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老家

品味人生

文字／品味人生

图片／选自网络

制作／品味人生

不管是忙还是闲，儿时老家的一幕幕欢乐场景总会在眼前浮现。日常与爱人闲聊时，更多的内容都谈及老家及集体户的那人、那水、那院和那片草地，特别是黄昏里咕哒咕哒的风匣声及那从门缝挤出的玉米粥的香气。

老家是啥，就是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进入眼帘的最初世界，以及陪伴成长的所有。这一切，由于是眼里的唯一，所以都是美好的。

老家是啥，就是春天里风筝升起时地面上的那片草地，一根线绳把地面的家和天空中的你牢牢拴在一起，尽管风筝越飞越高、越远，天边依稀可见，可蓦然回首，拽着那根线的依然是老家。

老屋房山流过的那条小河，曲折蜿蜒，清澈见底，流进了我的心里。它就像一条绿丝带，把村庄缠绕得妩媚多姿，清凉爽快。站在岸边，清晰可见水里滚圆的鹅卵石，还有石头缝里躲来藏去的小鱼。

岸边那条蒿草覆盖的小路上，几双光秃秃的小脚在奔跑，追赶着那群随波逐流的小鱼。情急之下，就扑通扑通地跳进水里，尽管河水溅得像花公鸡一样，但那群欢畅的鱼儿却诱惑着奔跑的脚步越发轻快。

大概是性格的原因吧，那些游在后面的白飘子、花哩棒子，一不小心就会被一双双小手扣住。伙伴们小心翼翼地把小鱼放进玻璃瓶里，捧到家里把它放在窗台上，再投进一些墨绿的水草和金黄的小海螺，不让它寂寞。

老家那座灰砖黑瓦院落的后门旁，矗立着一排老槐树，小伙伴们三四个人强搂过来，估计得有上百年树龄了。邻居家伯伯、叔叔们吃过了晚饭，就拎着那个挂满茶渍的瓶子，三三两两的聚在树下，天南海北地聊起大天来。

春风吹开了花蕾，槐树的花瓣就像东北初雪那样，飘飘洒洒，越过墙头，落在院子里。一阵旋风，把地面、墙头、甬路的落花吹起，聚拢在墙角处。

伙伴们循着花香爬到了树上，撸下一把把花朵，揣进跨栏背心扎起来的肚兜中，乐颠颠地跑回家交给妈妈做菜团子。在回家的路上，当然少不了把一把把槐花塞进嘴里。

当老天耷拉下那张灰蒙蒙的脸，家家户户咕哒咕哒呱的风匣声就奏响了一曲民俗大合唱，与暮归的老牛那样和谐、自然。不一会，玉米粥的馨香便溢满鼻翼，香香的，糯糯的，谁都忍不住要多吸几口。

房顶上烟囱里升腾起灰蓝色的炊烟，那是在催促田园里忙碌的人们回家吃饭。同时也告诉那些留恋水塘边小虫子的鸡鸭鹅，天要黑了，赶紧回家。

一家人团团围坐在饭桌旁，盛上一碗冒着热气的玉米碴子粥，青蒜、小葱饱含着菜园子里的清凉，沾着刚刚起发的金黄色大酱，再配上一盘子又甜又面的蒸红薯干，那种味道诱惑你难以撩筷。

夜幕罩在了那条青石板路，一片片光亮诡异地眨着眼睛，招呼追逐的小伙伴，赶紧停下疯狂的脚步，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大家拼命追赶着，生怕落在了后边。可一旦跑在前面，又担心起落在后面的小伙伴，于是就不停地催促他们赶紧撵上。不管是跑在前面的，还是落在后面的，心里有一个共同的愿望，那就是一起出去的，一定要一起回来。

院子里的几束灯光穿过门楼，投在了聚集在大门边的小伙伴的身上，人人身上都显得那样斑驳陆离。月亮有些疲倦了，可大家还是不肯散去。他们一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一天的新鲜事，一边合计着明天去哪里玩。

离家越久，思念越浓。我常常梦见老家，梦见老家的山、老家的水和老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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