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奶奶本色淳朴善良,勤劳节俭。</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从我懂事起就知道爷爷在解放前就因生活贫穷,为了生计劳累过度,加上饥荒而经常吃不饱饭而活活饿死。我从小由奶奶带大。因爸是老干部,一心为公,为人民服务。妈是农村会计,出集体工。自然我和弟妹们由奶奶带着。她种菜,洗衣,做饭,喂猪,纺麻线,打猪草,缝补衣裳,成了她一天的常态化劳动。</p><p class="ql-block"> 她看到洪水荒灾时投荒的农民,来到我家,奶奶主动加铺盖留他们免费住宿,并且在不宽裕的情况下,分一部分粮食给他们渡过难关。</p><p class="ql-block"> 奶奶喂养的猪婆很争气,每年下两次猪崽,每次十几头。过2个月以后就可出售,为家里的生计增添了收入。为什么奶奶喂养猪怎么这么争气,年年丰收呢?我原来认为奶奶本色淳朴善良,人家乐意买她的猪,有时猎崽还未出生就被人家定了。猪生下来喂养大要出卖,我奶奶只要答应别人定好了,人家没钱也卖给他,等到这个猪长大后被宰杀得到收入后再还钱,奶奶也同意,并且只要本金,不要利息。这只说对了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奶奶喂的猪是散养,用现在的话说叫原生态散养。除了早晨和晚上给母猪喂粗糠野菜外,其他时间都放到洞庭湖平原里吃鲜嫩的草,这样既解决了猪吃料问题,又让猪运动了,生出来的猪个个健康健美,让人喜欢。我们五弟妹的学费和文具用品开支,全靠猪婆下崽,才能收支平衡,很少出现财政赤字。奶奶也很重视教育,很乐意为我们花钱。</p><p class="ql-block"> 奶奶一生节俭,粗茶淡饭,生活简单。由于热爱劳动,生活有规律,故很少生病,无“三高”等症状,活到95岁。从没有住过院,自然老死。</p><p class="ql-block"> 她生前每天忙忙碌碌,从不叫我们做事。但不知怎么的。我和弟妹们自觉地找到适合自已的事做,邻居家人总是逢人便说:郭家人都勤快,每天每人都忙不赢。</p> <p class="ql-block">父亲一心向党为民,正直清贫,克巳奉公,爱憎分明。</p> <p class="ql-block"> 父亲是一位贫困农民的长子。从小失去父亲,靠奶奶维持生计,尽管家穷,奶奶有远见,非常重视教育,其他人家的孩子因无学费都没有读书,而奶奶还是借地主高利货把他送进了私塾学校,读了三年书,这为他后来参加革命工作打好了一定的基础,并且练得一手好书法,我们后人都甘拜下风。</p><p class="ql-block"> 父亲读完三年私熟后,因家再无钱供养学费了,并且借的地主家的学费高利货还没有还清,只好被迫为地主家看牛,砍柴作抵押,每天吃着地主家的猪狗都不想吃的剩下的黑锅巴饭和残余“馊”菜……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p><p class="ql-block"> 天然有着想走去大山的父亲,机会来了,xx新四军从山中经过,正好遇到看牛的父亲,在问路的过程中,一位戴着红五星的人,正需要一位知道当地地形的通信兵带路,加上父亲有点文化,年龄不大,小时候长期在山里捉迷藏,熟悉地状,会隐藏,加上他人小,日本鬼子、国民党兵一般情况下不会怀疑……,于是就跟着共产党搞地下工作闹革命了……</p><p class="ql-block"> 解放后回老家,又当了一名土改干部,后来成为乡、镇干部。</p><p class="ql-block"> 他一生清贫,一生正气,两袖清风。靠38元5角的工资收入,精打细算,把全家8个人的日子过得舒适舒心,从来没有饿过肚子,钱发下来以后,除去单位需要交的13元5角的伙食费外,自留1元钱零用,其他24元首先保障我们主食,教育开支,然后再考虑穿衣等事宜。从不向国家申请补助金。所以我家的衣服补了又补,真有点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味道,老大穿不了的,老二接着穿,依次类推。</p><p class="ql-block"> 随着年龄的增大,爱面子心或爱美心兼而有之,这个时候有点看不起补丁衣服了,有时宁愿受凉也不穿。父亲看出了我们的心思,他可能是也感到惭愧。一方面,作为一个镇革委武装部长兼文卫工作的干部,不能保证家中孩子青春期爱美的衣服供应。另一方面,也不得不教育我们翻身不能忘本,现在没有好穿戴,是国家暂时困难,要办的事很多,要坚定信心,面包会有的。总之,现在比解放前要好多了,最少没有让你们饿着,不像你爷爷一样因饥荒而饿死……军令如三倒,零晨一点他想通了说服的理由后,把我们一个个从睡梦中叫醒,召开家庭会议,大概主题是:在校学生比的是学业而不是穿戴,要翻身不忘共产党,幸福不忘老主席之类的政治教育……</p><p class="ql-block"> 后来不知是父亲的政治课上得好呢,还是我们的学业内生动力强大,恢复高考后,在录取率不到4%的情况下,我不放弃信念信仰,越败越勇,加上父亲像奶奶送他上私塾一样,重视教育,最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节衣缩食,借钱送我复读,记得当时家里五弟妹都要读书,教育投入大,家里本无外债的经济“春天”已进入“寒冬”,出现“赤字”近500元,父亲不得不压缩弟妹教育投入,其实弟妹们当时个个成绩优异,懂事勤快,一个个投赞成票,保我重点。经过三年抗战,终于圆了我的金榜提名梦,走出了大山……现在想起父亲的这一举措,更能突出他对我的期待和倍爱。同时也是我一生永远也抹不去的记忆:愧对父亲,愧对弟妹。</p><p class="ql-block"> 他生活简朴。常穿中山装,军鞋下乡调研,劳动。自带馒头、红薯等干粮就餐,从不打扰群众生活,有时间没带干粮饿着肚子,好晚才回家补饭。工作近20年了,别的干部因工作需要经常开碰头会,下乡协商工作,需要掌握时间,而戴上了手表,有的还是上海120元的名表,而父亲要养我们,无钱购买,所以开碰头会经常“迟到或缺席”。后来加工资后镇长不得不写申请找上级政府给他弄了个近40元的非名牌手表,并且还是内部特供,市场上还无货,有点像现在的“精准扶贫”味道。父亲才戴上手表,从此开会都是第一个先到,从不缺席,过上了当时代的个人“小康”生活。</p><p class="ql-block"> 文革时期,父亲打成右派,“充军”到洞庭湖“五、七”干校开荒种地,从此染上了血吸虫病,一身骨瘦如柴。后来平反后,经过党和政府的免费治疗,病情有所好转,但此病是养身病,一旦得了,就像人老了得高血压一样,终生不能完全治愈,靠定期复查治疗,药物保身……。</p><p class="ql-block"> 后来平反,将补发的工资全部购买图书,在乡下创办乡村文化图书室,免费向乡亲们开放,购买大型黑白电视机,文化娱乐器材,成立乡村文化喜庆中心,当时许多家里无电视机,电风扇,何况我家还是一个17寸的大电视机(当时市场上为最大),全村老百姓到我家看电视,我爸早就搬好凳子,泡好茶迎接老百姓的到来,有时好连续电视剧,乡亲们白天要劳动,晚上顾不上吃饭,来到我家看电视。</p><p class="ql-block"> 当父亲知道后,怕乡亲们饿肚子影响身体,立即叫母亲准备饭菜,免费为他们服务,有时不管家里有没有现成的饭菜,只要父亲一声军令,我母亲就是临时去采购也要办成。他的先进事迹被当地政府知道后,慕名参观报导的新闻媒体络绎不绝,他更高兴,用家常菜热情免费招待八方宾客,多少年都是如此……从此我家成为湖南省首家自办文化喜庆书香之家,这新闻被当时湖南日报报导过。郭家被授予益阳市“五好家庭”等荣誉称号。</p><p class="ql-block"> 父亲对我们从严要求,教育我们勤劳动,懂感恩,心向党,不忘本。所以我骨子里遗传着他的红色基因。我成了不打牌,不喝酒,不抽烟,勤劳节俭,为人低调,谦逊好学,乐于助人的原生态男人。</p><p class="ql-block"> 父亲的威严,令我们一生受益匪浅。小时候我生性右脑不发达,要用左手做事,父亲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说这样不好,上桌吃饭会与别人对着干,写字也是这样。应该改,虽然本性难改,但这两项必须要改。在他的严威下,改正就是责任,左手换右手就是命令,军令必须服从,经过克制改变,终于改掉了这两项“坏”习,其他还是左手当先,因为不影响大局。</p><p class="ql-block"> 父亲对我们的疼爱,让我们终生难忘。他对我们的严,当时严得我们敬畏,怕他,甚至“恨”他。现在回想起来,那里一种父爱如山的深情,一种疼爱。记得每年我们回老家过年,由于他是老干部,后来落实政策加工资了,在当地工资较高,过年物质我们就不操心了,他用大麻袋一袋装的采购回家,吃不完了,让我们还带回小家,你越带得多,他越高兴,他感觉他的劳动成果有归属,自然有成就感。</p><p class="ql-block"> 我们离开家乡时,他也一声不吭,跟在我们一个个小家后面,背着手,送近二里路到站牌,当我们乘车离开时,他还久久地站在那里,眼睛凝望着我们车开的方向……当时我们觉得他没必要这样送,多次提醒他早点回家,别送了,可他还是这样……现在想起,那里一种骨子里深藏着的对儿女的深沉疼爱啊!</p><p class="ql-block"> 父亲一生不谋私利,克已奉公。母亲是父亲在社教时初恋的,母亲有点文化,是当地的知识青年,加上年轻漂亮。亲母看上父亲一身正气,光明磊落,加上练就了一笔好字,自然就成了志同道合的一对了。</p><p class="ql-block"> 后来父亲调到益阳县沙头镇任负责知青回城工作,父亲完全可以把母亲调回家安排工作,可父亲作为主管此项工作的负责人,看到镇上企业少,招工需求少,而知青想安排的人太多,父亲就做母亲的工作,不要回镇了,让那些生活更需要帮助的人上来吧。从此母亲永远成了乡下人,可母亲从来不抱怨他。</p><p class="ql-block"> 父亲酷爱书法。因写得一手好字,每到逢年过节,村子里家家户户的对联,都是父亲免费赠送,几十年都坚持不懈,从不缺席。直到他72岁,中风瘫痪,因病医治无效去世……</p><p class="ql-block"> 父亲爱憎分明。对打牌赌博之类的事,深恶痛绝。只要他看到了乡下这种现象,他必须上门制止,所以有赌博之风的人,对他恨之于骨,甚至发生冲突,但他仍然坚强不屈,越战越勇。在他的严厉打击下,赌博之风有所收敛,只要他看见了,就必抓无疑,但又得罪了不少人。那些赌博输得倾家荡产的人甚至与父亲发生过冲突的人,过后才后悔莫及,主动赔礼道歉。这时才知道老父亲是个正直好人,嫉恶如仇,爱憎分明。</p><p class="ql-block"> 今天所有的图片是父亲70岁、奶奶90岁亲朋好友来贺寿的原生态乡村寿宴,都是从亲人录相中得知,看到后,一幕幕往事从眼前浮现,好像就在昨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