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 — 2022 上海

张福伟

隔离酒店房间自拍留念 自己理发自己拍摄香港第五波疫情发生以后，我在家里闭门不出，头发长了，就自己剪一剪。再有两天隔离就结束了，我向隔离管理者要了一把钝剪刀，自己把头发剪短。人老了，也不能邋遢，要保持一个好的精神状态。剪头以后，自拍一幅照片。纪录下这难忘的岁月。航班，取消了5次；还会再取消吗？再难，总会有头吧？不敢说事不少，只能说不少事，都经历过。经历过，才明白；经历过，才珍惜。 上海虹桥九亭U天地美居酒店8805房间2022年3月23日下午— 4月6日，我在这里隔离14天，4月6日下午3：00解除隔离。 对于我来说，烟台是家；香港，也是家。家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百年不遇的疫情弥漫在香港，以前常说乱世，眼前的香港，就是乱世。在这个乱世中依依不舍的暂别香港。再过30天就要看到两年未见的九旬老母亲啦，祝愿我的家人幸福安康。 隔离酒店房间窗外全景一览 “客舍并州已十霜，归心日夜忆咸阳。无端更渡桑干水，却望并州是故乡。” 这一首唐诗说的是诗人到并州（太原）为官，经常思念家乡咸阳。现在接到调令，又要到更远地方当官，他却思念起并州来了。我把这首诗改写一下：客舍香港近十霜，归心常常思北方。而今离开要北上，频频回头望香港。 离开香港的前一天，云雾弥漫在港岛，太平山顶白云漂流变幻。这是难得一见的平流雾景观。这个时候如果登上太平山，俯瞰港岛，可以欣赏到高楼大厦在雾中若隐若现，高楼的腰间白云缭绕的壮丽风光。盼望平流雾出现已经两三年了，港岛的这一道风景我只是在报纸上看到过，始终没有亲眼见过。可是，就在我即将离开香港的时候，她却出现了。因为疫情严重，我不能登上太平山把美景拍摄下来，只是远远的看着云雾缭绕在山顶 … 莫不是老天不舍我离开香港，在临别的时候，送给我一份礼物？我在家里窗台上支起三脚架，拍摄的远处的香港大学和太平山。 冷冷清清的香港机场候机大厅。眼前正是香港第五波疫情最严重的时候。虽然官方公布的确诊数字比前些日子低，但这个数字显然是不准确的。因为很多人自己在家里检测，自己在家里治疗，而没有纳入统计。在香港照顾孩子的内地“港漂”们，开始陆续返回内地了。但是返乡的路何其艰难。从香港回内地，最快捷的就是到深圳。深圳与香港，只有一河之隔，但是眼前这一条河，已经成为了天涯。疫情开始以后，人们开始往内地跑了。除了乘飞机，从香港到内地有两条途径。一是从深圳湾口岸进入深圳，一是从港珠澳大桥进入珠海。第五波疫情严重以来，进入深圳和珠海都变得十分困难。进入深圳需要在网上预订酒店，进入珠海需要在网上预订大巴车票。开始还有人没有预订酒店、没做核酸检测就去深圳湾口岸“闯关”，后来规定严格了，必须预订到深圳的隔离酒店，和持有48小时的核酸检测报告才能进入深圳。 看看窗外天外天瞅瞅大厅闲又闲稀稀拉拉客不多候机只有这一班 以往机场连轴转车辆如今闲路边周转才能经济活封关死水成一潭 现在从香港到内地，必须持有48小时的核酸检测报告才能进入。为此，在我预订了3月9日飞上海的飞机票以后，女儿给我预约了位于铜锣湾的一家私立核酸检测机构做检测。后来航班取消了，与核酸检测机构联系，已经支付的380港币不予退款。根据我的了解，香港的核酸检测报告价格不等。香港当地人是240港币，对于没有香港身份证的内地人价格就不一样了，根据缓急程度。一般隔一天取检测报告是380港币，需要当天取检测报告的750到1600港币不等。为了保险起见，我又咨询了养和医院（私立医院，当天拿到检测报告收费750港币），通过朋友联系了一家私立检测机构的朋友（当天拿到检测报告收费1000港币）。这样我心里就有底了 ——— 走的时候一旦需要检测报告不会被动。但是比来比去，觉得还是铜锣湾这家机构检测价格低，并且也是内地认可的检测机构之一。于是我在乘飞机的前一天下午，还是到铜锣湾这家检测机构做了核酸检测，并在第二天下午约定的时间内准时收到了发到电子邮箱里的检测报告。检测报告孩子使用彩色打印机给我打印出来，装在行囊里。在香港机场办理登机手续时，要求我出具检测报告，顺利的办理了登机手续，其它场合再也没有用到。 我离开香港的过程也是经历了一番小小的曲折。当我决定离开香港以后，女儿为我预订了3月9日香港航空到上海的飞机票，不料，过了几天接到航班取消的通知。于是女儿又给预订了3月25日国航飞北京的航班。我平常非常节俭，说“抠搜”也对，反正就是舍不得花钱，但是现在却顾不上了，只要能离开香港。但是，过了几天，又接到通知，飞北京的航班又取消了。国航退款倒是麻利，当即就把机票钱给退了。怎么办呢？于是我给烟台朋友发了微信，问能否在深圳给想想办法。朋友马上给我介绍了一位深圳的朋友徐总。徐总告诉我，他马上给老下属联系，老下属正好就在隔离酒店工作。不一会儿徐总回话，老下属的酒店拿出多少个床位交给政府使用，他们已经没有权利支配了。过了半天，徐总又告诉我，他另外一个朋友正好在深圳防疫部门帮忙，已经答应为我想办法了。经过了几天的等待，我在电视新闻看到香港疫情确诊数字陡然增加，深圳风声也紧了，心里预感不好。果然徐总来微信了，告诉我事情可能要困难一些了。我当即果断的回复他，感谢好意，我不打深圳的主意了，还是想办法乘飞机回。现在看来，我女儿也是我的一个“黄牛”，只不过是一个不用付费的“黄牛”。她在网上刷来刷去，竟然又给我刷到了香港航空3月26日飞上海的机票。那几天里，晚上女儿一回家我便问：“机票取消了吗？” 又过了几天，看到上海疫情严重的消息，并且民航部门通知从3月21起起，飞上海的国际航班都要分流其内地其他12和口岸城市。南边有成都、长沙和福州，北边有大连和济南。这给我带来一丝惊喜 ———如果我改飞到济南岂不更好？！当我3月23日顺利到达香港国际机场，办理登记手续的时候，一方面为自己能够顺利登机高兴，一方面也因为飞机没有分流到其它城市而稍微有一些沮丧。就是这样，在经历了小小的曲折以后，我才从香港飞到了上海。 飞机到达上海以后，旅客静静的坐在飞机上，听候飞机上的广播通知，一批一批的下飞机。下了飞机，我们被带去排队填表，扫二维码，检测核酸。我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所以能够坦然面对。但是核酸检测让我实在受不了了，检测人员拿着棉签深深的捅进我的鼻子里，捅的太深了，超过了我的承受限度。我控制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检测人员明显不高兴了，赶忙拿起酒精，对我周围一顿喷。然后又捅！我真的受不了，太难受了！就这样，一连往我的鼻子里捅了三次，才做完核酸检测。我不理解，真的要捅的这么深吗？！这种核酸检测，令我产生畏惧了 …… 到达隔离酒店，又是填表，又是扫码，办好入住手续，交上6720元钱（隔离14天，每天480元）。然后把在机场没收的“港澳通行证”交还给我们，我看到“港澳通行证”背面，被严严实实的贴上了一个二维码，隔离结束才能撕下来。然后带着我进入房间。我的隔离房间在酒店的8楼。从窗口向外观望，只见酒店楼下一排临时搭建的蓝色工棚，那是我们刚才填表、交钱，行李消毒的地方。楼下停着一辆警车，有警察在门口值班。告诉我，这不是开玩笑，上海14天的隔离开始了。据和朋友沟通，我的隔离费用每天480元，是收费比较高的。朋友们有的350，有的400元。我在香港铜锣湾检测机构的微信群里看到，在珠海，有的隔离酒店每天收费高达八九百元。这全是凭运气。 我打算把两张床推到一起，晚上360度的打着滚，转圈睡觉，体会一把真正的“大床房”。 这是我的办公桌面积不大功能多吃饭是个小饭桌上网就是电脑桌 进入酒店以后发给我厚厚的一摞隔离须知里，有一份要外卖的说明。酒店隔离可以点外卖，但是不提倡。我不点外卖，因为一是不会，二是不需要。酒店的隔离饭菜虽然不如老伴的饭菜味道，但是足以满足身体需要。其实就是饭菜不好，我也没有意见，就算是帮助我减肥了。不要那么矫情是吧，走到哪里都得适应。 我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强的，什么口味都能适应。我对吃的要求也不高，如果有人请客，问我喜欢吃什么，我会告诉他：“我最喜欢喝豆浆，吃油条，麦当劳的汉堡包也是我的最爱”。我这个人哪，好打发，也好伺候。 有荤有素有菜无汤 米饭太硬胃很受伤这是我对酒店隔离饭菜的评价。唯一不满意的是米饭太硬了，连续吃了5天，胃很不舒服。第6天实在忍不住了，给隔离管理者打电话，问能否给馒头吃？答复是：“只有米饭。” 几天来一个模式的早餐。其中的小的是豆沙包。大包子里的馅，吃起来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吃到第三天早晨，忽然想起来了，和“梅菜扣肉”是一个味道，原来是梅菜包子。每天早餐里都有一小袋咸菜，我都没有吃。想起上大学的时候，食堂里卖咸鲅鱼，盐太重，别人一次吃不了半块。我一次吃好几块，回到宿舍一口气喝了接近两暖壶水。傻啊。 李时珍《本草纲目》曰：“粥必补”。现代医学认为，白米粥是升高血糖最快的食物，称之为“升糖王”。各有各的道理吧。从饮食上讲，浓浓的粥，是我的喜爱。 以前对保健养生没有什么概念，每每忽视。随着慢慢变老，越来越感到身体健康的重要，所以开始注意保健和养生了。这一方面，有一个切身体会，就是西洋参泡水喝，对于改善睡眠确实有效。这是我的切身体会。所以，隔离期间也要喝一点。 临行前，老伴问我是否要为烟台的朋友带着什么东西，我考虑一下说算了吧。香港疫情严重，我带东西给人家，人家如果担心有病毒反为不美。所以这次回烟台行李相对轻松，但是我的相机镜头确实一只也不少，都被我装进了行囊，摄影背包沉甸甸的，拉杆箱里也装满了摄影灯具。我把摄影作为一辈子的爱好。我摄影是为了锻炼身体，同时摄影也是我身体健康与否的一个标志。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摄影的兴趣，或者背负不动摄影的行囊了，那我就要进养老院了。在酒店里，我睡一张床，摄影器材放在另一张床上。支起三脚架来，为自己拍摄几幅，打发寂寞的日子，留住隔离的时光。 对上海不熟悉，搞不清隔离酒店的位置所在，只知道是在浦西松江区，大概是远郊。 平心论事潜心读书宽心待人静心养性 早饭早吃完就睡觉半夜三更心事多 凌晨睡不着上午睡舒服 天将午连续睡觉足睁眼首先上网看 防控满篇幅懒得读一读看电视不是疫情就俄乌看后心添堵 手拿遥控来回翻少称心节目 空调凉感觉不舒畅数日过后才发现 打在除湿上痴呆一个样 敲门声核酸采样中要我靠在墙壁上棉签口腔鼻子捅过敏真头疼 看微信朋友一片情问我几时回烟台接风定在进家门温馨和暖心 接短信航班再取消沪上滞留多两天离开还要再核酸回趟家真难 门铃响知是送饭来门边有个塑料凳饭菜上面摆伺养员躲开 人疑我播毒人一个我也烦恼与自责上海疫情这么重添乱为什么 窗外看金地大广场楼前沪松路横贯桥下一条蒲汇塘江南好春光 马路上稀有车来往浦西全城正封控全民核酸检测中捕捉捉毒幽灵 天将晚晚霞红灿灿相机架在西窗前视野就是这么宽反复拍不厌 灯光亮暗自思远方不知疫情怎么样暂别心却留香港遥祝人安康 我的电动剃须刀，女儿给我的生日礼物。我尽量拍出广告片的效果。 隔离房间里的消毒药片，我使用它对房间用品和卫生间马桶进行消毒。 怕什么，就来什么。我最打怵核酸检测，偏偏就要多做。上海隔离第五天，我正在房间里观看热播电视剧《人世间》，电话铃声响了。隔离管理者通知我：因为乘坐飞机从香港至上海时，我飞机座位临近有一个人刚刚被确诊，我的座位和确诊者位于“前三和后三”，属于“密切接触者”，明天早上五点到隔离房间给我加做一次核酸。获知消息我很不爽，令我十分难受的深度核酸采样啊，竟然又要来一次。由于害怕和打怵做核酸，晚上翻来覆去基本没有睡好，3：30就爬起来，一直等到5：30，来人做核酸了。我紧紧的贴在卫生间的墙上，紧张的举起双手护着鼻子，来人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依然是深深的捅进鼻子深处采样。采完样，我眼泪鼻涕交流。下午，又接到电话：明天早上做核酸！今天早上的核酸检测是追加的，明天早晨的核酸检测是例行的。一天一次核酸，令人难以承受。 隔离酒店外，疲劳的大白。 回家心情辗转反侧睡不着已三更难入千里梦自诩心静如潭水却为何翻来覆去人清醒两年疫情两年封居香港不能回家中此番历尽穷折腾终盼到浦东机场登返程窗外夜黑咕隆咚我心里扑腾扑腾想找词形容形容搜肠刮肚也不行 隔离酒店前面这条马路，名字叫“沪松公路”。 浦西晚霞 为遏制冠病疫情传播，上海从3月28日起实施分区封控措施，以黄浦江为界分区分批实施核酸筛查。封控区内实施封闭式管理，非必要企业只能居家办公，公共交通设施则暂停运作。 隔离房间外有一条蒲汇塘碧波荡漾两岸绿树成行不知塘中水是否要奔向母亲的怀抱流入涛涛的黄浦江就像我从香港来回到家乡一样 【东方航空】尊敬的张福伟旅客，我们抱歉地通知您，由于公司计划，您原订2022年04月07日上海虹桥飞往蓬莱的MU5543航班取消。航班取消已三番，返乡之路何其难。隔离解放时过半，上海滞留多两天。 真对不起上海不该这个时候来给上海添堵我心也难以释怀时不时看看窗外 长长的沪松路少有车往车来没有了昨天的繁华与忙碌寂静是奥密克戎病毒作怪听到居委主任的无奈看到隔离者的埋怨疫情爆发来势汹汹要一口吃掉大上海疫情面前不低头请忍耐暂时失去自由空军大飞机昨天在虹桥降落满载着全国的希望党的重托这是一场输不起的硬仗没有什么能难倒共产党相信再过十天半月会重新欢聚南京路上经风雨才能见彩虹尽管这风景代价沉重战病毒就像摸石头过河 吃一堑长一智应对疫情 新“游牧时光” 我用我自己的隔离换取了到上海的飞机票一张口罩和面罩全副武装让病毒不进入鼻腔口腔我愿我所有的愿望就是能看清空姐的漂亮模样你脸捂的像变形金刚回家的旅途缺少点阳光是病毒让你我旅行全副武装谁愿意捂的严严实实空中飞翔棉签捅进鼻子滋味酸酸爽爽如你相守在身旁酸酸爽爽何妨是病毒不让我享受旅行时光我多想伴随着悠扬的歌声飞翔隔离酒店对着月亮思恋外滩风光浦东浦西已封控闹市瞬间变空旷 我的隔离房（全景图） 隔着玻璃拍摄的窗外风光全景图，这是我能够看到的全部视野了。 隔着玻璃拍摄的窗外风光全景图，极目远望，所有能看到的景色，已经全部囊括在我的视野和画面里了。 从3月19日至今，上海疫情加重，形势严峻。以黄浦江为界，浦东浦西分别封城，进行核酸检测。4月1日开始对浦西封控，人员车辆只进不出，用4天时间对1600万人口进行两轮核酸采样检测。图为4月1日浦西封控期间，我所在隔离酒店前面的马路上景色。上海，这个重量级的大城市停摆了。有一个摄影小朋友在上海工作，他告诉我上海目前乱套了。有朋友发给我一段录音，是上海的一个居民和居委会主任的电话录音，居委会主任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无奈。微信上看到一些对上海防控的评论。我虽然人在上海，没有实际体会，所以不便发表议论。我以前以为上海什么都是全国做的最好的，现在看来，在疫情的考验面前，并非如此。 窗外的天空渐渐暗淡下来，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片上海的远郊夜色。电视新闻里报道着全国的疫情防控情况。此时此刻身处上海的我，在默默的为上海、为香港、为全国祝福，愿早日走出疫情的阴霾，重新展现蓬勃的生机和活力。 远方的落日，又是一天隔离过去了。 4月3日摄于隔离酒店房间 4月4日下午，听到敲门声。看门一看，是一个隔离管理人员，说看到我这个隔离的美篇以后，送给我的。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两盒牛奶和几个水果。谢谢您。    返乡记早晨五点被隔离酒店房间电话叫醒。一直等到6：45才等到敲门声，通知我下楼。到达楼下，有人发给我核酸检测报告。我在解除隔离单上签字。    昨天，与隔离酒店的管理人员通电话，告诉说好6：30准时发车。结果今天早晨最后一个乘客慢吞吞下来，7：15才发车。车上有11个乘客，除我之外，都是乘坐高铁的。      大巴送到我们这一行人到达虹桥机场，看见机场的出发门了，全体下车。司机让我先打听好去浦东机场快线的车在哪里。我来到对面，既没有看到明显的标志，也没人知道怎么走。我问了好几个人从到虹桥机场去浦东机场怎么走，到哪里候车，都愿搭不理的说不知道。问工作人员和警察，态度冷淡，都说不知道。         我垂头丧气回到车边。幸亏送我们到虹桥机场这位好心的大巴车司机，早晨我上车他就感觉不对头，还去问过隔离管理人员，管理人员说就到虹桥机场哪里就有车。到虹桥机场以后，他让我过去打听，他一直在等候我。当得知没有去浦东机场的车以后，马上让我上车，又把我拉回隔离酒店。经过交谈知道，这个司机名字叫刘奎，山东滕州人，上海惠友汽车租赁公司员工。山东人走到哪里都是古道热肠。        在回酒店的路上，为了和小伙子拉近距离，我和小刘交聊起滕州的一个老市委书记。这个书记我认识，在滕州当地很有威望，在位时担任滕州市委书记和枣庄市委副书记，他把滕州经济搞的很好，可惜以后经济上出问题了。路上我和刘奎聊起来这个市委书记，他连连说知道。     回到酒店以后，我焦急万分。隔离酒店管理领导袁林海（志愿者）让我不要着急，说时间来得及。他马上联系小刘所在的汽车租赁公司，过了十多分钟，开来一辆7座小面包。8：20左右载我往浦东机场疾驰。          面包车司机是安徽人，上车告诉别说话，大概是怕我散步病毒。一路上走高速，空空荡荡，有几个路口有路卡检查。但是我乘坐的面包车前面风挡玻璃上贴着一个临时通行证，司机身穿隔离服，一路畅通无阻。面包车跨过黄浦江大桥，从浦西进入浦东，不到一个小时即到达浦东机场。      到达浦东机场T1航站楼以后，我看到出发门都关闭着。走过来一队警察，告诉我从5号门进入。我找到5号门，门口有身穿隔离服人员把我拦住，检查我的核酸检测报告。结果说我的报告过期几个小时了，不能进入候机大厅。       这一下我又有点毛了。门卫把我领到4号门。4号门不能通行，门口有一个泡沫板搭建起来的小房子叫做“医务室”。      我的核酸检测是昨天（4月6日）早晨5：00采样，原来规定是持48小时核酸检测报告就可以吗，怎么又变成24小时了？！医务室空空的没有人，我有点着急了，因为我进入医务室以后，被那个什么阻拦条围在里面，就像孙悟空用金箍棒划的圆圈，我不敢随便出来。于是就在沪东机场T1航站楼门前大喊：“人呢？人到哪里啦！”嗓门之大，令人不寒而栗。      这时走过来一个女警察，她让我出来，再找5号门的人员。我这才敢出来，来到5号门问怎么医务人员还不来呀？！我非常焦急。他们告诉医务人员马上过来。     医务人员来了，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看了我的报告，听我陈述了事情经过，拿出一张表格让我填写，签字。小伙子听出我山东口音，告诉我他也是山东人，又是山东人！山东邹平的。我说是周村啊，周村烧饼。小伙子连连称是。小伙子在一张表格上签字，然后亲自把我送到5号门，我这才得以进入候机大厅。       在这里，我还有一件事要特别感谢我在香港姥姥姥爷快乐群里的一位书宏大姐。书宏大姐家在上海，早我一些日子回到了上海。疫情发生以后，她所居住的小区也被封控，她呆在家里不能出门。但是大姐一直非常关心我在上海的隔离，嘘寒问暖，及时向我提供各种信息。4月6日我当天解除隔离以后，为了避免第二天出现各种仓促，曾打算当天就进入浦东机场，熬一夜，第二天从容登机。但是，书宏大姐听说以后，告诉我：进入浦东机场，必须持当天的机票。事后书宏大姐告诉这是她家黄大哥提醒的。在书宏大姐的提醒下，我当天才没有贸然离开酒店到浦东机场。浦东机场正如书宏大姐提醒的那样，候机大厅进入审查非常严。如果那天下午我去了，肯定进不去。届时将面临进退两难的境地，偌大一个机场，我拖着两个旅行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何度过一个寒冷、孤独的夜晚？！想起来都后怕。        感谢书宏大姐，感谢老黄大哥。        书归正传。继续说我进入候机大厅右转，到B区办理登机手续。偌大的B区，只开放着3个柜台，只有1个乘客正在办登机牌。这时候有一个东方航空的男士走到我面前，要过来检查我的核酸检测报告，我问怎么又检查？男士答曰：“他们是他们，我们这是航空公司的”。这是堂堂的浦东国际机场啊，怎么一个机场还“政出多门”？就不能一个检查结果全场通用吗？     这位男士看过我的核酸检测报告说，我的核酸检测报告过期了，问我做了核酸表面抗原检测没有。我想起来前天和昨天送饭时，饭盒上面放着一个核酸表面抗原检测试剂盒，我都像宝贝一样保留着。我赶紧的从背包里拿出来，男士态度很和蔼，告诉我怎样操作。其实我会操作。我在香港时，女儿给我测过，操作程序我都记得。我拿棉签在自己隔喽了几下，然后溶液里混合，滴了4滴到试剂盒里，显示结果是一条线，正常！男士让我到机票登记柜台，服务小姐看过我的表面抗原检测结果，要我在手机上上传。我表示不会，一是真的不会，二是怕麻烦。我谦虚的让她代我操作。小姐给我手机上下载了“易测达”小软件，然后将我的检测结果上传上去。至此，折腾的差不多了。      下面就是旅行箱称重托运，发登机牌了。女士和蔼的征询我喜欢哪个座位，我要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拿到登机牌以后，我来到安检门，打开手提箱检查以后，顺利通过安检进入15号候机口候机。在15号登机口，有工作人员在逐个查验每个乘客的核酸检测报告和手机上的核酸表面抗原检测结果。幸亏我经过前两番的折腾，该有的检查和测试都已经完备了。工作人员查验完毕，在我的机票上做了标记.。         10：50，准时登机。        这是一架空客客机，我的座位在52L，机舱里偏后。登机以后，我看到每个飞机座位上都放着一个纸袋子，里面是一瓶水和一小盒点心。哪里敢打开吃？！我这一排座位上只有我一个人，我只拿了属于我的那一份食物。那几份我没有动，越是一个人的时候，越是自律。        我的座位位置在飞机的倒数第4排，前面基本满员，从我这一排开始，后面一排只有一两个乘客。      候机时和登机以后，微信上陆续接到好友的关心和问询，正如《智取威虎山》中的唱词：“一颗颗火红的心哪，暖我胸膛。” 还接到两个老同学的电话，关心的问这问那。        飞机正点起飞，我在手机上纪录着早晨以来的登机经过。没多久，机上的广播响了，告知飞机开始下降，将会准时到达。 12点15分，飞机在青岛胶东机场降落。现在正在缓缓的滑行中。      离开烟台两年的我，终于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