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潭秋水、一房山,山水又相逢。

景熟熟

<p class="ql-block">  四月这个特殊的季节,霏霏雨丝夹带着洁白清雅的梨花随着风儿漫天飘落。仿佛告知远方的路人,清明又到了。于是四月的日子,在人们的心里有了一个深深情结。</p> <p class="ql-block">  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p> <p class="ql-block">  一张泛黄的黑白老照片,如同带雨的梨花随风飘来,见影思人,我思绪万千。</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这张照片是八个孩子与父母的合影,是我的好战友郑启翼一大家子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  今天我所说的故事,就从这张照片的两位慈祥的老人说起吧。</p> <p class="ql-block">  郑从政伯伯是文革前福建省公安厅厅长兼党组书记,凌波阿姨是公安厅的一位老处长。我的父母也都在公安厅工作,郑伯伯是我爸爸的上级领导。凌波阿姨同我妈妈在一个处室工作,是我妈的上级领导。我们两家的关系长期以来,一直是交往密切,算是世交吧。我从小与郑启翼的姐妹兄弟一起长大,都是公安厅大院的孩子。</p> <p class="ql-block"><b>(郑伯伯与凌波阿姨一对伉俪情深的革命伴侣)</b></p> <p class="ql-block">  1967年,我常见到郑伯伯和凌波阿姨时,正值WG岁月动荡,他们M难之时,那时的我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十三、四岁的孩子虽说还不很懂事,但已开始记事了。郑伯伯被D成公安厅一号“走Z派”,我爸爸是二号“走Z派”。有一段时间,我爸爸犯旋晕病,走路不敢睁眼睛,要由人扶着走。每次在吉庇路公安厅礼堂开批D会,我都要扶着我爸爸从我们家(南后街林则徐祠堂)走到吉庇路礼堂,参加批D会。批D会结束后,我再扶着爸爸走回家。因此,我目睹了批D会的现场,郑伯伯、我爸爸还有一些叔叔都挂着大牌子低着头,站在礼堂的台上。我只是远远的看着,不知道也听不懂Z反派们说什么。批斗现场口号喊的是震天响:“打Dxxx,Z烂xxxG头等等”……郑伯伯脖子上挂的大牌子打着叉,写着:“Z本主义头号走Z派。” 我爸挂的牌子上也打着叉,写着“保H派,现行反GM。” 凌波阿姨挂的牌子上写着:“反GM,日本丅务。” 至今我都搞不懂,凌波阿姨是早年参加新四军的上海姑娘,怎么会是日本T务?这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事。凌波阿姨被ZF派剃了个阴阳头,每天要负责在公安厅大院里搞卫生,挑水冲洗女厕所,她体胖年龄大,挑水、提水都很吃力,我亲眼看到东东、阿莉等姐妹们一起帮妈妈冲洗厕所。可见郑家的家风家教非同一般。</p> <p class="ql-block"><b>(HWB:郑启翼)</b></p> <p class="ql-block">  有一天,开批D会时郑启翼来了,还带了一帮HWB,都是一些十六、七岁的毛头小伙子。启翼对我说:“你别怕,我们就坐在后面,看这些ZF派的批D,他们前几天打我爸妈,今天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手。认准了我要以牙还牙。” 批D会上喊:“D倒郑从政!” 启翼也领着小伙伴们大喊:“D倒郑从政!” 喊:“D倒王家祥!”(我爸爸)启翼笑着对我说,“喊,我们也喊,还要大声点,说明我们是来“革命”的。” 我心里明白,美名其曰的“革命”,其实就是来监视,搅局的。也很奏效,打那以后,ZF派没人敢上台打人了。</p><p class="ql-block"> 还有一件有趣的事,1967年的一个夏天,骄阳似火,ZF派把公检法的“Z资派”都集中了起来,挂着牌子,戴着高帽,计划从东街口游街到台江。水泥地被晒的滚烫,“Z资派”和“N鬼蛇神”们的鞋都被脱了下来,挂在脖子两边。为了折磨人,ZF派让他们赤脚行走。还别出心裁地做了几把大H伞,分别由公检法的头号“走Z派”扛着,这叫H保护伞。那些,“保H派”、“N鬼蛇神”们都在这H保护伞下行走。高音喇叭喊着,一行挂着牌子的人们赤脚走着,我看着郑伯伯吃力地扛着大H伞,这真是一个奇怪的队伍……</p><p class="ql-block"> 忽然,晴天霹雳,倾盆大雨从天而降,真是老天开眼了!一时大雨滂沱,来的猛,来的快。ZF派们乌合之众,顿作鸟兽散。郑启翼仰天大笑,对大家说:“哈哈,太好啦!你看!你看!我爸妈鞋子都不会湿了,你看!你看!‘N鬼蛇神’们纷纷向我爸的大H伞里靠拢,太妙了!你看!你看!这帮老家伙们都乐了。” 是啊,ZF派都跑了,“N鬼蛇神”们光着脚自行回“N棚”休息了,途中有人还主动帮郑伯伯扛大H伞。启翼手舞足蹈对大家说,这时候用小号奏一曲施特劳斯《拉德斯基进行曲》就好了。边说边大声唱到:“哆哆哆、哆哆哆、咪来哆!哆哆哆、哆哆、咪来哆!……”</p><p class="ql-block">(启翼是个很有音乐天赋的人,下面我还会说他有关音乐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b>(1950年我爸爸后排左三与郑伯伯前排右一,执行任务途中留影)</b></p> <p class="ql-block"><b>(郑伯伯前排中向省委、军区领导介绍省公安厅劳改教育成果展览,我爸最后一排身着黑色衣服。年幼的我也去了,不懂事的我,因好奇那些鸡、鸭、兔等动物标本像活的一样,便跑到最前面去看个究竟)</b></p> <p class="ql-block"><b>(1969年秋,我爸从“牛棚”出来,全家下放前合影,前排左一小妹,左二表妹。中间是爸妈和外婆,最后是姐姐与我。我姐当时已到顺昌插队,专程从农村回来)</b></p> <p class="ql-block"><b>(文革前夕,郑伯伯、凌波阿姨和孩子们的合影)</b></p> <p class="ql-block">  我们再仔细地看看这张照片,这群孩子哪像什么高干子弟,跟平民孩子有什么区别,跟今天山里的孩子有什么两样。姐姐穿过的衣服小了妹妹接着穿,哥哥的裤子短了就给弟弟穿。因此,小弟小妹们身上的衣裤都是旧的,甚至补丁摞补丁。小时候我到他们家玩,遇上吃晚饭了,只见饭桌上摆了八个小菜碟,八个孩子一人一小份。碟子里就几根空心菜和十来颗蚬子(福州话“溜秧”。)日子清苦,可想而知。六十年代,我不经意看到的这一幕,深深地印在了脑子里。多年后,我还专门问我妈:“郑伯伯行政十级是高干,家里的日子怎么会这么清苦?” 我妈说:“养那么多孩子,还要养他哥嫂的孩子及老人,哪有钱呀?为了节省开支,凌波阿姨没少跟他吵架。最后,你郑伯伯一怒之下掐掉手中的半根烟说,不抽了!从此把烟给戒了。” </p><p class="ql-block"> 听说几个孩子吃西瓜也是这样,全家人一次只能吃半个西瓜,每个人的小碟子里就放两片。吃完后瓜皮不能丢,放在原处,凌波阿姨洗一洗又把瓜皮炒了当菜吃。</p> <p class="ql-block">  这照片中站在后排,个子最高的就是启燕大姐(东东)。1982年10月,在我的新婚喜宴上,凌波阿姨来了,她听说我们要到北京去旅游,就把启燕大姐在北京外语学院的地址写给我,叫我一定要住在大姐家,并说她会发电报叫大姐接待我们,我应下了。随后我和夫人便踏上列车,开启了新婚之旅。</p><p class="ql-block"> 让我们俩感动的事情出现了。那天,福州至北京的45次列车晚点了七八个小时,列车本应于下午到京,结果到了下半夜3点才徐徐进站。深秋的北京,夜里已十分寒冷。出了站台,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漆黑的站前广场,连路灯也显得十分昏暗。望着乌泱泱的出站人流,我有点懵了。心想,列车晚点这么久,又是下半夜,大姐不会来了,可以理解。我拿着行李,抓着夫人的手说:“走吧,咱们自己找着去。”刚要挪脚,却鬼使神差地对着乌泱泱的人流,绝望地大喊了一声:“郑启燕!” 喊声划破黑暗的寂空。真是鬼使神差了,就在我身边不远处,有人大声回应:“王念平,我在这!”启燕大姐 喊着举起了双手挥舞。我顿时被惊到了,“啊”地叫了一声,准确的说只叫了半声,那“啊”字还含在嘴里,没有完全吐出来。启燕大姐连蹦带跳跑到我身边笑着对我说:“太好了,总算接到了,我妈专门给我发了电报,说你们今天到。” 我说:“这么冷的天,大姐在这一直等我,累坏了。” 她却笑着说,不要紧,有人陪我。这时候我才看见她爱人林为龙大哥也来了。他是北京外语学院日语教授,还是中央电视台日语教学频道的老师。以前我只是在电视频幕上见过他,今天可见到他本人了,一表人才。</p><p class="ql-block"> 我们在京玩了七天,启燕大姐,为龙大哥十分热情,我们第一次吃到了大姐包的芹菜馅饺子,第一次吃了为龙大哥做的咖喱牛肉。为龙大哥豪爽、开朗、幽默、风趣,很会讲些冷幽默的笑话,讲完后大姐和我们都仰笑不止而他却神情严肃不苟言笑。他喜欢与我谈历史,通过交流我才知道他出生于日本,他的祖藉是福清。他告诉我,他刚回家乡时连汉语谢谢两字都不会说。只会说日语和一些简单的福州话。我说你真棒,现在一开口妙语连珠还时不时幽一默。后来听说为龙大哥身体不好,过早地离开了我们。真是可惜!借这个特殊的日子,我们追远思源,也给为龙大哥祈福吧,天堂没有痛苦,没有烦脑。“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那是一种特有的思念。为龙大哥安息吧!愿启燕大姐与儿子德臣吉祥安康!绿水长流,青山不改!</p> <p class="ql-block">  还说那张照片,照片中站在后排的大男孩就是我的战友郑启翼。他即是我的发小兄长,又是我的战友。</p> <p class="ql-block"><b>(内蒙古锡林郭勒大草原上的牧马人,启翼与心爱的骏马合影)</b></p> <p class="ql-block">  人的一生就是由许多偶然与必然的机缘巧合组成的。1969年,他到内蒙古锡林郭勒大草原插队,我当兵来到了祖国的东南前线南日岛。一南一北,天各一方。可谁能想到三年过后,他也当兵来到了南日岛。我们同在守备七团服役,一个战壕里扛枪戍边。更有缘的,是在那如歌的岁月里,我们又一同在军、师、团宣传队里,度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p><p class="ql-block"> 1976年我调到了南平独立师工作,他退伍回榕。可谁又能想到,1983年组建武警部队时,我从解放军调入武警部队,他从市公安局调入武警部队,我们又共同在武警福州支队工作,再次成了战友。他的一生两次入伍,都与我为伍,这可能就是缘分吧。</p><p class="ql-block"> 郑启翼,1950年8月1日生人。“八一”是建军节,那年又是农历虎年,他的名字有个“翼”字,大有如虎添翼之意。寄托着父辈无限的厚望。这是我对他的解释,可是他却有更风趣幽默的说法。他说,我这只“虎”是我爸妈向新中国献礼的特殊“产品”。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诞生了,五星红旗高高飘扬,中国人民站起来了。开国礼炮一响,我爸妈兴奋无比,一激动,于是有了我。说的我云山雾罩的,不是很明白。他大笑,一拍我头说,十月怀胎呀。你算算49年10月1日怀上我,到翌年8月1日出生,是不是刚好10个月。我被逗乐了,郑启翼就是这样一个爱抖机灵,爱耍小聪明,思维独特的人。</p> <p class="ql-block"><b>(作者左一、蓝传泉左二、郑启翼左三、刘铁夫左四,四位战友在29军合影)</b></p> <p class="ql-block"><b>(启翼左、作者右,1974年夏,在莆田地区文工团学习时与小提琴手乔梅英大姐合影。乔梅英大姐现在是我省著名的女作家,报社高级记者)</b></p> <p class="ql-block">  说到郑启翼,大家都会说他是典型的性情中人,豪气、仗义、还有些粗犷、调皮、爱打架。其实这都是表面现象,他是铁血汉子,但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他很有内涵,是一个有良好文化底蕴的人,并非是头脑简单的纠纠武夫。他总爱在别人面前炫耀一个事实:“我是福州一中的学生,我是考上的,我不是保送生,我是自己考上的。” 他以母校一中为骄傲。那个年代想进福州一中大门,那是要有真才实学的,如“真金白银”一两不可或缺。</p><p class="ql-block"> 但我最佩服的是他在音乐方面的才华,那就是天赋,无师自通。</p><p class="ql-block"> 1974年春,重拍的电影《平原游击队》上映了,李向阳由年轻演员李铁军主演,是一部彩色故事片。那天,我们宣传队的人都坐在操场上看电影。片头拉开,音乐大起,演职员表出现……忽然,郑启翼站起来惊喜大叫:“我“干爹”解放啦!我“干爹”解放啦!” 我们都被他闹的莫名其妙,拉他坐下。毕竟是在操场上看电影,别影响别人。可他还是十分激动,喋喋不休地说:“你们看,雷振邦,雷振邦作的曲,雷振邦就是我“干爹,” 哈哈!雷振邦出来了,我“干爹”解放了。” 也就从那天起,我认识了他的“干爹”雷振邦。知道了雷振邦是个著名作曲家,原来我们喜欢的许多电影歌曲都岀自于他的手如:《刘三姐》、《冰山上的来客》、《五朵金花》等。他早就是启翼心中的偶像。</p><p class="ql-block"> 我还知道了,有人看电影会专门去记作曲者是谁,这就是郑启翼。自从郑启翼来到了宣传队,我们团宣传队所有演出的曲子都是他谱的。他谱曲十分专注和投入,尤其是对乐谱非常敏感,从西方古典音乐如贝多芬的《英雄交响乐》,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等等到我国的民乐《高山流水》、《十面埋伏》、《步步高》……还有许多的中外经典名曲,他只要听两遍就能哼出来。他一肚子的曲库,所以创作起来,得心应手,各种风味的曲子他都能应付。我还记得有一次我们看电影《打击侵略者》。影片中一段音乐出现时,大家都惊叫起来,太熟悉了!原来跟启翼谱的一段舞曲几乎一样。顿时一片调侃声响起:“启翼,这算不算抄袭呀?今后文艺创作是不是要设一个剽窃奖呀?” 启翼则若无其事地反驳说:“我也不知道它是这个电影里的曲子呀,当时我脑子里突然跳出了这段音乐,我就写出来了”。他谱的曲子,至今战友们聚会时还有人唱,前两年战友在江西宜春聚会,战友刘江山当众唱了一首启翼创作的歌曲。郑启翼的谱曲实力不容小觑,他退伍后,95医院战友刘力仍追到家里找他为院宣传队节目谱曲。</p><p class="ql-block"> 当年的设备条件差,许多曲子都是在收音机里才能听到,当我们宣传队需要时,叫他多听两遍,他就能把谱记下来。很可惜,他一直没有机会受专业名师指导,进大学深造,否则,在这方面一定能出彩。</p> <p class="ql-block"><b>(郑启翼在宣传队给战友们上乐理知识课)</b></p> <p class="ql-block">  当过兵的人,就像是生命中有了一种机缘,一种永远的怀念。因为那是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更是一曲同生共死的和弦。</p> <p class="ql-block"><b>(公安战士郑启翼)</b></p> <p class="ql-block"><b>(郑启翼回地方工作后一直与我有书信来往,今天偶尔找到一封,信中的小萍指的是他的爱人陈新萍,当时他们正在热恋之中。信中要我力争回榕,参加他们的婚礼)</b></p> <p class="ql-block"><b>(启翼与新萍新婚照)</b></p> <p class="ql-block">&nbsp; 启翼还是一个很有孝心,心地善良的人。</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有件事,咱们要从八十年代初说起。改革开放之初,打开了国门,新事物,新思潮源源不断涌入。人们都迫不及待地敞开心扉去迎接一切新事物。然而这又是一个矛盾的年代,曾被极左思维中禁锢了几十年的国人,猛然间要面对一股强劲的西风刮来,令人猝不及防。有人本能地竖起衣领,站稳了脚跟。但还是有人未能站稳,摔了跟头。那是一个充满了金钱欲望,物欲横流的岁月。港台商品,时髦服装,三转一响,名烟名酒,万元户成了许多人追求的梦想。谁能想到就在这时候,天上掉下了个大馅饼,不偏不倚砸在了启翼的头上。那天,他就是到银行存点款,中大奖了。整整一万元人民币啊!八十年代初,一万元钱可是天文数目,那是多少人的梦。许多人为之惊叹!咋舌!那天,他并没有惊喜地连蹦带跳冲向银行领奖,他照常上班,叫他妈妈凌波阿姨一人去银行取。银行见万元得主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太太,老太太一人提着包来取钱,都傻了说,这可是一万块钱,您一位老太太来取,安全吗?家人放心吗?凌波阿姨却笑着说,孩子们都上班没空,我来取,放心吧,我是老公安啦,不会有事的。就这样,这位公安老太提着装满一万元钱现金的包,独自一人,从八一七路走回家了。</p><p class="ql-block"> 一万元拿回家后,启翼决定给八个兄弟姐妹每家500元,购买了洗衣机等家庭生活用品。他对我说:“为大家解放生产力嘛,买些现代化生活用品多好啊。” 剩下的几千元钱全给他妈妈了,自个一分钱没留。试问:这种善良孝顺之举,就是今天又有几个人能做得到。</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 1989年的夏天,福州市公安局、安全局的老局长,武警福州支队老支队长石美沂同志病重住院。他来看望石局长,见病房里未装空调,酷暑难耐。立马自己掏钱买了一台分体空调安装在病房。他告诉我,石局长是个有恩于他的老前辈,老领导,我必须感恩。此举成了佳话。这可是武警医院高干病房里装的第一台空调。在他最后一次来看望石局长时,见石局长被病魔折磨的不像样了。临走时,他嚎啕大哭,铁汉柔情,伤心的就像个孩子。那天我与战友张闽陶、魏守和都在现场。见了这一幕,你能说他没有爱心吗?你还能说他是莽夫一个吗?</p> <p class="ql-block"><b>(在武警福州支队工作时的郑启翼一家人)</b></p> <p class="ql-block"><b>(启翼在安全局石美沂局长领导下荣立三等功)</b></p> <p class="ql-block">&nbsp; 天妒英才,1993年,身患重病的启翼战友英年早逝。他走了,但留给我们的故事很多,留给我们的思念很长。当我的脑子里浮现出他的身影时,就想起李白那句诗:“天下英雄谁最狂,莫笑天壤有王(郑)郎!” 无论何时,他总是那么一副“狂妄”不可一世的样子!当我唱起了他写的曲子,又想起了李白的另一首诗:“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nbsp; 他总是那么自信!傲气十足!</p> <p class="ql-block"><b>(三坊七巷闽山)</b></p> <p class="ql-block"><b>(光禄吟台)</b></p> <p class="ql-block"><b>(半潭秋水,一房山)</b></p> <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我们再看看这张照片的背景。熟悉三坊七巷的人一看就知道了。这是三坊七巷的一个景区。从一处罩上玻璃的“泔液境”旧庙门旁转进,就可见到,不远处有石栏环绕清水一泓,上筑石桥,桥上有块数米高的暗灰色巨岩,上书“闽山”篆书两大字,和“半潭秋水,一房山。”的行书石刻。</p><p class="ql-block">你再沿池畔步行上石阶看,岩顶另有“光禄吟台”篆书四个大字。</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这山水可是真的,围住真山作园林,就是以道家思想为代表的一种中国特有的宇宙观,名山大川不仅存于自然界,也要存于庭园中。正所谓“真人处于山水间。</p> <p class="ql-block"><b>(为写好此文,我与夫人故地重游)</b></p> <p class="ql-block">&nbsp; 当年公安厅的厅长办公楼就建于此,至今保留完整。真是块风水宝地,为写好此文,我与夫人专程走了两趟并留影纪念。这儿不仅有郑伯伯一家人的身影,也有安公厅大院孩子们的身影。</p> <p class="ql-block">  我们这一代人,几乎是共和国的同龄人,可以说,我们是新中国建立以来,第一代最纯洁的孩子,在那激情燃烧的年代里成长了起来。我们是真正燃烧和被燃烧的人。因为一无所有的我们,能拿出来燃烧的就是我们的青春,还有我们的生命。</p> <p class="ql-block"><b>(郑启翼左、张闽陶中、作者右三战友在莆田革命烈士纪念碑合影,攝影:乔梅英)</b></p> <p class="ql-block"><b>(29军招待所门前留影左起:郑启翼、张闽陶、作者、刘铁夫)</b></p> <p class="ql-block">  我们是一群无比热情,想了解自己,证明自己,实现自己的年轻人。我们是一批热血沸腾,有大无畏牺牲精神的年轻人。我们从小聆听党的教导,在父辈的鼓励下飞往不同的方向和终点。但不管飞多远,我们的初心不变。初心永远是我们魂牵梦绕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b>(1996年夏天,陪同启翼夫人陈新萍战友一同来到南日岛九连,郑启翼当兵时的连队。连队现任指导员与我们在启翼当兵时的营房门前留影)</b></p> <p class="ql-block"><b>(妈祖像前合个影,郑启翼夫人陈新萍与女儿凌凌、及战友张学敏女儿雯雯、作者女儿天天合影)</b></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18px;">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今</span>天不管历史如何评说,我们的青春永远无愧无悔于那个岁月如歌的年代!</p> <p class="ql-block"><b>(作者左、蓝传泉中、郑启翼右三战友于29军招待所门前留影)</b></p> <p class="ql-block"><b>(战友张闽陶左、作者中、郑启翼右莆田烈士陵园合影)</b></p> <p class="ql-block">  清明之际,谨以此篇献给那逝去的激情燃烧的岁月,深深地怀念那些爱我和我爱的人。</p><p class="ql-block">梨花淡白柳深青,人生看得几清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文中有部分照片来自网络,在此表示感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景熟熟</p><p class="ql-block"> 2022年清明于福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