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方舟的美篇

瀚海方舟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那似水流年的春华</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娓娓道来天津第四十中学六年的记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高中篇</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管雨生</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从初中到高中,人生仿佛又迈上一个台阶,无论是心理、性格、情感、对事物的感悟、外表体型都发生了质的变化。注重自己的着装打扮,真的不一样了。</span></p> <p class="ql-block">1962年9月入学时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先随我游古老的旧泰山</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62年的暑假,高一还没有开学,父亲给我开了一张免票,让我独自去济南、泰山游玩。他认为:16岁了,已经算是成年了,应该自己闯荡、认识、亲历社会。他因为旧社会的贫穷困苦,早就13、4岁离别亲人、家乡出外学徒打工。我不能在父母的卵翼下享清福,要学会自我独立,去认识和感悟社会,面对困难和问题,独闯生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济南的日子游玩尚可,去泰山却是艰辛、危险,那时泰山没有开发,依旧古老的模样。1962年灾荒的阴霾渐渐散去,但是后遗症仍然严重。一大早,从泰山火车站走出,稀稀拉拉的人群各自奔向自己的目的地。当年站外全是土路,没有什么建筑可言(可能当时还是郊外),我经人指引,独自一人沿着漫坡走进一条凹型土路,朝着偏东南方向行进。一路连个人影都不见,前面仿佛到了“野猪林”,密林深处,不太光亮的阳光斜照在树林里,阴森恐怖。迤逦而行越加阴森,林中不时蹿出野兔、飞过鸟禽,使静静的山林更加幽远、使人恐惧。我历来胆小,真怕跑出一只野狼或凶兽,那我的小命就呜呼哀哉了!一路小心翼翼,左看右观生怕跑出个“景阳山老虎”。约半个小时,莽莽撞撞、颤颤兢兢走出“野猪林”。抬头一看,一个石坊鹤立头顶,真像“野猪林”的山门,石坊上刻着“岱宗坊”三个大字。正观看间,一个山东大汉从一间茅屋走出来,大声喝问:“要不要‘泰山导引图’?”,我望着大汉:“吓了我一跳,能不能小一点儿声音。”大汉说:“俺山东人就这么个大嗓音。”掏了贰角钱买下“泰山导游图”,我和他聊起来。这条路是泰山中路,它还有西路、东路,一般旅游先走中路再走西路。他说:这些年来玩儿的人不多,你往前赶赶,或许能见到游人。</span></p> <p class="ql-block">当年林子里,孤独䇄立的“岱宗坊”。</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匆匆告别大汉,沿着土路往前赶,通过红门,走到“一天门”北,这里有2千年前孔子登山处,为四柱三门跨道式石坊,破败的山门,枯乱的杂草,无人问津,好久没有人修饰了,虽古藤掩映、典雅端庄,但破旧的“孔子登临处”坊,还是让人心酸。走到“斗母宫”,已经见到几个游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1962年和1998年的“孔子登临处”,相比甚巨。</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可喜的是,在这里碰到同样年纪的济南10中的冯志刚(文革失联),他也初中毕业,利用假期游览泰山。有了伙伴,信心十足,我们一边聊着一边欣赏景色。过了中天门踏上云步桥,四周风景优雅,顺山势涌出的泉水叮咚作响;参天大树,葱葱郁郁,苍翠挺拔;远处的群山,连绵起伏,白云自由自在于空中飘浮。我第一次观赏五岳之首,兴奋之情无以言表。只见冯志刚已经攀爬到险峻崖壁,采摘壁上怒放的黄花,我问:“那是什么花?”他说:“这个晾干了就是黄花菜。”又长了知识,跃跃欲试,也想攀爬上去,但看着悬崖峭壁,底下的深渊峡谷,终于没有胆量爬上去。过了云步桥,我们谈着自己对泰山了解的知识,走到秦始皇分封的“五大夫松”、又到“望人松”、“望夫石”、“飞来石”,悠悠怀古,感叹人生苦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时候,我已经累得不行,冯志刚却悠然自得,身体的强壮经纬分明。走到十八盘下,人们聚的多了起来,大多在此喘息,做进一步冲刺。我看到一对孪生兄弟,衣服别着“山东美术学院”校徽,背着写生画板,指着大好河山,窃窃私语,他们是作画来的。一对恋人相依相傍,也在此小憩,他们甜蜜的模样让人羡慕。准备着登十八盘,望着陡峭的石梯,有人说:“紧十八,慢十八,不紧不慢又十八。”乖乖的,还有这么长的盘山路要攀爬。我咬着牙,跟着队伍上行。后面的挑夫,约四米长的扁担,担着40公分见方的蔬菜、米面等副食品,嗨呦嗨呦哼着调子艰难前进,我惊叹了,竟有这么强壮的劳工,在艰难讨生活。在紧十八盘,可以看到几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坐在石阶上歇脚,我问他们做什么去,一口同声:“给玉皇庙上香去。”这些朴实的农民,粗黑的手掌、爬满皱纹的老脸,他们企盼玉皇大帝降吉祥,今年获得更大丰收。</span></p> <p class="ql-block">相同的十八盘位置,今昔发生很大变化。1998年己有护栏,且从西路至中天门已通缆车,中天门至南天门正修建缆车。</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说时迟来得快,一片浮云向我们飘来,我们顿时倾入云海中。过去仰望天空飘白云,是那么惬意、畅快、洁净,象大海里浮动的白帆。真正的人在云海里,就是裹着浓厚的大雾,从头到脚透心凉,伸手不见五指,更不用说跟前的人,看不见冯志刚、孪生兄弟、热恋的年青人,我心里发慌,不敢迈动一步(当时天梯没有护墙),就怕迈错步,一脚踏进深渊。雾渐渐散了一些,冯志刚招呼我赶紧往上爬,显然他有经验,再往上爬了三十几个台阶,云层已在脚下。我猛然想起临行前作的功课,父亲让我背诵的李梦阳所作古诗《泰山》:</span><b style="font-size:22px;">“俯首元齐鲁,东瞻海似杯。斗然一峰上,不信万山开。日抱扶桑跃,天横碣石来。君看秦始后,仍有汉皇台。”</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越往上爬,台阶越发陡峭。脚下是浓云,头上是淡云,一阵风儿过后,忽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我们惊跑几步,躲在了南天门下,只见:云水一片,前涌后挤,雲蒸雾绕,浩浩荡荡,蔚为壮观。我们竟然来到了传说中“玉皇大帝的天宫”。我们是人还是神?天地之间猛然糊涂起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还是冯志刚提醒:“赶快找住的地方吧!”这才想起,手表指针已经指向下午2点,肚子早已饥肠辘辘。我们冒雨找到“泰山宾馆”(当时山上唯一宾馆),接待的人说,连着几天雨屋顶都漏了,你们到“天街”去看看。我们又往高处找到“天街”,街的两头全是个人小旅店,门口墙上有挂着鹦鹉的、喜鹊的、燕子的、布谷鸟的等等装饰,这是每家每户小店的招牌。伸头往里一看,全是到玉皇庙烧香的香客(农民居多),男女混杂,和衣而卧。我们一看不行,继续往上跑,跌跌撞撞到了“玉皇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是泰山极顶,一个坐北朝南的寺庙,四四方方的院落甚是干净。一个出家人穿着海青衲衣,双手合十把我俩领引至东屋。一看,靠门的双人床被孪生兄弟所占,靠东墙的双人床被那对恋人所占,靠南墙是大土炕,可以睡五人,已被三人占用,刚好留给我们两人位置。大炕一位肩上标明少尉的海军军官热情的招呼我俩,我们就挤在了他的旁边。已是下午三点,出家人端来馒头和熬茄子,馒头贵了10倍(那时全国馒头一个价5分)熬茄子2元,应该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1962年的泰山极顶,右边是东厢房,现已是信徒供奉祭祀品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1998年在泰山极顶东厢房外,背后是连绵起伏的群山。</p> <p class="ql-block">1998年和赵宝元在“天街”合影。</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下午四点多,雨终于停了,西边挂出彩霞。我俩又加上海军少尉结伴,下玉皇顶逛逛景色。出得东偏房,不大的院落,才看到一个尖尖的山峰突兀在院中,上前一看,用红笔描写的泰山高度1545公尺。原来我们住在了泰山顶上。沿着石梯下来,先后抵达“日观峰”、“五岳独尊石”、“孔子小天下处”(孔子一生多次登泰山),站在这里不由引吭高歌杜甫宏伟诗篇《望岳》:</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分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高吟间,只见一队人马扛着器材往玉皇顶奔跑。我们三人赶紧随着跑过去。到了玉皇顶才知道他们是“山东电影制片厂”的导演、摄影、布光等一干人马,他们要拍摄泰山晚霞。真是好晚霞,夕阳西下的极顶,落日余晖铺撒整个山岳,涌动的五彩斑斓云层披上了彩衣,它们由紫变红,由红变橙,由橙变黄……晚霞也变化莫测,在东南风的吹动下,彩云如万马奔腾朝着西北边奔腾而去,甚是壮观。他们说:明早天不亮,还要过来拍最壮观的“泰山日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高兴得不得了。寺观主持说:一早天冷得很!事先要租棉大衣。说着主持拿出几件,我们纷纷掏出5角钱租下。晚上,尽管很冷,想着明天能看到泰山日出,心里还是暖暖洋洋的。天还很黑,睡梦中海军少尉就把我们推醒了,听到院子嘈杂的人声。原来周围的游客已经登顶,都想一览日出。我们披着大衣赶紧涌向东墙。“山东电影制片厂”的摄影机早已架好,大家耐心等待,可以看见东方微微发白,但云层遮挡着太阳,始终没有看见真正日出,直至光亮斜挂东方。大家都泄了气,摄影人也悻悻扛着机器返回,说:明天再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吃过早饭,我们商量再等一天,于是到天街,尤其是去神圣的玉皇庙(著名的“岱庙”在山底)逛逛,未到庙门先闻到弥漫空中的檀香味,越向前味越浓,和其它庙门比显得小。门口木板上赫然写着“有求必应”。进到庙里,虔诚的香客跪拜在玉皇大帝像前,口中不停地祷念。仔细一看,大部分香客都是七里八乡的农民。他们祈盼今年再来一个大丰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走出庙门,听说泰山气象站(距玉皇顶不远是山东省气象台)预报:转天仍然是阴天,我们决心返回。三人商量返回时走西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谁曾想,西路根本没有路,还是我们没有找到正路,都是坡陡荆棘丛生的路。算是一路跳坡,披荆斩棘,一路小跑到“阴阳界”、“一线天”、“黑龙潭”才坡缓停下脚步,这一跑就是10多里。累得我两腿发直,周围大队种植的苹果树已经挂果,红通通的,甚是诱人。远处的不大的“虎子山水库”(1998年再去,水库已无,连山泉水都干涸了)倒映的湖水波光粼粼。匆匆参观了“冯玉祥墓”就到了泰山站。这时腿已经迈不开步,先送冯志国上火车(不同车次),我嘱咐冯志国到了济南一定给我母亲打电报:告知她到西站站台接我。下车两腿笔直弯不过来,母亲带着二个搬运工把我抬出站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种旧时的游览泰山,永远不会再呈现了。</span></p> <p class="ql-block">冯玉祥(1882——1948),伟大的民主战士。</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 高中的新气象 </b><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62年9月1日,因假期刚爬泰山伤了大腿肌肉,我是一瘸一拐到学校报道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没有想到编入高一.3组,那么使人高兴。初中的班主任郭富安老师升格当了我们高一.3组班主任。和初中的王子川、毕于正、杜金和、贾厚雨编在了一个班;和小学同学王秀坛、魏秀敏也在一个班。王子川是班长,我和王秀坛是学习委员,够奇葩的,一个班两个学习委员。说明郭老师够器重我的。革干俩女子:毕国英是团支部书记、董淑琴是副班长。还有赵德云、赵忠凯、贾厚雨、刘继枢、李君度等一干团、班级干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郭老师为树立班级良好形象,上课第一天清晨,率领我们班干部拿着大扫把,将学校甬道(从学校门口至教工楼,从教工楼至职工食堂)打扫个遍。我们班可能编班时学校领导重视,将教室安排教师办公楼二楼(仅一个班),即各教研室办公的楼层(楼道标着“肃静”)。相信我们班会模范遵守纪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和王秀坛商量如何开展学习工作,一致认为要把教室布置一下,烘托我们高一年级学习氛围。要办一个“学习园地”,王秀坛建议提名为“少年笔会”。墙上要张贴一些鼓励学习的标语、科学家画像,我主动到西北角新华书店买了马克思语录:</span><b style="font-size:22px;">“在科学上面是没有平坦的大路可走的,只有那在崎岖小路的攀登上不畏劳苦的人,才有希望达到光辉顶峰。”</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又买了罗蒙诺索夫、居里夫人、牛顿等中学生崇拜的科学家画像张贴在教室南墙(北墙全是窗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教室是按照实验室建造,黑板的后面原先是实验准备间。现在成了男生的乐园,一下课,男生钻进去打克郎球玩耍。星期天,我和几个同学在这里背俄语、或社会发展史、毛主席诗词。有时我也带来父亲订阅的《红旗》杂志翻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0月后的一天下午,团支部按团委指示,出了一些政治时事题,让大家回答,主要内容是当年8月中央北戴河会议精神。我可能答得最好,按成绩顺序第一。毕国英、赵德云问我,我说了看《红旗》杂志获得。后来知道,丰收了,日子略微好过了,开始了新的折腾。“阶级斗争”学说、理念、实践陡然升级,自1962年的秋天,以“阶级斗争”理论为先导,关于阶级、形势、矛盾问题的论述主导整个舆论界、文化界,直至发动文化大革命。我父亲叹息地说:“翻历史旧账又要开始。”当时我听不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郭富安老师(中)和两个弟子合影,右边是我,左是李占元。</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精彩的课堂</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高中一年级化学课,班主任郭富安仍是任课老师。他的初中、高一化学讲解得心应手。高一讲"浓度″这一节时,郭老师用纯正的天津话讲:"嘛叫浓度?稀不稀,糨不糨就叫浓度″。同学们哈哈大笑,郭老师说:"你们不要笑,我举个例子,你就明白了。就说稀饭吧,由什么组成?″齐答:米和水。对了,米和水在一起是什么?齐答:稀饭。看黑板,郭老师说概念要科学严谨,黑板下面写了二个公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米十水=稀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溶质十溶剂=溶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六十年过去了,郭老师由浅入深的讲课,还是历历在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郭老师其实才比我们大8、9岁,平常和蔼可亲。1963年春节,我们闻讯他结婚了,班长王子川召集班干部,利用春节休假为他祝贺。三位团干部也响应。那天,王子川、毕国英、赵德云、王秀坛、董淑琴、刘继枢、李君度和我骑着自行车浩浩荡荡到黄纬路婚房,在一间不到10平米小屋,同学们祝他新婚愉快!其后又去了王世章、魏文琦等老师家拜年。那是个挺团结的集体,王子川经常召集这个团体开会,有时夜晚很深了,还在聊各种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高一有了生物课,先是魏文琦老师担任,学生中传说他的学问极深,又说他是大右派。后来渐渐知道:魏老师是“山东大学”生物系高材生,是我国著名生物学家、国家一级教授童第周先生大弟子。1957年学生时期被打成右派,下放到我们学校当生物老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他讲巴甫洛夫的动物条件反射,用狗举例:每次给狗送食物的同时,打开红灯、响起铃声。经过一段时间,凡是铃声或红灯亮起,狗就会分泌唾液。由于这种重复伴随多次,形成信号,条件反射形成。讲这些,他是带着感情,用肢体语言反复比划神经刺激、传导、在脑中形成神经点。最后结论:这种发现,开辟了一条人类通往认知学的道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个大胡子“右派” 十分受同学欢迎。可惜了,一个未来的生物学家,白白耽搁在中学教堂上。1983年,我在学校见到他,仍然那么英气十足。他也仍然认得我,说:家仍然在“二机球”家属宿舍,欢迎到家里做客。我知道,不但魏老师受到不公正待遇,其夫人、《青岛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山东姑娘也只能在一个小厂当厂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文革”后,学校英语教师及其缺乏,他改行当了英语老师。1977年考上“北京大学”计算机专业的肖逢刚(发小肖逢敏小弟)1981年,我探家聊天时,对我说:魏老师是我中学阶段最敬佩的老师之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尊敬的生物老师魏文琦。</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教俄语的王恩生老师是从朝鲜战场下来的俄文翻译。回国后保送《河北大学》俄语系深造,后调到我校高中部任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初中石珉老师教我们俄语,那阵子太闹,没有认真听讲。高一王老师接着讲俄语,他为每个同学起了个俄语名字,我叫谢辽莎。他用俄语讲到保尔•柯察金的名言: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span><b style="font-size:22px;">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愧;临终之际,他会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事业——为解放全人类而斗爭。</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王老师要求:这句名言不但要会用俄语正确读下来,而且要永远背下来。我到新疆和田后,还经常背颂。幻想一辈子做个这样的人。2016年夏天携几位老年朋友到俄罗斯旅游,事前,恶补几句常用俄语,这句名言也在其中。在“普希金博物馆”参观留言簿上,我用俄语书写观后感,博物馆志愿者——老太太直夸“哈拉少”。在和大巴旅游车老年司机攀谈,用俄语直背保尔名言,他吃了一惊,我告诉他:我学了6 年俄语。</span></p> <p class="ql-block">在圣彼得堡𣵀瓦河边,和大巴司机交谈。</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两位天津师范学院新毕业的教师</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高一下半学期,班上来了两位新任课老师,给教学带来新气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上到高中,我对语文课更加感兴趣。谷鹤老师先是教了半个学期,下半学期从天津师范学院中文系毕业不久的孙彦章老师接替。果然,新老师有新气象,孙老师板书极规整,讲起课来抑扬顿挫富有感情。讲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他深情地分析:作者描写荷塘和描写月色巧妙的结合,荷塘是月色下的荷塘,月色是荷塘下的月色,突出环境的优雅、朦胧、幽静之美。荷花是点缀的白花,有袅娜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从色彩和光华上写荷花之美。简直是一堂生动的唯美课。他讲政论文、记述文、古文、诗词也是感情充沛,充满激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课余时间,我和刘锡钧经常找他请教,他把他喜欢的宋词给我们让我们抄写。特别是:陆游的《钗头凤•红酥手》、《卜算子•咏梅》、岳飞的《满江红》、欧阳修的《采桑子》:</span><b style="font-size:22px;">“群芳过后西湖好,狼藉残红。飞絮蒙蒙,垂柳阑干尽日风。笙歌散尽游人去,始觉春空,垂下帘栊,双燕归来细雨中。”</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使我联想起1960年,我携弟弟建生游览西湖的场景:落英缤纷,昔日湖上游人不断、笙歌相随盛况已不复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他业余朗诵的陆游《钗头凤•红酥手》:</span><b style="font-size:22px;">“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穑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把诗人陆游对先妻唐婉的挚爱感情(因陆母对儿媳不满,逼其退婚),表述之充沛、罄入人心,至今仍在我脑海萦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可惜,一件如今看来普通的师恋生(他有爱的权利),让孙老师离开了高一的讲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84年,我进修期间,到鞍山道“天津教师进修学院”拜会了他。他刚从西藏支教回来,人已经显得苍老多了,但依然热情、善谈。(最近听说已经逝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还有一位刚毕业的生物课老师——王鹤梅。热情奔放,高高的个子,两条大辫子,还没有甩脱掉她少女的芳华。她继魏文琦的巴甫洛夫的神经条件反射学说后,主要讲孟德尔、摩尔根的遗传学说,讲豌豆杂交、基因在染色体上的作用。讲的透彻、易于理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她在每个班成立了“生物兴趣小组”。我们班是王子川、赵忠凯、王秀坛、魏秀敏和我。她带我们远到杨柳青农场观察古巴牛蛙的生长和解剖。那是一个蒙蒙小雨的假日,骑着自行车沐浴着春末的温暖,沿着西青道刚铺设好的泊油路,观光明媚的春光。三个男孩子的自行车你追我赶角逐着,她和两个女生气喘吁吁地追赶。很快到了牛蛙养殖厂,一个中等个子、自称朝鲜族的朴姓中年研究员热情接待我们。他是王老师的朋友。那时候,中国和古巴的友谊情深,灾荒年缺肉食,卡斯特罗特赠送牛蛙,以便繁殖增加蛋白质。不久,天津各大餐馆有了一道“烧牛蛙”特色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小组活动还有自测血型,拿来A和B两个玻璃测片,将自己的指血分别滴在测片上,就可以知道自己的血型。那时候我就知道我是O型血。还有什么活动忘记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学习雷锋好榜样</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63年5月2日《中国青年报》登载毛主席题词“向雷锋同志学习”,接着《人民日报》各大报刊纷纷转载。学校也掀起向雷锋同志学习高潮。团支部在班里传达指示精神,毕国英、赵德云、刘继枢等团干部,沿着班级教室张贴一圈标语口号:</span><b style="font-size:22px;">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工作要像夏天一样火热,对待个人主义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b><span style="font-size:22px;">标语围满一墙,包括窗户,好歹天气还凉,不用开窗户。可惜的是把我们的科学家画像、“在科学上面……”的马克思语录全都遮挡住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学习雷锋好榜样,像风一样刮过全国。我们也不例外,抢着打扫卫生,抢着做好事。走到大街上看见老人,就上去搀扶,低头看着马路希望检点东西,做拾金不昧好青年。这时候,我和李君度每天午饭,在学校西侧的小饭馆就餐,进去点完菜,就帮助服务员收拾餐桌的碗筷,擦拭饭桌。那时候是蒸粮法,4两米饭送来鼓鼓一碗饭,李君度说:还是吃不饱。他往往吃完,还要举着饭碗、菜碟用舌头反复舔。我说:怎么你也是大户人家,多难看。他说:学习雷锋好榜样,不能浪费一点一滴粮食,不丢脸。后来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吃过饭舔着碗碟。把这些作为学习雷锋不忘阶级苦,不忘艰苦奋斗,永葆节约、朴素生活的实际行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从此,青少年、解放军、各行各业掀起了如火如荼的学习雷锋新高潮,整整影响了我们那一代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开展中学生数学竞赛</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同样是五月,我接到北京亲戚一封信,打开一看,除了信还有一卷试卷。原来是“1962年北京市中学生数学竞赛题”,信中大意说:“你在上高中一年级,这份试卷还不适合你的年级。寄了晚了些,先让你看看。”并介绍说(回忆的大意):“自1958年北京在中学生开展数学竞赛始,由于几年政治运动,特别是三年自然灾害,停办的竞赛在华罗庚教授主导下又开始了。望你努力学习,争取好成绩。”拿着试卷赶紧跑到发小肖逢敏家。看着试卷,我俩蒙逼了,不知如何下手,先放到家里。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时间不久一个星期六,郭老师拿来几张票说:“华罗庚教授受天津邀请,在《南开大学》钟楼大台阶教室给中学生分析北京数学竞赛试题,你去听吧!”后面给了谁,不知道,给了王秀坛是肯定的。那天也是下着小雨,走进《南开大学》静极了,匆匆忙忙的都是各中学学生来听讲的。一进大台阶,全是学生,我努力地听着,还是不完全懂。其实,这阶段我已经作文学梦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听后出了大门(东校门 ),马路对过就是一个八里台“新华书店”,可能是为大学学生服务的。大部分是工具书和理科书,它的一个角,是文学书籍,我挑了几本“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杨朔的《东风第一枝》、刘白羽的《红玛瑙》、杜宣的《五月鹃》等散文集,高兴地回了家。</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当年我买的《五月鹃》等书籍,我弟弟还保存着呢。</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看日出去 </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63年7月中旬,放暑假了。几个男生商量,到塘沽海边看日出去,得到了几个男生的响应。他们是王开仁、贾厚雨、李占元、田平富、李继昌、李君度、刘锡钧和我。 临出发前,我找我妈要钱,她从锁的柜子里拿出一本人民银行小册子说:“你自己去取吧,西站银行营业所撤消了,以后里面的钱,每季度你去西北角领取。”一个有别于当初的储蓄册,竖立的白色长方形册子。我打开一看,首页:东亚毛纺有限公司,股东管道凌,息5厘,每季领取本息计XXX元。从1956年开始已经领取好几页了。我似懂非懂想,莫非我父亲是资本家?长大后,才知道:旧社会我父亲将多余钱投入股票市场,公私合营前,父亲每年可领取分红。合营后,政府通过赎买政策,按季度给付本息。发小肖逢敏1998年问我,你父亲还分红吗?我说:文革中就停止了,据说本息已经付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放假后的某一天,天已经大亮,刘锡钧就在楼底下喊我。我赶紧往外跑,先是去西北角取了钱,接着到东北角,从大胡同到金刚桥,沿着海河往南走到狮子林桥下游,李继昌买好船票正在码头(这个码头似乎还有,只不过只载从三岔口到解放桥的游轮船客了)等着我们呢。我们兴奋地上了船,各自掏出零食,大家互尝。李继昌亮出歌喉,唱着《乌苏里船歌》:引曲高亢嘹亮的“阿郎赫赫呢哪……雷给根”大家就都唱起来:</span><b style="font-size:22px;">“乌苏里江来长又长,蓝蓝的江水起波浪……白云飘过大顶子山,金色的阳光照船帆,紧摇桨来掌稳舵,双手迎来丰收年……”</b><span style="font-size:22px;">男生的合唱激情满怀,自然灾害的阴影随着歌声早已驱散。我记得在西青道上,已经看见有职工的自行车托着小半扇猪肉往家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机帆船行了足有3个小时。到了塘沽都蒙了,上岸打听看日出去哪里?我们知道今天看不成,准备在海边睡一夜再看。塘沽人说:“要去十米(地点名)才能看到大海和日出。”一问十米多远,回答:“十几里地呢,远着去了!”我们只好在马路牙子掏出饭盒先吃午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吃过饭,一行8人百无聊赖在马路行进,一个指示牌指向“海河防潮闸”。大家不约而同奔向“海河防潮闸”,这座闸口是朱德元帅题词,主要预防渤海涨潮水倒灌,在当时看来雄壮伟岸。离它不远处有一池海水游泳池(免费),我们纷纷到简易更衣室换了泳衣。跳下池水中,水是引进的海水,略略有些苦咸。李君度、刘锡钧是游水高手,我们就在旁边扑腾。不一会儿,田平福叫了起来,右脚抬出水面,一片血迹在脚底板流淌,原来混有泥沙的池底有牡蛎壳划破脚趾。我们七手八脚把他抬上岸,我学着我妈拿着绷带(出门我都带些药)给他包扎好,好在浅层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临近傍晚,我们到“海河闸口”东岸,望着约二里外的海中,一座灯塔耸然屹立。我提议到灯塔前看看,那里可能可以看到大海。小部分人随我下了海滩,我们艰难跋涉终于到了灯塔下,还没有站稳,一个灯塔管理人冲着我们喊开了:“你们不要命了,海水马上涨潮,赶快跑回去!”吓得我们叽里咕噜往回跑,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海水千万不要漫上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上得岸边,没去的同学正冲着我们笑呢。紧接着涨潮的海水如千军万马,一波涌着一波汹涌奔来。大家说,好悬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夜幕已经降临,大家游离在海岸上,这里距塘沽市还有一段距离,没有小店住宿。第二天早晨还要看日出呢,离“海河闸口”不远处,有一条破船遗弃在岸边,我们走过去,看看能否容纳8人躺下。有人提议:在这儿貓一宿。不知道谁说:“不行,坚决不行。这里离‘海河闸口’太近,万一有阶级敌人今晚把闸口炸了,我们就成了最受怀疑的人。”大家听了哑口无言。现在想起来,多么可笑,当时确实全国上下都绷着一颗阶级斗争的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也回忆不起当夜大家是如何作鸟兽散的。只记得我和刘锡钧到了塘沽车站,等了一趟从东北开往津浦线的列车,到家已经下半夜了。</span></p> <p class="ql-block">海河防潮闸。</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40余天的抗洪战斗</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63年7月下旬,母亲请假到湖北宜昌探望外公,说是20多天假,你要好好照看妹妹(12岁)、弟弟(10岁),我痛快的答应了。哪曾想,没有几天雨就下个不停,电闪雷鸣,瓢泼大雨,菜铺的茄子、洋葱头、西红柿在雨水里飘得满地都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8月1日,学校通过联络网,让同学赶紧到学校报到。高年级班的男女同学顶着大雨到了学校。学校立即组织我们上子牙河大堤,在雨水中我们从田地挖泥土,蹬着陡坡吃力往大堤运泥土,个个成了泥猴。临时搭建的广播喇叭,鼓动着战斗的号子,同时也及时报道洪水灾情。当喇叭里报道京广线铁路已经被洪水冲断,我担心母亲被困洪水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8月2日,雨水似乎小了下去,我们有喘息机会回到家。看到母亲第一封信,知道她平安抵达宜昌,才放下心来。然而,8月7日警报再一次响起,要求男生自带行李卷,上堤抗洪。据报道:海河上游暴雨成灾,太行山东麓,上游40多条支流相继山洪爆发,大小支流频频漫决,九河下梢的天津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是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大洪水,水量超过1939年大洪水3倍。在这生死存亡关键时刻,一旦洪水进入市区,这个有着400万人口,中国第二大工业城市将受到灭顶之灾。广播报道:中央刘少奇主席、华北局李雪峰,省里林铁、刘子厚日夜在筹划、指挥,一定要保住天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每天奔波在大堤上,每个班划分了地段,我们是从子牙河自来水厂起头,往西40米左右,抬土筑子堤。每天看着上游冲下的麦垛、房梁木材、生活用品滚滚而下,心痛不已。夜晚也战,没有灯和光线,一根电线桿上挂着汽油灯,微弱的灯光一闪一闪,等于摸着黑,俩人一副筐子嘿哟嘿哟往上坡抬。我个子小力气也不行,李君度就尽量将筐子往后拉,推着我前行。整个身子陷在泥里。一段时间连轴转。裤衩都黏在大腿,难受极了。晚上如果休息,蚊子阵象嗜血野兽扑上身子,加上潮湿的地铺,痛苦难熬。我们只有用雨衣将身体紧紧裹着,才勉强入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8月19日,又一轮洪水袭击天津。我们连夜乘卡车到很远的野地挖泥土(近处不让挖了,影响大堤)。到了地方,同学们纷纷下车,在大雨滂沱中,抡起铁锨干起来。我实在干不动了,郭老师说:“你负责分馒头吧。”我认真将馒头分出份,一一递给劳苦功高的同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每天盯着大堤的水情。有一天,喇叭里传出要炸南运河小关村一处东堤,泄洪入团泊洼、北大港,不久仿佛听到了爆炸声。有时也看见一艘艘汽艇载着解放军战士往上游开拔。终于熬到了8月下旬,还是不能撤队伍,每天24小时轮流值班,在大堤上观察水情。一次请来专家讲解,如何观察大堤管涌,说:后期非常危险,因大堤长时期浸泡在水中,可能出现管涌,将造成大堤垮塌,形成决堤。发现立即报告。由此增长洪水期间要注意堤坡的“管涌”。</span></p> <p class="ql-block">紧张的抗洪斗爭。</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洪水还是汹涌澎湃的东流。夜里值班经常和刘锡钧或者赵忠凯一组守护堤坝。和赵忠凯一组时,我们聊起了《红楼梦》。说来有意思,放假前我在教室看到赵忠凯书桌露出一本小说,抽出一看,是五十年代《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竖排版《红楼梦(一)》,和我家的一模一样。空闲时我经常翻阅,其中许多不懂,有时联想越剧《红楼梦》,被其中王文娟饰演的黛玉葬花,哀婉凄凉的宝黛爱情深深刺动,也很伤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探讨的是:疯跛道人的“好了歌”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贾雨村是他们家的什么人?贾宝玉初试云雨情是什么意思?宝玉最后出家,结局是什么?等等许多疑问,都是一些如今看来很小儿科问题。那时太小了,读不懂真意。这也是启蒙时期,喜好文学的一种共同表现吧!</span></p> <p class="ql-block">家里还保存的《红楼梦》一、二、三、四集。</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到了9月末,抗洪才进入尾声。据资料记载,1963年夏天抗洪计50余天,以此计算我们也有40余天在抗洪前线。上级让各单位评选“先进模范”,只要全程参与抗洪的一律是模范,我们班只要参与全程的几乎全选上了。让我填表格时,又犯难了,出身一栏到底填什么呢?</span></p> <p class="ql-block">在海河广场召开的《庆祝防汎抗洪的斗爭伟大胜利!》</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进入了学生会</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63年的秋季开学晚了十几天。还没有等到新选班干部,就通知我到校长会议室。我挺纳闷的,进了会议室,王恭、胡汉飞、张秀琴、刘秀娥等一干校领导都在,各年级学生会成员陆续进场。高我一级的有三人,只认识“黄世仁”。同级1班是女生王淑芝,2班是徐辉、安家璋,其他都是低年级的,共14人。原来新一届,63——64届四十中学生会组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王恭校长讲:在老师和同学们推荐下,我们组成新一届学生会,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校领导和同学期望,好好工作云云。张秀琴老师分配岗位。“黄世仁”是高三1班的,曾在潘明老师导演的《白毛女》中饰演黄世仁而闻名学校,他名字叫任义良,担任学生会主席,我是学习部部长,高二2班的安家璋是体育部部长,其他都一一分工。我和王淑芝同学及一个高一的同学组成了学习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学生会成员又要填表入档,出身这栏又成了我头疼的事。出身:我填过“职员”、“旧职员”,自从母亲给我股东利息本后,我想父亲是不是资本家,看毛泽东文章,应该是“民族资产阶级”,不然怎么会享受赎买政策。出身名声虽然不好听,但民族资产阶级按照《共同纲领》宣言,也算是五星红旗中的一颗小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第二天,我将表格送到教导处。胡汉飞主任接过去认真地看着,他问:“你父亲解放前是干什么的?”回答:“天津法院的财会人员。”“那怎么是‘民族资产阶级’?”。我做了解释。谈到父亲最早是民盟成员和“中华职业教育社”成员,他大感兴趣。我把仅知道的父亲和黄炎培先生、孙起孟先生关系谈了,他深有感触。自此,对我更加关心和爱护。后来我知道,他也是天津民盟成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对学生会工作,他很关心。对我说:“学校学习风气不浓厚,早自习更是秩序差,你应该好好抓一抓。”我这个人就是个自小“拿着棒槌当针(真)纫的人”,不知道是遗传关系还是脑子有问题,自小从“扫文盲”“少先队员上街宣传新交通法规”“除四害”“大练钢铁”到中学“节粮度荒”“学习雷锋”“批修论战”“抗洪抢险”处处都想冒头。早自习,一面召集全校学习委员开会,平常带着两个部员巡视自习课,早自习秩序有了很大改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高二上半学期,召开全校大会,胡主任给我修改发言稿:号召全校学生“努力学习,钻研科学,做共产主义接班人”。在学生会任职期间,他是最关心我的学校领导。记得内地院校落榜时,我萎靡不振,特别颓废,他鼓励我振作精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65年10月,学校收到新疆“河北北京招生小组”录取通知书,也是胡主任打电话通知我母亲。8日我去学校领取通知书,其间张秀琴老师招呼其它领导和班主任与我合影时,胡主任把我叫到教导处关心地说:“总算有个学校读了,其实你的文科考试成绩特别好,别过分埋怨,你父亲终归还是国家干部。”我向他深深鞠了一躬。多少年过去了,每当回忆起胡汉飞主任对我的爱护关心,真正刻骨铭心。后来几次返津,说他调走了,再也没有见到。</span></p> <p class="ql-block">关心我的胡汉飞主任。</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在学校支持下创办“朝霞文学社”</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63年,学校还没有一个像样的社团。我喜爱文学,有学生会这个平台,我何不组织一个文学社团,说办就办。我向团委书记张秀琴老师提出,她当场同意,表示给与支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首先召开学习委员会议,将意思向大家挑明,要求他们每班挑出2、3个文学爱好者参加“朝霞社”,从保存的朝霞社照片看,我们班最多:纪淑珍、刘锡钧、李继昌、戴宝坤和我。2班是刘懿德、于仁德、史丽洁、低一级的颜金立、张春华、张恩秀、安儒勤、潘玉华、阿秀……。我们班最多,是因为多一个我和戴宝坤(他的宋体字极好),主要刻写蜡板、书写墙报。是全社最累的一个人,我要深深地感谢他!出了几期不定期刊物,记得有刘懿德的《岳麓山下》、纪淑珍的《姐妹情》于仁德的《仓德庄的往事》、刘锡钧的《运动会花絮》、颜金立的《西青的朝霞》,张春华《我和小弟》、李继昌的《海河巡礼》等。我发表的多一些都是游记,其它的大都忘记了。在朝霞社的日子里,我最对不过的是同班戴宝坤同学,他那娟丽的宋体字,小册子刻印、墙报出版,都是他一个人的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六十年过去了,同年级的人大都忘却了,唯有低年级的同学还深深记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他们看了《西风古道昆仑路》的上,“朝霞社”合影照片,发出一片赞叹声。从他们微信群摘录几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1、@好猫:管雨生,天津40中学65届高中生,朝霞社创办人。所著《进疆日记》较详细记录沿途所见所闻所感,真实动人,值得一读。(注:他们把我的《西风古道昆仑路》称为《进疆日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2、说起《朝霞社》,印象有点模糊。是不是在咱上课的和平楼阅览室前,黑板上的文学墙报啊?创刊时,侯校长胡主任都写了毛笔题词。颜金立还发了文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3、@于国才 :知道四十中学有个“朝霞社”,安儒勤(网名昵称丁丁)就是朝霞社成员,读文才知道管雨生是该社创办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4、记得学校大门通往和平楼的甬路旁,立有一木制板报,版头永远用彩色粉笔写着“朝霞”二个大字,板报专发“朝霞社”的文章,猜想学校还有个文学社团叫“朝霞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5、创办“朝霞社”!作者在校时就展示出超凡能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祝作者学兄管雨生永远健康快乐,继续精彩人生@好猫 @糊嘟@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6、@建国@开心树@王桂泉@糊嘟@张镛:大家仔细看,挨着管雨生,留长辫子是咱群阿秀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7、@于国才 ,你们说颜金立我也认识,高三的,他妹妹初二的,不在一班关系不错。颜金立腿有点毛病。文笔不错。还去过他家几次。(注: @于,指颜金立是66届高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8、发小、低我二届的殷暮桥(铁三院子弟)发帖:@群里诸友:你们关注管雨生学长,他和我都是北站铁三院的子弟,西青道建设里共有十栋楼,其中有八栋的住户都是铁路的,从五四年到六五年他去支疆,一直在一起。他在新疆和田又上三年学,学习维语,毕业后教当地学生学汉语。一教就是三十多年。五十多岁回津后到第四中心医院(原铁路医院)工作。现已退休在家,他住河北区三和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9、戴正达老师给我发的帖子:我将你的帖子,转发到66届高三群,有一个姑娘名叫潘玉华,跟我说,她找到自己的照片。她记得还有一位64届高三4班的女生的模样。我对她讲,我是64届高三4班的班主任,该女生叫张恩秀(注: 该同学是学生会的)。毕业去了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但与我没有联系,可能是保密的缘故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通过这些聊天,我又知道4名朝霞社成员和学生会的名字:安儒勤、阿秀、潘玉华、张恩秀。弟弟妹妹们回忆,我很欣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走后,“文革”前,“朝霞社”由学校团委兼职副书记,高中66届的杜淑月同学接办。2011年,我去她家拜访,聊起往事不胜唏嘘。(详情可阅:《西风古道昆仑路》《那遥远的童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和赵德云的友谊</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赵德云一直是班级团支部组织委员,一个很憨厚、沉稳的青年。他有一个姑姑在北京工作,经常去北京探望。我们曾结伴去北京,各自探望亲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到学生会后,毕国英跟我谈话:“你怎么不写入团申请书?”我将初三的那段往事叙述一遍。“这不影响你再次入团。回头让赵德云和你详谈。”不久,德云找我谈话,主要询问出身、父母历史、家庭关系。这是我最头疼的。我详细谈了我所了解的情况,说:回家问问去!到家一问,母亲就急了:我们这不是都是国家干部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看来根本问不出来。父亲有个小皮箱,一直锁着,我得想办法把它打开。一天,我搜出藏在柜子抽屉底层的小钥匙,精心打开,里面有许多父亲抗战的相片,相片背景有“党徽”、“党旗”,有父亲和黄炎培、刘念智、孙起孟、卢作孚等一些人来往信件,有委任书,还有许多珍贵东西。我赶紧锁好,心想:父亲的一生太复杂。就我当时的知识,不知道我是什么出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拖拖拉拉没有主动再找德云交谈。一直拖到1964年春天,郭老师提议全班到“宁园”春游。在“宁园”游玩间,赵德云又问:“你父亲旧社会做什么清楚了吗?”回答:“算了,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反正有问题,如果上头不批准,我就丢脸了。”那时阶级、阶级斗争的提法十分高调,对于特殊家庭出身的我特别敏感。记得参观一个阶级展览,一个姓廖阶级分子给四个男孩起名字:廖建中、廖建华、廖建民、廖建国,被分析为有变天思想,妄想“中华民国”复辟。后来德云再也不提这事了。</span></p> <p class="ql-block">1964年春天游宁园的班级合影。</p><p class="ql-block">自左至右蹲者: 闫紫云 王克勤 刘继枢</p><p class="ql-block">薛素琴 王秀坛 王子平 楊学燕 朱秀疃 毕国英 魏秀敏 纪淑珍。</p><p class="ql-block">自左至右立者: 边春霞 王开仁 楊明坤</p><p class="ql-block">李继昌 刘锡钧 管雨生 李君度 </p><p class="ql-block">田平富 张春生 毕于正 汪昌绪</p><p class="ql-block">杜金合 赵德云 李恕通 贾厚雨</p> <p class="ql-block">1964春,郭富安老师带全班到宁园游玩。</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德云的这个夏天,突然对我说:“我报名去新疆了。”问其原因:作为中层干部的德云父亲1964年,随天津市第四建筑公司,整建制派遣到烏鲁木齐落户,其母担心其父年龄已大,身边无人照顾,特让他高三辍学,到自治区畜牧厅工作。从此一个沉稳、实在的他,就离开了我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风云变幻、世事造人。没有想到,隔了一年我也去了新疆。他比较顺风顺水,后来是畜牧科学院草原学科副研究员。</span></p> <p class="ql-block">2013年秋我去烏鲁木齐访亲探友,届时在德云家小住。他正编写《新疆草原史》。</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恩师裘德新</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高二新来一位语文老师裘德新,他是当时四十中学学历最高,资历最深的语文老师。他是浙江绍兴人。50年代初,先是毕业于《北京大学》西语系,从师西语系当初的二级教授钱学熙先生,钱是无锡书香世家(他曾参加板门店谈判,是英语翻译)。裘德新北大毕业,又深造《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是解放初少有的双学历。毕业后在出版社做编辑。师长钱雪熙先生看重他的才华,将女儿(团中央干部)许配与他。本来和和美美的一家正当施展宏图,为国家做贡献,不想一阵霹雷落到家庭,年轻的夫人1957年被打成右派。钱女士被下放到邵公庄菜市场当了一名售货员。裘老师先是调到《河北大学》中文系任教,因上班距离太远,1962年调到我校任语文老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见到他就有一种亲切感,那绍兴人的做派,那貌似鲁迅先生的模样,那一只烟接着叼一支烟的样子,活脱脱一个现代鲁迅。可能口音的关系,同学不太习惯他授课,其实他分析课文的内涵很深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由于他住在建设里10号楼(红桥区公务员宿舍),我和肖逢敏经常去他家接受辅导,后来干脆成了我的专利。他不大的屋子里摆满书架,古今中外的文学书籍贴满了墙。他知道,我喜欢文学,一段时间系统讲解专业知识。如:现代汉语语法、古汉语实虚词解析、文章的布局谋篇、怎样阅读鲁迅先生文章等等,还把一些书送给我,如:北京大学出版的《现代汉语》、《怎样审题和写文章》,受益匪浅。这打好了我阅读与写作的底子。高考时,有二道作文题:一道论说文:“谈革命与学习”,另一道叙述文:“给越南人民的一封信”。我选择的叙述文:将中国人民支持越南人民的坚定信念,六亿人民誓做越南人民的坚强后盾,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是越南的大后方,感情充沛地表达出来。考后,我向他复述一遍,他交口称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师生关系后来上升到两家关系,缄口不言“夹着尾巴做人”的父亲也成了裘老师的座上客。两位老乡仿佛有聊不完的话题。我弟弟建生和裘老师的大公子裘晓黎即是同学也是好朋友,友谊一直至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1965年,我们那届高考的准考证。</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兄长般的班主任——戴正达老师</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64年9月1日,进入高中最后一年,新来的班主任名叫戴正达。戴老师湖南常德人,高中毕业考取了河北大学物理系,1958年本科毕业在四十中学任教到退休。他只比我大9岁,我一直看做我的兄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他性格外向,长得英俊潇洒,有广泛的爱好。他喜欢体育运动也喜好音乐。常常在放学前的课余时间,在操场上指导我们打排球。1965年春,由李君度、杜金和、贾厚雨、李继昌、刘锡钧和我组成的班级排球队,获得高中排球联赛第一名。这和戴老师的指导分不开。他的小提琴技艺也是学校数一数二的,他和李嘉秉、谷鹤的小提琴三重奏堪称学校一绝,称为“小提琴三剑客”。有时也用湖南口音的普通话吟唱爱情歌曲。抗战时,他在桂林、独山、遵义流亡,正值6、7岁,有时哼唱当时的西南小曲,想起妈妈那些小曲,我听得如醉如痴。我走后,他也和我父母见过面,大串连坐火车去南方困难,我妈妈帮助他从西站上车。</span></p> <p class="ql-block">大学期间英俊、潇洒的戴正达。</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他虽然是理科老师,对文学也深耕细作。在讲光学的凸、凹透镜原理和实际运用那课时,我清晰地记得那文学的功底。他说;“凸透镜运用,在民间中,主要是近视眼镜制作”。那时班级戴眼镜的同学极少,近50人的班里只有3位同学:贾厚雨、朱秀疃、边春霞,大家不由的朝他们望去。戴老师朝着贾厚雨说:“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就是个近视眼。”他连比划带写。他有一首诗:往外望一望(他朝外望),接着板书:“散乱空中千片雪”(往屋里看),板书“朦胧物上一重纱”(又看了看天空)板书“纵逢晴景如看雾,不是春天亦见花”。我对他的博学多才所折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后来读白居易诗词,得知,白诗人由于近视眼写了好几首关于眼疾的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俩以后接触很多。我们有相同家庭背景、经历、理念,我们的父亲年龄相当,只是我父亲结婚太晚(33岁),拉大了我们师生的年龄。抗战时期,戴父《中山大学》毕业,正是“7.7”事变,热血青年投笔从戎,参加黄埔军校,当一名教官。我父亲《中央大学》毕业,到重庆参与抗战物资抢运。都是国统区抗日先锋。他儿时流亡湘桂贵,我二叔管彦清亦蒙难浙赣湘桂贵川,生活艰难困苦。日本投降后,同样看到云贵川一带的典型对联:“炮竹一声同盟快乐 原子二个日本伤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他对我去新疆是怀着复杂心情。1965年10月临别时,送了我许多关于青年人理想、修养、志向的书籍,记得最清楚的是陶铸的《理想 情操 精神生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94年,我调回天津铁路中心医院。报到后,第一个跑到四十中找到戴老师,我们在旁边小饭馆(灾荒年和李君度吃午饭那个饭店居然还在)痛快淋漓地聊起来。他竟然说,除了和王子川同学联系,班上没有聚会过一次,这都30年过去了。感情竟然这么脆弱?我决心把大家聚合在一起,回想我们的青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我有一个文学梦</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从高三开始,对文学的爱好愈来愈浓厚。可能是父亲的潜移默化,也可能看的有关四川、浙江的文学著作太多,象初中读鲁迅先生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社戏》、《孔乙己》等,读起来就特别亲切。后来看茅盾、看沈从文的作品,有与人不一样的滋味。看巴金的激流三部曲《家》《春》《秋》,里面的四川方言俚语,例如:把“婶婶”称作“娘娘”感到十分亲切。虽说不是封建没落家庭,但是亲戚、表伯、表舅许多是大家庭。耳濡目染与作品里的人物也息息相通。上了高中读中外作品到了上瘾的地步。除了父亲书匣里的书,我也尽可能从母亲那里要钱去新华书店购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高三不久,我就偷偷在楼下我的居室,开始列提纲,以我的大家族为背景,利用假日起草小说。题目:《早春》,里面的主人公有曦生、少敏、潭儿、邵辉、淑云等等,记不得太多了,边写边编。陶醉在那自己理想中的如醉如花的岁月。写完一段,我就藏在褥子底下,大概有几万字。突然一天,我发现所有的稿子都不见了。不知道哪天,我母亲进了我的房间,通通給销毁了。我不依不饶,找母亲理会,母亲说:小小年龄怎么有那么复杂思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到新疆和田后,也萌发过再写,但世时已经不允许写这种题材的了。而后是史无前例的大革命、武斗、成立革委会、斗批改、下乡接受再教育。1972年,是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30周年,在纪念会上指示:文艺不能光是八部戏,应该有多种形式表现(大意)。开始盛行小说,如:《沸腾的群山》《江畔朝阳》《东风浩荡》、一类小说出版。描写都是“三突出“,书记永远是正确的,主任永远是走资派,语言乏味情节单调。《和田日报》社发征文稿,其中包括短篇小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也跃跃欲试,以策勒县努尔公社为背景,写了几千字的小说《小山鹰》。主人公是个放羊的牧童巴哈尔,他是如何在阶级敌人破坏牧场,烧毁牧草的危险时刻,和破坏生产的巴依(地主)阿卜杜拉作坚决斗争的,他被火烧了重伤,被赶来的民兵抢救并抓住巴依。他象草原上的山鹰,一定会重新展翅高飞。整个故事情节是根据形势胡编的。来由是,暑假县上再教育办公室张德培干事,让我去努尔公社调研:写一大队知青先进事迹,在调研、颠簸而漫长的公路上构思的。1972年秋,发表在《和田日报》,报社的郭占发记者,还特意到策勒表扬我一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后来自己发现这样胡编乱造,不是一篇文学作品,没有意思。这个文学梦渐渐淡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高中最后一次下乡劳动</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64年秋天,戴老师带着我们毕业班参加最后一次劳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劳动地点是毛主席1958年曾考察的——杨柳青农场。这是一个大型国有农场,生产的秋季稻十分有名,据说也是国家领导人餐桌上的美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行进的路上,活泼、开朗的戴老师教我们唱湖南民歌《中国出了个毛泽东》:“天上的太阳红呀红通通呀,地上出了个毛泽东呀,他为人民谋幸福,他是人民大救星。咿呀呀孜哟,呀呀孜哟……,时而唱《大刀向鬼子们带头上砍去》,欢快的歌声响彻云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劳动中,你追我赶,看着丰收的稻田,不由心中升起由衷的骄傲。三年自然灾害的阴霾彻底扫除。我们拿着碗筷到食堂取饭,已是油荤搭配、瓷实的发糕、米饭香喷喷扑面而来。回想15岁的1960年,随王子明老师在双口公社劳动的情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让我想起前不久纪念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15周年,大型歌舞剧《东方红》的盛况。想起乔羽作词、刘炽作曲的《祖国颂》:“江南丰收有稻米,江北满仓是小麦,高粱红啊棉花白,牛羊盖地天山外……”那祖国美好的远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每当走在食堂的路上,我依然清新的记得,张国忠同学拿着碗筷,边敲边唱:“毛主席的书我最爱读,千遍那个万遍读不够,深刻的道理,我细心领会,只觉得心眼里头热乎乎。唉……好像那,天上下了一场及时雨,禾苗灌满了雨水珠,毛主席的恩情滋养了我呀啊,我干起革命劲头足。”和他一起唱的还有樊德源、杜金和、刘锡钧、汪昌续和我一帮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时候也看到《南开大学》中文系的20多名学生,在隔壁不远的屋子讨论着什么。我打听问他们,他们说:我们文科响应毛主席号召,在农村开门办学呢,要扎根一年呀!这让我想起,9月开学前,我在西站看到一群穿着农装的学生,游走在西站前街,我打听这些人是哪里的?有人回答:这是《河北工学院》今年入学的大学生,他们从西沽溜达着玩儿呢。真正世事巨变,农民要占领高等院校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一天夜晚,皎洁的月亮铺洒在打谷场上,戴老师心血来潮,招呼大家围拢一起,让每个同学畅谈理想。别的同学是怎么说的,一点也想不起了,我说:我的理想就是当一名教师。果然,干了30余年教育工作,遂了青年人的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进入高考冲刺期 </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1965年春,进入最后半学期。我离开了学生会,但不定期还拉着戴宝坤办《朝霞》墙报。同学们都进入高考冲刺期,考文、理科已经经纬分明。记得边春霞、纪淑珍、苏宝芳、赵忠凯、刘锡钧、李继昌和我都是文科,班里有一大部分报考文科。理科较少,都是学习尖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时互相串门的、嬉戏的少了,一门心思在各自的课业上。值得一提的是,和我小学就是同学的王秀坛。她是一位聪慧、伶俐、美丽大方的学生、自小酷爱读书,从小学、初中、高中,在学校学习一直拔尖。上高中,我买“居里夫人”画像张贴教室,其实就是暗指她将来会成为出名的科学家。她不偏门,文、理俱佳,各个学科都在前茅,深受老师、同学们喜爱。她思想活跃,涉猎知识广泛、有极缜密的逻辑思维能力。学校为培养她,给她创造各种机会深造。如:几次让她到“南开大学”听华罗庚教授的数学讲座。团委书记张秀琴老师,专门组织学生聆听她的学习体会。还没有上高三,就安排她和杜国梁(品学兼优、我初中同班同学),两位低年级同学参加毕业班同学辅导,特别是假期吃小灶,接受学校年青数学教师王连孝辅导(王连孝后来是天津市著名中学数学特级教师,天津市实验中学特级教师(我1994年调回天津,经常在《今晚报》看到宣传他的辅导广告)。她不负重望,终于考上《清华大学》无线电电子学系(后更名电子工程系)。再后来留校从讲师直至教授、研究员。在学科上作出很大贡献,据我所知在国防科研领域做出突出贡献。虽然这个当初名不见经传的学校出了蒋子龙、牛群这样的公众人物,但我依然认为她是四十中培养出来最优秀、最突出的专家。“科学兴国”、“科学强国”才是正道。</span></p> <p class="ql-block">2005年,在我校成立50周年展板上,展示历届毕业生成就上,她的展板。</p> <p class="ql-block">和王秀坛、魏秀敏自小学到高中的同学友谊情。</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最要好的同学还有文科考生赵忠凯。我俩自抗洪大堤缪论《红楼梦》后,共同的喜好把我们联系在一起,经常一起复习,一起对课文的疑点、难点解疑释惑,甚至有时争吵起来面红耳赤。他的母亲是一个和善的老人,有时我去赵庄子他家,赵母总是叮嘱我们:要好好相待,做个好朋友。她美丽、善良的姐姐也总是深情地看着我们,希望是一对好兄弟。</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赵忠凯的姐姐特别象饰演《苦菜花》里娟子和《地道战》里的田嫂的电影演员范琦雅。</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赵忠凯后来如愿考上“北京二外”。到新疆后,我俩通信最勤。“文革”的最初时日,几乎一周一信,1966年7月29日,由北京市委在人民大会堂召开大专院校、中等院校文化革命积极分子大会,赵忠凯作为代表,参加了万人大会。这是刘少奇作为中共中央副主席最后一次讲话:宣布撤销各大专学校工作组决定。临近散会,毛主席突然出现会场露面、离去。学生感到不解、疑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随后,寄来许多关于北京“文革”的消息、简报,使那个边远的小城市获得第一手资料。师范学校的同学都很羡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班是同年级考上大学人数最多的。除了这两位优秀的同学,先后还有14名同学考入不同性质的文理科大学。可喜的是我们小学6名上高中的同学,5位上了大(专)学,即:王秀坛(清华)、张令生(四军医大)、魏秀敏(天津工科师范)、赵春英(承德医专)和我(和田师专)。</span></p> <p class="ql-block">不同年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唯有我的发小肖逢敏时运不佳,落榜。肖逢敏广东汕头人,极其聪慧,善于逻辑推理思考问题,学习努力、刻苦钻研。和我相反,他性格内向。我在学校傻忙傻干于社会工作时,他早已在家伏案学习了。其父肖开祖先生是“铁三院”知名的由工人成长起来的工程师,经常带领测绘工人跋山涉水奋战在北方的高山峻岭,1962年奉调到北京地铁筹备处。高考前,他稳拿把准考上一个不错的高校。在复习最紧张时,他悄悄对我说:“学校召集了极少数出身好的同学,开会告知,你们可以报考保密院校或军事院校。我是其中之一。”还说了每班参加的几个人,我真是羡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阶段,他兴奋至极。高二时他左腿由于风湿,后脚骨通风,落下走路一跛一跛的病根。他想:上大学了,这多么难看呀。于是到医院诊治,医院大夫告诉他:吃可的松,国内生产的可的松效果不好,如能买到英国的最好。这成了他落榜的催命符。他们潮汕人最不缺少港澳关系,他给香港的船员表叔写了一封信。高考完他等着表叔的英国可的松,在这节骨眼上,海关并没有将药寄到他家,而是转到了学校。等待放榜的日子,政教处刘主任将他唤道学校:“你在香港还有亲戚?怎么填写社会关系,你没有填写写明。”肖回答:“我们不经常联系,因病求到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后来的结果,不说也自明。一个阶级出身论,葬送了他的一生。他后来被天津一商局财会学校录取。像他这样的还有我的老乡——浙江衢州龙游的邱静南、我们班的纪淑珍、李君度,等许多品学兼优的学子。</span></p> <p class="ql-block">发小肖逢敏。1965年我赴疆前於天津《中国照相馆》合影。</p> <p class="ql-block">1965年10月8日,学校领导欢送我赴疆支边合影。</p><p class="ql-block">自左至右: 团委书记张秀琴老师、班主任戴正达老师、校长侯时贤、我、胡汉飞教务主任、语文孙福临老师、政教主任刘秀娥老师。</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57年过去了,我们已经进入耄耋之年,回首往事,不胜唏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结尾,就拿2018年春节,我们三个班部分同学,在民园睦南道九五食谱聚会上的长诗结束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排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18年中学同学春节相逢睦南道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喜闻同窗会民园,回眸旧影五十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曾浴西青霞照晚, 清风细雨畅云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月光流水是运河, 风动云踪透故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髫龄总角无猜忌, 相助相携有洞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池水潺潺蜻蜓点, 雨后呱呱蛤蟆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杨柳絮飞拂人面, 桂花香飘诱人甜。</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但忍饥肠咕咕响, 奋进路上脚步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和平楼前嘻玩闹, 教室攻读夜正酣。</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诵声朗朗催奋进, 铃响铛铛宣教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当年教师勤耕耘, 我辈成才须感念。</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突闻洪水袭津门, 翩翩少年走堤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树下篮球飞晓晚, 操场笑声起欢颜。</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偶去农场帮收获, 一天劳累片刻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流萤夜夜伴星舞, 晨曦片片迎婵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往事积年风飘絮, 望断校园梦里还。</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思念四十情真切, 又逢新春续情缘。</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敢问夕阳谁最好, 共赴前程无限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b></p> <p class="ql-block">2018年春节聚会,朗诵《排律》。</p> <p class="ql-block">转发芙蓉姐帖子,衷心地谢谢您![玫瑰][玫瑰][玫瑰]</p><p class="ql-block">​昨日我欣赏了经典歌曲《往日时光》,感慨万千。今日又见雨生君的美篇《那似水流年的春华》,顿觉歌词与君高中生活何其契合!</p><p class="ql-block">​“人生中最美的珍藏,正是那些往日时光,如今我们变了模样,但是只要想起往日时光,你的眼光就会发光”。高中的校长、班主任、老师和同学们的一个个往日难忘的故事在发亮的眼睛里快闪、定格、珍藏。</p><p class="ql-block">​“如今我们变了模样,生命依然充满渴望,假如能夠回到往日时光,哪怕就在今天晚上”。如今雨生君从高中美哉少年已变成夕阳花发老先生,但往日高中时光不曾消失,全都回到了今日的美篇上。</p><p class="ql-block">​吾辈高中生活各具特色,但精髓同具共性。高中生活奠基了我们的正确三观,为前半生事业奋斗和后半生的老有所用息息相关。</p><p class="ql-block">往日的高中生活已随流年春华卷入年轮,支撑着不老松的我们。</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转发和田老友程先生发来的帖子:</p><p class="ql-block">《似水流年的春华》</p><p class="ql-block"> 读了雨生先生这篇文笔细腻生动的美文,甚喜。文章尽情地记录了先生高中三年与同学、老师的深厚情谊与感人故事。</p><p class="ql-block"> 先生从上高中前夕写起,直至高中毕业负笈新疆和田的全过程,给我们展现出了一部真实、清晰、美好的“春华”史。</p><p class="ql-block"> 先生尊师爱友、学业优秀、热爱文学、情感充沛;尤其是那孜孜不倦追逐梦想的可贵精神,值得我们钦佩、学习。</p><p class="ql-block"> 先生开篇绘声绘色地描写首登泰山的情景,与其深刻的感受;特别是那美妙的文彩与诗词,深深地把我们吸引,令我们陶醉其中。</p><p class="ql-block"> 我曾两次到泉城拜谒过曲府和孔庙,并于1990年5月登泰山。时隔32年,那时的情景依然在目。泰山的雄伟壮阔、神奇秀丽令人留连向往。</p><p class="ql-block"> 那次登泰山,因为时间紧迫,我们从太庙出发,乘缆车到达中天门,然后徒步攀登十八盘。历经两个多小时,终于抵达南天门:</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门辟九霄仰步三天胜迹</p><p class="ql-block"> 阶崇万级俯临千丈奇观</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翘首望着那高悬“天门”的巨幅对联,顿时感到无比地震撼……</p><p class="ql-block"> 云霄览胜屹天门,</p><p class="ql-block"> 齐鲁暢怀拥客人。</p><p class="ql-block"> 金顶壮观迎旭日,</p><p class="ql-block"> 天街览胜挽流云。</p><p class="ql-block"> 奇峰石立青天上,</p><p class="ql-block"> 绝壁诗铭雾海中。</p><p class="ql-block"> 默默心吟诗圣句,</p><p class="ql-block"> 顿怀宏阔宇天新。</p><p class="ql-block"> 2022.3.28.和田</p> <p class="ql-block">转发四中心医院党委刘书记的帖子:</p><p class="ql-block">​管书记文人也!57年前的事情记的那样清楚,尤其是名字,老师的同学的,历历在目,随手道来,细腻柔情,如清泉小溪流趟,佩服,点赞,被耽误的作家管雨生同志,老照片保存至今,两相对比,珍贵,有心了,医院的几年您屈才啦!</p> <p class="ql-block">转发弟弟远在福建的朋友珍的帖子:</p><p class="ql-block">​感谢远在福建的老革命的后代珍的评述:</p><p class="ql-block"> 终于读完了美篇,感叹,美好的青春时光,匆匆而去,还没来得及尽情挥洒便已奔向远方。十分敬佩您大哥的才思敏捷,那么遥远的人和事,还能清晰的表述出来,让我也感受到了那个时期的年青人有多么的不容易。</p> <p class="ql-block">转发学妹张蝶的帖子:</p><p class="ql-block">​@糊嘟@ ,刚拜读完《瀚海方舟》,很是感动又把我们又带到了学生时代,带回了我可爱的母校。这位管学长博学多才,令人敬佩[玫瑰][玫瑰][玫瑰]!</p><p class="ql-block">为我们的四十中学老師和同学感到骄傲[合十][合十][合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