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记忆

雪润清韵 梁大智

乡村记忆第148村

　　历史上，杭城村和武良村同属善治坊武安都，在县东北三十里。明天启五年（1625）《文水县志》和清康熙十二年（1673）《文水县志》中均记载为：“武安都为村二:韩城、武良。”清光绪九年（1883）《文水县志》记载为：“武安都为村二:杭城、武良。”由此可见杭城村曾经是韩城村。村里还传说最早这里是航城，有可以航行的水路，赵武灵王游大陵是就是坐着船而来的。

一

清光绪九年（1883）《文水县志》记载：“磁窑河在县东十八里，源出交城磁窑沟，一出交城瓦窑沟。经流本县石侯镇南，二水合流，南径杭城村、西城村之东,东城村之西,又南径东庄村、西庄村之东,又南径明阳村中间,又南屈,西径上河头村中间,西入文峪河。旧从上河头村东,向西南流入汾界,现有旧河漕形迹。”由此可见，磁窑河原来就经过杭城村东流过。

村里有东西向街道四条，南头街、仁义街、前头街也叫咸水井街、后头街；南北向主要是闫家街，从北通到正街时分别向东观音街，形成东十字街，向西影壁街，形成西十字街。南北向还有两条较短的楼儿底街和西头街。另外，村东南有条东西短街，村里人称东南旮旯。

村正街东口是座观音堂，村里人称之为东庙。坐东朝西，正殿三间供奉有三大士，即观音菩萨、文殊菩萨、普贤菩萨，两边有十八罗汉，南耳殿供奉着送子娘娘。南北配房各四间，中间有牌厦隔为上下院，这里曾是村里私塾和村公所。庙门两边有钟鼓楼。传说，当年修东庙时已经打好根基立木后，晚上刮大风，把建筑材料刮到了武良村北，武良就在村北修了庙。杭城重新备料，才修起来。东庙前有广场，广场北有砖雕影壁，村里人叫药王壁，神龛里供奉着孙思邈像。村南偏西有座影壁，叫财神壁，供奉着财神像。

村正街西口有座观音壁，供奉着送子娘娘，人们在这里求子，给孩子们戴枷儿，二月十九还在这里还花花，人称花花会。在观音壁许愿求子成功后，就在西庙前的戏台上唱戏。正西偏北是座关帝庙，村里人称之为西庙。坐西朝东，正殿三间，塑有关公、周仓、关平等三尊神像。北耳殿是吕祖殿，供有吕洞宾神像。南耳殿是财神殿，供奉有财神爷。南北配房各三间，院内有柏树，栽种有牡丹。庙门两边有钟鼓楼，庙门前有两旗杆。庙门东三百米处有坐东朝西的戏台，中间有高土台，村里人称这里是分水岭。传说，吕祖殿里有两本中医卦书，经常有人来求医问药，有求必应，善友董富有、周坎则就在殿里释疑解卦。每年四月十四日，是吕祖的生日，也是这里的庙会。村里还有二月二十三的庙会。

村西北堰外有座狐爷庙，坐北朝南，正殿三间，供奉着狐爷，两边有耳殿，东西厢房各三间。南面有坐南朝北的戏台，戏场内有四棵遮天蔽日的古槐。据说，狐爷庙的绘画包给了本村画匠李二佑，他画得栩栩如生，只是画的认真进展就慢，到期没有完工。修庙理事把他绑在村公所，要求他尽快完工。李二佑请来了他东北安的师父，很快就完工了。正殿墙壁上画有雷公施雨、农耕图，正殿外墙有万马奔腾图，非常逼真。

村正北堰外有真武庙，正殿两间，供奉有真武大帝。明代是真武大帝声势显赫、民间信仰最为普遍的时期。真武大帝端坐于殿堂之上，披发跣足、身着玄袍、金甲玉带，仗剑怒目，足踏龟蛇，顶罩圆光，形象十分威猛。旁边塑有龟、蛇二将、金童、玉女等从神。正殿前有出檐，庙门呈八字形壁上写有“感应”二字。闫家街路西、正街西十字路西各有一座五道庙，西十字处有口古井，是村里人的吃水井，井边有座影壁，影壁上的神龛里供奉着井神，村里人称井神庙。

村东有块地叫一杆笔，也许沾了这块地的光，村里文化人较多。西石侯发现这块地直对他们村里，便在村口修了座文昌庙，庙的形状像茶壶，杭城人就叫茶壶庙。据说茶壶里的开水烫坏了一杆笔的笔毛，杭城村就出了一批杀扒手，成就了屠宰业的发展。

天旱时，村里组织祈雨活动，有时是请狐爷庙的狐爷出马，众人抬上狐爷在村里各街祈雨；有时是从县城抬麻叶仙姑，回村在各街转，每次活动在三至五天。祈雨队伍头扎柳帽，赤着脚，敲锣打鼓行进。有抬爷爷的，有挂铡刀的，有跑报子的。村里姚长维、姚贵春等就挂过铡刀。主要十字街道要放一瓮水，祈雨队伍来了就把水瓮扳倒，人们赤脚在有水的地方站一会，可以降降温。

二

村里流传着：“三高四姚，周家一条街，董家一旮旯。”传说，高姓来自北峪口，始祖高郁，迄今23代，村东南旮旯有高氏祠堂，也叫高家户房。姚姓在影壁街有姚家户房。周姓兄弟四人从河南汝南迁来，走至半路一人去了河北邢台，三人来到文水，其中一人落户周家山，一人落户武陵村，一人落户杭城村，主要集中在后头街。董家据说是两位将军兄弟，由太原董家巷迁来，后来村里的董家地分为南董家地和北董家地，迄今20代，主要集中在东南旮旯。

高氏祠堂砖雕街门朝南，两边有石狮。院内东西厢房各三间，正房五间。每当正月初一，高家男性就在祠堂举行祭祖活动。

楼儿底街路西是高德俊宅院。高德俊祖上经商，开有杂货铺，他在民国期间当村长，在当地很有威望。女儿高云清太原女子学校毕业，才气过人，嫁于阎锡山军队高级军官，后因政见不同而离婚。去世后按照她的遗愿以“女儿坟”埋在杭城。宅院为二进院，砖雕街门在院落东南朝东开，门上有“门当”“户对”，两边各有一棵古槐。院内南面为二层楼每层五间，西厢房四间，东厢房三间。砖雕二街门进里院，设有仪门，东西厢房各三间，正房七间。

前头街路南有高联科宅院。高联科在宁夏做生意，有三把骆驼搞运输。生有高景华、高景福，高景福之子高世保参加八路军，后在沈阳军区任职，曾帮村里买过两辆拖拉机。宅院大门在院落东北朝北开，进去正房五间，南房两间，东面是车马棚。从西面二街门进入里院，南北房各五间，西房七间。宅院西面是一座场院，大门朝南，里面是饲养骆驼的院。宅院南面有一小巷，巷子南面有两座小院。该宅院后来卖给姚学珠、姚学思兄弟，姚学珠开有广裕美杂货铺。

后头街东头路北是周成秀宅院，祖上经商并经营磨坊。宅院为三进院，大门在院落东南朝南开，倒座南房连大门五间，东厢房四间。第二进院是磨坊院。砖雕三街门是单檐辟墙垂花门，前檐雕饰椽飞、斗栱，门额题“伦敦处”，后檐悬山顶。进去是第三进院，东西厢房各四间，正房七间。

前头街42号民居门楼为清代建筑，是姚传发宅院门楼，单檐辟墙垂花门，前檐硬山顶，砖雕椽飞、斗栱、花卉、葡萄图案，门额题“凝瑞气”，后檐单坡悬山顶，柱头斗栱一斗二升，额枋有彩绘。仁义街2号民居门楼属清代遗构。是姚道礼宅院门楼，单檐辟墙垂花门，前檐硬山顶，雕饰椽飞、斗栱，花卉、瑞兽等图案，门额题“松竹秀”，门上有木雕挂落，门两侧有照壁，壁心装饰花纹砖。后檐悬山顶，枋檩间有木雕花卉垫木。仁义街24号民居大门对面东厢房山墙上有照壁，照壁坐北朝南，高3.8米,长2.86米，厚0.36米，始建于清代，因怕照壁被毁，曾用泥糊住。照壁雕饰椽飞、斗栱、花卉图案，壁心为“鹤鹿同春”，两侧为对联“谢草郑兰燕桂树”“唐诗晋字汉文章”，壁心中间有土地神龛。

民国期间，村里商业比较发达，有姚泼世的三合永杂货、米面铺，高德俊的德盛高杂货、米面铺，姚生玉义和园磨面、杂货铺，姚赤金的永益裕布匹店，姚马则的三合成肉坊，赵子福的三盛成肉坊，姚立门的二合和肉坊，姚立云的立云肉铺，姚海瑞的瑞海酒坊。

屠宰是杭城的传统技艺，民国期间有十几个字号长年经营屠宰行业，有的是合资股份制，有的是独资，雇佣三五人，主要屠宰牛、羊、猪等。主要经营者有姚泰山、姚二马、高生贵、赵志福、高丑牛、武安槐、高二虎、赵三牛、高四则、高志祥等，有个王叫化是屠宰高手，他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给羊扒皮、剔骨，把羊剔成灯笼状。

村里有皮毛加工的姚学仁、姚学义等，打铁的姚三则、姚武则、姚玉虎、姚天佑、姚马则等，制作豆腐、豆腐皮等豆腐制品的姚大章，木匠姚鼠成、姚凤宝、李宽则，泥瓦匠闫旗芝、闫侯小、燕五狗、燕六狗，锡焊匠姚锁铁，修锁则配钥匙的李仁，画匠李二仁、李六仁，糊顶棚的董闹则，油漆匠姚德通、姚良维，医生有张玉璞、姚恒山、董二先生、董志山等，接生婆王二奴、二雷老婆，阴阳先生董希贤。

三

村里有十多个社坛，主要有仁义社、影壁社、观音社、婆婆社、福喜社、南头社、合义社、武福社、中社、董家社等。元宵节期间，各社坛都举办民间社火，铁棍、高跷、推车、霸王鞭、花鼓等，村里锣鼓主要以“狗咬狗”“芦花鼓”“旋旋鼓”三部分组成。村里自乐班以晋剧为主，主要爱好者有姚秀华、姚维则、姚崇灏、姚再维、李映华、姚如山、李有银等。李有银是鼓师，拜著名鼓师白晋山为师，后成为太原实验晋剧团鼓师。

村里的秧歌在当地负有盛名，据说几个秧歌爱好者一起去看一场秧歌，提前分配好角色，各人记各人的台词，等看完秧歌回来，这个剧目就能排练出来。主要演员有晋阳生姚成卯、水仙花董游宽、抓心旦周志气、白菊花马拉牛、夹旦生王生贵等。演出主要剧目《卖高底》《赶子》《偷南瓜》等。

杭城村在清朝末年和民国期间,是跌杂则这一曲种编演的鼎盛时期,出了一批跌杂则老艺人。“跌杂则”是流传于文水县一带的一种民间曲艺形式。它是从民谣、民谚、民间杂话中逐渐集中、提炼、综合而形成，采取一人多角的形式，用合辙押韵的方式，一板一眼叙述故事，风格幽默风趣，语言杂话连篇，有如跌砖抛石，故称文水跌杂则。文水跌杂则源远流长，可以说自人类有语言交流开始，就产生了这种口头文学，真正成为雏形是在清道光年间，后来经老艺人加工整理，到民国初被搬上舞台，每逢戏曲、秧歌、皮影戏开始前以作戏帽，成为广大人民群众闻喜乐见的一种曲艺表现形式。各村都有人们吃饭上饭市的习俗，饭市也是众人议事的主要场所。人们把谈到的、看到的、想到的,即兴编成顺口押韵的谣谚和杂话，即人们所说的“四六句”“练子语”，如“二秃子街上站,吃的狗屎泡捞饭”“南头有的三件宝，二牛三庆他五嫂”等， 即形成了文水跌杂则的雏形。文水跌杂则内容丰富，语言顺口易记，人们对庄稼栽培、农时节气、种植形式、生活习俗、家长里短、国家大事、生活琐事无所不谈，一些精彩的段子会被人们广为传唱。文水跌杂则语言生动活泼，上口押韵，通俗易懂，便于记忆，幽默风趣，句式长短不齐，并能按照需要随时变换韵脚，还可尽情地运用方言，这些都是“跌杂则”的主要艺术特色。它源于民间，用于民间，地方风味浓厚，生活气息强烈，有广泛的群众基础，是人们喜闻乐见的一种曲艺形式。

在不同的历史时期,有不同的跌杂则创作演出,在国民党统治时期，人们对暴征税赋编道:“一闾三个毛鬼神，提的篓篓扛的秤，到了谁家谁倒运! ”抗日战争时期,人们编了日本人侵害中国人和中国人反抗日本人的跌杂则：“红樱团儿红色的，日本人本是狗日的。村长穿的皮褂褂，还挨了日本人的枪把把。见了鬼子就点头，还挨了人家的‘响庇头(耳光) ’。 ”

跌杂则,经常被一些老艺人和民间爱好者用来品评社会、针砭时弊，抒发自己的感情，像解放战争时期跌诉的《抬棺材》一段就是典型一例。杭城村北面有个西营村，出了一个跌杂则老艺人,艺名叫“圪抿壶”,他编演了《塌戏院子》《说汽车》等杂则,一直流传民间,脍炙人口。四十年代初,“圪抿壶”以演长篇段子而著名,一人独演跌杂则,能演二个多小时之久。中间一刻也不休息,只是在短暂的过门中,用小磁茶壶抿一口水润润嗓则,因此而得艺名“圪抿壶”。当时,跌杂则的段式规模越来越长,像秧歌《换碗》基本就是跌杂则的串联剧,一直不用丝弦伴奏,仍保持了跌杂则的风味。

杭城村的姚学龙，小名拉仁则，艺名“二圪抿”。以丑角见长,跌杂则享有盛名。他是“圪抿壶”的徒弟，在四十年代后期享有盛名,他继承了“圪抿壶”的演出特点和风格,能跌诉杂则数十篇,口齿清楚语言流畅，很受群众欢迎。继姚拉仁之后,又出了一名跌杂则艺人高山宝,也同姚拉仁一样,学习“圪抿壶”的演出特点,故得艺名“赛圪抿”。村里的王生贵、高树则、李全林等都是跌杂则高手。

四

民国期间，高德俊、姚玉润、姚守仁等先后任村长。当时，村里修了护村堰,全长3里，围堰高3米，座底5米，顶宽1.5米，有7个出村口。在村东修了顺水渠，村内打了9口吃水井，3口灌溉井，村外打了33口灌溉井。还修了一条二道堰，北起寨子村，南至王家地，全长3里，座底3米，高2米，顶宽1米。

二道堰修筑期间，遭到新庄和寨子村的极力反对，二道堰有可能将水逼到对方地段。官司打到县衙，一直没有定论。这时，村长找到在北京开粮店的大掌柜董进贤，感觉他见过世面，让出出主意，董进贤答应亲自去应诉。到了开庭日，村长和董进贤坐着轿车来到县衙。大堂上董进贤问县太爷：“我们村里如果遇到洪灾是靠我们村自己救灾，还是要靠寨子、新庄的人救灾？”县太爷说：“当然要靠你们自己村了。”“那现在我们在自己的地段修二道堰，保护我们的村庄和土地，根本不妨碍别的村去保护他们的村庄和土地。”董进贤说，“再说，他们也可以在他们的地段修筑他们的堰呀！”一席话说的其他两个村的人无话可说。于是，二道堰顺利建成了。

传说，村里有两个寡妇因争一盘碾去县衙打官司，谁都说这盘碾应该是自己的。县太爷不忙着断案，先等着她俩送礼。等每人卖了十亩地把钱送给县太爷时，县太爷说：“你俩不要争那盘碾了，现在我每人送你们一盘新碾吧。官司就这么定了！”

王金仙嫁开栅警备队队长三卜愣，村里有人被日伪军抓到据点时，便通过金仙疏通关系，救人出来。有时候也给村里出门办事开路条、做证明。

村里公人郭学义名义上负责给日伪据点送情报，实际上为八路军办事。一次有人告密，他被日军抓住捆在武良村庙前石狮上，鞭打、灌辣椒水都没有说出半点情报。这时，又来了一批日伪军，他一眼认出有一位是交城日军翻译官，他曾在交城日军司令部见到过。郭学义示意他帮说两句好话，翻译官了解到他们并没有郭学义给八路军办事的证据，于是和日军说了半天，把郭学义放了。

村里高月英嫁给西石侯的武腾海，武腾海、武鼠牛、武岐通和武茂生都是民兵，他们把布匹和药品等山区根据地需要的物品准备好，趁晚上天黑，偷偷穿过开栅敌人的封锁线 ，把这些物品背到身上，交给四区的干部。高月英和武腾海还在宅院挖了一个地窖，日伪军进村后，民兵门就在地窖中躲藏，高月英就给他们作掩护。

任森民国四年（1915）出生，家庭富裕。他是家中的独生子，自幼读书习字。小学毕业后担任乡村教师。民国二十七年（1938）4月，文水县抗日民主政府成立，任森先后被民主政府委派到杭城、东石侯、南胡家堡等村学校任教，并于民国二十九年（1940）加入中国共产党。他以教师身份为掩护，在教员、学生中宣传抗日救国思想、秘密传递情报，配合县区组织开展对敌斗争。民国三十一年（1942）年春夏之交，日军“春季扫荡”刚结束，县教育科副科长张松涛带宣传品下山来到平川。在杭城学校与任森取得联系。不料有人透露风声，驻开栅日本司令弓田派便衣侦探跟踪到杭城学校。此人冒充他是“交五区”派来的，企图用诈语诓骗手段，侦察县区干部平川活动的轨迹。张科长通过当地民兵与城工部长秦汉三取得联系，识破此人身份。他与任森将计就计，将便衣汉奸捆绑到暗室审讯，后交地下民兵处理。

民国三十四年（1945）3月，地下组织获知伪县长宋天若带着日伪文水突击队，要从县城出发到信贤据点活动。任森与东石侯村教师石铎急速骑自行车赶到汾阳熬坡、石老村，把情况报告在此驻扎的八路军12团，团首长立即派两个连出发，在武良村将日伪文水突击队截获，一举全歼伪县长宋天若的王牌突击队。伪县长宋天若途中闻讯，化装农夫逃回县城。

民国三十六年（1947）任森任四区民政助理员，阎军施行“水漫平川”“三自传讯”的血腥镇压，任森不顾个人安危，坚持平川隐蔽斗争。在躲避敌人的追杀中，他的大女儿和三女儿相继夭折。杭城家里的房子被揭顶拆毁，其年迈的老母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他被迫搬迁到大象村亲戚家。同年农历五月初一，任森在北齐村被捕。敌人对他捆绑吊打，追问地下组织，审讯中他坚强不屈，毫不吐露真情。之后，任森被押解至太原监禁。在狱中，任森和难友们相互鼓励，坚持斗争。在民国三十七年（1948）的一次越狱行动中，任森执行断后掩护任务，他把生的希望让给同志，把死的准备留给自己。这次越狱行动有一少部分人逃离，任森和大部分狱友未能逃出虎口。民国三十八年（1949）4月太原解放前夕，任森被阎锡山军杀害。太原解放后，经组织审查其狱中表现，任森被批准为革命烈士。

五

杭城村在武工队中有“四只虎”非常有名，他们作战勇敢，神出鬼没。四人的化名都是姓王，周子明化名王龙，高三亲化名王虎，董獒狗化名王豹，游扣虎化名王彪。一次，他们正在开会，阎军包围了这座院子，只见董獒狗扔出两颗手榴弹，他们很快从穿心院往南跑出了村，淹没在青纱帐中。周子明是第四区武工队队长，民国三十六年（1947）夏，他护送县委书记孙景浩在东石侯养伤，一天夜晚孙景浩说：“你家就在邻村，你回家去看看家人吧。”周子明便回了一趟家。谁知，第二天县委书记却不见了踪影，原来被阎军抓走了。孙景浩在狱中受尽了折磨，全身腐烂加上本来就有病，在酷刑中低下了头颅。周子明也被撤了武工队队长之职。

阎军三自传讯期间，我地下工作者和八路军家属马世林、董黑则、姚继仁、姚海成等在西石侯文昌庙西被乱棍打死。

村里民兵有姚志雄、任金树、姚志成、姚学通、周建业等，他们为八路军送报，组织群众参加西社抢粮行动。任金树在一次执行任务时被阎军追到村里，他机智地跑到一牲口棚里，藏在了一头驴子下，巧妙地躲过了阎军的追杀。还有一次，他去西山的路上，发现阎军正在途经的村里搜查，他看见一家屋檐下有个凳子，便飞身踏着凳子上了屋檐，隐蔽到阎军撤走才重新赶路。三月初三是西营的庙会，任金树去庙会上侦察情况，让赶庙会的两个阎军认了出来。任金树迅速转移到一户人家，他摸了摸怀里的手榴弹，看看门外来往的人流没有掏出来，便从厨房里找了把菜刀隐蔽在了门后。两个阎军一进门，任金树抡起菜刀一阵砍杀，一个当场毙命，一个受伤连爬带滚跑到里院。任金树见衣服上有血迹，马上脱下来翻穿上离开了西营，去了西山。

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战争中牺牲的烈士有张四儿、董得胜、马三则、武拉福、高保玉、阎六儿、姚夙只、董二流、董兴旺、阎三娃、姚瑞珠、任章义、高富有、李福生、武三儿等。

座谈人员

任学才 高俊成 赵联忠

高吉旺 姚学盛 姚兴林

姚学瑾 姚传发 边晋贵

成新安 韩建武

采访随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