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沈幼夫( 1898.9-1966.9),自幼跟随父亲沈信夫学中医,勤奋好学,博览群书,潜心学习《伤寒论》、《金匮要略》、《神农本草经》、《内经》等中医经典书籍,又钻研《温病学》及时方,医术长进很快,灵活变通,进一步提高临床识证能力和应变能力,成为当时一方脱颖而出的中医人才。在沟墩开设万安堂老字号大药房,为当地百姓医治疾病,救死扶伤,同时也为从事地下工作的共产党人送医送药,支持革命工作。</p><p class="ql-block"> 1938-1939年间,日寇侵入苏北,从海边射阳乘船侵入沟墩,当时沈幼夫在沟墩已建成大药房一间,还有两层楼的沈家大院。随着日军对敌后根据地扫荡的深入,考虑到民族大义,不给日本人留下坚固的据点,全家人含泪拆除了沈家大院主楼及店铺,全家主动迁移到交通相对闭塞的辛庄乡丁湾村合兴组居住。当地百姓贫困,严重缺医少药,沈幼夫自设简易诊室,采购药材,炮制药丸,尽心尽力为百姓治病,名声远传。由于当时交通不便,远处患者常常船装而来求诊,有时一天能来十几条船,当时煎药不便,住处河坎旁多出十几口煎药小坑,甚为引人注目。</p><p class="ql-block"> 沈幼夫因常年超负荷工作,考虑身体因素和医术传承,决定开设中医讲习堂,收学徒,传授中医知识,为当地培养人才。收徒也有严格要求:一是选人品好,有孝敬同情之心的人;二是选喜欢学中医且头脑灵活的人;三是选做事严谨,抄方一丝不苟的人。</p><p class="ql-block"> 讲习堂也有严格的规矩和要求,白天师徒忙于看诊,并将看过的患者四诊情形写成病案,定期汇集成册研讨,晚上学徒都要研读一灯油的时间。大多学徒能熟背《伤寒论》中的条文,熟读《金匮要略》、《神农本草经》、《黄帝内经》、《温病条辨》等书籍,早晚讲习堂里充满诵读声与医案的辨析讨论声,形成了浓烈的学习氛围,学徒个个奋发向上,沈幼夫也不断身教示范,仅《伤寒论》一书沈幼夫自己就用毛笔抄写了多遍。学徒陈斌是一个孤儿,幼小时被沈幼夫收留培养,二十多岁就成为建湖县阜宁县滨海县地区名医(陈斌大儿子陈涤平也考入江苏省中医药大学,博士生导师,并曾任该校党委书记);学徒李容创是一个只有爷爷奶奶的孩子,通过认真学习,也成为辛庄乡里的名医;学徒陈必喜、沈玉兰结为夫妻,在辛庄乡丁湾村诊所工作直到退休,发挥自身的中医特长,为当地群众治病防病,广受好评;学徒陈汉在射阳海河乡里治病救人,受当群众爱戴;儿子沈玉堂自小耳濡目染,也喜欢上了中医,在沈幼夫教导下,十七八岁就能随堂看诊,不久后考上南京中医学院,毕业后在江苏省中医院工作,后来响应政府号召,到最艰苦、最需要的地方行医,带着对家乡特殊感情,回家乡参加辛庄乡卫生院创建,长期坚持坐诊看病,救死扶伤,因医术高明,被乡邻们尊称为“大先生”。</p><p class="ql-block"> 新中国成立后,政府整合医疗资源,成立了联合诊所,沈幼夫无偿捐献家中药橱等诊疗设备,并被组织安排到钟庄乡卫生院工作,同时被选为建湖县政协常委,成为建湖四大名老中医之一。1966年9月,因常年积劳成疾,患病去世。</p><p class="ql-block"> 沈幼夫在学术上,在脾胃病预防和治疗上也是感悟颇深,主张未病先防,在日常生活中做到饮食有节,起居有常,适当运动。在日常中医保健中,提倡提高人的正气,提高人的免疫力。临床四十余年,深知病人疾苦,求医之难,秉承“医者仁心”、“人命负重,贵于千金,一方济之,德念于心”。身为医生,肩负救死扶伤重任,理应急人所急,挽救患者于病痛之中。</p><p class="ql-block"> 临床上更注重细节上的仔细辨证,如一阳水医生误为阴水案:某女,11岁,口唇周围生脓疱疮后数天,面目浮肿,渐及全身。医生给了实脾饮五剂,肿不见退,现全身浮肿,头面为甚,到处求医不效。最后找沈幼夫求治;刻诊身困重,倦怠,时有恶风寒,小便短少,舌苔白腻,脉沉缓。四诊合参,此属水湿浸渍为患,当通阳利水,拟五苓散合五皮饮为治,八剂肿全消。阳水之水湿浸渍型与阴水之脾阴不运型,虽有肢体浮肿,按之凹陷且舌淡苔白,脉沉等见症,但两者在病变阶段,症状上沈老对徒弟讲:前者病在初期,有头身困重和苔腻等湿重见症,乃湿邪困脾;后者多在后期,具有胸闷腹胀,纳减便溏等脾虚见症,属脾(阳)不运湿。前者治当通阳利水,后者法宜温阳健脾。又告诫徒弟,如阴阳不辨,缓急不分,一见水肿就投温补之剂,势必加重病情,慎之!慎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