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整整两年了,这该死的疫情,阻断了多少思念亲人的回乡路,有多少父母在濒临之际,望不到自己思念的儿女,有多少儿女不能在父母最需要的时候,为他们做一口可口的饭菜,擦一下身子,换一只尿片,,,,, 送他们最后一程。眼见爸爸妈妈身体每况愈下,我都无能为力,只能期盼着,期盼着老天开眼,能早日回去照顾他们,哪怕一个月,一周,一天!</p><p class="ql-block">爸爸妈妈都是八十七高龄,相濡以沫六十余载,互敬互爱,是少有的恩爱夫妻。</p><p class="ql-block">疫情前,连续几年了,每年春节都会回家陪父母过年。二零二零年的春节没能成行,是由于先生春节前,好像是年三十那天做了膝盖半月板手术,再加上搬家,回家的计划只能推迟。没成想,国内疫情爆发,航线切断,多少回家过年的不能顺利返加,碾转多次,费劲周折,要经过第三国转机才能回来。我的一个同事,辽宁阜新的,来加十八年了,第一次回家陪父母过年。结果,武汉疫情爆发,回来时,她同时攥了七张从阜新到北京的机票,每天不停的打电话询问航班,有时到了机场又被告知飞机取消了。最后,无奈,只好她弟弟开车从阜新送她去北京机场。那时全国到处都封路,一路上全是红灯,那也得闯啊,吃的罚单超过一万多。什么样的人才能出此下策!他弟弟拿着她的机票做为凭证,通过省厅交通局,才免掉了罚款。同事回来后好几天还惊魂未定。</p><p class="ql-block">那时,全家人都庆幸我那次春节没有回去。可,没成想,一下就拖到了现在。三年了,全球几乎都开放了,唯独我们不能踏上这块故土。</p> <p class="ql-block">三年前的春节,爸爸妈妈和他们的五个儿女,幸福时刻</p> <p class="ql-block">(妈妈篇 上)</p><p class="ql-block">妈妈患有老年痴呆症多年了,三年前我在家的时候,头脑还清醒,有时候会糊涂,但生活还能自理。妈妈本来就爱干净,尽管好几年都不能出门了,但即使在家里,每天照样把自己梳洗的干净利落,每顿饭吃完就去刷牙,有时刷过了,过一会忘了,再去刷,所以,她老人家的牙齿一直到两年前都是好好的,什么硬的东西都能吃。可现在视频的时候,看到妈妈的前牙都掉了,因为卧床,饭后又没法清洁牙齿,就迅速脱落了。</p><p class="ql-block">上次回来后,每次打电话,还能给妈妈说几句话,尽管耳朵不好用,但她都会对着电话说 “我的好闺女,我的宝贝”。妈妈常说:天下的爷娘疼娇儿,天下的爹娘疼小儿。我们姊妹五个,我老三,自小到大,爸妈最疼的是我,可现在最不能在跟前照顾他们的是我。</p><p class="ql-block">爸妈都出生于战争年代,经历了三年自然灾害,养育了我们姊妹五个。一生都是恩恩爱爱,别说打架,就连吵嘴都极少看到。尽管清贫,但爸妈从来都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一直到我大学毕业,也从没见过妈妈闲着坐在那里。从来都是忙忙碌碌,缝补浆洗,精打细算,操持家务,一年四季,都有妈妈淹的各种咸菜,罗卜干,豆瓣酱,甜面酱, 香椿芽,糖蒜,等等。尽管小时候生活拮据,没有好吃的,但爸爸妈妈还是尽可能想法换着样的做了给我们吃。没让我们挨过饿。</p><p class="ql-block">我们从小到大,没有挨过冻。尽管没有好衣服穿,但都整齐,干净。妈妈怕脚冷,每年都会纳很多鞋底,做好几双棉鞋,冬天来了,每个人都有新棉鞋穿。一直到我大学毕业了,父母家在技校,家家户户晚饭后都坐在外边乘凉,聊天,妈妈的手也从来不闲着,搓麻绳,纳鞋底。即使现在,家里的箱子底还压着好几双新棉鞋。我现在还在用着妈妈纳的鞋垫。实际上,那个时候已经不需要做棉鞋和鞋垫了,可妈妈的手就是不能闲着。再到后来,我们姊妹五个都成家立业了,实在不需要做什么了,妈妈就开始学织毛衣,绣花。我现在用的好几个枕头皮还都是妈妈亲手绣的。妈妈还会做各种各样的衣服和鞋子,上大学时的棉大衣都是妈妈自己裁剪做的。家里有好几大本衣服和鞋样子,还有绣花模板。</p><p class="ql-block">那时候供应的粮食不够吃,逢集的时候(那时候不像现在,每天都有自由市场,大概是五天一个集市),爸妈都是天不亮就早起,步行十里路,还得凑爸爸歇班,妈妈上下午班的时候,去赶付庄集,买地瓜干,回来赶着天好的时候洗了晒干,爸爸再带着去磨面房,磨成面粉。再等着爸爸休班的时候,烙煎饼。爸妈都是徐州沛县人,不吃煎饼,可爸爸硬是学会了烙山东煎饼。每次烙煎饼,全家都要跟着忙活。小孩子们在旁边看,妈妈烧火,爸爸抱一团面在熬子上滚出薄薄的煎饼,等冷却了,小孩子们负责叠好,码放在一口缸里。全家人一周的口粮就有了。那时弟弟还小,全家人省出来白面,做成馒头给弟弟吃。</p><p class="ql-block">那时我家住在水泥厂家属院,周围都是农田。秋天,地瓜下来的时候,我和哥哥就拿着叉子,到周围农民地里去挖漏下来的,每年都能拾不少,但远远不够。我就带着爸爸去我们学校买,还记得是三,四分钱一斤。(这是一所除去水泥厂的几个职工子弟,其他都是当地村庄的孩子们。要勤工俭学,学生都要到周围农田拾地瓜,交给学校,卖的钱作为学校资金,也帮助交不起学费的贫困学生,那时一年的学费也不过一元左右,但依然有上不起学的孩子)。大概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每天早晨都是吃地瓜饭,有时煮了吃,为的是能省下定量供应的粮食。</p><p class="ql-block">在水泥厂居住期间,妈妈一边干着临时工,一边还挤出时间做缝纫,每个月兴许能挣个八,九块钱。还记得给人家做一条裤子两毛钱,中山装好像是四毛钱,中山装特别麻烦,有四个口袋再加上兜盖。有时碰到比较复杂的衣服,爸爸就帮着看图,裁剪。妈妈也没少义务帮着邻里,朋友做衣服。</p><p class="ql-block">清贫的日子,妈妈也能过得很精致。小时候就经常听妈妈说:“出门看头脑,进屋看锅灶”。妈妈每次出门都会把自己梳理的干干净净,还专门有一把刷子,出门前把鞋子刷刷。家里的锅碗瓢盆都是一尘不染。仅有的几件家具,妈妈过一段时间就会重新布置一下,让全家人耳目一新。</p><p class="ql-block">小的时候,商店里没有精盐,卖的都是大粒的粗盐。家家户户吃的都是这种盐,但妈妈嫌它脏,的确是很脏。因此妈妈都是先烧开水,把买来的粗盐化成盐水,澄清,过滤好,再把一盆一盆滤干净的盐水放在锅里熬干,自制精盐。我小的时候常常帮妈妈做这项工作,记忆犹新。</p><p class="ql-block">那时候,没有大棚种植,冬天只有白菜,萝卜,不像现在,任何时候都能吃上新鲜蔬菜。每年夏天,妈妈会趁番茄便宜的时候买上一推车,做成番茄酱保存到冬天吃。一直到我结婚了后还是这样,过年时带到婆婆家两瓶,婆婆都是如获至宝,冬天还能吃上跟夏天味道一样的番茄,在那个时代是如此奢侈。</p><p class="ql-block">妈妈就是这样,不辞辛劳,不怕麻烦,为的是让全家人吃的健康,过得舒适。</p><p class="ql-block">现在常常回忆那时候爸爸妈妈生活的艰难。一家七口,每天爸爸妈妈都要想着如何糊口,如何不让孩子们受冻。现在不缺吃穿,各种食物应有尽有,大多还都是半成品或成品,不需生火点煤球炉。各种炉灶,一键就成,还常常发懒,不想做。</p><p class="ql-block">最近跟哥哥聊天,才知道爸爸为了糊口,受了一次老大的罪!</p><p class="ql-block">那是在1960年,三年自然灾害还没完全结束,哥哥还没出生,爸爸也就是26岁,在矿务局电厂工作。下了夜班,和周大爷一起,借了个平板车,步行去褚燉买南瓜,大约二十公里的路程。买了大约300多斤南瓜,回来的路上,在付庄,车胎坏了。这可急坏了爸爸和周大爷,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了,还有十公里的路程等着。幸好爸爸有个朋友在付庄,爸爸急匆匆赶到朋友家,借了个车圈,回来换上。天已经快黑了,两个人又累又饿,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艰辛,直到晚上八点多才终于到了家。爸爸说:那次真是累瘫了。</p><p class="ql-block">三年自然灾害期间,树皮都被人啃光了,爸爸买到了六毛钱一斤的地瓜梗,都是好运。爸爸说:我们家还算幸运的,没有被饿死,我爷爷的亲兄弟一家饿死了三口。这些天灾加上人祸,让那些屈死的冤魂该去向谁问责。那时,妈妈还给医院洗过衣服,为的是能挣几毛钱。妈妈饿的呀,本来就细长的脖子更显长了!</p><p class="ql-block">妈妈怀我的时候,饭都吃不饱,哪里有什么营养,所以我出生时只有四斤,妈妈生下我时,家里只有四个鸡蛋。正值寒冬腊月,冷得滴水成冰。爸爸要上班,没有人照顾妈妈,妈妈要自己到外面公用水管去给我洗尿布。妈妈常说:能活下来真是命大啊!</p><p class="ql-block">今天给我先生说:历经苦难的人往往都能长寿。爸爸妈妈可都是历经磨难的,上帝也在眷顾着他们。</p><p class="ql-block">(妈妈篇 下)</p><p class="ql-block">一九七零年,爸爸调到水泥厂,全家也跟着搬过去了。</p><p class="ql-block">妈妈生了我们姊妹五个,就一直没有正式工作。到水泥厂后,弟弟一岁了,妈妈为了补贴家用,就干了水泥厂最苦的临时工,在破碎口,搬石头,鋤大锨。三班倒,上一天班挣一块两毛五,一个月干三十天,能挣三十七快五。即使生病了,妈妈也舍不得歇一天。记得特别清楚,有一次,妈妈发烧,仍然坚持上班,妈妈说:上这一天班,挣的钱可以给孩子买两斤花生吃,我怎么能舍得休息!妈妈,你让孩子们该如何报答您啊!</p><p class="ql-block">实际上,妈妈长相清秀,是极有才华的少有的伟大女性。我们姊妹五个在才华方面,言谈举止,反应敏捷方面,没有一个超越妈妈。</p><p class="ql-block">一九八七年夏天陪妈妈去银川看望姨妈,在火车上跟对面的小伙子聊天,小伙子听到我们家在技校,就非常肯定地说:你一定是校长。的确是,妈妈的才华不输任何人。</p><p class="ql-block">大概在我三十岁左右给妈妈写信,就赞美过妈妈的伟大。妈妈也是很高兴,还把我信的内容讲给好朋友听。</p><p class="ql-block">妈妈出身于大户人家,老爷是国民党军官,跟随韩复渠打日本的。妈妈姊妹三个都出生于济南,家里有奶妈,所以姥姥不太会做什么家务。日本侵略中国,不得已,老爷把全家人送回了乡下老家。那时舅舅四岁,妈妈两岁,小姨才两个月,姥姥也就刚二十出头。妈妈说:那时候想父亲想得啊,整天站在田间地头,远远地张望着,张望着,盼着老爷能出现在眼前!可这个愿望再也没有实现过。姥姥也守了一辈子寡。</p><p class="ql-block">舅舅是家里的独苗,全家人的希望都在他身上。舅舅上了徐州一中,又进了军校,成了一名军官。妈妈为了舅舅,牺牲了自己,小学没毕业,就下来帮助姥姥做各种家务。但妈妈是最有才华的,有过目不忘的惊人的记忆力,有演讲才能。如果在外面听了说书的,回到家能绘声绘色的讲给别人听。小时候吃饭的时候,我就经常听妈妈讲“红岩” ,江姐,杨门女将,穆桂英挂帅。爸爸都对妈妈赞不绝口,说妈妈怎么就有那么好的记性。</p><p class="ql-block">妈妈年轻时,是乡里的积极分子,干事,经常去县里开会,有口有心,是县里重点培养的对象。乡里,县委也不乏追求妈妈的人。但妈妈从来就没对别人动过心。爸爸和妈妈是奉媒妁之言,订的娃娃亲。结婚前都没有讲过话,妈妈只是远远地看过爸爸,只知道爸爸是个白面书生。就这样恩恩爱爱的走过一辈子,真是前世的姻缘。</p> <p class="ql-block">英俊的爸爸,端庄美丽的妈妈</p> <p class="ql-block">(爸爸篇)</p><p class="ql-block">再说爸爸。爸爸兄弟四个,排行老四,本来下面还有个妹妹,可不幸的是姑姑十九岁时患了脑膜炎,去世了,当时把爷爷都疼昏了。爷爷家属于中农,并不富有,等爸爸十岁时才送去学校,一开始就从三年级学起,可把爸爸难坏了。据爸爸说:开始什么都不知道,但爸爸聪明好学,每天晚上睡觉前,躺在床上,在肚皮上用手练习写字。很快就跟上班了。上了中学,又进入徐州一中,成绩一直都是遥遥领先。</p><p class="ql-block">毕业后有幸当上了工人,在徐州贾汪电厂。当时的徐州还隶属于山东,为了支援山东建设,就从贾汪电厂抽调了很多年轻人,来到了临沂矿务局电厂,大概是一九五六年。</p><p class="ql-block">爸妈婚后,妈妈就跟随爸爸也来到了临沂。大姐是一九五八年出生的。大姐几个月的时候,爸爸被选送到了 南京电力学院 读书,多好的机会啊!可是,到了南京一段时间后,由于读书期间工资太少,而且,每个月爸爸开了工资后,首先要给爷爷奶奶寄去 10 元,妈妈独自带着大姐生活不下去,无奈,爸爸只好放弃了这个难得的深造机会。爸爸勤奋好学,热爱生活,还是运动爱好者,尤其喜欢打篮球。我还能记得那时候矿务局经常举办篮球比赛,爸爸是裁判。</p><p class="ql-block">一九七零年,爸爸调到了水泥厂。那是一个新建厂子,只有高中文凭的爸爸,阅读资料,动脑筋,画图,带领一帮人员,完成了整套系统的设计和设备安装。爸爸是绝对的建厂功臣。爸爸属于埋头工作,不追求功名的人。那时,厂里决定让爸爸担当车间主任。如果是放到现在,那可是多少人挤破头都要争的差事,可是爸爸不愿意干,妈妈和爸爸也是同样的三观。清楚记得那时候妈妈总是说:千万不要当官,当官就要被人骂。妈妈经常说的这番话,可能影响到了我们姊妹五个。我们姊妹五个没一个想当官的,只是勤勤恳恳的工作,本本分分的做人。</p><p class="ql-block">在水泥厂居住的十年间,还想提及一下大姐。从电厂搬到水泥厂时,大姐在矿务局子弟学校上五年级,不愿意转学到乡下。无奈,只好住校,每周回家一次,才十二岁啊。那时每周休一天半,周六午饭后就放学,步行二十里地回家。周日下午,爸妈就要张罗大姐回校的事。舍不得让她独自一人走那么多路,爸爸就去厂里问有没有回程的货车,好搭个便车。常常是爸爸跟人家司机说好了,可是回家一问大姐,她死活都不走,恋家呀,只是想再在家里多住一晚。因此,常常是周一早晨一大早起来,独自步行两个小时回学校。大姐这边滴着眼泪离开家,那边妈妈就心疼的开始哭。那几年没少看妈妈为大姐流泪。</p><p class="ql-block">现在回头看,大姐也是命大,没有被坏人拐走。那时世道还平和,不像现在拐卖人口那么猖獗。</p><p class="ql-block">爸爸在学业上没少帮我。上小学时,经常要在班上复述课文,一般我都会头天晚上做准备,先讲给爸爸听,爸爸提一些意见,如何讲的更生动。上中学后,常跟爸爸一起做数学几何题,都是用粉笔在家里的水泥地上画图,商讨,爸爸乐此不疲,幸福时光!</p><p class="ql-block">一九八零年,爸爸又迎来一个新的挑战,调到技校当老师。从技工到站在讲台上的专业课老师,这个跨度多大啊!爸爸每天学习到深夜,备课, 最难得是不认识英文字母。那时,我在临沂一中读高中,每次一回到家,就要帮爸爸补习英文26 个字母,爸爸就标上中文读音来帮助记忆,功夫不负有心人,爸爸不仅能胜任教师职位,而且由于具有丰富的实践经验,爸爸的课深受学生们的欢迎,多次被评为优秀教师,为爸爸骄傲!</p><p class="ql-block">我大学毕业后,也回到技校当了三年专业课老师,和爸爸同在机械教研组,坐在爸爸对面。</p><p class="ql-block">那时,哥哥是汤庄矿子弟学校的老师。后来弟弟,弟妹大学毕业后,到了徐州矿务局一中当老师,我们家可是名副其实的教师之家。爸爸工作兢兢业业,教育子女也是言传身教。这不,哥哥去年刚刚从教师岗位上光荣退休。学校里专门为他举办了前所未有的欢送仪式,真的是无上的荣耀,也是爸爸的骄傲。</p> <p class="ql-block">英俊帅气的哥哥,光荣退休时,着时风光了一把</p> <p class="ql-block">还要提及的是,我那已经成为航空科学家的大儿子,是最让老爷为之骄傲的。爸爸即使现在身体欠佳,可每周给我视频时都不忘询问他的博士进展情况。儿子也没有让老爷白疼,前几年他的硕士论文的扉页开头就是说:这篇论文是献给我做工程师的姥爷。前几天,在挪威读博士的儿子刚刚递交了他的博士论文,告诉我同样的,在扉页的开头依然写得是:这篇论文是献给我做工程师的姥爷。真没想到,姥爷在他心目中所占的位置是这么重!</p><p class="ql-block">爸爸尽管没有进入正规大学,尽管没有专业工程师的证书,但他是一名真真正正的,名副其实的工程师,比我这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工程师厉害多了。</p><p class="ql-block">爸爸对待工作看得比生命都重要。自从我在这边得到专业工作那天起,十几年来,每周打电话时,爸爸第一句话就是问我的工作情况。我也没有辜负爸爸的期望,工作和生活是一天比一天好。每次听到我在工作上取得成就时,是最让爸爸开心的了。</p> <p class="ql-block">大儿子和他的偶像姥姥,老爷(摄于2013年夏)</p> <p class="ql-block">二零一九年春节回家前,加班加点,赶制了以妈妈为主题的相册,“瞧这一家子” 。整个假期,妈妈没事就坐在沙发上,抱着这本相册看。翻拍几张放在这里</p> <p class="ql-block">爸爸妈妈和他们的五个宝贝</p> <p class="ql-block">孩子们长大了,娶儿媳妇了</p> <p class="ql-block">小儿子也结婚喽</p> <p class="ql-block">爸爸妈妈在徐州的一组照片</p> <p class="ql-block">爸爸妈妈在加拿大,白求恩故居</p> <p class="ql-block">爸爸妈妈在多伦多电视塔,湖心岛</p> <p class="ql-block">爸爸妈妈在大瀑布</p> <p class="ql-block">二零一三年夏,大团圆</p> <p class="ql-block">爸爸妈妈和他们已经长大了的孩儿们,幸福美满</p> <p class="ql-block">二零一五年春,摄于技校庭院</p> <p class="ql-block">二零一五年春,又一个大团圆,看这一大家人,爸妈的功劳真大啊</p> <p class="ql-block">摄于二零一五年春</p> <p class="ql-block">爸爸说:来,我帮你卷上</p> <p class="ql-block">爸爸妈妈近几年身体一直欠安。多亏兄弟姐妹在家里悉心照料,爸爸对妈妈也是无微不至。很多需要人的时候,我都不能在跟前,现在即使插上翅膀也飞不回去啊!</p><p class="ql-block">细心的哥哥,拍下了很多感人画面。</p> <p class="ql-block">老头子,尝尝这个好吃吧</p> <p class="ql-block">看看你的手指盖都这么长了,来,我给剪</p> <p class="ql-block">快看看咱闺女在给你说话</p> <p class="ql-block">去年夏天,哥哥带爸爸去济南看病,检查。出院后顺便带爸爸旅游一番,爸爸好开心喔</p> <p class="ql-block">腰板依然挺直的爸爸</p> <p class="ql-block">孝顺的儿子无微不至的照顾爸爸,爸爸不只一次对我说:真是百依百顺,只能这么好了</p> <p class="ql-block">看,外孙女都这么孝顺</p> <p class="ql-block">春节前,妈妈肺部感染,住进了医院,全家人加上保姆轮流看护。妈妈是一个要强,怕麻烦别人的人。三年前我在家的时候,想给妈妈洗个脚她都不让。一说要给她洗脚,妈妈就说:洗什么,干净的,又不走路。可是,以前,妈妈能干活的时候,几乎每天睡觉前都要洗洗脚,一边洗,一边自言自语地说 “每天洗脚再上床,胜过吃三头羊”。妈妈说话总是一套一套的,出口成章。</p> <p class="ql-block">除夕夜,哥哥为妈妈拍摄的视频</p> <p class="ql-block">不辞辛劳的大姐</p> <p class="ql-block">已经当上奶奶,依然年轻的妹妹</p> <p class="ql-block">远道回家的弟弟,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看望妈妈</p> <p class="ql-block">三年前我回家的时候,每天早晨都和爸爸去小区的公园走路,锻炼,爸爸那时身体还很好,每天早上都做近百个俯卧撑。可之后的几个月,爸爸的腿由于动脉硬化,疼的不能走路了。对于像爸爸这么喜欢运动的人,那还不是要了命了吗。连续两年去青岛做了两次疏通手术,但没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再加上糖尿病,各种因素导致身体大不如从前。爸爸积极乐观,一直顽强地,努力地,好好地生活者,还关心国家大事,雷打不动地关心着台海局势,因为三大爷全家在台湾。爸爸头脑清悉,哥哥说:爸爸的记忆力比哥哥还好。所有人的电话号码,哪次哪次看病花了多少钱,每天每顿吃什么药,爸爸都记得一清二楚。</p><p class="ql-block">现在只能祈祷,祈祷上苍,祈祷疫情赶快散去,祈祷国门早日打开,我会第一时间飞回去,陪伴您和妈妈。</p><p class="ql-block">写于 2022 年 3 月</p> <p class="ql-block">(后记)</p><p class="ql-block">春节过后和兄弟姊妹聊天后就想动笔,可是,国内国际坏消息不断,两年来的疫情,全球遭受的不可估量的重创,眼看曙光就要来临。可是又爆发了战争,双方十八九岁的平民百姓的孩子充当了大独裁者的炮灰。百姓倾尽一生的财产家业,片刻化为灰烬。我们赖以生存的家园,地球,在战争的炮火中遭受重创,要用多少年才能得以修复。挑起战争的流氓,霸权政客,只为了扩大自己手中的权利,你不过再活二十年,三十年,死后也是遗臭万年的一抔粪土。</p><p class="ql-block">再看这边,眼看就要走出疫情的阴霾,企业待兴,一场褒贬不一的卡车司机行动又损失了多少纳税人的钱。不知道谁对谁错,只知道每天警察的维和费用就是近百万。数以亿计的资金,可以救活多少濒危的小企业,可以建造多少廉价的房屋,可以提供多少个职位,让年轻人有工作,有事可做,从而减少这日益严重的枪击案件。</p><p class="ql-block">还有那个击穿了人类底线的人鬼共愤的指鹿为马。</p><p class="ql-block">最近,看了“教父”第一,二集,第三集还没抽出时间看。想想不论在哪里,哪个国家,哪个民族,哪个时代,都没有绝对的公平合理。绝对的公平也只有在上帝那里,在天堂。人世间,自然界,大到鲨鱼,小到虾米,不都是弱肉强食嘛。上帝把我们带到人世间,只好仰望星空,上帝,做最好的自己,不给这个世界添乱。</p><p class="ql-block">因此,还是静下心来,梳理一下爸爸妈妈给我们的恩典,也算是给爸爸妈妈的一件礼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