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期?归尘? 作者/李兰

静禅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昨夜春风缭乱客,今晨雪雨顾尘埃。</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疫阻人中瘦,空坠长河泣。</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忽闻金城春艳,岂叹祁连飞雪。</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静夜一觉,何时归期?</p> <p class="ql-block">  离家的日子不过十日,总是奔波于宿舍与行车室之间,一列列向东向西的客货车疾驰而过,带着春风的记忆拭过脸颊,偶尔会停下脚步回望渐行渐远地消失在薄雾或是夜色的静寂中,入眼尘年往事却都是碎片难以拼凑的断点,微微一笑浮生难记。除了工作便是宿舍的一方天地,偶尔会随同事去小站后面的庄浪河边散散步,应该准确的是去散散心吧!也会发觉一些作为生活笔记的素材,让文字更为赋有灵性,语句更为鲜活吧!也会站高望远将此间视为一片世外桃源,不觉得会有孤单,即使在这疫情局限于这一方小天地,在我的眼里世间万物仍是一片清光。我也会顺流而下慢步而行,放下所有,一边走一边望向远处,近而不远,远而不疏的光阴,俯身来寻找可谓是泥石上捉迷藏的小生物,如蚂蚁或是不知名的小虫子,看着它们,眼里透着年少的光,喜乐自得,此时只有欢喜与河水流动的波音甚是安逸;我也会捡起一颗卵石或石片就像年轻时那样往前跑几步往上一跃,将石子仍向河面“漂”一下,瞬间河面泛起一层层涟漪,溅起音符似的旋律般的小浪花,又瞬间消失,“漂”了几次竟开心地又喊又跳,是被一次次的年轻而信服,更是被这些泛起的涟漪而欢喜。我因此想起了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的年岁,因为一些小事而踌躇满志,得意洋洋地“哼”着不着调的调调往前奔去,但是当鞋里掺进了几颗硌脚的石子儿,便又会呼天抢地,倒戈弃甲,觉得世不容我。呵,年轻真的好啊,没有“放与不放”,更没有所谓的“悲痛”,更无心中的那份“执念”以及世俗的尘埃与“见或不见”,有的是童年的天真,有的是少年的烂漫,有的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天地,有的是望着星辰眼里住进的那眸永远…​…</p> <p class="ql-block">  2022年3月23日,今早起的很早,六点钟天色已有了光亮,我想着出去走走,因为是个晴空,也会看到几日雨雪后的那晨春阳。昨日看到老师写的诗词,才恍然已是春央,金城的树已抽绿,杏花已开,园中春光乍泄,而在距金城一百多公里的小站竟还是初春的样子,虽然草已探出了头,站前广场的柳树、杨树、榆树抽出了新芽,宿舍园中的杏树的枝条上也爬满了色彩,绿的可心,绯红的缭眼,却不见有花苞的新意,加上这两天刚下过雨加雪又多了份寒凉,技术员田东栽植的几株桃树、枣树也在这场寒凉中受到了委屈,有心给它们加床棉被又生怕让厚重压倒了单薄,试着安慰自己它们定是能安然无恙,也不枉费年青人的一片苦心。望着它们不由地一阵阵凝神,疫情的反弹,每一天的数据不由得让人难过,但更多的是开心,看到同伴们、朋友们在志愿者的队伍里干劲十足,虽然在小站未能加入他们,但我也是满满的欣喜,因为我也在抗疫一线努力工作,确保安全运输畅通无阻,和他们同心同德。所以,疫情很快就会过去,因为有了前次的经验,市政各级领导也都已安排部署,妥善处理和解决严防严控,市民的工作、生活有秩有序,车水马龙的场景依旧如常。在单位,同事们安心集中管理不焦不躁,确保安全生产,团结协作;休息时各自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厨房里休班职工有帮厨的,做着自己的拿手好菜,端着香喷喷的菜肴,一口饭菜一眼万年,一句笑话一生欢喜,好生热闹,想想已有好多年没有这样的氛围啦……午饭后各自都已休息,站场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远处运转室里仍旧忙碌着,车列编组的“咣当咣当”声和调车组义无反顾坚定的身影在线路上穿梭。唯有单身院一片静寂,就连那只调皮的小猫咪也钻进自己的小屋四平八稳地躺展了扯起了呼噜;斜对过厨房门上的帘子随着微风不急不躁,不声不响地时而翩翩起舞,时而静默相念;正对着十几米之外悄无声息的园子,园里的老杏树挺拔有力地望着远方,写满了诗与远方……,又像是家里的一位老爷爷始终是子女的坚强后盾,枝干繁盛,枝条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胎芽,绿茵中呈现出绯红之色,有的像小小蜗牛,有的像蛋白虫,有的像螺丝纹,还有的像窝窝面,个个生得可爱鲜嫩,楚楚动人,春风一吹枝条摇曵起舞,像极了爷爷的子子孙孙,真是应了那句“此处无声似有声”,子孙笑开了颜,爷爷乐开了怀,老有所乐,安享晚年,小有所喜,蝶翅颤动。望着这一切,却又不由地顿生殇情:3月21日14时38分许,东方航空公司一架搭载123位乘客、9名机组人员的波音737客机,突然在广西梧州市上空8869米的高空坠落。 132人全部失联,当时的我瞬间泪目,揪心的疼啊!两天过去了没有任何消息,现场只有飞机残骸一片狼藉,想想人活着真的不容易,以前老是不明白,为什么飞机要么坠在山里,要么坠在海里,现在才懂,那是机组人员最后的努力,既然救不了机上的人员,那就拼死护住地面的百姓。2分钟从8869米高空坠落到地面!很难想象机上人员面对死亡的那种恐惧,只能直面如地狱深渊一样的坠毁,说不上来的绝望和无助,不只知道又是多少个家庭的伤心事,心痛加悲痛,最后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有,谁也预测不到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其实想想,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做不成,那便是上苍在保护你!停电了,车坏了,晚点了,错过了,别抱怨,人生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会迟到,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祈求一切都平安,奇迹一定会再现!</p><p class="ql-block"> 《大家》总编社长西玛珈旺写的一首:</p><p class="ql-block">一一一一</p><p class="ql-block">月光一样从窗外向内看,看见炕上的</p><p class="ql-block">​三个人,父亲母亲和我 ,冰雪融化</p><p class="ql-block">​土地的黑比夜晚更沉默,比风车的翅膀更沉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同样的高度,我曾望见家园的雪</p><p class="ql-block">​和雪一样干净的灯光,而2分钟骤降的2万米,和父亲撕心裂肺的悲痛</p><p class="ql-block">​一起坠入深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32条生命被定格在2022年的3月21日,此时,我的窗外有三枚月亮</p><p class="ql-block">三盏灯以及被黑暗吞噬的123</p><p class="ql-block">这三个黑色的数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今晚窗前的狗很安静,猫头鹰在树梢上很安静,甚至钻进柜子里的猫也很安静,我唯一可以听到的,是一条河流隐忍的悲声!</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有时候何尝不是如此啊!再看看机上成员14个人的故事让人瞬间泪奔!飞机上 132人,生死未卜。132人,不是一个简单的数字,它的背后是132个家。他们,是谁家的父母?谁家的儿女?又是谁家的妻子?谁家的丈夫?又让我殇思于我逝去的亲人,寄一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春分至</p><p class="ql-block"> 两山树木绿抽茵。望知雨沐黄昏。草长莺赋破空尘。神醉清樽。</p><p class="ql-block"> 遥望故乡云去,泪波斑驳凄神。人生几笔亦归尘,故里殇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评论区有人留言:</p><p class="ql-block">有人问:何为死亡?</p><p class="ql-block">答曰:万物皆永恒,卿不在。</p><p class="ql-block">真正的别离,没有桃花潭水,没有长亭古道,只不过在同样的撒满阳光的早上,有人留在了昨天……</p> <p class="ql-block">  心里的难过即是难过,身心的难过却是悲痛却又是泣不成声……</p><p class="ql-block"> 几天的难过用来看电视剧《周生如故》来化解我难已平静的内心,却怎么也没料到结局的悲凄,还好以殇治愈殇也算是最好的解药吧!今日的景物別致,空气中弥漫着春的气息,有泥土的芬芳,有萌芽的清香,阳光刚刚好,时间刚刚好,一指尘土,一眼清光,一生安宁,轻唱一首《吹走的时光》,怀想一番那年的青春,自觉得生命的可贵在于健康的活着。想想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哭过笑过,唯有珍惜当下的好光景。愿疫情早日结束,“你安好,我无恙 ”!这就是疫情期间最温暖的话。愿世界平安,你我无恙!“家人闲坐,灯火可亲”,平淡的生活,便是这世间最好的光景。愿世间再无灾难,愿我们彼此珍重,安然无事!</p> <p class="ql-block">  席慕容的《透明的哀伤》中有几段:</p><p class="ql-block"> “站在峡谷之间的吊桥上,站在满月的光辉里,我们呼唤你过来,来看那高悬在天上的月光,你却微笑拒绝了。</p><p class="ql-block"> 斜倚在吊桥的另一端,在山壁的暗处,你说:</p><p class="ql-block"> “我从这里看你们就好了,因为,你们就包含了月光。”</p><p class="ql-block"> 山风习习,流水在转折处呻吟喘息,身旁的 H 为了这样美的一句话轻声惊叫起来。月华如水也如酒,清澈而又迷离,为什么此刻我的心中却隐隐作痛?</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是的,在这样美丽的夜晚里,生命是可以包含着月光,却不得不在同时也包含了一层透明的哀伤。”</p> <p class="ql-block">  人世间,有许多的无耐,有想说的,也有不愿说的;有想做的,也有不愿做的;有想见的,也有不愿见的;但总归是有好有坏,常常这样一个人临窗而望,满眼的心事唯有星儿而倾,满心的离苦唯有明月而知,满身的伤痛唯有父母而疼。想起种种,何不快乐的过好每一天呢!生命的价值和意义,归根到底就是生和死的价值和意义。人生活在世界上,就是要健康快乐地生活,只有健康快乐地生活,人的生命才会有意义,才会有价值。生命本有期,让生命更为长久的却是珍惜当下。</p><p class="ql-block"> 陶渊明的一首《杂诗》:</p><p class="ql-block">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p><p class="ql-block">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p><p class="ql-block">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p><p class="ql-block">得欢当作乐,斗酒聚比邻。</p><p class="ql-block">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p><p class="ql-block">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p><p class="ql-block"> 可谓青春一旦过去便不可能重来,一天之中永远看不到第二次日出。应当趁年富力强之时勉励自己,光阴流逝,并不等待人。</p> <p class="ql-block">  归期?尘期?期期可归,尘尘可期,一念之间,世间再无期,尘间再无埃,繁华落尽,一指尘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2.3.23哺时于宿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