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在波粒战争似乎被新量子论统一的时候,它的哥本哈根解释一直遭到质疑,其中,爱因斯坦可谓死磕到底。</p><p class="ql-block"> 科莫会议上,波尔的互补原理第一次公开亮相,但哥本哈根派的主要敌手爱因斯坦和薛定谔都未能出席,其他不属于哥本哈根派的人物对他们的工作又不熟悉,因此互补原理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一种文字游戏。</p><p class="ql-block"> 1927年第五届索尔维会议,物理学的大师们首聚一堂,爱因斯坦和薛定谔如约而至。会议讨论很快变成玻尔与爱因斯坦之间的决斗,也是新量子论的概率解释与因果律之间的决斗,但量子革命宛如时代洪流,任爱因斯坦曾经多么辉煌,如今也不得不败在新量子论脚下。越来越多的人领悟到哥本哈根解释的核心奥义,接受新量子论。只有顽固的爱因斯坦不服气。</p> <p class="ql-block"> 三年磨一剑,1930年第六届索尔维会议上,爱因斯坦提着他的光箱实验来了,专攻量子论中海森堡公式ΔE×Δt>h。这一招确实打得玻尔措手不及。但是,经过一夜苦思,玻尔想出了破解之法,根据广义相对论的红移效应证明海森堡的公式依然有效。爱因斯坦的光箱实验之剑一下子变成了对手手中之盾,成为了量子论的最好证明,他再一次败下阵来。但他仍然不肯抛弃因果论。</p> <p class="ql-block"> 时隔三年,1933年的第七届索尔维会议如约而至。爱因斯坦因为纳粹的恐怖统治流落他乡而没能参加,薛定谔与德布罗意虽参加了,但却没有发言。会议议题已不再是量子论本身,而是原子物理了。但对因果关系的坚定信仰使即使身在异乡的爱因斯坦也没放弃战斗。他联合自己的两个同事发表论文,指责量子论的不完备。通过EPR实验质疑粒子在观测前的不确定性难以自圆其说。玻尔轻易拆解了这个实验的不合理性,因为在爱因斯坦的潜意识里,仍然有一个经典的“实在”影像,而玻尔的量子论是建立在“没有观测的时候,不存在一个客观独立的世界”的思想之上。哲学基础的不同让两人的分歧直到最后也没能调和。但量子论不在乎这两位巨人的争论,已经如火箭般地速度向前发展,给人类社会带来了伟大的技术革命。经典实在论已远去,但量子论的真实面貌还是扑朔迷离。</p> <p class="ql-block"> 薛定谔接过EPR实验之剑,将微观世界里的情况移到宏观世界,提出一种假设,即“薛定谔的猫”,用量子论的原理推论出猫处在一种半死半活的状态,从而说明量子论的荒谬。但若把猫换成人,立刻让人意识到人之所以成为观测者介入,是因为有“意识”。这把量子论引入了意识的道路。</p> <p class="ql-block"> 冯.诺依曼就观测问题提出了他的无限复归链,指出观测仪器本身也拥有自己的波函数,仪器的观测只会将被观测物的模糊叠加态转移到了自己身上,直到有人的参与,观察才能得到确定结果。因此,“意识”也是物理学所需要的。维格纳在薛定谔的猫想象实验中加入一个戴防毒面具的朋友作为观察者,而箱子外面也有一个人。这就得出,当观测者被包含在系统中时,叠加态就不适用了。因此,意识可以作用于外部世界。</p> <p class="ql-block"> 究竟什么才是“意识”,这在科学界尚难定义。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它不是一种具体的物质实在。那它在本质上究竟是什么呢?一种唯物的说法是,它是组成脑的原子群的一种组合模式。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意识就是可以被复制的!而最新的量子研究理论中有一个“不可复制定理”。另一种推论是,载体本身并不重要,载体所蕴藏的组合信息才是关键,所以意识本身并非要特定的物质基础才能呈现。图灵检验就认为只要计算机和人实际上无法区分,就可以判定计算机拥有意识。但算法要复杂到何种程度才算拥有意识又是一个难题。</p> <p class="ql-block"> 惠勒提出“延迟实验”的构想,对双缝干涉进行思想实验,得出光子必须在快达到终点的时候,反过去决定自己当初选择的路径,即,根据未来,选择过去,这就是他那著名的“龙图”所表达的意思。这实际上是一种增强版的“人择原理”。哥本哈根理论正推得到这样的结果也是始料未及,正是因为在创立之初,只是简单地假设波函数一观测就坍缩,而不去管为什么坍缩,何时坍缩,如何坍缩。量子论在“意识”这条道路上走得太远,似乎误入歧途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