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字：刘博温</p><p class="ql-block">图片：互联网</p><p class="ql-block">（版权所有，请勿转载）</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第三章 许心素</b></p><p class="ql-block">福州城里有个小混混，名叫许心素。</p><p class="ql-block">许心素是个孤儿，从小在街头流浪，靠着东家舍一口西家施一顿勉强度日。后来长大了一些，便有人劝他去店家做个小伙计挣钱养活自己。许心素干了几个月，因为偷了东家的银子，被一顿棍棒打了出去。从此许心素再也不去干活，就做起了小偷，有时候偷不到，就连偷带抢。街坊邻居看这孩子可怜，也不与他计较。也有人被偷急了，抓住他给一顿拳脚。慢慢长大起来，身边聚集了几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许心素就做起了老大，为害乡里。</p><p class="ql-block">有一年来了一个老叫花，小混混们不知高低，与那老叫花抢食，被老叫花三拳两脚，把一群少年打了个满地找牙。许心素见不是头，便跪下拜了老叫花为师。</p><p class="ql-block">这老叫花是个武功高手，许心素聪明，没几年就把老叫花的功夫学了个五六成。老叫花允许他们行乞，但不允许他们偷抢，街坊们过了几年消停日子。后来老叫花得了热病死了。许心素便恢复了旧日心性。东家偷，西家抢，成了街头一霸。也有遭了偷抢的商家把他逮住报官，官府把许心素抓进监牢，许心素跟牢子们都混熟了，关些天又放出来，一切照旧。一般人家也打不过他，只好忍气吞声。老百姓苦不堪言。</p><p class="ql-block">这一天早起，许心素就听说临街的混混头小王昨晚不知被谁打死了。虽然这些年两个人经常因为争地盘打架，但小王死了，兔死狐悲，许心素念及自己，不免有些伤感。正郁闷着，就看见一个小喽啰急匆匆跑来，说东街上有一个外地来的汉子在摆摊卖艺，兄弟们找他要银子，那厮不给，眼看着要打起来了。许心素一听，便忘了刚才的悲伤，大怒道：“他奶奶的！哪个不长眼的混蛋，敢到大爷的地盘上撒野？”</p><p class="ql-block">许心素提着把刀，带着几个手下来到东街口，看到那里围了很多人。他挤进圈子，看见一个满脸胡子、脸色黄中透黑的汉子，怀里抱着一把厚背大刀，站在那里望着天，几个小喽啰在旁边又喊又跳，那汉子并不理会。喽啰们看见许心素到来，指着那汉子道：“你莫撒野，看老大怎么收拾你！”</p> <p class="ql-block">那汉子看见许心素带人进来，转过脸来，上下打量许心素，见此人尖嘴猴腮，两只吊眼，一张黄面皮，水蛇腰，身长腿短，便毫不掩饰地露出一脸的不屑。问道：“你是这里的官家？为何不许我在这里卖艺？”许心素"嘿嘿”一笑，露出满嘴的黄牙，嗓音难听的像鸭子叫：“谁说不许了？这是我的地盘。看你卖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知道到人家地盘要交银子的吗？”那汉子啐了一口，道：“什么乌龟王八，也敢来收银子！来！你胜过我，便给你银子！”许心素见状，火气上撞，喝了一声：“去你妈的！小的们，给我打！”</p><p class="ql-block">众喽啰听命，一拥而上，对那汉子拳脚相加。那汉子恐怕伤了人命，把大刀丢在一边，抡起拳头，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不一会儿，小喽啰们全都被打翻在地。许心素看了，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挥着刀呐喊着冲了上来。</p><p class="ql-block">那汉子不慌不忙，赤手空拳应战。便在此时，人群中挤进三个人来，正是李旦、李华堂和李廷贵。看场中两人交了几手，李华堂道：“莫看那汉子赤手空拳，这猴子不是对手。”果不其然，两人打了十几招，许心素就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许心素看打不赢，叫道：“你们他妈的都是死人么？都抄家伙啊，给我上！”喽啰们醒过神来，纷纷拿起刀枪加入战团。李廷贵看了，道：“这汉子恐怕不行，你看他脸色，必是有病在身。”许心素也看出来，并不与那汉子接战，踏着九宫步，前后左右游走，抽冷子就砍上一刀，那汉子又战了半盏茶时间，咳嗽连连，气喘如牛，脚下发虚，身上挨了两棍，眼看落得下风，场外边有人喊：“那黑汉子，拿你的大刀啊！”那汉子似未听见，也不拿刀，两只拳头依旧虎虎生风，速度却是慢了，眼看着一个喽啰的长刀要劈在那汉子背上，一个壮硕青年跳进圈子，一拳打在那喽啰肩窝上，长刀立时飞出老远，正是李华堂。李旦要出手阻止，已是不及。</p> <p class="ql-block">许心素见有人插手，停下战斗，抬起手中长刀，用刀尖指着李华堂道：“什么人？莫管闲事！”李华堂道：“呸！这么多人打人家一个，算什么英雄？”许心素摇摇小脑袋，晃着膀子道：“大爷我本来就不是英雄，小的们上！连他一起打！”李华堂摆摆手“慢着！”转身对那汉子道：“这位兄台可歇息片刻，我来打这一场。”那汉子默不作声，算是认了。</p><p class="ql-block">这一场打得好看。李华堂一边躲闪着许心素的长刀，一边收拾其他小喽啰，不一会儿，也像那汉子一样三拳两脚就把小喽啰们打趴下了。转过头来跟许心素单打独斗。许心素毕竟也算受过高人传授，一把长刀蝴蝶般翻飞，身形又十分灵活，李华堂一时奈何他不得。</p><p class="ql-block">那汉子对场上的争斗并不感兴趣，低着头咳嗽着收拾东西。偶尔抬头看一眼，摇了摇头，似是自言自语道：“纠缠什么？攻他下盘。”许心素听了，赶紧扎住马步，李华堂还想着怎样攻他下盘，见他扎住，胸前便露出破绽，想也不想，一拳头轰向许心素的心窝。许心素顾了下面忘了上面，被李华堂一拳打得仰面朝天倒下，“当啷”一声，长刀落地。李华堂一脚踏住他的胸膛。提起拳头便要打，许心素高声求饶：“大爷饶命！”李华堂哼了一声，收了拳头。</p><p class="ql-block">那汉子微微点头表示赞许，也不说话，从地上拎起包袱便走。李旦叫道：“壮士慢走！”那汉子停住脚，见来的这个小个子有些斯文之气，便拱拱手，道：“先生有事？”李旦道：“壮士如若无事，一起喝两杯如何？”那汉子道：“不劳。我还要卖艺活命。”李旦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约有五两，道：“散碎银子，供壮士救急。”那汉子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银子，也不言谢，拔腿便走，李旦喊道“壮士留下姓名！”那汉子头也不回，径直走了。</p><p class="ql-block">（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