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间,祁玖已走过了人生的第48个年头。2011年农历腊月二十四日是他的第48个生日。 <br> 回首过去的48个春夏秋冬,崎岖坎坷的人生就像大海里的水,有时风平浪静,有时波涛汹涌,有时激情,有时麻木。尝遍生活的酸甜苦辣,体味人生的坎坎坷坷,回首过去的艰难岁月,方知人生的来之不易。不知不觉已到不惑之年,虽然日月的风霜模糊了曾经走过的道路、染白了昔日满头的黑发、平添了额头深深的皱纹,但是前半生的一幅幅生活的画卷却历历在目,时时在脑海里萦绕,不得不静下心来总结一下48年来的人生轨迹,梳理一下48年的坎坷人生。 他的童年生活基本概括为“家庭--乡间小道--学校”两点一线,虽然时隔久远,但零星的片段却记忆犹新,儿时的他生性懦弱,胆小怕事,不善交际,不善言辩,所以在父母的眼中他是个不争气的淘气鬼,在老师的眼中他是个调皮捣蛋的坏学生,在小伙伴们的眼中他是他们再好不过的替罪羊,不论大小坏事只要有人追查都赖给他,由他替他们顶过,即使申辩也无济于事,因为他们事先已经订好了攻守同盟。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的童年基本是在伙伴们的长期欺负中渐渐长大的。<br> 1972年3月,当他8岁的时候,背着母亲用碎布拼凑成的书包踏进了小学的大门。那时,正是共和国困难时期,人人都饿肚子,衣服都是父母的旧衣服改做的,屁股时常露在外面,每天上学时和妹妹分享手掌大的一块大麦面烙饼,但总是被大一点的同学抢吃,时常被同学欺负的泪流满面。一次中午放学后,因给父亲买烟,耽误了点时间,回家途中路过一庄户人家,主人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将他逮住,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暴揍,等他揍累了,才泄了口气问道:“你为什么把死猪投到我们吃水的捞池里?”祁玖说:“我没有,不是我。”那人却说“刚才过去的孩子们都说是你投的”。天哪,半大的死猪,他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把它拖进水池呢?还有一次,下午放学回家途中,一个小伙伴可能是闹肚子,不慎将大便拉了一裤裆,他的两个哥哥问起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小伙伴起初支支吾吾,后来干脆说是祁玖打的,结果他又挨了一顿暴揍。虽然他生性懦弱,经常受人欺负,但学习成绩却从不弱人。 祁玖的第一个本命年是1975年,也是他童年和少年的分水岭。这一年的农历腊月二十四日他的第12个生日,这一天正好是公历1976年1月24日,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过“双二四”生日。<br> 1977年1月,他小学毕业。同年3月迈进了中学的大门。少年时期的他对一切充满好奇,学习也比较用功吃苦,初一时在全公社举行的数学竞赛中获第一名,从此令老师和同学刮目相看,直到现在还常常觉得自豪。<div> 按照惯例,1979年1月,初二年级毕业后,他们就要就地连读高中,因为母校是小学、初中、高中一贯制学校,对于他们这些农家孩子来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然而事不逢时,这一年国家改了学制,恢复了中断十年的高考制度,由春季学期招生改成了秋季学期。所以,他们这些初二毕业生不得不延长毕业期限,再读一个学期,从此中国的学制中有了初三年级。</div> 1979年,初三毕业前夕,在同校高二毕业班的大哥大姐们的影响下,他们开始不安分守己起来,纷纷效仿,争相传看手抄本《少女之心》,书中的情节令他情窦初开,暗恋上一同班女生,不料被同学告到老师那里令他名声扫地,爱的火焰被无情的熄灭,从此他夹着尾巴做人,默默的上完了高中一年级。<br> 1980年,高二年级时,学校与原永昌县第二中学(现金昌市第二中学)合并,他不得不背着铺盖卷到河西堡就读。短短的一年时间,对于他们农村来的孩子来说,本来就因缺乏师资力量而底子薄,语文、数学学得还不错,物理、化学勉强可以,英语连26个字母都没有认全。<div> 然而,还没来得及回味城市学校的优越感,在1981年的高考中,因英语成绩太差而名落孙山,不得不拿着一纸红色毕业证回到了农村。那一年,他刚刚十八岁,正式成为了一名回乡知识青年。</div> 回到农村后,他开过生产队的手扶拖拉机,到河西堡农垦学校掏过厕所,到河西堡电厂卸过煤,到河西堡采石场赶过大车、当过爆破手,和别人打过架。因为年轻,敢把一切不放在眼里。因为年轻,生命里多了许多的幻想和所谓的宏大目标。于是利用闲暇时间在煤油灯下不顾一切的练习写作和自学英语。偶尔想起初中时的那件事,令人啼笑皆非,曾经所谓的“爱”只不过是当时的幼稚和冲动种下的恶果。<div> 1982年,上山下乡知识青年大批回城,农村又在进行包产到户,大批社会闲散青年涌进城里,一时没有合适的就业渠道,社会治安成了问题,杀人、抢劫、强奸的案件时常发生。对于祁玖来说,曾经灿烂、青春、年少的心,许多的无奈,许多的伤痛还没来不及回味,也许是父母怕他学坏,就托人给他介绍了个对象,当时他只有19岁,在介绍人的带领下,趁着月色跟未来的媳妇见了一面,由于对女性的好奇和渴望,他不加思索的答应了这门亲事,他们还没来得及进行所谓的“谈情说爱”,父母就快刀斩乱麻似的给他订了婚。事后才发现,未来的“媳妇”虽然个子高大,性格温和,但满脸的黑斑令人心里极不舒服。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草率酿成的,他不能怪父母,只能怪自己,只能把苦果往肚子里吞。订婚以后,他们相处三年,冬送冬衣,夏送夏衣。可是就在快要准备结婚时,一位好友竞当众甩出一句“你怎么找了这么丑的个媳妇”。就是这句话,使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从此萌生了悔婚的念头。</div> 1984年,祁玖的人生轨迹发生了90度的转移,在全乡社请教师招聘考试中,他以第四名的成绩荣幸的当上了一名光荣的社请教师。<div> 1985年,因教学成绩突出,在第一个教师节上,他被乡政府授予“先进教师”光荣称号。这一年,同村一农家女子进入他的视野,他们开始谈起了恋爱。<br> 1986年,他与自由恋爱的妻子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然而,在这个年少轻狂的季节里,他们虽然收获了爱情的快乐,但也埋下了生活的苦果。由于他们执着的爱,毁了父母先前托人介绍的那段婚姻,使父母无法承受经济损失的事实,便把一切怨恨都集中到了他的妻子身上,他们认为是儿媳勾引了儿子,才毁了先前的婚约。所以,他们结婚28天,便以“好吃懒做”为由被赶出了家门。从此带着妻子到外面居住。</div> 他的第二个本命年是1987年,也是他人生中槛儿最多的时期。就在这一年,他们有了爱情的结晶--女儿。他们相知相爱,但生活却残酷无情,父母不理解,亲戚不支持,每月45元的工资既要偿还结婚时的欠款又要支付各种开支,表面幸福内心痛苦,日复一日,带着妻女过着流浪般的生活。但有一个爱他的人陪伴着他,有天真活泼的女儿逗着他,让他懂得什么是幸福。总觉得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有一个体贴的眼神,一句关怀的话语,就足够了。平淡的日子里,口渴的时候,妻子送给他的一杯白开水,都是值得珍惜的幸福。然而事实是残酷的,由于生活所迫,一度时期他曾产生辞职经商的念头,但都被心爱的妻子说服。<br> 功夫不负有心人。1990年7月,他以民办教师的身份考取了金昌市师范学校。从那时起,镇政府和村委会中断了他每月45元的工资,一切经济来源只能靠承包地里的粮食换取,既要支付上学的费用,又要维持家里的生计。 1991年,儿子的出生使原本没有经济支柱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为了节省车费,每个周末他不得不骑着自行车往返40多公里,奔波于学校和家庭之间。时至今日,他难以想象,在他上学期间,妻子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村委会大院,既要照顾襁褓中的儿子,又要侍弄承包地,不知道她是怎样熬过700多个日日夜夜的。<br> 1992年6月,祁玖师范毕业,成为一名正式的国家教师。当拿到第一份工资的时候是多么的激动和兴奋!一切的一切与妻子的宽容、鼓励、帮助是分不开的,没有妻子的付出就没有今天的幸福生活!<br> 转正不到一年,他就当上了青山堡中学的教导主任,在那里一待就是六年。但官场险恶,小人背后捣鬼,也许他命中注定不是当领导的料,所以,1998年他申请调入了城区工作。 1999年是祁玖的第三个本命年,也是他人生开始转机的时期。城市自然有城市的优越性,从这一年起,他开始尝试补习初中英语,他的才能发挥的淋漓尽致,有家长送孩子到他家补课的,也有请他去家长家补课的,后来他索性办起了辅导班,生源挤破门,一时间成了当地知名的英语教师。<br> 有付出就有回报,经过短短几年的努力,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楼房。然而树大招风,在他的影响下,同行们纷纷办班补课,引起了当地政府的极大关注,县政府发文明令禁止国家公职教师有偿家教,于是他急流勇退,终止了有偿家教。<br> 2011年是他的第四个本命年,也是他退居二线的过渡年。早在2010年,因教育资源整合,周围几所中学被合并到了新的学校,他也因年龄原因退居讲台,编入后勤。如今,女儿已经有了工作,儿子也考上了大学,也该卸去包袱,悠闲悠闲了,人活一世,有这样的归宿,何乐而不为?<br> 四十八岁,这个依然有着浪漫的季节。他幻想着当48支红蜡烛点燃时,站在月光模糊、烛光摇曳中和家人一起感悟人生,该是何等的自豪和幸福!<br> 青春已渐渐远去,心头一缕落泪红烛的伤感却始终挥之不去,这就是生命的真实和美丽。他赶紧双手合十,许下一个心愿---祝生他养他、培育他长大成人的父母健康长寿!祝全家人和睦幸福、健康平安!<br> <b> </b><div><b> 注:本文初写于2012年1月,原文中的主人公采用第一人称“我”,为了与前面的章节相符,这次改用第三人称“他”。</b></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