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上世纪七十年代,我在炮台学校度过了初中三年高中两年的学习生活。记忆里的五年,比现在的二十年还悠长,真不知道是如今时间走快了,还是学生时代的记忆太厚重难以消化。</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从连队小学来到炮台学校,映入眼帘的一切都感到无比的新鲜。我住的宿舍后面是一大片树林,树林里有一个简易的厕所,树林后面有一个大渠,翻过大渠是一大片玉米地,微风吹来可以嗅到厕所的臭味和娇嫩的清香玉米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的宿舍是一个带走廊的苏式建筑,宿舍里是大通铺。所谓的大通铺就是整体连在一起的一个长长的大木板床,一个班的男生全部住在一个宿舍里,从此我们开始了中学时代的通铺生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宿舍一共10个人睡在大通铺上,当时有15连的王建军、谢书宝、袁成武、陈波,19连的张建军、徐彦民,7连的陈豫新、党新亭,水工队的陈贵安,二队的我。每个人均宽不足二尺,单身褥子只有从两边叠起才能勉强铺开,人挤着人,被子压着被子,连翻身都很困难。</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睡在我身边的同学叫徐彦民,他睡觉有打呼噜的习惯,鼾声很大,而且入睡极快,简直是秒睡。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就闭着眼睛背数学公式,背着背着就睡着了。在入睡速度方面,我对他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我每天晚上都是最后一个睡着的。我常“自嘲”,我入眠困难的毛病一直延续到现在恐怕跟那时不是没有关系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大通铺上,枕头挨枕头,自然人头挨人头。特别是熄灯以后,呼吸声、打鼾声、梦话声、磨牙声等,犹如一部“优美”的交响乐,声声入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大通铺上,每天都在真实地演绎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故事,也让我们较早体会到了“命运共同体”的人间滋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有的同学睡觉不老实,半夜把自己的被子踹掉,迷迷糊糊中又抢了别人的被子;有的同学身上的虱子,爬到别人的被窝里;有的同学说梦话被别人听着,成了第二天同学们的笑料。</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说起大家身上生虱子,因为那时候卫生条件差,没有公共浴室,一个月难得洗一次澡,不可避免地有虱子出没,只要一个人染上了虱子很快人人都有虱子了。至今回想起来,倒也忍不住想笑,笑过之后更想哭,因为那时生活条件太苦了,太单调了,一个虱子都是同学间取乐的对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新疆的冬季特别寒冷,宿舍的窗户有的玻璃打碎了就糊着一层塑料布,门也破烂不堪,寒风顺着门缝吹进那犹如冰窖一般的宿舍。晚上睡觉,穿着秋衣秋裤甚至不敢脱衣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宿舍里有土火墙土炉子,但煤炭不足。有一年冬天,实在太冷了。我们宿舍的老大张建军同学做出一个决定,“偷”点学校食堂的煤炭来取暖。主意一出,大家齐声响应。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几个同学出动了,翻进食堂堆煤的院子,“偷”了几桶煤回来。那一夜炉子带来暖意,大家都会争着把棉鞋放在炉子周围烤火,就是为了穿着干爽舒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时过境迁,大通铺的日子早已成为时光变迁过程中的一抹印痕,依稀而清彻。那一幕幕的岁月过往,是人生阅历的淬练和对生活变革历程的有力见证。我们怀念这段经历,更怀念昔日的同学,昔日的老师,昔日的宿舍生活。</span></p> <p class="ql-block"> 附:我的小短文《炮台学校的宿舍生活》在美篇发出后,得到了很多朋友和老师的点赞转发评论,在此深表感谢!其中原石河子大学科技处处长魏志远老师看后补充了部分内容,我把此附在文后,以飨读者。</p><p class="ql-block"> 炮台学校这栋宿舍对我来说印象太深刻了。因为当时我和张运成老师(后来是段忠民)住在宿舍的西头,苟应明老师和姚卫忠老师(亚瑟)住在宿舍的东头。我们老师的铺盖条件要比你们好一点,至少是两条长板凳上搭了一块铺板,就算是一张很好的床了。</p><p class="ql-block"> 你说的那个厕所就在我住的房间后面,好在我的房间是房头窗户是侧面朝西开的,否则根本无法开窗户透气,厕所臭味太大了。我还记得那时,因为冬天太冷,同学们晚上起夜就懒得去厕所了,都是站在走廊门口的台阶上小便,我还经常起来抓他们,有时太冷我也懒得再爬起来了。一冬天下来门口的台阶就被小便浇铸成了一个大斜坡,进走廊很容易滑倒人,开春冰雪融化后,那个尿骚味简直能把人熏晕。</p><p class="ql-block"> 我们这栋宿舍对面是女生宿舍,我记得女生宿舍的东头是学校财务室,当时是胡建新的父亲(胡司务长)闫华的父亲(闫统计)在这个办公室办公。体育老师刘新和化学老师邸玉珍也在女生宿舍西头宿舍里面住。</p><p class="ql-block"> 两栋宿舍中间夹着食堂,那时条件确实太差了,食堂也就是个厨房外加个排队打饭的大厅。老师和女生大部分是打好饭端回宿舍里吃。有时候男老师就和学生一起在食堂外面蹲在地上围在一起一边吃一边聊天。今天回想起我在炮台学校两年多时间的生活和教书经历,还是很难忘的回忆!看了王老师的文章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