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18年12月末的厦门气候,犹如青藏高原7月的初夏。满目青翠,百花盛放。辽阔的大海烟波浩渺,海浪随着潮汐沿着海岸欢快的奔跑。高耸的椰子树总是庄严的凝视着异乡游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一个阴云细雨断续交替的下午 ,我们来到一处低矮的群山脚下,厦门大学隔壁的南普陀寺。南普陀寺是厦门岛内唯一成规模的寺院 ,前殿供奉着释迦牟尼佛,中殿供奉着千手观音,后殿是藏经阁。从山门到藏经阁大约也就是800米左右,宽约60米左右,其规模远小于舟山岛上的普陀寺,但这里的善男信女却很多。</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从藏经阁后山下来,刚走到中殿的回廊右手出口处,便邂逅一群僧人,他们三个一群,两个一伙,横向而出,我们收起脚步,站开让路。眼睛随着鱼贯而出的僧人移动。此时,让我惊异的一幕发生啦。在鱼贯而出的僧人中,有许多大笑着相谈而出的僧人。我在内心发生疑问:僧人可以这样的吗?在我一直以来的印象中,僧人总是面色沉重,挂着秤砣般的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不仅仅是僧人,凡是求道之人好像应当总是沉重严肃才是正常的样子。而南普陀寺的僧人发自内心的欢快,除了在我轻松愉悦的心绪里又开出温暖的花之外,那就是实实的刷新了我过去对僧人的想当然的印象。我被他们发自内心的愉悦所感染,从感情上接受了他们,以为僧人和求道者,可以这样的,这样多好。他们的高兴带来愉悦的气氛,愉悦的气氛又带动并加深了我的轻松愉悦。但为什么可以这样,一直未有理性的答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三年多过去了,才从道理上明白:原来僧人是可以这样的。也必须是这样的。汪曾祺老先生在谈自己作品《受戒》时,谈到和尚时写过这样的话“凡作为人的七情六欲,他们皆不缺少”。那么问道修行的意义又在哪里呢?才看到《五灯会元卷第一》记载这样一个故事,有一天卧轮禅师去见六祖慧能,一见面卧轮禅师曰:“卧轮有伎俩,能断百思想。对境心不起,菩提日日长”。六祖惠能对答:“惠能没伎俩,不断百思想。对境心数起,菩提作么长”。是了,是了,修行不是断什么?而是明心见性,超越幻境,何其自性,本自具足。自在长乐,本是菩提一脉深根。</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