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季囈語

醉吟烟霞

首都機場邊上有一個天竺鎮，靠近李天路邊上是天竺村。說是村子，沒有平房，也沒有田地，兩年前還能看到小麥青青，這幾年城鎮改造，平整公園，樓下兩塊空地都插了牌子，栽了樹，說是儲備用地，禁止耕種。至於儲備了做什麼用，對於我一個外來人也算是個謎。作為一個來自農墾的人，看到土地上親切的，意識裡土地就是種莊稼。在黑龍江種大豆玉米水稻高粱，這華中福地京畿重地，种小麥花生紅薯吧。

這幾年每年春節都來這裡小住幾日，飯後散步幾乎走遍了周圍村落，樓台，南平里，李橋，半壁店還有一條溫榆河。

樓下的空地暫時算作公園，環繞了一條步行小路，瀝青的路面，平平整整，走在上面可以隨意踢腿跳躍。茶餘飯後的村裡人三三兩兩走在上面，嘮嗑的，跑步的，悠閒地聽著曲兒的。

當初，這個地方歸順義縣，現在是順義區，緊挨著朝陽。即使是今天，我也沒弄清楚它們的交界處分界線。偶爾去八卦台拍飛機，機場就在眼皮底下，查了資料才明白，地皮是順義，管理歸朝陽。

這不由讓我想家，那個叫八五九的地方。行政區是饒河縣嘞，屬於雙鴨山市，直屬北大荒集團嘞，建三江管局分管，可是建三江現在叫管委會，上級是佳木斯。座機區號0454，手機頻段雙鴨山境內，稍不小心走在烏蘇里江邊，就是俄羅斯信號嘞。

我是誰？我在哪裡？有朋友問，那給你郵寄快遞地址咋寫呢？我答，佳木斯市其他區859農場。他們笑，你們不是雙鴨山嗎？，其他區又是什麼鬼？我答，莫問，就這麼寫，我們和雙鴨山不通郵的。他們納悶，我也糊塗，好在不耽誤過日子，愛咋咋地吧！年年改革，改了二十幾年，習慣了。

網上一片退林還耕，有的地方扒光山上的果樹 ，挖掘機再修梯田。山巒疊嶂，顏色鮮艷，紅色的土，綠色的樹，還有剛拔下來的樹上的果子，也是黃色的，我管那果子叫桔。

大約二十幾年前，要退耕還林的。北大荒以前是國營農墾總局，返修防修那會兒，是沈陽軍區黑龍江建設兵團，我家是六師二十三團五營二連的。

早先北大荒是滿清國的龍興之地，康熙入關，一條柳條巷封了山海關，二百多年的撂荒，北大荒成了領導報告上的亙古荒原，棒打狍子瓢舀魚的黑土地。

北大荒地多，大平原，荒草甸子開發出來的，還有一部分燬林開荒。所以就有了後來的退耕還林，說是保護環境，維持生態。前兩年，一道令下來，扒了不少樹林裡的房子，說是違建。

二十幾年，還林的樹長高了，北大荒是松樹，南方是果樹，松樹現在還活著，果樹在果子成熟的季節被連根拔起，大概到了种紅薯的季節。

每一次翻覆都是大道理，耕地的紅線不能踩，這個數必須有，要吃飯嘞，沒有地咋种莊稼，沒有莊稼哪兒來的糧食。

如同很多年前計劃生育，我數學學的不好，人口計算公式咱不懂，上面說只生一個好，我舉一隻手同意，拍兩支手鼓掌。去年讓生三胎，我舉雙手讚成中央政策，可是，我不相信八十八還能結瓜。老了，腿腳不利索，思維也遲鈍，我們男人是啥染色體來著？埃克斯還是歪？

且不管它，心有餘力不足的事做不得，不符合養生，雖然有諸多想法，眼睛依然會多漂幾眼路過身邊的美女，臆想了浪漫的邂逅偶遇，但 艷遇是年輕人的，他們才是早上八九點鐘的太陽。

2019年臘月二十九我去地壇逛廟會，門口當著禁止入內，保安說明天來吧，現在正在維護。我信了，上了回家的地鐵，準備明天再來。就是那天晚上 ，武漢封城，北京跟進，廟會逛不成了。

你永遠不知道哪一個消息是準確的，李文亮可是中央電視台各頻道闢謠的，全世界都知道他撒謊，他造謠，他收了美國人的麥餒。就像上個月的鵝烏戰爭，它們也是闢謠在先，擋住了老登的謠言。

忘了是什麼時候開始胡琢磨，新聞反著聽，嘿嘿，您別說，真靈，腿腳也利索了，一氣上四樓，牙口也好啊，吃嘛嘛香。廣告信不得，它們推薦的你要遠離，結果，你就獲得了它們宣傳的那一切。

閒來看花，無事散步，溜溜達達，信手拈來。聽著曲子，不停地雲手，這一日很快就過去了。

春天花兒會開，這個我早就知道，天黑了睡一覺天就會亮，我也早知道。於是，度日再也不會慌張，按部就班，順其自然就好。

不平事太多，什麼鏈子女，疫苗抽，普丁瘋，統統不是事。一個人躲在被窩裡瀏覽手機，東家長西家短的事永遠找不到你 ，堂吉訶德的長矛咱沒有，弄個棍子不也孫悟空？

學會了自我調劑，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二用玩手機。手機裡的事是事嗎？人到底有沒有靈魂？一代不如一代的九斤老太到底有沒有兒子？汽油漲價，祥子不會在乎吧！

胡思亂想著打字，信口開河地胡說八道，睏了 ，眼皮打架，讓我先睡會兒吧，說不定大白天做個夢呢。

今早大約不到五點就醒了，外面的天空亮了，不是天亮，那是機場上空的燈。

忙不迭瀏覽我的世界，繼續追蹤3.1415926後面的數字，期待有一天自己真的派起來，走哪兒都能抬頭挺胸，特別有派的樣子.。

剛看到一個詞，惡心住了，“疫革”和“瘟革”大概一個意思，很多年前有個“文革”。那是一個沒有戰爭的和平時期的動亂，人們中了蠱一樣迷失了自己。每時每刻坐著傷天害理的事兒，每時每刻琢磨如何做得更魔幻一些。

那些披著人皮的東西，不知道自己作惡，人山人海的幫兇聚集在一起，現在看來不可思議，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莫多壞人。

壞人和好人的區分大約就是善和惡的區別，關鍵是善和惡，是和非顛倒了怎麼辦？烏合之眾不會去思考這些東西，它們有領羞的教導，手捧語錄本怎會會錯呢？絕不會。

信仰的力量，魔鬼也有追隨者，希特勒一聲號令，舉國沸騰。普猴子腦子一熱，烏克蘭就可以被強姦。

鬧鐘響了，這才是真正的起床的時間，起床，做飯，吃飯，遛彎，能吃飽飯的日子不好熬，二十四小時不好過，今天過昨天的日子，明天再重複今天，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很可能就活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