健的妈妈看着杜云兮，叹了口气，“再说，你们也不小了，子烟也等着呢。你们不结婚，她也结不了。”“让子烟先结婚，不用等我们。”杜云兮觉得，兄妹之间，谁先结婚都一样的。“她就这一个哥哥，你们俩不结婚，她咋能先你们结婚呢？” “那好吧。”杜云兮答应了。杜云兮学校管开结婚证明的人，是书记。杜云兮到了学校，把情况给书记说了，书记说她刚来，按照规定不能开，得过了半年后才可以。杜云兮又把情况给冯子健说了，冯子健安慰她说没事，可以等的。“他爸都给单位的同事说了，你们这个月要结婚，现在却开不出证明？”冯子健的妈妈有些不满，“这下可好，还得一个个再给同事解释。”杜云兮听了，有些惊诧:结婚不仅是她和冯子健的事，也是两家人的事。怎么回事？他家没和自己家商量，就自做主张了？而且，还给同事说了？这有些太不靠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