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际遇与旷达的情怀

张建波

命运的际遇与旷达的情怀

\张建波

近日，奈曼旗实验小学开展师生读书活动。我们五年级组阅读的是有关唐宋八大家之一苏轼的一些书籍。说实话，我对苏轼是比较喜欢的，因为我练习书法，写的也正是苏轼。

苏轼是宋代历史上的风云人物，也是中国历史上不可多得的文化名人，他一生中在诸多领域都作出过不可磨灭的贡献。他是一个文艺全才的人，诗、散文、词、绘画、书法都有杰出成就。在散文上，他是唐宋八大家之一；在诗词上，他是豪放派的代表人物；在书法上，他写下了极具人间烟火味的《寒食贴》，成为天下第三行书。

我欣赏苏轼。苏轼这个“轼”，他父亲为什么给他起这个名字？就是想让他像那个车子上的“轼”一样，收敛锋芒，做一个稳健踏实的人。

随着对苏轼的深入了解和对相关资料的解读，在我脑海中，一个模糊的、一知半解的形象逐渐清晰、立体和高大起来。我更加重视研究、了解他的人生际遇和人生境界，这或许就是一个文化人真实的性格和品质。

苏轼一生三次被贬。第一次被贬是因为反对王安石变法。苏轼对变法中的“青苗法”、“盐法”和由此出现的不切实际的各种法律条文，通过诗词的方式进行了辛辣的讽喻。后被沈括等人上承神宗皇帝，致使苏轼在御史台（此处常有乌鸦聚集，也称乌台）受审，史称“乌台诗案”，我们且不说乌台诗案的对错，这些案件过程早已成为历史云烟了。我所关注的，是苏东坡的人生态度。

初到黄州，正月刚过，又寄居僧舍。这时作为当政者的苏轼并不忙于政务，他更加关心三面被长江环绕的黄州本地是否有鲜美的鱼池。于是，他挥笔写下一首《初到黄州》。“自笑平生为口忙，老来事业转荒唐。长江绕郭知鱼美，好竹连山觉笋香。逐客不妨员外置，诗人倒做水曹郎。只惭无补丝毫事，尚费官家压酒囊。”何等的旷达，何等的无为，苏东坡超然物外的心胸几人可比？

“簌簌衣巾落枣花，村南村北响缫车，牛衣古柳卖黄瓜。酒困路长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门试问野人家。”在这首词的下片，我在读的过程中，我感到苏轼的思想与他所接受的教育是分不开的。在古代，封建官员对待人民都是作威作福的。可是这里的太守却不一样。他们想要口茶喝，还得“敲门试问”呢，在这一“敲门”、一“试问”里，让我看到了苏轼的谦让和文明。历史已经证明，苏轼一生的政治活动，基本上依照儒家的仁政爱民行事的。

东坡在黄州处境艰难，生活凄凉，心情孤郁，毕竟受到政治斗争的迫害和牢狱折磨。于是在寒食节前后，在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里，挥毫写下了《寒食雨两首》：

“自我来黄州，已过三寒食，年年欲惜春，春去不容惜。今年又苦雨。两月秋萧瑟，卧闻海棠花，泥污燕脂雪。暗中偷负去，夜半真有力，何殊病少年，病起头已白。”

“春江欲入户，雨势来不已，小屋如渔舟。蒙蒙水云里。空庖煮寒菜，破灶烧湿苇。那知是寒食，但见乌衔纸。君门深九重。坟墓在万里。也拟哭途穷，死灰吹不起。”

唉，一唱三叹万般无奈，生活如此艰难，到了破灶烧湿苇的程度，又遇见阴雨连绵，阴风怒号的天气，想到自己的命运多舛，真的是对从政毫无兴趣，对官场早已厌恶。苏轼心里真的是死灰吹不起了。

官场失意，却造就了一代书法大师。苏轼写下的这首牢骚诗词，不经意间变成了“天下第三行书”，使其在中国书法史上熠熠生辉，为后人留下了不可多得的宝贵的文化遗产。

宋神宗元丰七年，被谪居黄州达五年之久的苏子瞻接到量移惠州的命令。所谓量移，指的是被贬谪的臣子被赦免后，酌情移居京城更近处安置。五年前给他的加罪，并未撤销，官职也不过是个团练副使。政治处境和生活状态都没有实质性改变。尽管苏轼两次南移北迁，尝尽人生苦味，但是除了政治牢骚，却不能少了思乡之情。他努力找到心理平衡，转而把人的内心深处的情感在风云变幻中也能表现出来。

“归去来兮，吾归何处？万里家在岷峨。百年强半，来日苦无多。坐见黄州再闰。儿童尽楚语吴歌。山中友，鸡豚社酒，相劝老东坡。云何，当此去，人生底事，往来如梭。待闲看秋风，洛水清波。好在堂前细柳，应念我，莫剪柔柯。仍传语，江南父老，时与晒渔蓑。”

苏轼也有不少婉约诗词，情深意切，不假雕饰，无穷清新。这首词便是以亲朋故友之情驱散迁客的苦情，以旷达的情怀来取代人生的失意。

这首《满庭芳》，尤其是在下阙，深情地向父老乡亲表达了不能不去惠州的现实状况，表明自己命运坎坷、无法自顾的无奈心里。然而，子瞻就是子瞻。只一句“待闲看秋风，洛水清波”，便将万般哀愁化解，抒情气氛从此变得开朗明澈，并告诉父老乡亲，兄弟姐妹，时常晒晒渔蓑，有朝一日我还会回来。在黄州五年光景，寒食开海棠之艳，秋江荡赤壁之舟。此时此刻去惠州任事，岂无伤心之痛和春恋之情？然而正因为苏轼的旷达和自适，把所有的情绪和郁结寄情于自然和更为广大的时间和空间里了。

苏轼在读书、写作的过程当中，慢慢地去掉了自己身上那种桀骜不驯的傲气，养成一种稳健端庄的正气，他在与农夫、村民的交往当中，渐渐地去掉那种尖酸刻薄的小家子气，养成一种宽容、虚怀若谷的大气，他在东坡的耕种的劳动过程当中，去掉那种柔弱、缠绵的文人气，养成一种刚毅、坚卓的丈夫气。这是一般人很难做到的。

从黄州到惠州，苏轼两次被贬。变法派把苏轼贬到惠州后，苏轼又是如何表现的呢？他到惠州后已经57岁了。在惠州两年零七个月的时间里，他给惠州人民做了许多好事，他把中原插秧技术在惠州推广应用。还嘱县令向附近村民建造水碾水磨，加工米面，设法施医散药，修桥筑堤等等。除了冗杂工作事务，作为诗人的苏轼在惠州依然文采斐然，激情勃发，写下许多诗词。“春风岭上淮南村，昔年梅花曾断魂。”“罗浮山下四时村，卢橘黄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妨长作岭南人。”“踏遍江南南岸山，逢山未免更留连。独携天上小团月，来试人间第二泉。石路萦回九龙脊，水光翻动五湖天。孙登无语空归去，半岭松声万壑传。”苏轼的这些诗词皆写于第二次被贬之地惠州，尽管日子十分难过，但怎奈诗人的豪情和“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的遗世独立的性格和精神世界。

第三次被贬，苏轼已经62岁了，况且三位爱人都先他而去。王弗27岁离他而去，苏轼悲痛万分，三年无词作。王弗的堂妹王闰之作为续室，伴随苏轼25年，一起经历磨难；艺妓王朝云深受苏轼喜爱，被苏轼纳为侍妾。王闰之给了苏轼家庭的温暖，王朝云给了苏轼精神上的慰藉。从“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到“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可以看出，苏轼的生活总是风起云涌，但是这一切都不能改变苏轼的性格和文人品质。

当我们登高远望长江的时候，禁不住会唱出“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当我们走在庐山的风景里的时候禁不住会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当我们在生活中遇到了些不如意的事情，我们也禁不住用他的诗来宽慰自己“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当我们在一个中秋的月夜思念我们的亲人的时候，我们也禁不住要吟唱他著名的水调歌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苏轼已经离开我们900多年了，时间并不能泯灭苏轼的文化地位和文化贡献。在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之后的时空里，我们静静的捧读苏轼的词作，他的情怀，他的风骨，都对后人产生着巨大影响，并且不可避免的成为中国人性格和品格里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他的人生际遇和旷达的情怀，永远是我们每个活着的人们战胜困难，勇往直前的精神力量。不同的人心中都有一个不同的苏轼，这就足够了。

《命运的际遇与旷达的情怀》一文

在通辽日报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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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苏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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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 编辑整理

部分图片来自实验小学

张建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