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应该是上世纪的1962年秋季,许昌实验小学毕业进入许昌四中的。我所在的班级是653班。</p><p class="ql-block"> 我为什么上四中呢?还有一个背景原因,当时许昌市还有一中,二中,三中等。据说其他几个中学都是市管的,而许昌四中是地区管的,级别不一样。当然这只是据说,没有落实。</p><p class="ql-block"> 当时地委,行署大院许多孩子都上了四中。实际上许昌一中历史更早一些,录取学生的分还髙一些。住在地委大院的一个小伙伴,人聪明,学习成绩也好,当时己被一中录取了,但为了许多伙伴都上了四中,他硬是改上了四中。他比我低一届,是664班的。</p><p class="ql-block"> 当时四中的书记叫李连辰,也是从地委调派过去的。</p><p class="ql-block"> 当时许昌市几个学校相对集中在许昌西北角这一块,这里当时己接近郊区。有师专,一髙,二髙,四中。顺着清虚街往北,首先路过许昌市一中,一中在左手侧,路西边,学校挨着小西湖公园。再往前走一个路口,右手侧路东就是许昌一髙,许昌一髙后面隔一条路就是许昌二高,二高东墙外不远就是许昌烈士陵园。许昌二高隔条马路西面并排对着的就是许昌四中。四中西墙外就是一望无际的庄稼地。四中后面一墙之隔的是许昌师专。</p><p class="ql-block"> 许昌四中原是许昌师专附中,1958年建校,1962年改为许昌四中,由于这层关系,四中后来一直是师专的教师培训基地。</p><p class="ql-block"> 据说许昌一髙,许昌二高,许昌四中的校舍建筑格局是一張图纸,校内房舍格局基本相同。均为坐北朝南,正门开在校园南侧。</p><p class="ql-block"> 进入学校大门,正对着学校的三层教学楼。青砖到顶,暗紫色护拦,风格上有苏联老大哥建筑的特点。进入学校大门到教学楼尚有几十米长的通道,通道两侧松柏墙后面,有两块种有核桃,柿子,萍果树的果园,每块地大约2—3亩左右。我依稀记得瓜果成熟的季节,每个班级还分过柿子和核桃。</p><p class="ql-block"> 从教学楼中间走廊门穿过,还有两块菜地,种过小麦,种过萝卜等菜蔬,用于学校食堂,降低大家生活成本。</p><p class="ql-block"> 在主教学楼两侧,各有四排平房,是学生宿舍。男生住西侧的四排平房,而女生住东边的平房。男左女右,泾渭分明。</p><p class="ql-block"> 女生宿舍后边就是学生食堂。食堂西边是大礼堂。食堂和大礼堂也无桌椅。从窗口打出饭菜,大家就随地蹲下围成一圈,迅速开吃。此时碗筷之声,喝稀饭和面条的吸溜之声,成为了最动人的交响乐。</p><p class="ql-block"> 大礼堂西边就是大操场。操场上有田径跑道,跳远的沙坑,篮球场,单、双杠等体育器材。操场占地面积大,约占了学校总面积的三分之一。</p><p class="ql-block"> 许昌四中校园内我认为最有特色的是在西北和西南角上各有一个坑塘,坑塘有水。西南坑塘里学校养鱼,是个鱼塘。在这里我第一次看到了撒网打渔的景象。凌乱的堆在一起的鱼网,老师有规律的把网子一层一层的握着手中,然后直起腰,站稳脚跟,用力把网撒出去,这时渔网在空中变成了圆形,涮的罩落在水中。老师慢慢收网,似乎很有份量,我们瞪着眼晴看有几条倒霉不走运的鱼儿被一网打上来。但也不是每次撒网都能撒成漂亮的圆形。是需要技术的。</p><p class="ql-block"> 而西北角上的坑塘则成了我们几个不守规矩贪玩少年夏日的游戏池了。但白天是不能去的。我们是在下了晚自习后,别人上床睡觉了,我们才溜出来去游的。坑塘边上种了几棵髙髙的白杨树,髙挂着白杨树梢的一轮明月,温柔的注视着这几个赤条条戏水的少年,明月若有赤子之心,它一定也是快乐的。</p><p class="ql-block"> 六十多年的岁月尘埃,使得我的回忆闪烁和模糊,我努力寻找着那些明亮的,带着温度的人物和画面。</p><p class="ql-block"> 西边果园北边有一排平房,是学校教导处办公<span style="font-size: 18px;">室,一个两间屋子里边摆放有一張乒乓球台,每周六,周日晚上我们都在这里打乒乓球。记得到了夜里肚子空了,偶尔会去萍果园寻找果子充腹,印象中都是又酸又涩,吃不成,只能作罢。使我最不能忘记和引为自豪的是,有几次我们几个人竟然是从周六晚上开始打球,打打换换,歇歇停停,一直打到第二天早上。那么高的热情,那么充沛的体力,现在难以想象。应了一句话,那就是青春无敌。</span></p><p class="ql-block"> 我想起了教我们数学的女陈老师,在我记忆深处,我感觉到就是她很好看。当我们仰头看着她讲课时,看着她背对我们在黑板上写公式的时候,有一种特别的美好的感觉在心头若隐若现。现在想想,当年的她也就是20来岁吧,正是一个姑娘青春芳华的最好时候。在我们这些十来岁的朦曈少年心中荡起莫名美好的微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是不必指摘的。</p><p class="ql-block"> 想起了学校的李连辰书记,他是地委调派过去的,和我父亲认识。偶尔在校园碰到时,他总会询问叮嘱几句。但我从来没有勇气单独到他办公室找过他。当然我也沒有什么事情找他。</p><p class="ql-block"> 当然最使我难忘的还是我们的班主任唐子谦老师。 唐老师教俄语,也教化学和数学,他是郑大的毕业生,个头不高,戴个眼镜,外表是标准的文弱书生,但讲起课来妙趣横生,也爱体育活动,蓝球场上他是控球后卫,生龙活虎,灵活勇猛。</p><p class="ql-block"> 我爱上他的课,所以我的俄语课成绩很好,我是班上的俄语课代表。我是校乒乓球队队员,唐老师也经常和我们一起练球。有一段时间,星期六下午练完球后,他就叫我到他宿舍和他一起吃饭,並且说可以一个月给我二块钱零花钱,当时父亲给我的伙食费也就是一周二块钱,出于本能的自觉我拒绝了。</p><p class="ql-block"> 1964年时,河南省搞过一次全省基层小学,初中乒乓球比赛,比赛的地点在新乡市。许昌四中和许昌实验小学代表许昌市参加了比赛。四中代表队由唐老师带队,我是队员之一。最后战绩如何,排名第几记不得了。我最深的印象是唐老师比我们还紧张,烟头烧到了手指头也没有感觉。</p><p class="ql-block"> 记得夏天每周六晚上,我们就铺着席子睡到学校的操场上。仰面高空,群星闪烁,月色如银。这时候唐老师往往就坐在旁边一齐闲聊。年轻人瞌睡大,一会儿就毫无顾忌的沉入梦乡。不知唐老师何时才归去……。</p><p class="ql-block"> 上了高中以后,联系少了。文革时期我还常去四中探望他,由于当时的政治原因,他却告诉我尽量少来看他。文革后期他回到他家乡新郑中学任教,有过几次书信联系,我记得有一封信上他写道:重登讲台,仍是强者。这我绝对相信,以他的能力水平,以他的敬业精神,强者之名,他当之无愧。遗憾的时后来我上山下乡,参加工作,外地实习,成家立业,忙忙碌碌,书信往来渐渐中断了。唯愿老师健康長寿,幸福平安了。</p><p class="ql-block"> 物换星移,世事变化。许昌四中的命运随着时代的发展也不断改变着。文革结束后,大概在1969年学校停办,1971年卖给了许昌微型电机厂。1983年在许昌新兴路恢复重建许昌四中。没多久又改名许昌第二职业髙中。可谓命运多舛。令我们当年许昌四中毕业的学生们感概不已。</p><p class="ql-block"> 在我心目中,从1971年学校变成工厂以后,四中已经消失了,和我们没有关系了。</p><p class="ql-block"> 我的四中,是那所种有核桃、柿子、萍果的,有着两面大镜子一样清彻坑塘的,有着如父亲般关爱我的唐老师的,有着好看的教数学的陈老师的那个校园……。</p><p class="ql-block"> 那才是虽然消失了,但却永存我心的许昌四中,我的初中母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