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田纪事之我的闺蜜

李秀莲

<p class="ql-block">  人意共怜花月满。花好月圆人又散。欢情去逐远云空,往事过如幽梦断。 </p><p class="ql-block"> 梦虽段,情仍在。 </p><p class="ql-block"> 在的,是那陪我走过青葱岁月的友人。 </p><p class="ql-block"> 一直想写那段时光,却一直也不能成文。 </p><p class="ql-block"> 如果要写,先来谈谈两个闺蜜。 友情是从何时建立起来的?又因何事而变得深厚的?已经无从考究。只知道,这三个疯丫头,从小学认识,一直走到梅田结束。 </p><p class="ql-block"> 现在仍有联系的,是冠莲。全名叫李冠莲,而我,是李秀莲。好像我们天生就应该是姐妹一样。另一个没有联系的叫陈晓梅。我们的家住的很近,跑得快的话,五分钟,可以走个来回,我们的父亲,那三个煤矿工人,我们的母亲,那三个家庭主妇,也因我们的友好而友好。 </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友情可能是源于同桌时的互相打闹,还有那时不时地互掐,互咬,掐过咬过后的翻脸、吵架、绝交;绝交后又没脸没皮地和好、互闹,就这样,不停地吵吵闹闹,不停地和好、感情反而越来越好。 </p><p class="ql-block"> 我可以在她们的家里毫不拘束的玩,她们也可以在我家自由自在的笑。三个疯丫头,就这样,自称为“三人帮”,一起上学,一起玩耍,一起成长。一起从小学到初中,到我高中毕业,到她们技校毕业。</p> <p class="ql-block">  课间时间,我们一起穿梭在沟沟壑壑里,从春天的百花到秋天的野果;山上的花花草草间,留下了我们成长的足迹。记得有一回,中午不休息的我们,跑到山上去摘泡泡吃,可能吃得太多了,下午放学时,三个肚子疼的小姑娘,躺在教室课桌上哼哼唧唧,不敢回家,到吃晚饭时,才一脸菜色地,瑟瑟地,回到家,深怕父母再来一顿责骂,忍受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好在那时的家长,对孩子都是放羊式管理,哪管你野到哪里去,只要你记得回家的路,超上家时的饭就好。 </p><p class="ql-block"> 从六年级开始,每个寒暑假,我们就一起编织毛衣赚取零花钱,从日出到日落。我们会在同一老板那领活,拿着一样的线,织着同样的花式。迎着朝阳,坐在一起,手上织着毛衣,嘴里说着天南地北地糊话,静谧而又美好;又或是看着电视,手上动作不停,心却已飞向了远方;又或是就着琼瑶和金庸,思绪纷飞。有时也会有牢骚,碰到难织的花型也会有抱怨,甚至织得不合标准,要求返工时会气得大骂,但当拿到报酬的那一霎,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云霄雨霁,晴空万里;春暖花开,阳光灿烂。</p> <p class="ql-block">  属于我们的记忆太多太多,多到忘记了哪年哪月的哪一天,我们在哪面墙上就刻下了我们的一张脸。这一张微笑而又忧伤的脸,此时好像正在凝望着我们,凝望那些刻着记忆的山山水水,凝望着那段甜美的时光。又想到了金山焕的一句话:时光匆匆而过,犹如过客一样,你我的缘分,像流星一样划过,却是永恒的记忆。 </p><p class="ql-block"> 虽然我们都是女孩,大部分时间我们都以懂事、乖巧的形象出现,但其实我们也有很顽劣的一面:晚上一起走过那一排排平房时,偶尔也会在某个人家的门上踹上一脚,听到里面的怒骂声后,三人拉着手一起狂奔,感到安全了,又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有时爬到半山腰,会捡着小石子,吧嗒吧嗒地朝同学家屋顶扔去,直到同学出来;动手能力极强的我们,还曾自制弹弓,躲在没有的角落,朝过路的行人射去;最后这吓人的工具被班主任收去。就这样,我们是这三人,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到矿务局解散。</p> <p class="ql-block">  我们穿过一样的衣服,买过一样的群子;绑着一样的小辫子,剪着一样的流海,甚至学着电视或海报,用铁丝卷着同款的发型;就这样,毫无顾忌的大闹的我们,无拘无束地游玩的我们,躲在一家虔诚的地守岁的我们,断断续续地吵架和和好,分分和和,和和分分的我们,一切美好,都只能留存在记里。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忽忆故人今总老,贪梦好,茫然忘了邯郸道。虽然二十几年没见,但我相信,时光会记得,一些走过,几许温暖,甚至些许薄凉。我知道,人生最重要的不是我们置身何处,而是我们将前往何处。深情的沉思里,隐藏了过往光阴的点滴;无言的静默中,掩饰着些许岁月的沧桑。此去经年,光阴的故事里,只要一直有你,有我,就会有温暖,有感动。因为世界上最永恒的幸福就是平凡,而人生中最长久的拥有就是珍惜。 </p><p class="ql-block"> 念故人,千里至此共明月。</p>