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祭语

冰清玉洁

散文//清明祭语文//冰清玉洁又是一年春草绿，又是一年清明至。几多哀思，几多牵挂，几多泪水。慈祥的母亲离开我们已经近四年了，父亲仙逝也三十多年。翻开泛黄的老照片，往事记忆犹新，历历在目，如今，阴阳相隔，无法相见。割不断的是亲情，剪不断的是思念，我们的思念只能徜徉在那逝去的遥远的幸福时光里……清明，泪水凝聚的日子；淅沥沥的雨带着绵绵的悲伤，岁月的长河里已没有了爹娘，人生的路啊，任凭风雨凄凉。清明，思念成疾的日子；父亲母亲，我把一束束金菊献给您们，带泪的花瓣是我深切的思念，您们的音容笑貌在我脑海里闪现。亲爱的爹娘您们在天堂是否一切安好？清明，午夜梦回的日子；多少回梦里相逢，醒来却是阴阳两界。由于疫情未尽不能聚，坟前祭拜不允许，满腹哀思无处寄。今天重发四年前祭奠母亲的祭文，让文字似片片纸钱，袅袅缕缕飘到您身旁……母亲生于战乱，出身于在河北省一个偏僻农村的农民家庭，一生和苦、累、饥寒交迫联系在一起。小时候的记忆最刻骨铭心的就是讨饭，为了乞讨给人低头，放弃尊严。稍大一点跟着姥爷、姥姥跑反，（躲日本鬼子）庄稼地里藏着过夜不敢回家。14岁就参了军，因为个头太小被送回了家，15岁入党，在红色政权的区政府为党工作，党组织把她送去读书，中师毕业就在当地的小学做了老师。那时候刚刚解放，这是她一生最美好的时光，身边围绕着一群可爱、天真的孩子，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时时感染着她，虽然日子艰苦，缺吃少穿，但天天和孩子在一起充满了幸福感、成就感。妈妈时常和我们说起这一段往事，她的学生谁谁谁在什么地方，又是谁谁谁来信惦记她，脸上充满幸福的自豪。     后来在家乡亲人的撮合下，妈妈与已随大军南下的父亲在南京结了婚，生下了我和大妹妹，开始了舍己为儿女的生活。这是一段天灾还是人祸的艰难岁月？没有足够的食品，两个幼儿嗷嗷待哺，工作繁重、疯狂，天天加班加点，经常深夜才能回家，公交车都没了，靠两条腿走路回家，因为家里有两个眼里噙着泪花、嘴里喃喃自语盼着妈妈回来的女儿。就这样妈妈不堪重负，得了重病肺结核病和肝炎。从此落下了病根。父亲被派往南京最远的乡下六合北部山区搞运动，而此时我和大妺妹在幼儿园同时感染上肝炎，住进了南京传染病院……为了两个需要照顾的女儿，妈妈毅然决定投奔已调往六合工作的父亲，抛弃了南京大城市优渥的生活和工作。从此开始了在六合一家人相依为命几十年的小城生活，虽然生活清贫，但一家人终得团聚、互相照顾。随后妈妈又生下两个女儿，为了这四个女儿，妈妈吃尽了苦头。      多少个夜晚，一觉醒来，还看见妈妈在昏暗的灯光下不是缝缝补补，就是搓麻绳、衲鞋底，密密麻麻的针脚浸透了妈妈的辛苦和心血。在那个物质极度匮乏、买什么都要票的年代，妈妈不辞劳苦，勤俭持家，省吃俭用、节衣缩食，尽自己的所能想尽办法操持着一家人的生活。忘不了母亲在烟熏火燎的炉灶前为我们做饭的情景；忘不了母亲弯着腰揉面为我们做好吃的包子、馒头。     多少个清晨，妈妈一早就挎着菜篮子急急忙忙出去买菜，回来后吃一囗早饭就急急忙忙上班，晚上还经常开会，运动一个接着一个，终于被运动到“五．七”干校接受劳动，直至全家下放农村接受再教育……那是一段不堪回首、令人心碎的日子，父母都没了工作，父亲整日唉声叹气，母亲以泪洗面，家里没有了笑声。父亲又被隔离审查，写也写不完的历史经历，讲也讲不清楚的历史状况。直到十年浩劫结束，父母才重新回到工作岗位。     多少回多少次，妈妈宽厚仁慈，乐于助人，待人真诚，同情遭受迫害的同事、朋友及家属以及邻居，把省下的一点粮票、布票送给他们，甚至送米给他们，以解他们燃眉之急。至今还有妈妈的好朋友提起当年的这些往事。     一九八六年，生活刚刚有所好转，为党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工作了一辈子，积劳成疾不到六十岁的父亲走完了他一生艰辛、苦难、坎坷的生活历程，把一大家子人和事全抛给柔弱的母亲，母亲用羸弱的身躯和坚强的臂膀把我们拉扯成家。忘不了母亲为我们工作到处奔波的脚步；忘不了母亲为我们操办婚礼时的喜悦心情；忘不了母亲抱着外孙子享受天伦之乐时开心的笑容；忘不了母亲听说外孙女生病急匆匆赶去的身影……我的母亲和天底下所有的母亲一样是一位普普通通母亲，她勤劳、善良、为人耿直，心直口快，待人以诚，知书达礼，德隆望尊。她的一生是勤劳的一生，是智慧的一生，是善良的一生，是把亲情看作比天大的一生，是爱亲孝老的一生，是忘我劳作的一生，是勤俭持家的一生，是视子女如生命的一生。    晚年的母亲是幸福的，您亲手带大的外孙子、外孙女学业有成，工作优秀，每当过年过节全家人团聚的时候您总是笑脸盈盈，招呼着一家大小喝酒吃菜，享受着幸福快乐时光。然而谁也没料到，病魔这么快就侵入您的机体，短短四个月，看着病榻上被病魔无情吞噬、折磨的您日渐消瘦、日渐衰弱，我们心如刀绞、却束手无策。万般无奈，我们对您隐瞒了病情，对您说只是一般的病，并尽心尽力地侍候着您，您也尽力配合着治疗，一把一把的吃药。您弥留之际说的话都好似临终遗言，仿佛还在耳边轻轻呢喃……      母亲啊！您为何走的如此匆忙，请您再回头看看我们。我们喊天天不应，叫地地无声，叫娘亲无人应！母亲啊！您让我们今后再去孝敬谁？今后有事再去问询谁？您怎么舍得离开我们？！如今，家在，床在，花在……惟独不见了您－－我亲爱的母亲，望着空荡荡的居室，看着依然旺盛的花草，想着您的音容笑貌，我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花也无语……噙着泪花写完这篇祭文我已是泪流满面，不能自已。一个勤劳、善良、坚不可催的母亲走完了您不平凡的一生。您的养育之恩我们将永远铭记在心，您的身影形象将永远矗立在我们心中，您的高贵品格将永远是我们受用一生的宝贵财富。您的儿女是您生命的全部，您精心呵护着您的儿女，让您的儿女永远生活在阳光里。母亲啊！今当永别，时值寒冬，万物凋零，草木萧疏。昏暗的天空冰冷的雨，绵绵的哀思泣泣的泪，江河为您泣血，群山为您呜咽。悲哉，我的母亲！母亲身躯虽然不存，但您的英灵将万古长青！慈云飘缈赴仙宫，何处能瞻母笑容。娘亲驾鹤西天去，欲与天堂父亲同。人间垂范千秋在，耳畔嘱言颂遗风。他世若能重侍奉，再为母女尽孝忠。又是一年春草绿，又是一年清明至。让我点一盏心灯许我心愿：愿天堂的父母没有痛苦，安享仙福！亲爱的爹娘您永远活在女儿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