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台》之回味(副本)

美友29333661

<p class="ql-block">  “待将来退了休,于一个暖日融融的午后,沏上一杯茶,拿出自己亲手编纂的文集,翻阅亲笔写下的文字和收录的老照片,时而莞尔一笑,时而掩卷长思,时而轻轻一叹……茶香氤氲,书香咀华,人生如此,不亦乐乎。”这是我的一位老师林晓光教授给《京华闲聊》作序中的一段话,这也是我想要的生活内容之一。现在闲下来了,可以读点闲书和看看电视剧了。</p> <p class="ql-block">  前些日子好几个电视台都热播一部电视剧《装台》,好友大丁子也给我推荐了这部剧,不过他说的是《搭台》,按说装的戏台与搭的舞台意思也差不多。我以前竟瞎忙,极少“追剧”。利用”机顶盒”回放功能使我基本看完了大部分情节。后来,偶然得到了陈彦35.2万字的原著《装台》,我决定将它读完,这也打破了有好几十年不看长篇小说的惯例。由于时间不是整块的,加之阅读速度慢,陆陆续续看了小一个月的时间。真佩服马未都先生说的:年轻的时候,弄一缸子白开水和几个馒头,几十万字的书能一口气看完。</p><p class="ql-block"> 小说与电视剧不同,小说描写的细腻,人物关系错综复杂,故事更加离奇;而电视剧在忠实原著的基础上对故事和人物关系有所改编,内容紧凑。</p><p class="ql-block"> 小说讲述了生活在古都西京百姓和外来务工人员的故事。我认为小说可以看成两条线,一条是主人公刁顺子和多个女人的感情纠葛,反映的是普通百姓的家庭关系,简称“感情线”;另一条是刁顺子带领一帮兄弟在装台时发生的故事,折射的是底层的社会关系,是“事业线”。两条线相互交织缠绕,说的清只能是装台故事,理不开的是人间恩怨。</p> <p class="ql-block">  在感情线中,刁顺子是城里的原住民,他为人实在,虽然守着祖业衰败后留下的几间房,但只能凭力气吃饭。说不清他是艳福不浅还是命苦,四个女人先后跟了他,可没有一个大姑娘。大媳妇原来水性杨花、见床就上,跟一个老黑生了一个没成活的黑娃后,被爹和哥哥暴打一顿后,设法跟刁顺子结了婚。后来,生下大女儿菊花后的第六年,跟着一个倒腾彩电的广东佬不知道跑到哪里了;二媳妇在先前的老公去世后,跟他结婚没享什么福也得病去世了,把媳妇带来的女儿韩梅养大还供上了大学;三媳妇蔡素芬是他骑的三轮车给撞了后,在他家养伤,上床之后脱不了手了;四媳妇原本是工友大吊(读屌丝的屌,小说原本意思,你懂的)的媳妇,为给残疾女儿筹集整容款,大吊和媳妇为省钱执意借宿刁顺子家里,为挣钱坚决要从事装台的后勤工作。没成想跟刁顺子去北京全国调演装台期间因病意外身亡,媳妇看刁顺子心眼好又心疼她娘俩,就坚决要跟他一起过日子。</p><p class="ql-block"> 让刁顺子“把自己的心都伤透了”是三媳妇蔡素芬和大女儿菊花。刁顺子只知道蔡素芬天生丽质,不知道的是原来老公的老板看上了她,设法在她一次酒后占有了她,没成想脾气火爆的老公知道后把老板捅了24刀,还把老板的脑袋和命根子都给割了下来,老公被枪毙了;更不知道刁顺子的工友三皮,喜欢上了蔡素芬,也没少占便宜,为了少给刁顺子找事,主动选择了逃离。</p><p class="ql-block"> 刁顺子的大女儿菊花不是省油的灯,一是嫌弃当爹的窝囊,处处找她爹的麻烦;二是先是跟三媳妇蔡素芬势不两立、连打再骂,后又跟二媳妇的女儿韩梅有她没我、拼死拼活;三是稀里糊涂的就把压根就没看上眼的闺蜜戏耍的男友变成了自己的男友,更不成想男友因贩卖假酒被判刑。</p><p class="ql-block"> 刁顺子的事业线也不是一帆风顺,遭受过白眼、挖苦和谩骂,才在漫大的西京城各类舞台“装台”中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他仰仗着热心肠、能委曲求全的秦腔团的瞿团长,敬畏着视艺术为生命、喜怒无常的疯婆子靳导演,暗恨着眼睛只会向上看、坑过他的剧务寇主任,并苦苦地在他们之间游刃。</p> <p class="ql-block">  总之,刁顺子就这样心力交瘁地经营着自己的感情线和经营线。小说故事编排的合理,情节引人入胜。小说的一开头,就让你赶紧看下去。前三个自然段这么写的:</p><p class="ql-block"> 这几天给话剧团装台,忙得两头儿不见天,但顺子还是刁空,把第三个老婆娶回来了。</p><p class="ql-block"> 顺子也实在不想娶这个老婆,可神使鬼差的,好像不娶都不行了。他也就自己从风水书上翻看了日子,没带一个人,打辆出租车,就去把人接回来了。</p><p class="ql-block"> 接回老婆那天,大女儿菊花指桑骂槐地在楼上骂了半天,还把一盆黄灿灿的秋菊故意从楼口踢翻,一个倒栽葱下来,连盆带花,四分五裂地解体在小小的天井院中。吓得正眯瞪的断腿狗一骨碌爬起来,汪汪叫着,跑回房里,去寻找自己唯一的保护伞顺子去了。那阵儿,顺子的第三任老婆蔡素芬,正蹲在院子角落的厕所里小解。一个迸起的碎陶片赠地穿过半截布帘飞进来,擦过她的小腿,差点没击中要害处,吓得她急忙搂起裤子,拔腿跑出来,顺着墙根儿溜回了房里。……</p><p class="ql-block"> 而《装台》的电视剧改编的情节更抓眼球,特别是启用了同是西安人的张嘉益和闫妮,分别演绎了刁顺子与蔡素芬。他俩把刁顺子那副唯唯诺诺和想发作又不敢“发飙”苦相和蔡素芬眼睛里有故事的妩媚忧郁刻画的淋漓尽致。</p> <p class="ql-block">  不知为什么,刁顺子那副皱着眉的脸老在我眼前晃动,他自称装台人是做“下苦的”(西安本地话—有下等苦力的刻画意思)。不自觉中,我老拿他与我这个酒店做服务的进行比较,心想咱都是一样一样的。即使受了委屈和误解,也不敢得罪任何一方,只求客人满意。</p><p class="ql-block"> 随着电视剧的播放,变换的舞台一幕一幕地似乎与我之前接触过的场景相对应,并在我脑海里不停地呈现。说来也巧,我的职业生涯中三个地方都有演出的专业舞台,都是能容纳几百人的大礼堂。开始工作在千军台坑(木城涧煤矿的一个出煤井口)有个“700俱乐部”(地处海拔+700米水平,矿山很多地名都以处在的海拔高度命名,当然井下的也有负数;在矿山中不叫礼堂和电影院而称为俱乐部),后来调到木城涧煤矿,矿上有个年代更为久远的俱乐部。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使用这些场所,有过比较深入的接触和了解。然而,最熟悉的当属我工作20多年的单位“晨光饭店”,饭店管理着矿务局的一个大礼堂,为在礼堂装台和演出提供了各种服务。</p> <p class="ql-block">  我可以说是熟悉礼堂的里里外外,犄角旮旯。既上过十几米高的灯光耳房和安装面光灯的天棚,又下过舞台下面的乐池改建的库房和观众厅坡起下面的“狗洞”(工人们戏称的低矮管道井)。这样做,是为了给已经服务了几十年的礼堂做“安全体检”。当然了,随着现在的演出阵势、排场越来越大,对戏曲、歌舞演出和演唱会演出装台搭景要求越来越高,几十吨演出器材是常有的事。需要告知装台的人,电源负荷是多少,在哪里取电,舞台的承重点在哪里,承载量是多少。还要盯住演出结束后撤台时,不能对舞台设施有所破坏,但还是常有不愉快的事发生。</p> <p class="ql-block">  我置身在刁顺子他们的装台过程中,体会他们的内心世界。《装台》八十个章节中的百个人物,好似都能找到生活里真实存在的人。随着他们的喜怒哀乐,也一起悲欣交集;再结合者西安的风土人情、回味着那“回民街”的风味小吃,更会觉得这是一部不可多得十分接地气的佳作。</p><p class="ql-block"> 该书曾获过在2015年获得过“中国好书和中国长篇小说排行榜榜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