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文学艺术的欣赏基本上是一种认识活动,作为欣赏对象的诗歌作品,既是诗人认识生活的成果,又是欣赏者再认识的对象。诗歌意境的艺术形象唤起了读者相应的审美活动,并规定了读者的感觉、想象、体验、理解等认识活动的基本趋向和范围,进而向读者展示出艺术形象所包含的诗人的思想感情,使读者受到教育、感化。但读者的欣赏活动,决不是单纯地、被动地接受,而是始终活跃着主观能动性的认识。读者通过感受、想象、体验、理解等活动,把诗歌意境中的形象“再创造”为自己头脑中的形象,并且通过“再创造”对意境所反映的生活、情感等进行“再评价”。苏东坡曾经说过:“论诗即此诗,见于儿童邻”,就包含着对作品由此及彼的联想。古人称为“迁想妙得”,其“妙得”就是意境的升华,就是意境的“再创造”活动。有人说,苏东坡当年鉴赏惠祟和尚的《春江晚景》,看到鸭群戏嬉江面而产生“迁想”,才有了“春江水暖鸭先知”的“妙得”。读者“再创造”的完成,才标志着鉴赏古诗词审美的完成。</b></p> <p class="ql-block"><b> 再创造源于对诗歌的深切感悟,是鉴赏审美活动的高级层次,是审美的自由境界,其受到读者主观条件的制约。诗歌的意境为读者的感悟提供了必要的诱导,它其有广泛性;读者的主观条件却影响着读者感悟的方式和程度。诗歌意境的艺术形象本来具有客观规定性,但由于欣赏者主体条件的差异,而使他们对诗歌包含的生活评价的领会往往也各不相同。生活经验丰富并具有一定文学修养的鉴赏者,可能会很好地把握作品形象及其思想内容,甚至发现作者主观尚未意识到的作品的意义;主观条件较差的欣赏者,对意境的感悟就可能差一些。人生的经验越丰富,人生的体验越独到,感悟就越深切。由于有些读者阅历、经验的局限,要达到“升华意境”这一最高层次是有一定困难的。如果积极地充分地调动自己现有的生活和知识的积累,“升华”也不是不可能的。新中国成立后翻天覆地的变化,特别是改革开放后,社会日益安定,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年轻的读者早就感受到了。因此,李白笔下美丽、祥和、欢乐、富饶的“理想世界”和陶渊明虚构的“世外桃源”一样,虽然反映出作者对生活理想的追求,但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诗人在理想与现实的激烈冲突中构成的意境,在读者的审美活动中经过再创造而升华起来。</b></p> <p class="ql-block"><b> 升华意境还包含着评价,评价是深切感悟的另一体现,是欣赏的深化。经过再评价,读者才能对意境所反映的生活、景物和思想和情感作出自己的结论,从而受到审美教育。诗歌的审美教育,不仅表现在读者在欣赏过程中被诗歌意境所反映的形象、情感所感染而有所提高,而且也在于读者能动地思考作品的形象及意义。有时,古诗作者反映了生活某些方面的现象,却没有充分认识和理解,忽略了或者根本没有意识到它的本质意义,今天的读者可以去发现,去充实,去提高。反映在作品里的作者对生活的判断不尽是正确的,欣赏时甚至可以去推翻。如曹雪芹未曾充分认识到封建社会必然会解体一样,《古诗为焦仲卿妻作》在客观上通过婚姻悲剧来暴露封建礼教的罪恶,其意义是作者绝对没有意想到的,我们就是通过鉴赏活动中的评价去深深感受到作品形象给人的震撼力。严格地说,评价是一种极为理性的判断,属于文学批评的范畴。作为鉴赏者,应该从诗歌的内容和形式入手,运用辩证唯物主义的思想武器,按照诗歌创作的艺术规律去分析评价,那么,鉴赏古代诗歌的能力就会大大提高。</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