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往事——种菜

三石散人

　　九十年代在西安上军校期间，所在学员一队是学校的先进单位，正如我们队歌“一队在前”那样，什么工作都走在前面，种菜也不例外。因各项工作突出，大四那年还荣立了集体二等功。

当时学校提倡学员种菜，游泳馆东侧、警勤连的南面有片大小一亩左右的空地，地面高低不平、杂草丛生，这是我们一队的责任田。

翻地前经过初步测量，把地划块后分到十个男生班。为照顾女生，队里唯一的女生班（7名女生，我们称之为7仙女）不分配种菜任务。

土地分配到班以后，同学们主动利用课余和周末的时间，到距离宿舍不到100米的地里翻土，捡拾杂草、砖头瓦块等杂物。

那时铁锹、钉耙数量少，平时堆放在宿舍二楼西头男生厕所靠门的一个蹲位间里，大家放学后争先恐后地向厕所飞奔，为的是能抢到一把铁锹。

责任田平整完毕，入伍前种过地同学提醒大家，土地不施肥不行啊。宿舍厕所的粪便流到哪里大家一时找不到，就把目光投向了学校西南角的一排猪圈。

我们班几个同学第一次去是下午的课后，饲养员还没来得及清扫粪便，这次收获不少，用两轮小车拉到了田里。

这个秘密被其他同学发现后，大家争着去抢，就像农村大街上放电影提前去占位一样，先去的同学提前占上几个猪圈，其他同学来了也不让进去。

到后来，猪粪成了稀缺资源，甚至每个猪圈前面都站一个同学，眼盯着猪屁股，真想给猪按摩按摩肚子，好让它尽快多拉屎。

一有“成果”，我们很就利索地跳进去用铁锹把猪粪铲出来，猪们常常被吓得叫唤着在圈内拼命乱窜。

这下饲养员省事了，不用清理圈内卫生了。但也对同学们提出了抗议，说有两头母猪怀孕了，你们再跳进去时动作慢点，小心别把猪惊吓得流产了……

一分耕耘，一份收获。

在同学们的辛勤劳作下，地里种的白萝卜、白菜从小嫩芽破土而出，到一天天长大、铺满地面，远处看绿油油的一大片，长势喜人。

我们的区队长邱同学和建林班长很勤快，经常利用午休时间来菜地转转，地里有几颗白菜几颗白萝卜一清二楚。发现了杂草马上拔掉，我们二区队的菜地真的是寸草不生，长的当然也最好。

我和吴同学也经常饭后来菜地遛弯，目的就是看看自己种的菜，看着这些菜苗一天天长大，心中充满了期盼和期待。

瞅着其他班菜地里红红的西红柿，真想摘一个尝尝，但人家也有主人在旁边盯着，让看不让摸，你说气人不。心里便狠狠地想，来年我们也种上西红柿，你们也休想碰一下。

浇菜的水先是去警勤连一楼的洗漱间用脸盆端，大家一趟趟地穿梭于菜地和洗漱间。

可能是动静大、或者不小心把水洒到了楼道的地面，没过几天警勤连的战士就不让来端水了，我们只有绕远从自己的宿舍楼端水浇菜。

因警勤连有不少负责话务的女兵，据说是我们男学员对连里的女兵太有吸引力，男兵们开始吃醋了......反正是从此和警勤连的关系就别扭了起来。

到了秋季，白菜越来越大，白白的萝卜钻出地面，像哨兵似的一排排挺拔地站立着，很是吸引人的眼球。

一天早上，突然发现少了两颗白菜和一颗白萝卜，同学们马上警惕起来。校园内没有住户，离菜地近的只有警勤连，大家就怀疑是他们的男兵在搞破坏。

为了保护劳动成果，学员队领导决定安排学员给菜站岗。

从早上起床就安排一名学员过来，两个小时一换，来执勤的同学可以带本书，在菜地旁边看书学习，到晚上熄灯再撤岗。

从此，菜再也没有少过。

到了收获的日子，队领导带领同学们用盆端、用车拉，把萝卜白菜送到系食堂，交他们过秤计价。我们毕业时发的纪念册，就是用这些经费买的。

毕业前夕，不少同学特意到自己的菜地拍照留念，看着茁壮成长的菜苗，就像训犬员退伍前和军犬告别，心中充满深深的依恋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