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康:木瓜花开

程大康

木瓜花开

文/程大康

院子里的木瓜树又开花了，看着满树饱满红艳的花，想起十几年前买她时的情景。

儿子上二年级时，我每天除了接送孩子上学，剩余的时间在院子里种一些菜，吃不完拿到街上卖。那年三月二十几号，我卖完菜到街西逛了一会，两盆白色和红色的花树吸引了我。卖花的人说白色的是长寿果，红色的是木瓜，果实能吃。这两个名字都是第一次听说，我喜欢即开花又结果的花，很想买回家。当听到三十元一盆时，吓了一跳，我站在那里盯着两盆花树看了几十分钟，最后咬咬牙还是买了。

我把她移植到院子的菜地里，到了深秋，木瓜树结的果实跟百度搜的木瓜图片小几十倍，味道酸涩；长寿果树结的果实跟樱桃一样大，味道跟苹果差不多。第二年，我带孩子到灵璧上学了，中秋节回来，看到木瓜树上几十个黄色的果子，长寿果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死了。2017年深秋，同学从南方寄给我一箱木瓜。我告诉她：我家有木瓜树。她不相信，说木瓜生长在南方，你家怎么会有？我拍照片发给她看，她说叶子像，果实不像。我对她说也许木瓜到北方结出来的果实就是这个样子，就像“晏子使楚”晏子说的那样：橘子长在淮河以南结出的果实就是橘，长在淮河以北就是酸枳。

木瓜花，一般先叶而开或与叶同放。花枝秆丛生，枝上有刺，其花梗极短，花朵紧贴在枝干上，花朵美丽，有重瓣、半重瓣品种，果实球形或梨状，秋季成熟时黄色，气味芬芳。木瓜花在我国各地都有分布。《中华药典》记载的长阳“资丘皱皮木瓜”是一种野生药性木瓜，具有独特的药用和保健价值，有“百益之果”的美誉。听说我家的酸涩木瓜，切片泡茶也能起到美颜保健作用。

去年儿子高中毕业，我回到了家，婆婆说木瓜树结出的果实难吃不如砍掉，我没同意。如今木瓜树又开花了，久久驻足木瓜树上，欣赏着那满树红花，想着在灵璧老年大学和文化馆里认识的那些好姐妹，思绪随着微风和花香移动，想拿出手机拍照给她们看的冲动。这颗木瓜树已经十二年了，主干有碗口粗，虬枝旁逸随意伸展，枝上嫩芽初绿，木瓜花呈各种姿势：有的乍露花瓣，有的含苞欲放，有的已明艳绽放……虽没有桃李的妩媚浪漫，杨柳的婀娜多姿，却也谦逊地兀自开放，明艳的绽放在人间烟火里，楚楚动人，让人无法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有那种多看一眼就多一份幸福的冲动。

我喜欢木瓜花，因为她低调、朴实、亲切。先花后叶，春季观花秋季赏果，投我木一株，报之果一树，不同阶段有不同的美。而且对环境要求不高，无论是干冷的北方还是温润的南方，无论是阳光灿烂还是薄云蔽日，无论是园林湖畔还是田野路边，甚至因为枝密多刺被当做篱笆，她仿佛怎样都可以，姿态有曲有直，亭亭玉立，表现出随遇而安的恬适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