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梓园后院》————广东高州梓园,一个旧工业和新艺术完美结合的基地,这里可以让人驻足忘顾家的天地。天地虽小,足以容纳艺术家在这里挥洒天地,团长、老兵、涛总、诗人、三友等撑起一片天地,艺人云集,风景陡起。在后院的后院,绿色生机勃勃,是梓园最接地气的地方。</h3> <h3>《老兵》————来自自卫反击战部队的画家,全身充满“战士”的气息,一个敬礼动作,足以流露他的多年信念。他笔下的花鸟与山水,同样流露红色基因,形体与笔墨处理果断正气,物我两忘。义务讲学乐此不彼,年轻一代趋之若鹜。为老兵世雄兄写生时,笔挺的身躯纹丝不动,让人心生敬念。</h3> <h3>《博贺渔港的旧码头》————当旧码头密密麻麻挤满小船挂满生活用品的时候,一切都令人窒息。潮已退去,船已静止,旧蜂巢一样的印象充斥着画面。船人上岸在高楼歇息了,只留下狗子在船上慢慢溜达守候。偶尔从船里走出一个人,才让我发现船上还有淡淡的炊烟。</h3> <h3>《匆忙的午餐》————一两百个工人蹲在地上、门边、楼梯,每人两个盆(不能说碗,太小),盆里是米饭、大馒头、饺子、各种荤素菜品。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吃饭阵仗,非常吃惊,也感到一股来自一线工人的力量。他们来自全国各地,东南西北都有,年青和壮年混在一起,各种方言和饭菜香味混在一起,还有各式工装混在一起。我在想,他们干的活应该有多重,有多累。夹在他们中间也有斯文和戴眼镜的,但蹲下后就不分彼此了。</h3> <h3>《私人厂棚》————在这个地方一直有三个画面让我常常回忆,有点儿想起就有它的感觉:<br> 首先是灰尘。工业汽车在厂棚门口的路上走过时,漫天白灰蘑菇云似的腾起,然后扑面而来。从此,我有了写生佩戴口罩的习惯,而白灰落地的声音成了我经常回忆的另类“天籁”。<br> 第二个画面是午休。由于要连续作画,午休就随随便便,大伙横七竖八地躺在厂棚的地上、矮凳上、操作台上,或者背靠有厚实油污的墙上、装工具的大铁箱上,看样子都是一副无赖的无所谓的心态。<br> 最后一个画面,是肥肉。一辈子都没有这样的吃相。我们没有带吃的,中午时分饥肠辘辘,看着工人拿着盒子、盆子在吃着什么,才认真想起“精神食粮”比不上“粮食”。有个女人走过来,跟我们打招呼,说要是饿了,就去小饭堂吃饭,饭菜都有,是没有来的工人的饭额,让我们去吃了,也不收钱。这个女人过来说了两次,我们感觉是真的,就不好意思地跟着去了。小饭堂在厂棚东头拐弯处,转过去果然有个小房,里面有几张圆桌。这个好心的女人有点遗憾地告诉我们:今天恰好没有鸡肉,只有肥肉,让我们不要计较。哪能计较啊,别说做好了,就算是原材料,我们也乐于自己动手。打开大锅盖,哇,里面一碟一碟的肥肉冒着热气、香气,份量很大。我们每人感恩地小心端起一碟肥肉,去饭锅装了碗饭,坐在红色塑料凳子上,有点不敢相信地说着恭维的话。只能恭维啊,在这个情况,随便说出来的话语全是恭维的,因为就是这样,不恭维的话反而不会说了,话语主要集中在饭菜好、工人老板善良、女人美丽,等等。我们不敢浪费,全都造光了。最后和这个女人加了微信。<br> 三个画面,最难忘的就是第三个,我还相信,血压高的原因,和那次吃肥肉有很大的关系。</h3> <h3>《小渔村的房子》————青福是一个电白小渔村,视野算开阔,远方小船点点;陆地比较窄,尽头处有个造船小工厂。青福的视觉印象就是灰蒙蒙一片天地海,而新船的绿色是最显眼的色彩。来了好几次,从没有见过渔船在这里起过鱼,也没有鱼贩子出没。可能我们没找到真正的码头。</h3> <h3> 《信宜林氏大屋》————唯一的感觉是大而旧,想象不到的大和让人唏嘘的旧。写生过程中突然发现有两位老人住在这里,老妇人较矮,衣服很特别,感觉不是这里土地上的嫡亲。果然有村民说,她不是本地人,是云南的。老妇人出来晒衣服,让我注意到她。老男人瘸着腿,拿着一条竹竿子,默默地赶着一群鸭子出门去了,到我们写生完也没见回来。整个过程很压抑,矮的老妇人,瘸腿的老男人,稀疏的鸭子群,一直存在我的记忆里。我经常想象着那群鸭子回来时的情景。</h3> <h3> 《老家的田园》————每次回到老家,会走去村东头边上的山坡,踩着干燥的泥土,极力远眺西北方向的风景。因为我从西北方向回来,看看刚才走过的远路,是否还那么清晰。<br> 我发现,老家的田园气息像老太太一样,热情地招呼我,却不认识我,只有我提到我奶奶,她才大声说话:“你原来是晚奶的孙子。”然后兴奋地再补充一句:“回来得少,不认得了。”最后肯定还有一句:“你爸回来吗?”<br> 热情的老家,人和田园,都那么亲切。<br> 一边画,一边想起小时候回来爬山、捉鱼、过河的各种事情。哎呀,数数,几十年以前的事了,我爷爷、奶奶都走了,河里的水也不知道流到哪里去了,河道好像隐身了。</h3> <h3>《朋友的朋友》————朋友的朋友,喝酒不喜多,话音不喜高,问候人不喜少。偶尔露面在餐桌上,会带些饺子类过来,轻松聊天、轻松喝酒,只是会在中途在外面打电话,一聊就半小时。</h3> <h3>《技师朋友》————朋友是一位技师,技术细腻高明,闲余爱阅读国家国际大事文摘,说话有理有据,不急不慢,似乎什么话题都有准备。农家出来,特善农活,水土的认知非常到位,能在农村环境运筹帷幄多年,待时机成熟,便成土豪,是个奇人。</h3> <h3>《码头印象》————海天一色,光线眯眼,大船小船穿梭堆积,潮涨潮落反反复复,转眼天黑,时光流逝,颜料流淌在匆忙的笔下,形成所谓的未完成作品。看着一堆凌乱的废纸和不成形的画面,就知道要思考人生了。</h3> <h3>《莲头岭下》————这里的海边有着特殊的味道,起码满地的生蚝壳和火堆就让人浮想联翩。斑驳的印象解读了海滩的斑驳,以及我心中的斑驳。我心中完美的图形什么时候才能拼起来,丢掉斑驳呢?</h3> <h3>《野外鸡舍》————这是一片养鸡养鸭的野外小山头。木板、沥青板、杆子等材料围成了这样的发小财的地方。当然这里有个小水塘,是主人选择在这里“圈养”的最佳理由。我想,这里没人偷盗吗?假如没有,是不是说明我在这个地方写生很安全?一边想着,一边静心画着。</h3> <h3> 《小糯黑村》————这是云南石林地区一个山村,一个靠石头建起来的古老村子,在7月的季节,把我们让进了一个农家大院。农家大院很有味道,石头格调迷人。更让我们意外的是,主人告诉我们,这里是阿诗玛的故乡,人们很热情。果然,第一天的晚饭,好饭好酒,主人夫妇两人的歌舞,让我醉了又醒,醒了又醉。<br> 这里缺水,不是吃的水,都是等雨天时从房顶积留到下面的水缸里。喝的水,则是镇上拉到村里供给村民使用。我是在漱口时发现水缸里全是蠕虫,才发觉这里真的缺水。<br> 我们来的一个多星期里,经常下雨,可是由于这里是石灰岩地区,根本藏不住水,所以这是一个干旱地区,农作物缺水。我离开这里的第二天,下大雨,发洪水,把很多玉米等农作物都冲垮了。常下雨,地里又藏不住,所以干旱。我感觉很奇怪。<br> 云南大学艺术学院的毛教授也是这里的常客,他来写生的时候,我们和房东夫妇又一起唱歌喝酒,房东夫妇唱歌喝酒的时候都是民族盛装,他们的文化和当地的石头一样,是那么悠久。</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