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孙家寨是淇县著名的历史遗存,从时间跨度来说,这处遗存与朝歌古城数千年的历史远不能比。然而一直以来,这处遗存却像谜团一样缠绕在人们脑海中,甚至让一些学者食不甘味、夜不能寐。</p><p class="ql-block"> 有位学者在经过近20年的研究后认为,《明史》中的有关记载不符合历史事实,他大胆提出一个惊人的观点:淇县的孙家寨与明朝的崇祯皇帝有着密切的关系。</p> <p class="ql-block"> 神秘的“孙家寨”</p><p class="ql-block"> 印月峰是淇县北阳镇境内深山里一座峭拔的大石峰,它四面几乎全是绝壁,从远处看犹如一座圆柱体的天然城堡,孙家寨的寨门就位于印月峰北边的峭壁上。</p><p class="ql-block"> 印月峰北边这面峭壁有一处陡坡,经人工稍许开发后,勉强能够攀登进入寨门。寨门很狭小,仅容一人低下头才能通过。寨门这一面虽然也是峭壁,但还是筑起了高高的寨墙。由此可见,当年这里一定戒备森严。</p><p class="ql-block"> 进入寨门放眼望,这片东西长约150米、宽约100米的平地上到处是建筑废墟,让人顿生沧桑之感。</p><p class="ql-block"> 废墟中散落着一些瓦片和缸片,瓦片看起来较为平常,缸片却非常厚,说明当年寨子里使用的缸容量很大。废墟的东南角有个直径30厘米的石臼(石臼:人类以各种石材制造的,用以砸、捣,研磨药材食品等的生产工具),应该是用来舂粮食的。</p><p class="ql-block"> 从废墟的结构可以看出,这里原是一座四合院的建筑,面积在1000平方米以上。有几间房基里面还有地道口,从地道口向里看地道的走向,这些地道可能是相通的。可以判定,有人曾在这里生活过。</p> <p class="ql-block"> 这座山寨在当地都叫它“孙家寨”,相传是孙徵兰所建,可是这里地处荒山野岭,人迹罕至,到今天连条山路都没有,更无水源,当年孙徵兰为何选择在此建寨?孙徵兰一生为官,《淇县志》记载他到了晚年才回到家乡淇县,他为什么到深山建寨安家,而且建筑规模如此之大,戒备如此森严?当地还传说孙徵兰在这里练过兵,可印月峰这弹丸之地屯不了几个兵,而且他所效忠的明王朝已经灭亡,他在为谁练兵?</p><p class="ql-block"> 如果把孙家寨与印月峰摩崖上的字以及淇县“朱改王”的历史故事结合起来,才能解开其中的历史谜团。</p> <p class="ql-block"> 云遮雾罩的“印月峰”</p><p class="ql-block">印月峰犹如一个高大的圆柱体的天然城堡耸立在那里,笔直峭拔,绝壁如刀削一般。在东面的绝壁下,半山腰处的摩崖“印月峰”三个竖写的正楷大字赫然在上。大字的左右两边有两行竖写的小字,右边的是:“皇明御史”,左边的是:“孙睡仙书”。(孙徵兰,淇县北阳镇南阳村人,自称“睡仙”。为官时曾负责向崇祯皇帝转交奏折,被称为“转本御史”。后来,明朝灭亡,孙徵兰遁回故里。)</p><p class="ql-block"> 印月峰,当地也有人称它为“印明峰”。因为孙徵兰选择在东边的这面绝壁上题写摩崖,使摩崖朝向东方,即太阳升起的地方,这样,他在题字时便省去了“明”字左边的偏旁“日”,“印明峰”就成了“印月峰”,从而使得他内心深处的反清复明思想得以曲折地表达出来。</p><p class="ql-block"> 这种藏头露尾的文字表现形式并不少见,像人们熟知的比干墓的碑文,因碑下是土,碑文便有意写成“比干莫”。淇县灵山的醒目泉也是如此,碑刻的下面就是泉水,碑文中的“泉”字便省去了“水”,成了“醒目白”。</p><p class="ql-block"> 与其他摩崖不同的是,在印月峰的摩崖中看不到刻石的年月记载,却特意强调孙徵兰作为明朝遗老即皇明御史的特殊身份,这也是印月峰摩崖的独特之处。</p><p class="ql-block"> 印月峰摩崖上的字流露出明末御史孙徵兰的反清复明思想,尤其是“皇明”二字让这种思想暴露无遗。</p> <p class="ql-block"> “朱改王”的历史渊源</p><p class="ql-block"> 在淇县庙口乡的王洞村和王滩村之间有座王家祖坟,坟地的墓碑上端有“定王归宿”字样,中间竖刻文字为“明崇祯之子广裕避嫌改名王公讳广大崔孺人陵墓”。这是王广大和妻子崔氏的墓碑。王氏一族在当地堪称望族,这里姓姓王的人对外一致宣称,他们的王姓是从明末皇子朱慈炯开始的,“我们的祖先姓朱,朱洪武是我们的先人,我们王家是朱改王。”位于淇县庙口乡王洞村和王滩村之间的朱改王碑,记载着当年朱慈炯逃出京城来到淇县的那段历史。</p><p class="ql-block"> 得知明朝崇祯皇帝的儿子、定王朱慈炯的后人生活在庙口乡一带,淇县的文史工作者和历史爱好者兴奋不已。多年来,他们一直在苦心考证当地著名的古迹印月峰与扯淡碑,庙口乡王家祖坟墓碑的发现为他们提供了新的研究线索。</p><p class="ql-block"> 淇县学者岳武佐接收采访时说,史书《明史·诸王传》在介绍定王朱慈炯时给人们留下一个谜,书上说崇祯皇帝的第三个儿子朱慈炯在崇祯十四年九月被封为定王,当时朱慈炯10岁。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攻下京城后,定王朱慈炯下落不明,即史书中所说的“不知所踪”。如今在庙口乡发现了定王朱慈炯的归宿地,让史书中“不知所踪”的谜底真相大白。</p><p class="ql-block"> 淇县从事文史工作的关永江、石同勋、岳武佐、郑厚德等几位古稀老人一直在潜心研究当地历史。为了考证“朱改王”的历史真相,几位老人不顾年迈,先后4次深入山区实地调查考证,并清理了王洞、王滩、朱家、庙口等村庄王氏家族的历史渊源和“朱改王”的缘由。</p> <p class="ql-block"> 在庙口乡王滩村,村民王庆老人现在住的房子有300多年历史了。房子四个房角处均有砖雕,分别刻着两个“忠”字和龙凤图案,这样的装饰在平常百姓家是看不到的。</p><p class="ql-block"> 今年75岁的王庆是定王朱慈炯的第十世孙。他在接收采访时对自己的家史感慨颇深。据王庆介绍,朱慈炯逃难到淇县后改名王广大,其后人至今已繁衍了17代。王庆讲述的“朱改王”这段历史让我们心生感慨。</p><p class="ql-block"> 那是甲申年即明崇祯十七年(公元1644年),李自成的义军攻陷北京城,庄烈帝崇祯看到大势已去,遂把家人和心腹太监王承恩召集起来,他无奈地说:“朕登基以来,宵衣旰食,日理万机,但诸臣误朕,让朕回天乏力。”崇祯皇帝当场任命王承恩为提督京官,令王承恩想方设法带领易服更名的太子和永王、定王逃出京城,以图“留住青山,他日复国”。 崇祯皇帝又在黄袍上御书,写完后交给王承恩。王承恩深感使命重大,遂让太子更名广初,永王更名广福,定王更名广裕,四人匆忙向崇祯辞别。在逃离的过程中,太子被李自成的义军抓获,永王被义军杀死。王承恩带着定王杀出重围逃出了京城。</p> <p class="ql-block"> 定王随王承恩一路南下逃到淇河岸边,在太行山的一个山洞住了下来。王承恩对定王说,眼下我们虽然逃出了虎口,但还要加倍小心,为了避免追杀,今后你我要以甥舅相称,你不能再姓朱了,要改姓王,名字广裕再改成广大。</p><p class="ql-block"> 王广大16岁时,在王承恩的操持下与一姓崔的女子完婚。王承恩在他们结婚时取出崇祯在宫中交给他的黄袍,在黄袍内襟上写道:“庄烈三子朱广裕,避嫌改名王广大,婚配崔氏,启传后代,勿忘祖门。崇祯二十年。”王承恩将他们住过的山洞取名王洞,王洞村由此得名。 </p><p class="ql-block"> 由姓“朱”改为姓“王”的王广大与崔氏在此繁衍生息,逐渐发展成人丁众多的王氏一族。随着人口增加,王家人分地而居,于是又有了王滩村。</p> <p class="ql-block"> 在清末民国的那些年,政治环境宽松了,这里姓王的人不再为自己是明朝皇帝的后代而担惊受怕。</p><p class="ql-block"> 那件祖传的皇袍一直由家族中的老家长保管着,族人中的男性结婚当天,新郎要穿上黄袍完婚。每到清明节,族人要到祖坟举办坟会,在坟会上他们把祖传的黄袍高高挂起,让全族的人祭拜。</p><p class="ql-block"> “我父亲结婚时还穿过那件黄袍。”王庆十分惋惜地说,新中国成立前夕,祖传的黄袍在王洞村的老家长那里保管着,为生活所迫,这家人将黄袍改成小孩儿的衣服,黄袍从此被毁。</p><p class="ql-block"> 王承恩带着定王逃出京城,后来的清顺治皇帝还发出过通缉诏,被通缉的人除了朱氏嫡亲外,王承恩是首犯。“如果像《明史》所说‘帝崩于煤山,王承恩从死’,那么清朝还会下诏缉拿王承恩吗?”王庆激动地说。</p><p class="ql-block"> 王庆家祖坟的墓碑上还刻有这么的诗句:“承恩苍天灰若木,托孤之志化夕阳。白骨飞灰从此去,任他神乌晓夜忙。”据称这是当年王承恩临终前发出的感慨。</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淇县“朱改王”的历史故事,以及印月峰上面的文字记述,让明末的那段历史更加扑朔迷离。</p><p class="ql-block"> 有位学者在经过近20年的研究后认为,《明史》中的有关记载不符合历史事实,他大胆地提出了一个惊人的观点:淇县的孙家寨与明朝的崇祯皇帝有着密切的关系。</p><p class="ql-block"> 在调查中发现,史料中对崇祯皇帝当年的生死说法不一。《庄烈帝纪》和《李自成传》等书中对当年李自成占领北京和崇祯吊死煤山时的情况均有所介绍。书中写到:崇祯皇帝命“王承恩提督守城”,“帝召承恩,令亟整内宫,备亲征。”“天未明,后城不守。”“帝崩于万岁山,承恩从死。”还说李自成进宫后“登太极殿,据御座,下令大索帝后。”从这些记述中可以看出崇祯当年已经死在北京。</p><p class="ql-block"> 然而,《明史·马士奇传》“(崇祯)十七年三月城陷,士奇方早食,投箸起,问帝安在,东宫二王安在?或言帝已出城,或言崩,或言东宫二王被执。”在《明史·吴甘来传》中也有类似的记载:“城陷,有言驾南幸者,甘来曰‘主上明决’。”从这两处记载中可知,当时有人说崇祯已经离开了京城,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往南方去了。在《明史·范景文传》中也有“帝南幸”的记载。</p><p class="ql-block"> “史料对崇祯皇帝当时的生死说法不一,这说明他逃出京城是有可能的。”淇县从事文史工作的岳武佐说,在《明史·李邦华传》中写到了李邦华奏请崇祯皇帝“仿永乐朝故事。”永乐朝故事说的是明朝初期永乐皇帝朱棣攻陷南京后,建文皇帝在大臣的护送下逃出京城的故事。《明史·倪元璐传》说:“李自成陷京师,元璐整衣冠,拜阙,曰‘南都尚可为。’”大臣请求崇祯效仿永乐朝故事,到南都(南京)重整旗鼓,卷土重来。由此可见,如果崇祯当时逃出了京城,他的目的地应该是南京,这与上述“驾南幸”和“帝南幸”的记载相吻合。再结合淇县流传的扯淡碑故事,说扯淡碑的主人当年逃出京城一直往南走,因为过不了黄河,转而到淇县云梦山修行。民间故事与史料记载相互印证,说明崇祯逃出京城不仅仅是可能,而应当是历史事实。</p><p class="ql-block"> 崇祯皇帝之所以要选择在淇县落脚,是因为这里有他的心腹之臣孙徵兰。孙徵兰当年与崇祯的关系极为密切,在朝中负责向崇祯转递奏折,人称“转本御史”。在明朝灭亡时期孙徵兰回到老家淇县。至今孙徵兰的后代提起来,说他回来后行踪诡秘,家人不知道他整天在外边忙什么。而位于淇县印月峰之上的孙家寨相传由孙徵兰所建,这座位于深山、人迹罕见的山寨的遗址规模相当庞大,立于绝壁之上的寨墙和寨门至今仍显示出当年的戒备森严。孙徵兰回到家乡后,本应安享晚年,没有必要再建这样一座山寨,可由于他曾效忠的皇帝来这里避难,他自然要在非常隐蔽的深山为其建造一个安身之所,这就难怪家人说孙徵兰“行踪非常诡秘”了。</p><p class="ql-block"> 通过对史料的研究,证明崇祯逃出京城;通过对孙家寨、印月峰遗址的探访,找到崇祯隐居淇县的物证;发现王滩“朱改王”,找到了崇祯的亲属。孙家寨与明末的惊天之谜,终于让人发现了端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