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生到作家：史金腾先生的“夕阳红”

一日一议

作者/苏小蒙 作家史金腾近照 之一 我发现这几年，“史金腾”这个名字，在我们郑州文坛上显得有点儿异军突起。他在报刋、互联网等各种媒体上今天一小篇、明天一大篇地推出一篇篇有关卫生健康和传统养生的科普文章，如《健康长寿新概念》《食物多样化，营养更全面》《水是生命之源》《高血脂的危害》《痛风是怎样引起的》《走出亚健康》等等。 尤其他写我们郑州这座城市自古以来的人文地理、名胜古迹、新旧掌故、轶闻趣事，如《过去郑州叫郑县》《南学街一一郑州最早的学堂》《郑州文庙》《塔湾有座无顶塔》《赵举人办学》《叶老大微服私访》《亲历郑州解放》《碧血丹心，血殷黄沙一一碧沙岗》，以及北伐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新中国成立以后他耳闻目睹、亲身经历的一些事儿，由于贴近生活、贴近现实，具有极大的历史文化价值，深受广大读者，特别是我们郑州市民群众的欢迎和好评。 在我看来，用“雅俗共赏”这句成语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 我原先的同事、曾在《郑州工人报》当记者的孙伟杰，这几年主持一个公众号，史金腾的许多文章，都是首先从他那里推出来的。据孙伟杰介绍，史金腾的文章点击量非常之高，数千至近万不足为奇。用现在流行的网络语言来说，他拥有数以千计的“粉丝”。 当然，这个数字不能与那些故作惊人之举而热衷于炒作“社会热点”的网红达人相比。但是，就我所了解的情况，在满山满谷，几乎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文章如大海奔腾、瀑布倾泄般的互联网上，能拥有这么多的读者，不能不让人啧啧称奇。 这些年来，我经常参加一些社会活动，不管是离退休老人聚会，还是年轻人的沙龙，或者应邀到一些大中专院校和一些居民社区讲课，不少人都会出其不意地问我：你是文学界的老人，见多识广，郑州有个史金腾你认识吗？ 看来，史金腾已经具有一定的社会知名度和影响力。 我与史金腾当然认识！ 当医生的史金腾 之二 说起我与史金腾认识，还颇有点儿戏剧性呢。 那是前两年的初春，我突然感到经常头重脚轻，走路总有点儿晕乎乎的。到医院一看，高压160，低压90。医生诊断为原发性高血压，给我开了两种药，一种替米沙坦片，一种辅助药。吃了吃，血压恢复了正常，不过咽喉经常发痒，咳嗽不止。我这人平时吸烟喝酒，又喜欢吃辣椒、醋、葱姜蒜这些刺激性的东西，以为是上火了，也没当回事儿。 一天，我的老朋友、原在郑州二砂宣传部当干事的祝恒，为一份杂志写了一篇稿子，收到一笔可观的稿费。用他的话说，拾的麦、磨的面，这是一笔意外的收获，就用这钱在家里摆了一大桌，邀了几位文朋诗友一块聚聚。 他家住在二七区淮河南路上的“美好人家”，这是一个拥有二三百户人家的小区。 ……在他家，他看我时不时地咳嗽，一阵一阵的，憋得脸红脖子粗那副难受的样子，倒替我担心起来，问我咋不去医院看看呢？ “我们都年纪大了，可不能与当年年轻时相比……万一小病酿成大病，那可后悔不及。”他说。 他告诉我，他们家住的这个小区里，就有一家医院。医院虽小，属于社区性质，但有个史大夫，是个老医生，医术不低，用“手到病除，妙手回春”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他和他们小区的居民，平时有个头痛脑热的，一般都找他治，花钱也不多…… 就是在这次，在祝恒的陪同下，我见到了这个史大夫。 史大夫个儿不高，是位挺精干的老头儿。别看他年纪大，但精神矍铄，思路清晰，对谁都面带笑容，给人一种可亲的感觉。 他热情地接待了我。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诊断过我的病情，竟十分肯定地说，“你这病是服用降压药一一替米沙坦片后，另一种辅助药产生副作用引起的。你不妨把辅助药先停下，光服替米沙坦片，看看再说。” 接着，他又不厌其烦地给我讲解了一些我这病今后应该注意的问题。 “你不再给我开点儿什么吗？”临走时，我不甘心地问。 我总觉得，他不赖好给我开点儿药，好像他不负责，应付我似的。 他问我还有没有替米沙坦片？我说有，能吃好多天呢。他说，那就行了，你吃完再说吧。 过去，我到过不少医院，无论大病小病，且不说这检查那化验的，光给你开这药那药就一大堆，不让你花个上千元也让你花个百二八十的……没想到在史大夫这里，竟没花一分钱，他这种事实求是、真心实意为患者服务的精神，倒让我挺感动的。 我倒有点儿过意不去。 这时，我发现在他的门诊室里，有一个大书柜，上面放着一排排的书，好多好多。我想，他一定是个爱读书的人。恰好我的手提袋里，装有一本我刚出版不久的散文集。本来是打算送给祝恒的，犹豫了一下，我掏了出来，递给史大夫说，“你看，你给我看了半天病，一分钱也沒要，弄得我挺不好意思。这样吧，我送你一本我写的书，表示一下心意。” “好啊好啊”，史大夫一边答应一边挺高兴地接了过去，翻了翻，又高兴地对我说，“原来你是个作家啊，好一一好一一好！别看我是医生，我也爱好写作。” 就这样，我与这个史大夫认识了。他一一就是也是作家的史金腾先生。 史金腾（右）小时候与妈妈（中）、姐姐（左）的合影 史金腾的部分作品 之三 1938年2月，史金腾先生出生于郑州市西郊，即如今高新技术开发区大里村的一户书香门第。 父亲史培谦，在南京金陵大学读书时，抗战爆发，南京沦陷后投兵从戎，从此别妻弃子，另立家室。母亲张淑贞出身开明的耕读之家，开封女师毕业，先后在郑州郑县中学、南学街小学当教师。新中国成立后，曾任郑州市第一和第二届政协委员。史金腾姐弟两个，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全靠母亲一个人菲薄的收入将他们拉扯长大。用史金腾先生的话说，母亲的言传身教，影响了他的一生。 1957年，史金腾先生高中毕业，进入武汉同济医学院医疗系。1963年，分配到湖北省孝感市人民医院工作，先后任外科主任、院长、党委书记等职。 故土难舍，落叶归根。 1987年，为了照顾年迈的母亲，他告别工作生活多年的湖北调回郑州，在河南电力医院任外科主任。1998年退休，创办了二七生殖健康研究所，并被黄河科技大学聘为教授，继续在“治病救人”和“教书育人”方面发挥余热。 史金腾先生从小爱好文学、喜欢读书，上高中时，就在《河南日报》上发表过一篇小说《打笸箩》……受曾当过记者，还颇负盛名的高中语文老师李辛霖的影响，高考时立志从文。当时提倡服从分配，他别无选择走上了医学之路。 史金腾先生告诉我，过去忙于工作，尽管心中有许多话想说、有许多东西想写，但他的写作一一最终还是在他退休之后才开始的。 真可谓“老夫聊发少年狂”。 史金腾先生说：“我最大的财富是积累了60余年的医学经验和实践。在当今人们物质生活条件提高的情况下，传播医学知识和普及健康理念，我认为应该是我终生的义务和责任。” 作为一位耄耋老人，史金腾先生还说：“我这辈子经历的事情太多，如果不写出来，时间长了，就会被历史淹没。年轻人爱展望未来，老年人爱回忆过去……我出生在郑州这座具有悠久历史的古城，对故乡无不饱含深情。如果我不把我记忆中家乡的市井生活、陈年旧事、重大事件用文字记载下来、描绘出来，抚今追昔，那将是一件憾事。” 俗话说，作为一个知识分子，立功、立言、立德，才能构成圆满的人生，史全腾先生无疑是这样做的。 这几年，他除了坚持写科普文章和短小精悍的文学作品外，还先后写了五本书：《慢性病患者自我保健的新理念》由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生殖健康全书》由河南科技出版社出版，具有文学特色的《记忆中的老郑州》由中州古籍出版社出版，《回首一一献给从医五十周年》由文心出版社出版。最近完成的《医途随笔》，这部写他从医一生集实践与经验的随笔集，即将由郑州大学出版社出版。 这五本书约达140多万字，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是一笔小的数据。 我也是从事写作的。几十年的生活体验，我深知这需要大量的知识积累，还需要付出大量的时间精力，这对于已经85岁高龄的史金腾先生来说，是相当了不起的。 如今，已成为郑州市作家协会、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的史金腾先生，可谓老当益壮、宝刀不老，正如我国老一代著名作家巴金当年那样，他正“生命不息，写作不止”！ （选自苏小蒙即将出版的散文集《我的文朋诗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