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配乐：于萍大提琴曲《千言万语》</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2, 126, 251);">三十年代父亲和他的兄姐们</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除普通话外，我会说三种方言。一是出生地方言，一是居住地方言，一是插队地方言。</p><p class="ql-block"> 本人祖籍四川资中，出生地是重庆。在那儿我长到3岁半，对这个美丽的山城没有留下任何完整一点的映像，只有三两个场景的片断记忆。好在3岁半的年龄已足够把一方语言说到基本流利，亦好在离开后很多年里我们家内部仍然实行家乡语制，一直到父亲去世几年后，哥哥从部队复员，带头在家里说起了普通话，才慢慢改了规矩。</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在异乡说了十年家乡话的我们最后一次全家照</span></p> <p class="ql-block"> 到底是母语，虽然多年不说了，我还一直保持着不需任何语言环境张口就来的川语水平，认起真来，过四级大概没什么问题，要上六级恐怕就得在土话俚语方面恶补一下，毕竟词汇量有限。</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回老家啦</span></p> <p class="ql-block"> 四川人说话形容词极为丰富，以我妈为例，说屋子里不干净，她先夸张地“哦哟”一声，然后说“简直灰完了！”，这个“完了”不是普通话里的“没了”，是表示灰的程度、面积和惊叹；黑，要说黢黑，臭，要说滂臭，简单而且生动。四川人还爱用叠字。譬如说一个人脸上或哪里不干净，她不马虎用一个“脏”字了事，而说你“乌扎扎”、“脏兮兮”、“灰突突”，细分了不同的脏和程度。</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族人相聚乡音重</span></p> <p class="ql-block"> 就是名词，也好用叠字：抽屉叫抽抽，口袋叫兜兜，盘子叫盘盘儿，以此类推。象我们家里的一些物件就分别叫着蓝花缸缸、冰铁筒筒、肥皂盒盒、玻璃罐罐儿，等等，无不透着一份亲切、温馨和烟火气；这些缸缸、筒筒、盒盒、罐罐儿的样子至今也记得清楚。</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2, 126, 251);">听老哥哥们讲那过去的故事</span></p> <p class="ql-block"> 阿姨不叫阿姨，叫孃孃。“叔叔和孃孃，走路不要吃香香”，是大姐二姐们带着红领巾在重庆街头劝导人们讲卫生路上不要吃东西的宣传语，很是好听。到福州后，我爸爸科里的几位阿姨就分别被我们叫作常孃孃、黄孃孃、张孃孃和周孃孃，这一叫就是一辈子。前些年在小区里偶遇多年未见的黄孃孃，一声“黄孃孃”脱口而出，直叫得孃孃和我都湿了眼眶。</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走进一家只有老年听众的县川剧团</span></p> <p class="ql-block"> 爸到福州后一直坚定地在家里家外都说四川话，好在旁人大多都听得懂，这也成了他能够固守阵地的基本保证，走到哪儿都是那口朗朗的乡音。妈对本地话是有好奇心的，无奈难度太高，会听会说的单词上不了十个，其普通话也很难恭维，几十年下来，一口川普，川多普少，两头不靠。</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华西坝，心心念念荷花池</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2, 126, 251);">族人们读过书的县中</span></p> <p class="ql-block"> 多年前我和同事出差西南，跑了四川、云南和贵州的好些地方，发现那里的人们似乎不太说普通话，不管你是何方人士，听不听得懂，一概自说自话，方言以待。我乐得在同事面前显摆，更为了与家乡人套近乎，也拿出看家本事，一路川音到底。奇怪的是当地人似乎并不觉得诧异，就没人问一句“你福建来的啷个也会说四川话嘛？”倒像你就该会说才是，可见川人在语言上是比较以自我为中心的。当然也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我说的四川话川味儿不足，在当地人听来就是普通话。</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2, 126, 251);">参观建川博物馆，出征前的川军战士</span></p> <p class="ql-block"> 常遇到离乡背井来福建打工的四川老乡，我每每兴致勃勃投之乡音，可收回的常是置疑的眼光，这当然再三证明了我的川语水平，但内心到底是快乐的。</p><p class="ql-block"> 道是乡音无改，终究乡情难移……</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2, 126, 251);">走进宽窄巷子</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15px;">令人念念不忘的成都小吃</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2, 126, 251);">亲情融融，在青城山脚的茶馆喝茶聊天</span></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