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2022/3/09 发来</p><p class="ql-block">原载 西安交大校友网 3月7日17:50</p> <p class="ql-block">仙交大本科毕业班 寒假采访</p><p class="ql-block">(笔者小李在网上是做了功课的)</p><p class="ql-block">文 / 李成国(2019级自动化专业)</p> <p class="ql-block"> 朱渊澄—自由浪漫的文人</p><p class="ql-block"> 文/ 李成国</p><p class="ql-block">问:您觉得您是一个自由浪漫的文人,还是一个一丝不苟的学者?</p><p class="ql-block">答:我觉得我是文人更多一点。</p><p class="ql-block"> 初次见到朱渊澄校友的名字,是在西安交通大学西迁博物馆贡献墙的砖面之上。当时笔者刚进入交大,和同学在“澄”的读法上争论不休。谁知三年以后的一天,我有幸可以采访到这位名字被深深刻在仙交大墙砖上的人,听朱渊澄校友讲述关于他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交大,交大还是交大</p><p class="ql-block">谈起进入交大的经历,朱渊澄兴趣颇丰,他说在高二下学期读到长篇小说《茹尔宾一家》,一本讲述苏联造船工业的小说,船厂工人的事业、友谊、爱情的生动故事深深吸引了年轻的他。所以他一边做着造船的梦,一边将三个高考志愿都填成了交通大学。他的交大故事也就从这里出发。</p><p class="ql-block">因为当年造船系突然火热,朱渊澄校友被迫调到了机械系,这段小小的错过也成了他交大生活中最大的遗憾。为了弥补内心的失落和遗憾,朱渊澄加入了交大柿子湾分部文工团,在文工团可算的上是鱼儿找到了水。小学里吹过笛子(童子军短笛),初中全校两名“指挥”之一,高中时参加金睿华老师指挥的全本黄河大合唱,这些经历让朱渊澄在文工团发挥了自己的特长。</p><p class="ql-block">笔者最感兴趣的是一段朱渊澄观看国外访华舞蹈团表演的故事。</p><p class="ql-block">朱渊澄在博客中也提起了这件事情——“印象最深的是小白桦树女子舞蹈团,那么一大群美丽动人的女演员,穿着华丽的服饰,用奇特的舞步在舞台上‘飘动’,真是美仑美奂的奇观。次日,解放日报用两个版面的加页,刊登她们的舞蹈照片。当天还有一件幸运的事。演出中有一个节目,费奥多罗娃姐妹五重唱,五个穿着乌克兰民族盛装的女子中,最年轻的小妹妹正值豆蒄年华,清纯可爱。我的座位大约在前五排右侧,离舞台不远。她们演唱完无伴奏的《田野静悄悄》后,剧场像开了锅一样。年轻的我情不自禁站起来狂热地拍手叫好,引起了台上豆蒄少女的注意,她特意转过身来向着我,送来一个笑容,让我记忆了一辈子”。</p><p class="ql-block">呵呵,青春时期偶尔也当过一回“粉丝”哦!朱渊澄对于音乐的热爱和痴迷,对于美的追求和向往,从心中迸发的激情和当年的青涩稚嫩,都可以从这段描述中感受到。</p> <p class="ql-block"> 关于西迁</p><p class="ql-block">朱渊澄1955年进入交大,1956年西迁,他将西迁视为北上的一次旅行。</p><p class="ql-block">朱渊澄当时没有坐西迁的火车北上,而是带着一个手风琴开始了自己北上的旅行。自己一个人先到南京再到郑州、开封,然后再到西安,走过了一个长长的旅程。</p><p class="ql-block">“我的第一个印象就是新鲜,对我来讲等于是一次旅游。那时候乘火车过长江没有大桥,火车要停下来,然后上船渡长江,在长江另一岸再上火车开到西安,总共需要三天两夜,路途非常遥远。最深的印象是河南一带满目荒芜,看了以后感觉很凄惨,觉得江南地区确实是富饶。”</p><p class="ql-block">“就是后来回忆起来,当时条件特别艰苦嘛?”</p><p class="ql-block">“不是后来回忆,我当时的感觉,印象太深了。”</p><p class="ql-block">“那如果给你一个选择,您还会选择西迁嘛?”</p><p class="ql-block">“我会的,我们这代人,党让我们去哪,我们就会去哪”!</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辈子不够活</p><p class="ql-block">他将自己一生分为三辈子,60岁以前是第一辈子,60岁到80岁是第二辈子,80岁以后是第三辈子。</p><p class="ql-block">朱渊澄的第一辈子过得何其精彩。交大毕业,留校任教三年,1963年调回上海。历任教师、上海重型机器厂教育科副科长、上海市工人文化宫副主任、企业策划经理,1997年退休于上海锦江(国际)购物中心。他的第一辈子过出了一个有志青年,积极员工,领导干部的一辈子。</p><p class="ql-block">关于朱渊澄的第二辈子,最让笔者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在退休的第十个年头竟玩起了博客,真可谓“老当益壮”。2006年一年,他在博客上发表了关于文学体裁的随笔,对儿童时期一些趣事的追忆,以及旅游写下的游记等新文旧作大概160篇。他将这些博客文章汇集在一起,由上海三联书店出版了一本书,叫做《七旬翁的博客集》。这本书出版后,颇受读者欢迎,以致在八十岁前,第二辈子陆续累计出版了六本书。</p><p class="ql-block">朱渊澄的第三辈子仍然没有停下脚步,他说起最近的计划时声音中都带着兴奋。一本关于西安交通大学和西迁的回忆录已经完稿排版,写另一本书的计划也提上日程。朱渊澄校友仍然关心最新的世界发展,准备在元宇宙上有自己的一番作为,这样的激情和对生活的热爱让笔者羡慕不已。朱渊澄用四个字总结了自己已经度过的时光——丰富多彩。</p> <p class="ql-block"> 幸福一生的来源</p><p class="ql-block">问道朱渊澄一生中最幸福的事情,他沉思片刻后说:</p><p class="ql-block">“我一生最幸福的事情是有一个爱我的妻子。”</p><p class="ql-block">此时笔者才知道朱渊澄的妻子刚刚过世。</p><p class="ql-block">听到朱渊澄回忆和妻子的点点滴滴,笔者也深有感触,美好的爱情在任何时光中都熠熠生辉。“她让我没有后顾之忧,让我可以放心的去做我要做的事情,这是最幸福的。她走了以后我才明白,我所有的事情都能够干成,因为我在家里面是安心的,没有争吵的。你如果说有一个家庭老是吵吵闹闹,你还能干成事情吗?什么都做不成。这几天我反复在思考,我这一辈子都是她给的。我的幸福生活就是跟她在一起的。”</p><p class="ql-block">浪漫文人的一生当属如此。朱渊澄校友在85岁的年龄仍然驰骋在自己前进的道路上,释放着自己的激情,享受着人生的乐趣和自由。中国莎士比亚学会秘书长孙福良先生(上戏副院长)在为《七旬翁博客集》所写的序言结尾处,为朱老做了一个很好的注释:“渊澄兄其实并不算老,博客是他的‘青春’印记,在这个人人创造力得以充分施展的时代里,这种‘青春’应当飞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