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2022年春分,应该是暖风和煦、翠柳轻扬的日子。但现实却是俄乌大战犹酣、疫情多地散发、737高空下坠、娱乐圈开撕"国足"、汽油价格悄悄"破九"。如果说前四条尚属偶然,而汽油的持续走高却让百姓"十分困惑"。</p><p class="ql-block"> 油价"破九",专家有专家的"理论",百姓有百姓的"说法"。无论什么原因,2022年的三月,"油价"再创新高这档子事,很可能与"煮豆燃豆萁"的"熊大熊二"之战一起,被后人铭记。</p><p class="ql-block"> 我在三年前已经进入"退休生活",按说自已与油价的涨跌关联度并不紧密。因为好多年来,我都是有证(驾驶证)无"驾"。今天,只所以对汽油价格还有"关注",完全取决于二十年前,我曾意外"拥有"一辆六成新的日本原件踏板"小木蘭",这"小可爱"在老伴的网吧门前"公示"数月后,仍无人认领,我便用它代步。这种当时由国外进口原件,并由济南"军工厂"组装的女式摩托车,其质量、外观都相当过硬和美观。</p><p class="ql-block"> 老伴在世纪之初,银行一次上市前的"巨震",让她从"白领"变成了"白皮"。二次下岗的她似乎心态特好,仅用半年多,由她出任法人代表的"联结点"网吧,于世纪元年的第一天开张营业。"官"她当,"钱"她收,可对外的关系维护却有我来负责。 </p><p class="ql-block"> 2003年的一个周末,约为晚上十二点半。我当时正在老伴的"联结点"值夜班。突然从阜阳三中通往鼓楼的十字路口,一对年青男女(夫妻或情侣)从同乘的一辆"小木蘭"上跳下,先是口角之争,后又上演了"拳武行",夜色垂幕,路灯在飘着细雨的黑夜中显出悠蓝色的昏暗,路上已无行人,时不时有一辆"的士"通过,也多是提速"绕行",更无人上前劝架。</p><p class="ql-block"> 我们将网吧的玻璃门闪开一点门缝,默默地看着这场不明就理的争吵。最后,男人无耐,竞一脚将"小木蘭"踹倒在十字路口中间,愤怒地发着毒誓,闪身拦停一辆"的士",想要离开现场,那小女子也不含糊,一手抓住车门把手,寻死觅活。"的士"司机不敢强行动车,最终,女士也随车而去。</p><p class="ql-block"> "可怜"的"小木蘭"在二人离开后,就安静地"仰卧"在十字路口。当时,网吧还有很多年青人"上网",一个小家伙拽拽我的衣襟,老头(他们把我老伴官称为"老娘",而称我为"老头")这两人闹的,车也不要了,给它弄过来。我看雨越下越大,怕过往车辆出事故,便"下令"让三四个孩子把"小木蘭"弄到网吧门口,期待当天吵架的"小男女"回头来找。</p><p class="ql-block"> 可过了数月,也无人认领。我有次急着外出,又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我便把"小木蘭"推到路中,试着启动、油门、行驶、刹车。还行"小木蘭"不仅提速很快,而且行驶平稳,从此,我的"扶而挟"(自行车)便退居二线,"小木蘭"开始伴我同行,当时油价几何?我已忘计了,但每次加满一箱油,都在5元钱以内。也正是对小木蘭的过度钟爱,最终让我上演了一出踩在生死线上的"生死飞车"。</p><p class="ql-block"> 记的是2005年春节后的数天,我例行为老伴的网吧作"年度公关"。当晚邀请一个网吧的管理部门(阜阳当时能到网吧检查执法的有消防、文化、公安、工商、税务。市、区两级,十几个单位)的几位实权朋友聚餐。 </p><p class="ql-block"> 为避人耳目,我故意安排在当时"鬼不下蛋"的二环路大桥南头(现市交通局楼后向西)一个偏避的特色小店里,虽说是"小店",酒水、菜品都不输中档餐厅。 </p><p class="ql-block"> 在阜阳的饭桌上,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即"东家不喝客不饮"。九点过后,酒足饭饱,宾主话别。我已有一斤多白酒下肚,步态明显不稳。"朋友"也不外气,非要用车送我,但我还惦记的自已的"小木兰",在谢绝了朋友的一番好意之后,我重回酒店,用冰凉的自来水冲沖头,然后嘴冲笼头,又猛灌几口,撩起衣襟子擦擦脸,骑上"小木蘭"打道回府。</p><p class="ql-block"> 当时二环路正在拓宽慢车道,路基刚刚压过,平坦舒适。我由于酒劲正冲,便沿着慢车道的路中,"黑着眼"加速飞奔,我特意大灯全开,从饭店上车起步,档位提满,一路畅快飞驰。</p><p class="ql-block"> "小木蘭"已行致现市交通大门约南50米,我觉得身体一震,"澎"的一声,"小木蘭"竟然飞了起来,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应付这种突发情况的经验,昏昏沉沉的"脑袋"告诉我,肯定出事了,我只是本能的两手死死撮紧车把,两脚用力踩在脚踏板上,尽力保持着身子的平衡。当车子在"框当当"的声响中多次跳跃后,速度依然飞快。我早已吓了个"酒醒",这才发现前面怎么一片漆黑?我试着重新开灯,可按钮没了,我这才注意到,"小木蘭"的大灯没了,刹车的小把没有了,我稳了一下情续,试着开始用双脚擦地的方法減速,在车子继续前行约五六十米后,终于停了下来,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完全骑在一辆只有"骨架",没有"附件"的裸车上。</p><p class="ql-block"> 冷汗,恐惧,后怕。心想肯定碰到人或物了,虽四下无人,但那也不能孬呀。我顺原路往回找,大灯,小把,泥瓦,后架一样不少,均匀地躺在路中间,绵逅数十米。</p><p class="ql-block"> 我无心收拾它们,只是快步来到记忆中飞车的大致位置。不看不知道,看到眼前一个没有井盖的"黑洞",着实把我吓的呆若木鸡。冷静片刻,悄悄回过神来,我便顺着原路返回,把"小木蘭"散落的零件,一件件地放在"小木蘭"的踏板上,推着(不敢骑了)走向不足2000米外的文德街"孟伟摩托车修理铺"。孟伟夫妻正忙着加班修车,看到我狼狈不堪的样子,吓了一跳。忙问道,出事了?这车你怎么摔成这样?我似乎还没从"酒劲"与"恐惧"缓过来,大声说:"我过地井了"。</p><p class="ql-block"> 说完我便瘫坐在地上。孟伟夫妇听了,吓的赶快喊来了我老伴,(两家店相距约80米)。老伴过来,在确认我只有手、脚局部轻微擦伤后,便将我扶回了家中洗澡、换衣、睡觉。</p><p class="ql-block"> 笫二天早上,我骑自行车正常上班。只是没有了"小木蘭"的相伴。中午,我到孟伟店里看看车修好了没有。孟伟直言道,这车你要么卖了,要么送人,你是无论如何不能再騎了。</p><p class="ql-block"> 杜伟说他早上试车时,去看了我飞车"过井"的现场。杜伟说,你喝多了,没看到那个没盖的"地井"。当时你如果骑慢了,你一头就栽进井里了;骑的稍微快点,你的车前轮会卡在井口。车动不了,你却"飞"出去了。幸亏是刚压过的路,正好地井座高出路面两三公分,碰上你又是前胎气足,骑的又太快,所以象杂技团飞车一样,你硬是驾车"飞"起来了。放在白天,你一害怕,手一松,你也没命了,好在你当时谜糊,在车飞至六七米高,开始下落时,你不知道害怕,也没松手,这好几项操作,也就两三秒钟,有一项乱了,你就到"那边"去了。</p><p class="ql-block"> 当天下午,我就把跟了我近两年的"小木闌"送给了一位朋友;并向市长热线打了一个电话,告诉领导,西二环慢车道上,丢了一个地井盖,为了市民的出行安全请尽快安上。当电话那头询问我,你怎么知道西二环丢了一个井盖时,我只淡淡地回答,早上遛弯时看到的。</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2022年春分写于瑞鸣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