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农民很幸福

章凡

今天上午快乐童星培训学校的校长打电话邀我去庙里，今天是观音菩萨的生日。我也就一同前往了。

庙离家几百米，在县医院旁边的塔山上，庙是从余坊村搬迁上来的，主持是一位年轻人，江苏常州人，到中央美院进修过国画，也算是自己的同行。

校长约了一位女友买了香烛，在医院入口处等。我们上山到庙里，很多女香客在烧香，也有几位男香客。见到主持，我与他打招呼，本来想去他画室坐坐，今天很忙，我也打消了这想法，烧香完毕，我独自下山去城里买四季豆，长豆种子。

我家院子不大，留几畦地，种菜也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

丝瓜苗早半个多月育在花盆里，马上可以移栽了，把地里的大白菜拔了，把罗卜拔了，晒了罗卜干。现在是播种的好季节。把杂草晒了，烧成灰，把韭菜修剪了上了肥。一下子旧貌換新颜。一看，心情也随之舒畅起来。

院子里搭了一间阳光房，门框上挂了一块自已制作的听雨楼的牌匾，这可是仿制沙孟海老先生的书法。真迹咱买不起，山寨还是可以的。买一辆十几万元的车与上千万的防弹高级车一个样，四个轮子照样在马路上跑。

院子角落摆了一些石头，是不值钱的石头，但这些石头的纹路很像国画里的山，这些石头在别人眼里不值钱，在我这位不知名的画家眼里就很有价值了。

大门的牌匾都是自己书写的字，取名为和堯居，县文联主席问我什么意思，我说我的八字缺土，我儿子缺土，我孙子也缺土。所以绞尽腦汁取了和堯居，三位姓章的缺土人所居住的地方，这涵义一下子上升到文化底蕴深厚的书香门弟了。门柱上的上联是猴居宝山威镇天下，下联是马行千里驰骋四方。内人属猴，本人属马，把男女主人都融进去。前天曾得过雕刻"山花"奖的大师王先生到我家，看到我书写的和堯居伸手点赞。

王先生很多年前曾一起玩，在小山沟里伸展不了自己的手脚，到外面一闯荡，闯出了大天地，那一年随胡锦涛主席访美，合影的相片一展示，顺昌人睁大眼不相信，都认为是PS的。县公安局的蒋华健说出国政审是他一手操办的，才一扫人们的疑虑。其实这也不奇怪，我与人谈起上过两次战场，人们也是睁大双眼说，你是后勤的，你是后面上去的。上战场意味着牺牲，你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说大话，十有八九是假的。

王先生是见过大世面，得过大奖的人，他也收藏了许多名家的字画，我的字能得到他的点赞，自然也有一些成功感。本身我们这一代在毛泽东思想沐浴下成长，有一种自力更生，奋发图強的精神，自己的牌匾自己写，自己吃的蔬菜自己种。

四季豆，长豆种下去了，一排排，一行行，似乎与我们军训操练的队列一样，刚翻的土散发出一种芳香，我双手把黑乎乎的有机肥盖面，只等待它三，五天发芽，新的生命就开始，小院子里也春意盎然，一片生机勃勃了。

自己种菜，省不了几个钱，只是在劳作中寻找一点乐趣而已，当兵时看到首长也种菜，动动手，活络筋骨，也是一种释放。

农民是社会最底层的人，很多人看不起农民，因为我出身农民，听到有人看不起农民就会愤愤然。当今社会有些知青当了几年农民，于是生腾起一股对国家不满的情绪，也有人说要求国家青春损失费，我十分反感。抗日战争中几百万军队的粮食谁提供，文革中城里人爬火车去串联，全国乱糟糟，吃的粮食谁提供？两耳不闻山外事，只种粮食献国库，这就是最伟大的农民。一些人当了几年农民，抱怨影响了自己的前途，那是自己不是国家栋梁的料，现在中央领导大部分都是插过队的知青。细究之下，会讲出如此抱怨的话，就暴露出自己是没有品味的劣种，难以承担国家重任。

农民是苦，但反观之下又是最幸福的人，当城里人手机不离身，喋喋不休地为俄乌战争站队，当城里人被疫情折腾的惊慌失措时，农民还是守住自己的三分地，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他们没有那么多余的时间为山外的时事操心，最简单的想法就是让地里的庄稼茁壯成長，别无杂念。

难怪当年刘少奇被逐出京城时，向毛主席提出能否让自己回老家去种田。

原来做农民很幸福，当我们吃饱放下饭碗时别忘了伟大的农民。

没有农民就没有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