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哈尔滨的秋天

往事越千年

一

我想象的哈尔滨，就如同影视剧《悬崖》所看到的那种镜象:很冷、冰天雪地，过往的人都戴着毛茸茸的皮帽、長靴和手套，穿着华丽的皮大衣，裹得严严实实；大雪覆盖的街道两侧高楼耸立，俄罗斯風格的建筑，钟塔和教堂充满异国浪漫情调；电车沿着街中轨道不紧不慢地行驶着，阵阵叮当叮当的铃声，很有节奏地由远而近、渐渐又远去，辫子般的天线与架空的电线摩擦滑过，偶尔闪耀出兰色的弧光，这就是哈尔滨。

能来哈尔滨看看，是多年的愿望。当我來到哈尔滨的時候已是秋天。秋天的哈尔滨较南方没什么不同，完全没有了冰天雪地的景象。

秋天的哈尔滨既有南方都市秋高气爽的气候，又有特有的安静、典雅的异国风情。 秋天的哈尔滨，天气还是有些冷寒。这里虽然已看不到冰天雪地，看不到到露天冰雕，看不到戴着穿着华丽的皮大衣、露出毛茸茸领子的过往人群。然而，依然能看到哈尔滨她脱去冬装的异国他样。

如果说冬天的哈尔滨是华贵的夫人，那么秋天的哈尔滨就如脱去冬装后穿着艳丽连衣裙的少女，透出活泼、典雅的浪漫的气息。这种活泼、典雅、浪漫是经历过数百年东西方文化的融合，这种典雅、浪漫的气质在今天的哈尔滨也随处可见。在中央大街，在松花江畔，在太阳島上随处都充满着秋的气氛。

我顺着中央大街，松花江畔，斯大林公园，太阳島一路走去。來到中央大街已是次日的清晨，是前往松花江边的斯大林公园，乘车去太阳島的路上。

二

在广州呆久了，哈尔滨中央大街-这条据说是当年远东最繁华的商业街，如今也是亚洲最热闹的商业购物中心，却出乎我对大都市商业步行街的认知。

秋天，清晨的中央大街还沉睡在梦里。街道两旁零落枯黄的落叶，随着不时飘来的风轻轻挪动着，街道止水一般的寂静。來在这里，找不到商业步行街喧闹的影子。在宽闊的大街上，一眼望尽也看不到几个人影。或许是来得太早吧,要等到太阳快临近当头，她才睁开眼睛。睡吧，你就安静地睡吧，我也不喜欢太热闹，我只想静静地呼着你的气息，静静地去观摩你的芳容，静静地等着撩起你的面纱、揣摩你的美丽。

街面异常的宁静，商店的门楣上没有杂乱通栏的大字招牌，没有无章的广告，商店門前挂着一块两尺見方，镌刻着各自商店名称的铜牌，简单、大气、美观，就如西方街区商业或住宅门前的标签或名片。

街道地面整体由18cm×10cm大小见方的花岗岩石块拼接，其形状大小就像俄式的小面包一样，石面呈浑圆型，精巧、密实、圆润、光洁。她始建於1924年，由俄国人设计铺设。据说当时一块方石的价格就值一块银元，一块银元当时够下层人过上一个月的生活。几百米宽阔的街道贵如黄金铺就。这就犹如在谱写一部西方美妙的乐章下标出的动感线谱，使得整条街道越加明净、华丽又充满生气。踩在上边起起伏伏、光滑细腻的韵律质感，让人舒身惬意、步履翩然。

在这条大街街区内汇聚着历经数百年形成的文艺复兴建筑风格、歌特式建筑風格、巴洛克式建筑风格、新艺术建筑风格、折衷主义建筑风格的诸多西方各类典型建筑风格的楼群。不同风格的欧式建筑近200 处，且极具规模和特色。这里俨然成为一条世界建筑艺术博览街。走在这条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大街上，就像走进了一条世界建筑艺术長廊，感觉是整洁、宁静、肃默，犹如牧师在沉思中漫行，在寂静中感触她的年代，她的风格和容貌；她的衣着的华贵，她的线条和气质。

三

顺着中央大街直上，就到了松花江南岸的斯大林公园，这里与太阳島隔江相望，绿化面积达10万平方米，为哈尔滨人休闲娱乐的好地方。秋天的斯大林公园，还是绿树成茵，乔木成林，杨柳成荫。这里人行道都是大理石铺就，典雅的欧式路灯、精致的休闲靠椅随处可寻，体育健身场地、文化娱乐广场、天然江边浴场应有尽有。成群的游人，在园区游玩，在江边徜徉。宽阔清澈的松花江上，微风拂拂，带给园区以凉爽。

秋天的松花江南岸，游动的商贩、闲坐的垂钓者、外來的游人，零落稀少，给人以幽静、悠闲、清爽。漫步在松花江畔，眺望江边风情，江面和远处的游艇入镜，别有异国风情，拍摄日落或许更是一番风景。感叹之余，我填下这么几行词句：

江，天水一色水面宽，秀细長，流太阳島湾。

江，远望游艇斜对滩，好风情，衬异国他乡。

江，依稀落日浸水凉，抬眼望，江底落夕阳。

四

一江望去，在这条江的北岸，那个叫太阳岛的地方，秋，又是另一番景象。

坐上观光车穿岛而行，阳光透过婆娑的树干在道路两旁地上印下斑驳的影子，五彩斑斓的灌木丛，相互呼应衬出斑驳陆离的秋影。浓艳的针阔林、层叠的桦树林、杨树林、灌木林，郁郁葱葱、绚丽多彩，犹如进入万花筒世界。放眼望去，万花筒中、偌大的太阳岛，看不见行人；只见浓郁的树林里，隐隐露露的青砖黛瓦的屋顶、红柱白墙的建筑随风而过，留下想走近、想亲近她的遗憾。

太阳岛上除了一洼洼红瓦尖顶的欧式别墅，还有碧水环绕的江边浴场，天然粗犷的原野风光外，再没有太多的人文景观。秋天的太阳岛江水还很冷，江边浴场已不是游人可去的地方，狩猎、钓鱼、野餐也只是奢望。秋天，也只有坐着观光车绕着岛转转，去享受这岛上的清爽的空气、这江边的风景、欧式的建筑、满眼的秋色。

秋风伴随着观光车绕岛环行，松花江畔略感寒意，可也感到清凉而惬意。感到远处的秋色扑面而来：浓艳的针阔林、层叠的桦树林、杨树林、灌木林，郁郁葱葱、绚丽多彩。哈尔滨的秋天就像换上艳丽连衣裙的少女，透出着活泼、典雅的浪漫的气息。这种活泼、典雅、浪漫是经历过数百年东西方文化的融合，这种典雅、浪漫的气质在今天的哈尔滨也随处可见。在中央大街，在松花江畔，在太阳島上随处都充满着秋的气氛。

-冩於2021.深秋

摄影/落日下的松花江

摄影/松花江上的游艇

摄影/宽阔寧静的中央大街

摄影/索菲亚東正大教堂

摄影/松花江边的斯大林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